★No.107★ 莫名的痛處

「你是神？」

「恩」

「你認識以前的我？」

「恩」

「你……」

「……」

「好，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我的誰？」

前面的是非題，夜姬柳回答的非常流暢，只是到了這最關鍵的問題時頓了頓，面色略嫌難堪，有一種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最後還是開口了「我是你哥哥」

這個回答讓月夕自己也愣了愣，久久貌似想起了什麼回過神來「我知道你現在是我哥哥的身份，我在問……」

「以前也是」

「砰——」一句話，叫月夕思緒萬千，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流入，這至少證明了一點——他沒有說謊。

是啊，連自己「姐姐」都見過了，現在再冒出個哥哥已經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那我是不是還有爸爸媽媽，弟弟妹妹什麼的？乾脆一次性讓我見完好不好！」不要有事沒事竄出來一個，我小心臟受不了啊！

「你沒有什麼弟弟妹妹！爸爸媽媽……以前……有的」表情有點僵硬笑容略帶苦澀，頭不自覺的垂下，被墨色劉海遮住了大半的臉，看得出，他在迴避這個問題。

月夕注意到這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場血泊的畫面，心裡的某處有些用言語敘述不清的痛處，她的心告訴她，這個畫面她是知道的，她是見過的。

久經沙場的她應該早已習慣了血腥，如今又為何會這般難受？這種情緒應該早就在漫長的千年歲月中消失了。

可是……這種難以啟齒鑽心的痛楚又代表了什麼？

「小姐，怎麼了？」

「嗯……沒事……沒事……」

突然，月夕的眸失去了光彩，變得空洞，四肢的知覺也逐漸麻痹，這具身體好像不再是屬於自己的一樣，無法自由支配，就像……就像是失去靈魂被人操縱的傀儡娃娃。

「父皇……母后……死了？」

這聲音，銀鈴般的動聽卻不像是平常那樣，不是疑問，不是嘲諷，什麼情緒都沒有，平靜如潭水……

這樣的聲音，不再具有往日的氣勢，反倒添了幾分淡漠，變得……不再像她。

「小姐？」見到月夕，塞巴斯醬本想伸出手去碰她，卻不料被月夕周圍突然冒出的一圈光圈彈開。

「都……死了……我也……」嘴裡呢喃著的東西，恐怕只有在場的柳聽得懂。

柳見狀低聲說了句「糟糕」，上前，小心翼翼的靠近月夕，想要伸手觸碰她，卻跟剛才一樣被彈開，眉間有少許的焦急「夜姬月夕！你不是別人，你只是你，你現在活著，活得好好的，以前的事情全都不重要，你只需要開心的活著……就夠了」

聞言，巴掌大的小臉上掛了兩行晶瑩剔透的淚，嘴角卻是我微微上翹的「謝謝……哥」

語畢，月夕身體前傾整個癱倒在了柳身上，被柳輕輕抱起，在額上輕輕一啄，疼惜的望了懷裡的女孩一眼「小笨蛋，明明就不是你的錯，當初是我們一起決定的事情，你又何必自責糾結到現在呢？」

這樣的狀態，當你真的回憶起了所有的事情，會不會承受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