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扭曲的感覺

轉眼間中考日期臨近了，幾次模擬考試下來，感覺自己的成績還可以，都在前幾名，爸媽挺高興。這是我們家的規律，只要我考試成績好，他們的衝突就會少一些，因此這成了我學習的唯一動力。

今天中午跟田毅吵架了，他今天看到我昨天剛剛貼在卧室牆上的周潤發照片后居然醋意大發，非常不高興地問我是否愛周潤發！

這還用問！我沒好氣地回答：「當然！發哥是我心中的偶像！」

隨後兩人爭執起來，爭了半天誰也沒佔上風，最終還是我妥協，把周潤發的照片氣狠狠地撕下來了事。

表面上是我妥協了，可從心裡我開始看不起他了，心眼這麼小，以後怎麼相處？要是讓他看見團委辦公室那一幕，還不跟達達動刀子？

下午課間新發了模擬試題集，達達好心幫我領回來，結果倒把自己的弄丟了，我過意不去，所以他在團委辦公室又要吻我時，沒好意思拒絕，但這次感覺比上一次平淡了，激情全無，怪不得女生們說他是個好人，會體貼人，脾氣溫和，是個當大哥哥的材料，絕不適合當情人，說的有道理啊，他將來做個會照顧人的老公沒問題，可要是不能引起老婆的愛意，豈不要逼女人靠其它方式解決需求？這太可怕。

今天課間碰到了蔡鋒，他是我小學同學當中最喜歡的男生。一照面他就把我叫到一個角落神秘地問：「苗，白天你家裡有大人么？」

他毫不客氣地說想讓我幫個忙，給他和女朋友提供一個愛的地點。

這太沒問題了，我當即答應，並好奇地問：「你們來真的？」

他毫不遲疑地說：「肯定啊，你不知道，那感覺好極了，過把癮就死都情願的感覺。」

「難道不怕有啥後果？」我問。

他輕描淡寫地說：「吃藥啊，這也算問題？」

我倒！「難道蔡鋒不知道吃藥傷身體？」我問。

「這個，」他遲疑了一下，「那隔一層不爽，她寧可吃藥。」

哦，我釋然了，原來是對方自願，這就無話可說了，我問他們將來是否會結婚，蔡鋒毫不遲疑地說，當然要結婚，現在不就像夫妻一樣么，等到了年齡登記一下就ok，一個手續而已，現在假手續滿天飛，真假難辨，其實無所謂。

隨後我回到教室，耳邊老是響起蔡鋒說過的那句話，過把癮就死都情願！真這麼神？

昨天爸爸沒回家，今天早晨媽媽說他可能打算不要我們了，然後突然冷不丁問：「要是我們真離婚，你打算跟誰？」

我眼一瞪，氣鼓鼓地說：「誰也不跟！到大街上去流浪！」

媽媽嘆了口氣沒再理我，轉身出門了。

我隨後也出了家門，上學的路上心裡一直嘀咕，爸爸真的要走這一步？一想起這事兒就煩，可不想又不行，結果一天都不開心。

下午放學后回到家后還是忍不住去想這件事，越想越煩，忽然抓起電話給爸爸打了過去，本想怒斥發泄一番，但電話一通，我卻哭了，心裡感覺那個委屈呀，泣不成聲，也許是爸爸被我哭的心軟了，嘆了口氣，說等一會兒就回家。

吃完飯，洗完澡，爸爸還是沒回來，我坐在書桌前不想學習，心裡空空的，乾脆打開電視，熒光屏上出現了戰爭題材的電視劇畫面，這是我最喜歡看的，片中受傷昏迷的軍人，能讓我從心裡渴望去抱抱那毫無知覺的身體。

媽媽大概也在等著爸爸，萬般無聊地過來跟我說了會兒話，不知怎麼就扯到了男女關係，告誡我，不管將來怎樣，不管談多少男朋友，都不要輕易失去貞操，那是女孩子一生只有一次的東西。

我答應了，這她可以放心，我對這也挺看重的，如果將來打算接受婚姻，顯然應該把第一次留給丈夫，在新婚之夜給他。

可我會結婚么？我一直懷疑自己將來是否有勇氣接受婚姻。

但不管結婚與否，為了對得起媽媽也對得起自己的承諾，今後要給自己定個戀愛規矩了，那就是甭管哪個男人，只要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幹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