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質的友誼
洛伊坐在法蘭的書房,一手持著古董的話筒,一手則毫無規矩地去撥弄那個手工繪製的古老地球儀。
「二長老,肖恩他怎樣了。」洛伊淡然的語氣中帶著點點的關切。
「肖恩,回去奧地利了。」二長老溫潤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絲的責備。
如果不是她,他的肖恩不會為了救她而差點喪命。作為父親,他何不是心懷怒意。
洛伊眼中深過一絲黯淡,她何嘗不知二長老的想法,換作是她或許直接掛了對方的電話。
「那麼,二長老能肖恩的聯絡號碼告訴我嗎?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洛伊的話一落下,二長老不容置疑的直白拒絕道:「家主!肖恩不想見你,你何苦為難他呢!身為他的父親,我不想他喜歡你那麼多年了,到頭來卻因為你受傷!我的肖恩為你付出的不止是前途,還有那顆真誠的心。既然你都不喜歡他了,就請你別再傷害他了。」
洛伊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回答二長老,對於肖恩,她從來只當他是哥哥,直到她回來之時卻發覺了肖恩的心。對他,她只能說聲抱歉外就什麼事情就做不了了。
「二長老,請你替我向肖恩說聲抱歉。」
洛伊有氣無力地閉上雙眼,聽見對方直接掛上電話后,這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倒躺在椅背上。
「叩叩!」
「進來。」
洛伊睜開雙眼,望向嬉皮笑臉的四長老和那個低頭的六長老的兒子。
「不愧是四長老,效率真快。」
聽出洛伊語氣中的疲累,四長老把調查好的文件呈放在桌上,一臉擔憂地道:「聽溫蒂說你這幾晚都失眠。事情好不容易結束了,怎麼還不去休息呢。」
洛伊仔細閱讀起四長老調查出來的文件,突然感覺到頭頂上的烏雲,便拿起文件直接打了四長老靠過來的頭。
「想做什麼!給我站好來!」洛伊瞪了一臉委屈的四長老,像個老媽子那般教訓起他來了。
「我只是好奇你要我調查三長老持有的軍火資產來幹什麼?要查也是查他的毒品交易,不過這個三長老還真是蛀蟲,暗地裡竟然有那麼多毒品交易。我一開始拿到資料時還以為是某個大毒梟的資產呢!」
見這個四長老不斷的嘰哩咕嚕,洛伊直接抄起桌上的記事本砸向四長老的頭。
四長老可憐兮兮地接住記事本,一手捂住起包的腦袋,帶著撒嬌的語氣控訴道:「死樣子!你怎麼可以打我!你以前不是答應肖恩不準再打我的嗎?!」
洛伊愣了一下,這才一臉疲累的躺在椅背上,無視了四長老一臉說錯話的表情。
「那個…」四長老咽了咽口水,這才小心翼翼地對以前不斷欺負他的大魔王開口,「那個瑞蜜,肖恩不是不想見你,只是…」
「我知道!」
洛伊把目光轉向四長老,揉了揉太陽穴道:「森爾,給他一些時間吧。肖恩終有一天會明白的。」
四長老也就是森爾,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瑞蜜,不明白的是你。」
不等洛伊開口,四長老直接走出去,連頭都不回。只留下站起來試圖挽留他的洛伊,還有一直保持沉默的六長老之子。
洛伊愣了幾秒鐘后,這才煩躁地抓了自己的頭,似乎想破頭都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
「笨蛋。」
洛伊四處張望,卻見那個六長老的兒子一臉面無表情地再開口罵道:「笨蛋,這麼簡單的道理也不懂。」
聽他罵了自己兩次笨蛋,洛伊心底不由得冒火,臉上卻揚起一道冷笑:「簡單?那好你跟我說那裡簡單了!」
一想起以前三人接受訓練時的情景,洛伊不禁眼眶發紅,聲音漸漸的軟弱了下來,「一個不想見我就是怕我對他解釋,結果就直接跑回奧地利;一個我解釋了,結果被誤會不止還跟我打啞謎!」
對於多年來一直憋在心底的委屈,不知不覺地傾述出來,「這兩個傢伙真是的,怎麼被丟下的都是我啊。」
從她被法蘭接過來法國后的那一年,她就遇上了這兩個人,當時一群孩子中顯得十分耀眼卻無比冷漠的肖恩,還有不斷哭鼻子的小矮子森爾。對於這兩人她本是不想接觸,不,那個時候她是誰都不想接觸。然而卻被安排到這兩人的身邊。
從一路來的不相識到稱兄道弟,這是兩年來她到到法國的快樂日子。只不過這一切,卻被一道消息打碎了。
森爾的父親,也就是前任的四長老突然逝世,身為唯一的繼承人森爾在父親去世的那晚變得陌生了,森爾直接接受起未來長老的教育,和他們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了。事情不到半個月後,肖恩不告而別直接飛去奧地利去學習音樂。而被這兩人拋棄的她,甚至在之後都不想交朋友了,總覺得沒有血緣牽絆的關係會讓她很沒有安全感,而朋友這個名詞在搖籃事件之前可以說是不存在的。
「很簡單。」
這個沉默少年的話,惹了洛伊死死地瞪他,「你就不會說別的話嗎!」
見少年安靜地望著她看,洛伊總覺得那裡不對勁,想想了幾秒后,這才坐回原位,喝了一口綠茶,才一臉正經地伸手:「呃,不好意思,請坐請坐。」
少年彷彿沒聽見洛伊的話,依舊站著望著她。
熟悉對應各種奇葩的人,洛伊也不廢話直接開口:「三個,我最多能放三個人。」
「……」少年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個激動的神情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是巧合嗎?她怎麼知道自己想救三個人。
「還有什麼話想說嗎?沒有的話,就出去吧。」唉累死人,想休息都不能,等下還要……唉不說了。
「我不恨你。」這個少年總算說別句話了,洛伊帶著怪異的表情看向他,只聽他繼續道:「雖然你害死了我母親,可我不恨你。母親以前就說過她總有一天得為她的行為負責,哪怕是把命賠給你們,她都毫無怨言。而之前她的不承認只是想保住我們。而你已經做到母親想做的事了,所以我不恨你。而且,我想加入你們。」
洛伊坐起身來,一臉正經的表情道:「你腦子是有問題嗎?需不需要醫生。」
這下換成少年用怪異的眼神看向她了,卻見對方十分嚴肅地開口:「不恨我?除了你還有我赦免的三人之外,你其他族人將會被我屠殺。你的母親是被我逼死的,現在的你,可以說是除了你三個弟妹外幾乎都一無所有。失去長老族人的榮耀不止,可能還會被人罵你是走狗,甚至你可能還會被你的弟妹討厭憎恨,你是真的不恨我嗎?」
不是她不相信這個少年,是她太過清楚這個少年的種種過去,而這過去會不會成為報復她組織的利劍。複雜的心思都是藏在皮面,這個道理她很早就懂了。
對於洛伊的質問,少年並沒有反駁,只用那雙毫無波瀾的雙眼回視她。
「不恨,你是單純的好人,也是說話算話的好人,答應了母親就會做到的好人。」
聽到這麼直白的話,哭笑不得的洛伊有些理不清,這個人是在讚賞她,還是損她了。
這一切心思情緒化為了無奈的嘆息,洛伊像個老人家那般勸導:「有沒有人說你是個很倔強的蠢貨。」
感覺自己好像在自言自語的洛伊,對少年伸手淺笑,「把手給我。」
少年抿著嘴唇,慢慢地把手覆蓋在那雙白皙的手,抬頭望向洛伊。
「你覺得冷嗎?」
少年茫然地凝視她,卻見她鄭重對他開口,「以後會溫暖的。」
就在這麼感動的情景,卻被某個冷淡的吐糟破壞了。
「談情說愛?一腳踏兩船?還是說你拋棄那個戴帽小子了?」
呵呵呵(乾笑),我好像估計錯了,不知不覺就謝了那麼多,總覺得如果沒把一些細節寫完,以後絕對會出現很多問題。龍馬的相遇篇大概要下下一章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