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一席話一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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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匪夷所思了！」一旁的歐陽劍也聽得驚訝連連，搖頭不止。

「這是一個局！」鮮少絕搖頭大喊著。他著實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這樣說來，他的一生不就是被人設定好了的么？

「或許是個局。誰也說不準，當初看到這段影像，我也疑惑的很。不過不管是不是局，你都得走下去。」

「屁話！不用你去承受，你當然可以在一邊說風涼話。」鮮少絕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他歇斯底里的吼道。

「絕——」歐陽劍立馬叫道，要是觸犯了師尊的尊嚴，那後果太難堪了。而人影卻擺了擺手，似乎並不在意鮮少絕的冒犯。

他嘆一聲氣，說道：「這是真是假其實都無所謂。只要你足夠強大，就算是十個、百個敵人又如何？戰勝他便是。」

這個道理鮮少絕何嘗不懂得，只是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命運被註定。而且還不知道這局是誰設下的。

他搖搖頭，努力地使自己清醒一些。盞茶功夫之後，他總算稍微冷靜下來。他久久地凝視著人影。

「你活了千年。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人王伏羲是怎麼隕落的？」

人影搖搖頭，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人王伏羲隕落的時候他也只是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孩子，他如何能夠窺得事件經過？

鮮少絕斷定這一切與人王伏羲隕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說七絕城與自己同時降生的那位與自己是宿敵，那麼人王伏羲的隕落便鐵定與七絕城有關。

如此說來，自己的敵人便不止是某一個人，而是整個七絕城。

這個設想太嚇人。人王伏羲千年前曾一統大陸，為整個大陸人民帶來了福澤。而現在，七絕城女媧宮卻又是整個大陸的精神依仗。如果人王伏羲的隕落確為七絕城所為，那人王伏羲與七絕城究竟孰正孰邪？

「前輩，請問你怎麼稱呼？」冷靜下來的鮮少絕理好自己的思緒，恭敬的問道。

人影點點頭，顯然對他這麼短時間便能冷靜下來很是讚賞。「你叫我崑崙子吧。」

「崑崙子——」鮮少絕咀嚼著這個名字，問道：「我著實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人王伏羲是我鮮少族的精神信仰，我們是他的後裔，我更是他的傳人。依照你的話，我卻與女媧的傳人是宿敵。那麼我可以這麼理解么？人王伏羲的隕落與七絕城有關。」

崑崙子淡淡地笑笑，並不作答。

鮮少絕繼續說道：「千年以前，人王伏羲曾一統整個大陸，給大陸人民帶來了福澤。無數人曾把他譽為救世主。而現在，七絕城女媧宮卻是整個大陸的精神信仰，同樣受到無數人的愛戴。那麼，你告訴我，人王伏羲與七絕城女媧宮孰正孰邪？」

「人王伏羲與七絕城女媧宮孰正孰邪、、、、、、」崑崙子不斷地重複這句話，顯得很感興趣。

「年輕人，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他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了一句。

「正邪——衡量正邪的標準應該就是他是否受到人民的愛戴吧！」歐陽劍搶先答道。

崑崙子點點頭，道：「那好，那你們認為人王伏羲與七絕城女媧宮是否受到人民的愛戴呢？」

鮮少絕與歐陽劍同時點點頭。

「那就對了。」崑崙子的聲音驟然大了起來，「其實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正邪。有的只是生存。試問，如果你連生存都成問題了，那你還拿什麼談正邪？」

崑崙子的話太過於匪夷所思。鮮少絕與歐陽劍同時愣住了。誠然，沒了生存，那麼怎麼談正邪？

道理是這般，可是要兩人接受卻是有些困難。也饒是崑崙子活了千年，看遍人間之事，才敢說出這樣的道理。

「那麼，我必須面對七絕城么？」鮮少絕驟然膽怯起來。他不怕戰鬥，只是七絕城受到大陸上四分之三的人民的擁戴，與七絕城宣戰，那也等同於與絕大多數七絕大陸的人民宣戰。與天下宣戰，這需要莫大的勇氣。

「不錯，你必須得面對。如果你想要繼續生存，你還得戰敗他們！」崑崙子的話宛若無數把利劍，劍劍穿心。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情似乎沒有一點挽留的餘地，那麼就有必要分清楚敵友。鮮少絕問道。

崑崙子大笑一聲，道：「因為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想來你也聽說過，七絕大陸上絕大多數的宗派都宣布依附七絕城了。例外的只有少數。所謂的依附，說白了就是吞併。宗派建來不易，一個宗派一個信仰。而現在七絕城想要剝奪我們的信仰。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信仰也等同於精神寄託，自小而為之。在這個尚武的世界，要讓武者改變信仰，那無異於弒其首。

如此看來，應該可以將斗米道化作同一戰線。這也讓鮮少絕稍稍輕鬆了一點點。

說話間崑崙子已經將綠色彩石交到了他的手上。不出所料，彩石一入手，那耀眼的綠光便遁去無蹤，只剩下一片冰涼。

把玩著彩石，鮮少絕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連忙問道：「前輩，你可聽說過一個叫搜魂堂的宗派？」

「搜魂堂？」崑崙子跺到影牆前，並沒有回頭，「你是想問這個宗派是敵是友吧？」

鮮少絕一愣，活了千年果然是人精。一點點話頭便能猜度出下文。他不想隱瞞，俱實答道：「是！」

「他們與我們有同樣的敵人！」

這是什麼答案？有同樣的敵人，那也就是說矛頭都是指向七絕城的。但到底是敵是友呢？崑崙子並沒有直接回答。那也就是說，搜魂堂可以利用，但是不值得信任。

鮮少絕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確切的答案，於是閉上了嘴。這一天經歷的太多，他需要好好的理一下。

崑崙子的身影沒入影牆，瞬間便消失不見。也不知道那後面是一片什麼樣的空間。

「你以後可以與劍兒一起，到這裡面來修鍊！千萬別與我教中人為難。」

鮮少絕正待離去，崑崙子的聲音卻自四面八方傳來。鮮少絕一愣，連忙問道：「前輩，我想你外面的那些弟子並不是很喜歡我。我不是好鬥的人，定不會為難他們。但是如果他們與我為難呢？」

「那自隨你便！」

「隨我便，動殺心也算是自便么？」

「兀自斟酌吧！賜你玉符一枚，遇事以此為憑。」

說罷這句話，影牆裡快速射來一點亮光，疾若閃電。鮮少絕伸手將其抓過來，卻是一枚翠綠的玉符，正面有崑崙二字，而背面卻刻著一朵開的燦爛的芍藥，宛若天成。

「謝前輩！」鮮少絕拱手謝道。而崑崙子再沒有答話，一時間，整個宮殿靜默異常。

「賤兄，今日我沒有什麼心情修鍊。先出去轉轉。」良久，鮮少絕對著歐陽劍說道。

歐陽劍也不挽留，將之送到宮殿門口，隨手在牆壁上一抹，豁然出現一條光亮的通道。

歐陽劍道：「絕，自這裡出去吧。明日我去你院里接你。到時候再教你從外面開啟這條通道之法！」

鮮少絕並不言謝，身形一縱便沒入通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