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登科落榜滿身騷
秦家千金的洞房鬧不得,但是偷偷聽一聽新姑爺如何降服這個既「克夫」又兇悍的夜叉,貌似還是――可以滴。
前堂依舊熱鬧非凡。
秦家千金終於嫁了,而且嫁的是破獲涼州奇案且實力足可以抗衡秦家大管事的大英雄,這是多麼美好的事呀!秦家上上下下皆是歡心無比,宛如壓在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主家都歡樂著,客人當然也是愉悅的。燈火通明,主賓舉杯把盞,好不歡樂。
然而,趁著大家都在歡慶的時候,三兩個好事者卻貓著身子偷偷地潛進了後院。
洞房前大紅燈籠高掛,醒目異常,沒怎麼費事,好事者便潛到了洞房前。
前堂歡囂,這後院卻是靜謐的極。
好事者們把耳朵緊緊地貼著洞房的窗欞。
這個世界還沒有玻璃之類的東西,窗戶一律都是桐油紙糊成的。桐油紙厚度較之一般的紙張要厚一些,而且具有防潮防晒的能力,作為窗戶紙算是較佳的。但是這桐油紙卻是隔不住音的。
所以,將耳朵往窗欞上一貼,好事者們很輕易地便聽到了裡面的聲響。
「嘻嘻、、、、、、、相公,我們洞房吧!、、、、、、、呀,你幹什麼?」
「脫衣服!」
「誰讓你脫衣服的?流氓!」
嘭――
「啊――」
才沒聽多會兒,好事者們便聽到一聲悶響,接著是一聲慘呼。
慘了,新姑爺吃癟了!
門外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膽子再聽下去,一貓腰又消失在了濃濃地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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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四個模樣俊俏的丫鬟端著臉盤、毛巾、新衣、牙刷等東西出現在新房前。
正是秦湘靈的那四個貼身丫頭,春花、夏風、秋月、冬雪。
幾個丫鬟站在新房門前遲疑著,因為不知道這時候姑爺和小姐起床沒有,他們不敢貿然敲門。
幾個丫頭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彼此慫恿著,卻誰也不敢上前。
到底夏風年齡大一些,膽子也是不小。眼見日上三竿,前堂剛剛傳過話來,說是二老爺(秦風羅)要見姑爺小姐。若此時不喚門,怕是免不了受些責罵。二老爺做事雷厲風行,他的責罵可不是好受的。
如此一權衡,夏風心裡結論,情願讓小姐罵上兩句。
「姑爺、小姐,你們可醒了?我是夏風,前來伺候你們盥洗寬衣。前堂二老爺已經傳話過來,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這丫頭心思夠活絡,簡短几句話皆是重點。把責任卸得乾乾淨淨。怎麼的吧?我打擾你們是因為二老爺傳話。
再說鮮少絕,其實老早就醒了,此時正圓睜著眼睛數著床幔上的細小花絮呢。
話說前夜酒醉之後迷迷糊糊地被送到洞房,但是半夜醒來之後卻發現身上衣裳完整,左邊的眼睛還隱隱作痛,連睜開都難。他這才細細回味前夜的情況。綜合一系列所見,終於得出結論:洞房花燭夜,他不止沒能佔到秦湘靈的腥味,結果還惹得一身騷。
其實他自夜半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入睡過。一來醉酒後頭腦漲疼的厲害;二來左眼無緣無故地作痛,似乎是腫了;這第三嘛,側眼瞅過去,秦湘靈擺出的那是一個女人睡覺的姿勢么?手腳皆數大張,一張床足足被她佔了一多半。
無奈,他只能蜷縮在一個犄角旮旯里。中間他也試圖挪開秦湘靈壓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可是遭來的卻是一記重拳。如此二三,鮮少絕再不敢造次,只得老老實實地窩在自己的犄角旮旯吧!
哎,誰讓咱寄人籬下呢?
此時聽得夏風在門外輕喚,鮮少絕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呀?
我的娘噯,你們可算是來了!活菩薩呀,你們可真是救苦救難的再世觀音、、、、、、、
此刻他對門外的四個丫鬟可謂是感激到了極點。苦海無涯,還是回頭的好啊!
「噯,我們醒了,進來吧!」反正都沒有脫衣服,鮮少絕可不怕春光乍泄,他沖著門外便應道。
「咦――姑爺,你的眼睛――」冬雪在幾個丫頭中年齡最小,但是眼睛卻很銳利,一入門便看到了鮮少絕腫的如銅鈴般的左眼。她驚聲叫道。
「啊――沒事,昨晚有一隻蚊子飛到了眼睛上,拍的時候不小心勁道用大了!」鮮少絕連忙將手蒙著眼睛,尷尬的要命。
這六月天有蚊子不假,可秦府是什麼地方,他們自由驅蚊滅蟲的絕招。
鮮少絕這借口找的著實有些低劣。四個丫頭念頭一晃便明白了個大概,只怕這是她們小姐的傑作吧。
「姑爺,這蚊子是不是有點大呀?」冬雪生著一張娃娃臉,人見人憐。她的性格與她的臉蛋一樣,此時竟然調笑般的沖著鮮少絕笑了起來。
「啊――嗯――」鮮少絕知道冬雪在消遣他,可是這小丫頭看著著實喜人,一點怒氣也生不起來。再者,剛剛成為姑爺,總不能立馬就給下人黑臉吧,這可不是咱的地盤。所以他只能打著哈哈,胡亂地應著。
「姑爺,昨兒個就忘了提醒你了,咱家這蚊子可是一絕,稍不慎呀,就會被盯的、、、、、、嘻嘻!」
這幾個丫頭其實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不,春花、夏風、秋月接過冬雪的話頭全都鬧開了,邊說還便往床榻上瞅著,那裡秦湘靈睡得正酣。
一個女人一台戲,這一屋子可就是好幾台戲了,要是仍由其發揮下去,那還得了!鮮少絕深諳女人的威力,不敢領教,一手捂眼,佯裝起不快來。
「我聽說你家小姐可是很會替人撓癢的,怎麼地?你們想、、、、、、」
到底是夏風這丫頭機靈,她看出了新姑爺好處,但是卻也不能過分,誰還沒有個氣性?當下朝其他三個姐妹一使顏色。屋子裡頓時沉靜下來。
「不是說前堂催的緊么?趕緊叫你家小姐起來吧。」到這時候鮮少絕壓根還沒有為人夫的覺悟,出口還是你家小姐。
幾個丫頭卻是不管這些,徑直將臉盤等盥洗工具一字排開,冬雪與秋月先伺候鮮少絕洗漱起來。
而夏風則走到床榻前喚醒了秦湘靈。
說來也怪,秦湘靈在睡夢裡凶神惡煞,可是被喚醒的時候,鮮少絕竟然從她臉上看到了一絲嬌羞。
那丫頭面頰桃紅,兩眼半眯嬌嗲嗲地喚了一聲,「相公!」只把鮮少絕聽得一身雞皮疙瘩,心裡暗想著這妞是不是睡覺睡壞了腦子,怎麼一夜過後就轉性了呢?
說實話,秦湘靈長得真的很美。她的美不似小妖與尼可是含蓄的,她美的外放,似乎每一個細胞都透著颯爽英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丫頭的性格有點太那啥了。不過現在好了,這妞轉性了!
鮮少絕有點暗自慶幸。
不過後面發生的事情徹底推翻了鮮少絕的慶幸,而且更徹底地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輕易相信女人!
一聲嬌嗲嗲的「相公」,鮮少絕宛若冰雪天里沒有被人拔了衣服,整個身子上下都「唰唰」地抖開了。
這是什麼反應?
秦湘靈看在眼裡,怒在心裡。
老娘我有這麼噁心么?(實話,那嬌嗲嗲的聲音聽來的確有點、、、、、、)你這是什麼態度?我都嫁給你了,洞房都過了(她到現在為止都還以為洞房只是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覺而已),我大清早起來問候你,你竟然似見到惡鬼猛獸一樣、、、、、、、、
有個很有名的古人伯伯說過一句話: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
小人咱不談,這裡就只說女人。通常女人發怒只是幾秒鐘的事情,你都還沒有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可是一聲虎吼往往就已經從天而降。
而且,女人的怒火足以毀滅一切!
鮮少絕的反應觸怒了秦湘靈,他都還沒有抖完,一聲怒吼已經降臨了。
「啊――我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