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 那個被稱為戰神的人
距離鄭先最近的一個男子快步走過來,無聲的接過鄭先手中的手機,幫助鄭先一家合了一張影,隨後拿著手機快步走出去,不久之後就回來了,手中捏著幾張剛剛列印出來的合影。
鄭先拿走一張,開口道:「我臨走之前,會再來看你們和你們告別的。」說完,鄭先邁步走出飯店,在飯店外面,此時密密麻麻的懸浮著成百上千的狩獵者,也就是進化版的泯滅戰士。
這些狩獵者將整條街道都堵死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鐵球護在城市之中一樣。
鄭先走出來的一瞬間,這些狩獵者們如臨大敵,一個個神經都繃緊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傳奇,是他們的前輩,是整個世界的救世主,同時,也是他們的敵人。
所有的狩獵者們都眼神複雜的盯視著鄭先,老實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絕對不願意和鄭先為敵,甚至他們更願意站在鄭先的身後,追隨鄭先,但鄭先不是人,至少不是凡人,而是修仙者,修仙者和凡人之間的關係,就像是天敵與獵物之間的關係,不是你吃掉我填飽肚子,就是我殺死你,沒有緩和的餘地,沒有轉圜的可能。
在這種情況下,是自己尊敬的人重要,還是自己身後的億萬同胞,自己的父母妻兒重要?
衡量很容易,結果很簡單。
如果必須要和鄭先戰鬥的話,他們同樣願意沖在最前面,因為,他們在保衛他們的孩子和父母妻子,他們最親近的人。
人總是活在矛盾之中,並且將一直活在矛盾之中。需要做的,就只是很簡單的加減法而已。
鄭先環視周圍密密麻麻的狩獵者,呵呵一笑道:「裝備先進了很多啊。」
滿臉痘死了,接替滿臉痘的是一個叫做休頓的德國男子。
休頓用半生不熟的中文道:「鄭先,我們不歡迎你來這裡。」
鄭先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在業務六司的時候有個外號叫做掃把星,所以,無論走到哪裡,都沒有人歡迎我。」
鄭先的話,使得四周的狩獵戰士們微微一笑,鄭先的外號早就已經傳揚開來了。
不過休頓對於鄭先的外號並不算太了解,因為他不是業務六司時代過來的人,他的出現,意味著狩獵者這個集團正式全民族話,完全擺脫了華夏的烙印,甚至將獵神戰士,泯滅戰士改成狩獵者,也是因為要去掉華夏烙印,畢竟現在的世界叫做環,已經沒有了國家的概念。
休頓冰冷的再次重複道:「鄭先,我們不歡迎你。」
鄭先微微搖頭舉起手來道:「好,我離開就是。」
說著鄭先選擇了一下方向,朝著西南飛去。
鄭先肯這樣離開是最好的,所有的狩獵者們都齊齊鬆了口氣。
此時餐館之中的鄭先的父母還有叔叔身上整發生驚人的變化,鄭一帆殘缺帶著機械的手臂,杭晴蒼老的容顏,還有叔叔被火焰燒灼的面孔都在迅速的生長新的肌肉,不久三人身上因為和降臨者戰鬥留下的傷都完全恢復,甚至三人連面容都年輕了不少。
杭晴伏案哭泣,鄭一帆輕輕拍著杭晴的肩膀。
這是鄭先留給他們的禮物。
杭晴飲泣著開口道:「為什麼不跟著兒子?」
鄭一帆笑道:「孩子長大了,翅膀堅硬,要翱翔九天,我們跟著,只是累贅,既然幫不上他,那就在遠處祝福他吧,他的人生已經和我們完全不同了,我們要過我們的生活,而他要走他的路。」
鄭先的叔叔嘆息一聲道:「當初的那個小破孩,現在已經獨當一面,不,應該說縱橫天下了。」
杭晴不是一般的女子,哭泣片刻后,擦乾眼淚,看向窗外,有些擔心的道:「沒事吧?」
鄭一帆呵呵一笑道:「當然沒事,你的兒子現在就是一條龍,沒有什麼能夠困住他。」
「是啊,鄭先現在就是一條龍,龍行九天,張口就是風雨雷電,嘖嘖,這個壞傢伙。」
一個聲音從飯店後門處響起。
一個一身大紅長袍,腰間金色腰帶,腳上蹬著一雙金色柳丁骷髏頭尖頭靴,腦袋上頭髮噴了不知道多少髮膠,頭髮根根直豎,臉上帶著一個白框無片眼鏡的男子走了出來。
鄭一帆微微皺眉,整個世界上能夠將自己穿成這個樣子的傢伙就只有一個二狗子。
來的就是二狗子,二狗子走到鄭一帆桌前坐下,隨手從桌子上抓起一個盤子丟在身後,盤子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隨後枯萎般的裂開成幾大塊。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絕對不願意和鄭先為敵,不是因為鄭先強大,更不是因為鄭先從降臨者手中拯救了世界,而是因為他曾經是我的手下,並且還是我的戰友,我這個人對戰友有著最深摯的情感,但是沒有辦法,鄭先的存在,是人類文明的最大威脅,同樣的,也是我們這些人的最大威脅。雖然,他現在並沒有做出什麼事情來。」二狗子的神情相當落寞,看得出,二狗子說的是心裡話。
鄭一帆微微皺眉,一雙鄭家特有的細長眼睛凝聚在二狗子身上,開口道:「二狗子,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戰神么,這樣的名字如雷貫耳,直接說吧,你想怎麼樣?難道是將我們當成是人質,來威脅我們的兒子,甚至藉此來殺掉我們的兒子?」
二狗子嘆息一聲道:「相信我,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是一個我一直都不想做出的決定,我們要清空這個世界上的修仙者,首當其衝,面臨的最大的威脅不是那些鑄碑境界的存在,也不是一個個龐大的門派,而是鄭先,他是人類文明道路上的絆腳石,不將他搬開,人類將永遠陷入自相殘殺之中。凡人和修仙者之間的衝突,將永無止境的繼續下去,國家的概念被消滅了,但接下來就是凡人和修仙者兩個種族之間的彼此傾軋,或許比國家和國家之間的爭鬥更加可怕,更能帶來滅亡。」
二狗子一臉憂慮的說道,隨後話鋒一轉道:「當然,這些都是我從別人那裡聽來的屁話,對於我來說,我是一個熱衷權利的軍人,我渴望功績,我羨慕那些青史留名的存在,鄭先對我來說,就是一座豐碑,我要在這座豐碑上,銘刻下我的名字。」
二狗子語氣平淡的說著,但他的眼中浮現著一種炙熱的光芒。
二狗子從未改變,他渴望的,他追求的,還有他的不擇手段。
一個被稱為戰神的傢伙,絕對不會是個循規蹈矩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