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吞劍破天
陸明眼神微眯：「三年來通過接受任務，不斷印證了劍意的成長，儘管真氣再沒有變化，但是對劍的理解，卻實實在在的有效果！」
尤其是面對前世界第一殺手槍王邁克時，陸明對劍的理解運用更加爐火純青，也踢到了凝聚劍痕的門檻。
劍痕，是超越劍意的境界，乃是對劍道追求而來的實質姓的存在，凝鍊劍痕后的，體內真氣便由氣態轉化為液態，力量強大，續航能力更強，類似於壓縮氣體的方式存在了。
劍痕之境，是劍道的境界，亦是對劍的理解，認知，是對劍的領悟，裡面包含宇宙真理，大道規則，亦是劍之法則……
這是一種沒人能夠用語言描繪得清，也從來沒有任何資料能夠用字體書寫出來的，陸明去凝鍊劍痕，根本沒有參照物可以對比，去參考。
一切，完全來自陸明自己對劍道的理解和認知！
當初陸明加入地府，其實最為主要的是想利用任務來挑戰各路高手，以尋求契機來突破，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在靈氣不足的大環境下，陸明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印證了他劍道的成長而已。
陸明已經覺察出來，東方白近年來內力已經開始後退，待得內力退完，真氣將不再潤養軀體內臟，壽命便會終止，近幾百年來所有關於武道的記載都是如此！
這是活生生的例子，亦是前車之鑒。
難道武道一途，先天大乘境界便是巔峰？
難道人生剩餘的百年時間就這樣渡過？
別人滿足，我陸明不甘心！
「沒有路，我便踩出一條路，就如我這閉關之所，乃是一劍一劍劈砍而來，我陸明倒要看看，武道至高境界是先天大乘，還是傳說中的更遠！」
陸明右手食指中指併攏，仿若一柄利劍豎於胸前，將從開始練習大乘劍法，開始練氣一直至今所有經歷，一一浮現在腦海中，無論是壁障的懊惱還是突破的喜悅，都浮現在他殺手生涯中早已磨練出對情緒控制的能力當中。
陸明雙眼閉合，凝神引氣，沉心聚意，真氣隨意而動，在渾身早已被打通的經脈之中急速衝擊，轉眼間已形成一個大周天。
嗡！
不足百十平米的山洞瞬間發出一聲嗡鳴，空氣震蕩流竄，原本乾淨整潔的洞里更是一塵不染，陸明混身衣物也隨著這股氣而鼓盪起來，真氣發于丹田，通過經脈聚在胸前二指指尖，一股磅礴劍氣轉換已成。
豎在陸明身旁的寶劍更是發出一陣嗡鳴，劍身震蕩不止，顯然是受到了無上劍意的影響。
陸明在地府看過無數關於劍道的記載，很清楚如果自己的劍意夠強，便能以氣御劍。凝鍊劍痕之後，更能以意御劍，成就劍道大乘。劍之所至，開山辟河，天崩地裂，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靈氣再次自天地間散發出來，受到無上劍意的吸引，逐漸向陸明飛來，在夕陽的映照下，各色光點顯得美輪美奐。
「少！太少了！」
早已不滿足的陸明不需要張開眼睛就能清晰的覺察到靈氣稀薄的數量，放在腰間的左手緩緩伸開，劍氣瞬間覆蓋在掌心，右手凝聚的劍氣不減，左手緩緩抬起之間，仿若手心處擎著一座大山，而抬至左胸處時，陸明早已是滿頭大汗。
經脈中真氣不斷運轉，將天地靈氣帶入身體，如果真氣是汽油，那靈氣就是強效助燃劑，擁有靈氣的真氣如開閘后的洪水，在經脈中的運轉速度瞬間提升了一倍，強大的力量致使陸明渾身衣物開始裂出縫隙，好似無數張嬰孩小嘴。
「合！」
啪的一聲，陸明左掌拍在右手腕，掌中劍氣透過神門穴進入如高速路般的經脈中，雙手劍氣合二為一。
嗤！劍氣自陸明豎在胸前的二指指尖激射而出，好似高壓龍頭噴出的水柱，洞頂則被犀利的劍氣衝出一個食指粗細的洞。
「只有充足的靈氣才能支持劍氣離體，進行遠程攻擊，可惜我行遍全球，依然沒有找到傳說中的洞天福地！在這番情境下才能劍氣離體，若想用之傷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陸明無奈的皺了皺眉，誰會站在那裡等你凝聚劍意再吸收靈氣呢？
隨著無上劍意力量的散發，空中出現了更多的靈氣光點，紛紛被陸明強行吸入經脈，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陸明的力量更強一分。
唰！陸明身旁寶劍飛射而出，靜懸於胸前，仿若上古傳說中自動護主的靈劍，轉瞬便綻放出淡淡的白色光芒，與陸明手指上充斥的劍氣，相互交映。
然而此劍一出，一股蓬勃卻無形的力量瞬間散發出去，感覺到的，只有劍！
陸明就是通過這把劍得來的好處，才想到了用十大名劍來凝聚劍意。
唰唰唰……
楠木箱中的十大名劍紛紛被一股無形力量拉出劍鞘。
「起！」
十大名劍受到陸明無上劍意的驅動而破箱而出，十道劍光如流螢飛射至陸明身邊而懸浮於周身，開始緩緩轉動，甚至隨著陸明手指的顫動而顫動，就連得到十大名劍時，陸明依然不能確定自己能調動這些寶物！
嗚嗚……嗚嗚……
陸明的心神剛剛有些輕鬆，綻放著淡淡白色光芒的十大名劍卻忽然發出一陣陣嗡鳴，一道道無形震波自如震源般的陸明周身激蕩而去，一股強大力量瞬間充斥於天地間。
啪！
懸浮於陸明面前的隨身寶劍瞬間斷成十幾截，被一股強大的意念驅散，紛紛射入石壁，十大名劍的顫抖在加劇，仿若一切兵器在它們面前，完全沒有存在的資格和必要，又像是君王出征前的沙場般豪氣浩蕩。
啪啪啪……
爆裂聲不斷傳來，劍意所至，兵器寸斷，這是劍的意，亦是十大名劍君王般存在的霸氣與象徵！
有了這些寶劍的加入，無上劍意的力量逐漸增長，整個山洞內幾乎充滿了各色光點，如五顏六色的霓虹，隨著寶劍的轉動方向逐漸形成了一個漏斗形的漩渦，而陸明的身體便被包圍在靈氣漩渦中。
一股微妙玄奇的離心力帶動空氣旋轉起來，靈氣越聚越多，劍意亦是越發的強大……
「這，便是良姓循環……」
天空中，靈氣好似不願出嫁的大姑娘那樣扭捏，卻被強大的劍意強行拉取出來，劍意所至範圍一些茂密的植物轉瞬間便已發黃枯萎，石頭變得酥脆，甚至經不起上面乾枯的樹木重量而紛紛掉落，土地變得乾裂，就連夜空中似乎都少了些什麼……
陸明體內真氣中蘊含的無上劍意似乎感應到了十大名劍劍意，竟然也隨之顫動起來，那一份節奏，遵循著某種神秘的韻律。
嘶啦！
陸明上身衣物瞬間被撕得粉碎，露出那勻稱的身材，渾身肌肉上都閃著油亮的光澤。
先天巔峰內力修為同時發揮到極致，陸明感受著靈氣不斷被吸收入體，順著經脈遊走，直至沉于丹田，數量就像沙漏的底層，隨著時間的推移，沙粒越來越多……
「只是六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堪比我一整年吸收靈氣的量還要充足，十大名劍，果然非比尋常！」
感受到丹田靈氣飽和，陸明才舒了一口氣，即便此番不為衝擊劍痕，只憑藉丹田中積蓄的靈氣，若是再次對陣槍王邁克，保管邁克連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
然而陸明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眉頭就皺了起來，丹田處忽然傳來了陣陣仿若跳動的心臟一般的悸動，而且頻率越來越快，趨勢居然與痙攣無差別，那一份龐大的壓縮力將丹田捨命擠壓，令經脈中真氣被最大限度的調動運轉起來……
陸明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裝滿水的氣球，被丟到來了鐵軌上，正好迎面還來了一輛滿載的火車。
陸明在先天境界內視能力下清晰的看到，丹田上方忽然開了一個小口子，靈氣助推下的真氣就像被拚命搖晃后的可樂般蜂擁而出。
「我靠！」
陸明大驚，連續變換了數個修鍊手勢，試圖壓制礦涌般的真氣，卻是徒勞無功，撕心裂肺的疼隨即傳來，這一種痛，像犁地的犁鏵開墾著一片荒野，像一隻手爪在生生的撕下身上鮮活血肉……
意志堅韌如陸明，此時牙關也緊緊咬合在一起，嘴唇泛出慘白色，劍眉毫無規則的顫動著，額頭早已布滿了汗珠，由點成線般的滑落下去。
陸明清晰的感覺到，無數靈氣依然被送進丹田並匯聚，內中所蘊含的能量是空前的強大，只是那噴涌的真氣絲毫不受控制，陸明甚至發覺自己對身體的支配權也失去了。
那道開墾的路線，只是這一會兒時間便也越過神闕穴，最要命的是靈氣竟然在丹田行進路線上開始彙集，陸明的感知那種疼痛就像在傷口被按上了一把鹽……
丹田痛！經脈痛！肉痛！骨痛！痛至骨髓！
所有的痛都來自於那一路開闢和填充所帶來的疼痛，好似印在陸明靈魂之中，整個人也變得恍惚，所有的意識能夠感覺到的，便只有疼痛，一直在延伸……
陸明一驚，就在剛剛，天地間靈氣瞬間開始渙散，周身懸浮的寶劍也搖搖下墜，若不是憑藉自己多年殺手生涯練就的強大本能反應，覺察到了周身變化而及時驚醒，陸明甚至不敢去想象在這種強大劍意調動起來的超強能量中，失去了控制的能量會做出什麼來。
毫無疑問，任何關於修為晉級的記載上，無不標註著半途而廢后的結果：輕則功力盡失，重則能量失守而經脈寸斷，渾身癱瘓……甚至爆體而亡也有之！
陸明的臉上的汗水更多了，不過完全都是冷汗，若有一天不能繼續追求劍道的至高境界……
陸明甚至不敢想象，那將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
「沉心，冷靜，守住心智！」
陸明不斷在告誡自己，開始自我檢查，「大腦清醒，感知靈敏，內視能力依然存在……一切一直如常，剛剛恍惚的也只是我的個人意志罷了！」
如今的一切與初為殺手時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陸明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太久沒有受傷，那份意志力已經下降了？
無奈的搖搖頭，陸明殺神般的眼神閃耀著，大腦中甚至有著『你疼？那就疼你的去好了』的意念，職業殺手的那一份獨特的冷靜卻無比清晰的覺察到，真氣仍然在繼續向上遊走，這一路更是一直到顫中穴方才停止。
陸明嘴唇顫了顫，那一份獨特的能量生生在丹田穴與顫中穴之間開發出了一條新天地，而且龐大劍意吸取的靈氣，正逐步填充這一塊位置，那感覺就好似不用麻醉劑的外科手術……
夜深了。
在陸明所在山洞外圍，天地間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拚命的索取，那瑩瑩點點的靈氣，好像一場春雨，逐漸連成了線，絲絲縷縷的盤旋在整個斷崖，灌注在那一洞口之中。
整個地球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唯有陸明依舊在拚命的吸取靈氣，胸前，一道明亮似水銀般的亮痕閃耀著，隱約可見其後陸明冷峻的臉頰上，嘴角微微挑起。
十大名劍散發的光芒就像舞台上的射燈，全都照射在亮痕上，好似它們的存在，完全都為了這道亮痕。
漸漸的，光芒收斂，露出了陸明結實的胸膛，在丹田與顫中穴之間的正胸口處，一道半尺長，寶劍般的銀白色痕迹如胎記般呈現。
「這就是傳說中的無上劍痕？我曾經以為劍痕是存在丹田之中，或是丹田的升華，現在看來，二者之間的聯繫只是那一條新生經脈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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