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五十無算
第二十八章五十無算
聽說。
在現世的另一個平行宇宙中這顆藍色星球叫做地球，它同樣孕育出了恐龍，也同樣遭遇了小行星的衝擊，經過了難以計的歲月後，一支璀璨的文明依舊在江、河之間誕生了。
只是與現世不同的是，落在地球上的小行星多了一顆，在它身上有著一股神奇能夠演化腐朽，隨著人類文明的誕生，漸漸從沉睡中蘇醒。
就在它誕生出「我」的意識之前，當世有三人可稱之為冠絕。歷史洪流至此已經改道了接近五十年。
白門樓下的鬼雄，被圈養的天師，短命的鬼才，這三位在現世歷史中各自落得凋零下場的英纔此時此刻已經成為了這片天地中最耀眼的人物。
天師張魯，冠稱道絕，傳說張道陵一身傳授自老子的道法在他身上被發揚光大不止，他還把天學加入人治，經過人間二十四治的實踐，創出天人水三式道法，大相徑庭之間又相輔相成。
天法上順大道；
人治中應久安；
水道下對幽黃。
法隨言出，雖不稱王稱霸，可卻是西北一方的實際統治者。
他身穿素服，兩手空空，身上再無其他裝飾。從漢中到洛陽的途中，風雨陽光落到他身邊都變得緩慢，閑庭踱步之時卻一步千里，輕輕一躍就是百丈。
身凌洛陽城上，一雙有情雙眼看穿了家家戶戶，人群中血緣內的罪罰賞報，只見千絲萬縷纏在一起。伸出手來凌空虛撥兩三手，一道清晰的線路就透了出來。微笑，久不見的微笑在他嘴角出現。
踏步，本該一步到位的路程他連走了三步都在原地踏步。
怪。
心算似天算，算到本該超脫那些線索的自己竟然陷入了環環相扣當中。微笑不改，只是對著某處行一拱手禮，輕聲地說道：「也請郭先生出來一晤。」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說實話，我實在是不想參合這一場。與你這能上明前因下見三世的仙人鬥法，實在是要了我的小命。」聽著咳嗽，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從一片雲朵中走了出來。
青年英俊，氣質迷人，眸子更是憂鬱的像盡了他身穿靛藍綉雲的衣服。眼底的清明又像是他發束和腰帶上的透光碧綠玉。
張魯呵呵一笑，盤坐在了虛空當中，剎那間已經盤算往前，只是無論怎麼算，除了一條「退路」外自己竟是找不到一條能夠輾轉的路來。一切的一切已經被算盡算好。
「不虧是計絕郭奉孝。」
郭嘉，字奉孝。曹操麾下的第一謀臣，計主。冠稱計絕，潁川智慧之水中的一尾病蛟龍。雖說曹操麾下謀士如雨，可是在計算一道上，加起來都比不上他的半桶水。
曹操能夠站穩中原與東南，鼎制三方沒有他的阻力可謂千年萬難。如果說現在天下三分如一尊鼎，他郭奉孝就是曹操這一足的銅芯。
「承讓。」
郭嘉應承一聲，心中絲毫沒有放鬆。他還在等，等一個怪物。呵呵，說來慚愧。計絕可以把三界五行外的張魯裝在布袋裡，可還是兜不住一把剪開天幕的大戟。
他知道，張魯自然也知道，否則這天下不早就一統了嗎？現在三分除了曹操要運營中原，西北民心盡歸天師道所有外，還不是因為怪物在大草原上追狼放羊。
「他南下了。」
郭嘉算盡已知，張魯卻可以無中生有，算到無知之知。天算般的心靈感應到了怪物的到來。
「剛問天師他到哪兒了？」
郭嘉請問，世間難見。
「你我到了，你覺得他在哪兒？」
天師反問，沒有下場。
果不然，郭嘉沒等到再開口的機會，一片火山雲就從北方一路蔓延過來。剎那間，天空被染成了血紅，一匹赤紅的龍馬托著戰神從北方踏空而知。什麼禁止、猛將、算計在冠絕天下的霸氣和武力下都化作空氣，在方天畫戟的威風下一掃而空。
天意，被霸氣提到，洛陽城中的萬家凝望天空，再也看不到驕陽，只有風雲，紅色的風雲。
天下三分的霸主曹操站在露天的大殿之上，心有苦澀地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本該站滿人的大殿如今空空如也，除了主人曹操外，就只有兩道身影還滯留其中。一位是楊彪之後的楊修，另一位則是孔融。
「如今，如何。」
當整個天空都被赤紅的風雲遮蓋的時候，曹操終於問計。
楊修嘻嘻一笑，沒有說話。
孔融屏氣數秒后終於說道：「聽天由命。」
說吧，楊修哈哈大笑，說道：「聽天？他們三個什麼時候聽話了。」說著，氣勢一改嬉皮笑臉的姿態，嚴肅正聲道：「與其聽天命，不如盡人事。這三分天下不算三絕，我方佔據絕對的強勢。此時他們為謀求天寶相互制衡，都抽不出手來。正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只要我方四路齊出，一舉攻下漢中和鄴城在擴散四方則天下大可安定啊！」
曹操聽聞，回頭看了一眼楊修和孔融。凝望許久，一抹殘忍揚起，對著空蕩的大殿喊道：「拖出去，都殺了。」
說音剛落，八道武道功力身後無比的身影就從庭柱后的陰影走出，隨著他們出現的還有八百精兵。
「這！」
視野再回到天上，呂布乘著龍馬赤菟到來，一身盔甲閃亮華美，與其說是防具不如說是一套符合呂布審美的服裝。說起防禦力，怎麼也比不過他堅不可摧的R身。
武絕呂布，在他出現之後，說是無盡的武道就有了盡頭。仔細想想，真是可怕。在無盡的路途上有一個終點，帶給人的恐懼遠比看不見盡頭的道路要多的多。
「怎麼，你們也想要玉璽？」
玉璽，只是個代稱。得到了，就能得天下。
這樣想，應該說是玉璽竊了它的名字才對。
張魯點點頭，說道：「想要。」
郭嘉咳嗽兩聲搖頭道：「不想，也不想你們得到。」
呂布看著張魯和郭嘉各自佔據一角，又想到了現在天下的形式，霸道之心中承載的天下一下子就出現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順著西北和西南的絲綢之路，無數外族人被天師道轉化，成為信徒治民；中原和東南的漢民不斷發展，在日漸完善的體制下精進自己，國力蒸蒸日上；北方幽並精騎帶著麾下的奴隸兵不斷北伐，打穿了大漠，消失在了地平線下。
「哈哈哈哈！！！天下，多姿多彩。何須一統。」說道，方天畫戟帶著無窮的力量實擊在虛空，巨大的裂縫迅速擴散，天空竟是在洛陽之上裂開了！
「天下三分？」
天算與人算同時算到了天下的走勢，這種在呂布做出決定的一瞬間就已經被決定了。後者用絕對的強力改變了天道的走向，世界意志的力量在此時此刻顯得無比蒼白無力。
「推陳出新，極好。」
張魯陽神褪入虛空，瞬間替代了他所代表的那一方的天道意志；陰魂遁入大地，掌管地界中的一切鬼神；肉身在天地間，聚集萬千信仰之力。頃刻間，他就反客為主，成為了一方世界的掌管者——徹底的。
「還是，沒能逆天改命。」這本應是算是逆天改命的一幕在郭嘉的眼中是早已預知的一幕，日後的種種也盡數落實在了心頭。既然算到了，也肯定能做到。沒能逆天就是輸了。
敗者，就該退場。
郭嘉咳了又咳，咳著咳著眼見就要隕了。
也就正在此刻，一道身影從裂縫中落入世界當中，不是天寶玉璽，只是一道神魂。
「我操，這他媽是哪兒？」
傳出的，是秦越的聲音。
確定了環境后，他感覺一切都不好了。他才剛投身天魔大陣中，從兩個A級神祇的戰場脫逃，怎麼一轉眼就來到了三個A級神祇的戰場來？
而且...
冥冥中總感覺自己屬於這裡。
「噗！」
才想著總有該死了的郭嘉突然一口冷血噴了出來，全部淋在了秦越的神魂上。只見郭嘉眼中投著神光，還染著血的嘴角止不住地揚起，許久許久沒有出現在他臉上驚喜之色此刻再度浮現，他狂笑著說道：「哈哈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呸呸呸，天算不如人算。大道四九外竟還有變數！大道五十，大道原來有五十！」
伸出手來，一把抓過正在凝練肉身的秦越，說道：「你早到了一千五百年，恰逢其時。」
「秦越，不，郭閱」
「從今以後，你就是郭閱，郭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