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九品 乾闥婆王
遠遠看上去那不過是隨風飄來的一塊黑布一直飄到慈逸勝他們面前的時候才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一個腦袋來緩緩立定在慈逸勝前方不遠的地方等到眾人看清楚的時候那個腦袋上還戴著一個面具面具上畫著紅紅綠綠的各種顏色就好像一張京劇臉譜似的。
慈逸勝提高警覺向對方喝問道:「你哪個山頭的!?」
這時韋陀展開臂膀攔住了正欲上前的慈逸勝冷聲說道:「他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緊那羅王……」
對面來人微微點了一下頭對慈逸勝說道:「緊那羅王樹參見阿修羅王大人。」
「阿我們同為一族之王你倒是不用這麼客氣。」慈逸勝哼了一聲不咸不淡的說道:「牛賀王城時候的帳我先不跟你算你現在一個人來這裡要做什麼?不會是送降書來的吧?」
「那倒不是。」緊那羅王樹的聲音聽上去絲毫沒有感情好像只是一個聲機器似說道:「我主帝釋天派我來是與眾位講和的。」
「講和?」所有人倒是吃了一驚慈逸勝隨即說道:「我修羅羅剎天龍夜叉迦樓羅及摩睺羅伽六族人好不容易爬到這個地方該不是一句講和就能打我們走的吧!」
「呵呵我正是為了解決這件事情而來。」樹的笑聲跟他的名字一樣好像兩條木棍摩擦時候出的聲音:「不知道阿修羅王大人需要些什麼條件呢?」
「條件嘛軍費是要賠的租界是要割的不平等條約也是要簽的。」慈逸勝沉吟了一下對方絕不是那麼容易投降認輸的這必定是緩兵之計不如乾脆提出他們不可能接受的條件看他們還能耍計么花招:「這樣我們看善見城不錯打算過來住一段時間怎麼樣讓你家帝釋天打掃乾淨之後趕緊搬出來吧!」
「實際上帝釋天已經這麼做了。」緊那羅王樹說道:「帝釋天已經率領三十二天升往夜摩天善見城現在已經做好了迎接各位的準備我就是來引導各位進城的。」
「什麼!?」慈逸勝跟韋陀一干人聽到樹的話都禁不住愣了一愣慈逸勝咧開嘴笑了一下說道:「那可是有意思了那麼你帶路好了。」
「等一等!」旁邊的韋陀攔住慈逸勝說道:「這怎麼可能善見城是帝釋天的王城不可能說走就走的現在善見城一定是陷阱重重!」
「善見城是地上最高最大之城你們六族人全可進入就不用怕什麼埋伏陷阱了吧。」緊那羅王語氣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略帶譏諷的說道:「你們不敢進入善見城也可以那麼就請你們立刻回去地面好了。」
「帝釋如果還在城裡那是最好我跟他連同你的帳一塊算!」慈逸勝指了指樹腳下的迦樓羅驟然飛出繞過緊那羅王直向善見城飛去。
黃金為磚白銀為瓦瑪瑙為檐珍珠為簾的善見城善見城已經不是能夠用富麗堂皇來形容的了。所有能夠想象的和不能想象的建築奇觀都在這裡呈現一切人間能夠找到和不能夠找到的奇花異草珍禽美獸都在這裡盛開繁衍慈逸勝一行人時而行走在金光閃耀的大道上時而進入寬廣遼闊如同廣場的殿堂時而遊走在如同異世的奇麗花園之中時而登上幾乎一眼看不到頭的高大階梯善見城雖然從外面看並不細小但畢竟也不是無邊無際的可身處其中的時候卻似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和空間感感覺這裡竟然是永遠走不出去的樣子可奇怪的又是瀏覽行走了這麼長的路慈逸勝他們都沒有感覺到勞累和睏倦彷彿遊歷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庭院罷了。
「不太對勁。」走在慈逸勝身旁的金喬覺小聲提醒道。
「善見城不比須彌山的腳下這裡的空間並不是連續的它可以比一個飾盒子小也可以比整個須彌山都大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走在前面引路的樹如是說道慈逸勝和金喬覺看了看韋陀後者輕微點了一下頭證實了樹的解釋。
「怪不得你留給我的那個酒葫蘆怎麼倒也倒不完難道那裡面也可以裝下一個須彌山?」慈逸勝說話之間已經來到了一座殿堂之前眾人拾階而上來到殿堂大門前面現裡面已經布置成了一個巨大的宴會的樣子身穿綵衣的女子在其中穿梭往來在一張張矮桌上布下各種瓊漿玉液珍饈佳肴。
「帝釋還真是客氣。」慈逸勝搓了搓手老實不客氣的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金喬覺等眾人看到也只好紛紛坐下:「弟兄們我上次在善見城的牢房裡吃的牢飯都要比之前吃的任何一頓飯都好這次好了我總算把你們帶來一塊吃了。」
已經幻化人形的如意坐在一邊一面給自己斟酒一面說道:「修羅王就這點追求么我越來越後悔跟隨你了。」
這時候坐在下面的阿泥樓環顧四周感覺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明羅明羅!」阿泥樓對坐在身旁的明羅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喂……」
阿泥樓回過頭去才現明羅已經在那邊開始胡吃海塞了。
諾大殿堂之中六族眾人大部分都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善見城膳食的美味早已經散布空中讓那些生平只吃過黑米糰子的修羅早就按耐不住了就連金喬覺和韋陀以及羅剎夜叉眾人都好像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似的大吃大喝起來了。
「阿修羅王大人你請放心善見城足夠六族人全部用度。」緊那羅王樹說著端起酒杯。
「哈哈哈我看你還是蠻機靈嗎之前的誤會就算了!」慈逸勝說著也端起酒杯饒有興趣的問道:「不過我倒是要看看你戴著面具要怎麼喝酒。」
樹微微點了一下頭拿著酒杯的手一翻竟然已經一滴酒也沒有了。
「哈厲害!」慈逸勝說著將杯中酒一干而盡。
樹突然露出一雙手來半舉起來拍了兩下立刻本來陪坐在旁邊斟酒送菜的女子站了起來圍攏在一起之後把身上的衣服一扯露出一身短衫長袖隨著一陣飄飄仙樂響起眾女子婆娑輕舞起來慈逸勝向旁邊看去一隊女子正操持著各種樂器彈奏著仔細聽去果然是絕妙佳音國色天香。
此時舞開的眾女子又聚在一處長袖歸攏飄逸又紛紛向中間撒出等到長袖撤回時眾星捧月般顯露出一個女子來只見她臉上蒙了薄薄一層輕紗兩隻眼睛嫵媚動人婀娜的身段一伸一展猶如一隻蝴蝶般翩翩起舞仔細看時腳下竟然絲毫沒有觸及地面時而升起時而落下看上去比飛天還要飄逸幾分所有人包括慈逸勝全部都看醉了似的愣在當場。
一曲舞畢慈逸勝他們竟然不知道究竟過了多長的時間那女子飄然而至慈逸勝身前半跪下去捧起矮桌上的酒杯無限柔媚的低下頭去把酒杯高舉說出的話簡直能讓人心碎上一百次:「奴為阿修羅王敬酒。」
「這是……」慈逸勝呆了半響才扭頭向緊那羅王樹問道。
「奴乃乾闥婆王……」女子輕輕摘下面紗抬眼看了慈逸勝一下隨即又嬌羞的低下頭去:「名叫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