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九五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說!
「來了。」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慈逸勝的身後所有人都抬頭望著他。
「什麼來了?」慈逸勝回頭去問。
「帝釋天大人。」樹的聲音仍然沒有任何感情:「我想他回來了。」
所有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明羅高聲說道:「很好這樣我們不用回去也不用再頭疼怎麼去找到他了!」
「他在哪裡!?」韋陀一個箭步衝到樹的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面具下面的袍領。
「不知道。但我預感馬上就要有事生了。」樹緩緩說道:「我能感覺到帝釋天大人正在靠近善見城。」
「所有人都出去大廳!」韋陀回頭對金喬覺和慈逸勝大喊道:「決戰的時刻來臨了!」
「等等!」慈逸勝大喝道:「大梵天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呢!」
「現在可不是討論傳說的時候。」羅睺站起身來快的向阿泥樓等人吩咐道:「把所有修羅集中起來萬蛇呢迦樓羅去把他找來不管要來的是什麼我們都不能鬆懈!」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除了慈逸勝和樹。
「我要先回去拿我的修羅鎧我把它放在後殿了。」慈逸勝說著看了樹一眼現在的他真的就像一棵樹一樣站在那裡動也不動:「緊那羅王你可以回去帝釋天那邊了我們戰場上見吧!」
「不……」樹緩緩說道:「你們感覺不到那從上而下的殺意么不對……或許那不是帝釋天大人……也或許帝釋天大人真的已經放棄了我們……」
慈逸勝搖搖頭他搞不懂樹在說些什麼而且現在也沒時間去搞清楚了。
慈逸勝急回到後殿修羅鎧就被他放在矮床的邊上然而此刻它卻已經不見了。
「善愛!善愛!」慈逸勝大聲叫了起來。
「修羅王大人我在這裡。」慈逸勝回過頭去伸手一把掐住了善愛的脖子而一把劍尖閃耀著淡藍色光芒的短劍距離慈逸勝的咽喉也不過數寸距離。
「你要幹什麼?」慈逸勝眯著眼睛問道。
「殺了你。」善愛說這句話的時候仍然柔情無限。
「為什麼?」慈逸勝心中一涼:「帝釋天的命令?」
「不是的。」善愛仰著頭一臉的笑意:「帝釋天大人並沒有放棄我們他現在要回來了我只是想獻給他一份禮物罷了。」
突然一種憎恨和厭惡在慈逸勝的心中瘋狂的生長起來:「乾闥婆王你只是帝釋天的一個婊子嗎?他讓你陪誰睡覺你就陪誰睡覺?你為了討好他什麼都肯做嗎?你和緊那羅王都是一路貨色?到底帝釋天***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好處?」善愛仍然在笑然而眼淚卻順著如雪雙頰滑落下來:「我們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罷了你根本不知道天神的厲害和恐怖。」
「天神有什麼了不起!」慈逸勝放開掐住善愛脖頸的手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怕自己會在狂怒之中一巴掌把善愛打死似的:「四天王天也死在我修羅王的手下欲界早晚是我的!」
「我知道沒那麼容易可以殺死你但比起帝釋天大人的震怒和恩寵我仍然要取你的命。」善愛冷冷的舉起拿著短劍的手聲音第一次變得冷冽起來。
慈逸勝感覺心中一痛第一次意識到無法征服一個女人的時候帶來的恥辱感會是這麼強烈:「那要感謝你的妹妹迦凌頻伽曾經提醒過我要注意你了。」
「那個小丫頭。」善愛淺笑一聲身形一晃已經衝到了慈逸勝的跟前。
「阿修羅王光明金身咒!」
一片金光閃耀之下善愛被吹起的無名風暴直接拋了出去一大片屋舍全部垮塌煙塵之中慈逸勝身穿金光燦燦的修羅鎧走了出來:「你藏了修羅鎧我就沒辦法了嗎你究竟……」
慈逸勝突然猛地一扭頭兩手一夾一根藍汪汪的細針被他捏在了手中轉頭去看時只見善愛已經是另外一套裝束站在未塌的一角房樑上面遠遠的向慈逸勝這邊看過來。
細長的盔甲包裹了善愛的全身銀白的頭盔上伸出長長的細角兩根長翎高高豎起細看時候上面竟然插滿了細如牛毛的倒刺本來柔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善愛此刻卻是一副威風凜凜武將打扮面目冷冽的望著慈逸勝。
「報上姓名吧。」慈逸勝知道別的已經不用多說了。
「乾闥婆王善愛!」說著善愛如同一隻翠鳥般凌空而下直衝慈逸勝而來。
「阿修羅王光明咒!摩尼缽納摩入縛啰!」
「乾闥婆王鎮魂咒!唵鞞殺逝鞞殺逝鞞殺社!」說話之間善愛兩手放在嘴邊做出一副吹笛的樣子來而隱隱竟然真的有一隻銀白色的笛子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一曲悠遠笛音隨即響起善愛急從慈逸勝身旁繞過並沒有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攻擊而慈逸勝也並沒有做出任何的防範任憑善愛在自己周圍饒來繞去。
並非慈逸勝不想進攻而是他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移動分毫了自己的靈魂彷彿都被那無形的曲調牢牢捆住了。
「善愛住手。」慈逸勝高聲喝道:「否則我難保不會傷你!」
「小娘們住手!」左慈喊道。
「小娘子住手!」右慈喊道。
善愛並未搭話腦袋一甩頭盔上的兩條翎子好像兩條長鞭一樣甩了過來一條裹住左慈的脖子另一條纏上右慈的脖子稍一用力翎子上的倒刺深深刺入皮肉裡面去了。
接著善愛將手中短笛一仍兩手結印胸前同時嬌聲喝道:「乾闥婆王翎殺咒!南無薄伽伐帝鞞殺社寠嚕薜琉璃!」
兩條翎子彷彿活的一般遊動起來長滿倒刺的翎子就好像兩條鏈鋸剎那之間已經將左慈和右慈的腦袋給圈鋸了下來一片血紅噴濺之處兩顆腦袋骨碌碌的滾了出去善愛朱唇輕啟似笑未笑的牽了牽嘴角一絲鮮血卻從她兩片如火的紅唇之間向外滲了出來。
善愛低頭看了看探出自己胸前的半截修羅刀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慈逸勝的動作卻只看到了慈逸勝已經死於自己手中的幻象善愛似乎是想要回頭看一眼慈逸勝卻也不能夠做到身體向前一撲修羅刀也從她的胸膛之中拔了出來鮮血嘶的一聲噴出來濺在了慈逸勝的臉上。
慈逸勝緩緩將修羅刀向自己的掌心刺去修羅刀慢慢收入慈逸勝的身體之中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絲鮮血從慈逸勝的手心流淌下來慈逸勝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隨即合十在了一起結出一個手印來了。
「不要!」迦凌頻伽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撲倒在善愛的身前張開雙臂擋在慈逸勝的面前:「不要!」
看到慈逸勝停在當場迦凌頻伽俯身道善愛的身上哭泣著晃動著善愛的身體:「姐姐你醒醒醒醒阿!」
看到迦凌頻伽這個姿勢慈逸勝猛然感覺心中一震彷彿心靈深處被雷劈了一下似的開口緩緩說道:「迦凌頻伽我記起來了我記起在哪裡見過你了。」
迦凌頻伽抬起頭來滿含眼淚的看著慈逸勝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被抓到善見城的地牢中的時候是你是你喂我水喝是你一直在照顧我的!」慈逸勝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對不對迦凌頻伽那是不是你!?」
迦凌頻伽低下頭去猛地搖了搖頭嚶泣道:「那也不過是我姐姐的吩咐罷了而現在你卻殺死了我的姐姐!」
「為什麼?」慈逸勝嘶啞著聲音問道。
「她相信你是那個可以解脫乾闥婆族的人所以她才救你的!」迦凌頻伽抬起頭幾乎是在聲嘶力竭的大聲說道。
「那麼為什麼現在又不肯相信我了呢!」慈逸勝也禁不住大聲喝道。
「因為你根本就不明白天神的恐怖!」迦凌頻伽低下頭大聲說道身體彷彿是因為恐懼而不斷的瑟縮著。
「為什麼你們都要這麼說!」慈逸勝憤怒的大聲說道:「善愛這麼說樹也這麼說!你們也是眾生一族為什麼就甘願受帝釋天的奴役為什麼!?」
「你沒現么?」迦凌頻伽的聲音低了下來:「你沒現你進入善見城后除了緊那羅王大人之外不曾見過一個緊那羅也不曾見過一個乾闥婆的男人么?」
慈逸勝僵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因為帝釋天大人臨走的時候只對緊那羅王大人說了一句樹緊那羅只有你一個人便足夠了而乾闥婆族只有女人也足夠了……」迦凌頻伽的聲音越來越低聲音中也充滿了越來越多的恐懼最後說話甚至都不能連貫了:「就因為一句話……一夜之間……一夜之間……」
「帝釋天因陀羅……」慈逸勝咬緊了牙關似乎自己都能聽到牙齒碎裂的聲音緊接著慈逸勝又兩手握在一起繼續結起手印來了。
「你要幹什麼?!」迦凌頻伽看到慈逸勝繼續結印緊張的護在了善愛身前沒等再說什麼慈逸勝明顯已經把印結完了。
「阿修羅王光明回生咒!」
一片柔暖的光明過後迦凌頻伽卻現眼前的慈逸勝已經消失不見了只聽到身後善愛艱難的出了一聲呻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