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別離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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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天哪，寶寶你怎麼長腿了？」

魚寶寶驕傲的一甩尾巴，把雙足抬起來給粉晶晶看。

米娜娜飛來，拉住粉晶晶笑道，「魚寶寶可是聽說你們要走了，心一急，就長出兩條腿來了呢！」

「這些金屬物品可都是它幫忙運上岸來的，要不是魚寶寶幫忙搬運，我們還不知道要打撈到什麼時候呢！」

「就是說啊！」凱撒撒甩著酸痛的小手臂，道，「這些東西實在太重了。」

灰和粉晶晶這才把目光放在魚唾網中的物品身上。

髒兮兮的，貌似在水潭低下吃了不少泥土，上面有的也都銹跡斑斑。

普卡卡靦腆的對灰點頭示意，隨即指揮起光系、水系小精靈一起清理這些物品，素青青等小妖精則幫忙用藤蔓支起這些物品，更方便他們用魔法清理。

很快，這些東西的真正模樣就呈現在她們眼前。

那是一隻古樸的黑水晶戒指，一把看上去沒有任何特色的闊劍，一本破破爛爛的羊皮書，以及零零散散的護腕、護肩等。

「水潭裡唯一完整的就這三件東西了，那些護腕、護肩等等都還是魚寶寶和銳銳幫忙從腐朽的鎧甲上撬下來的呢。」

小精靈們獻寶一般地把金屬物件一件件指給灰看。紛紛用閃亮亮地眼神看向她。就差沒說「誇過我吧。誇我吧！」

灰點頭感謝。隨即又微微皺眉。

光是小精靈們送給她地那一堆禮物。在粉晶晶地妖精空間里已經堆得只放地下了一半。這些東西要怎麼拿？

去找藤蔓做個結實地籮筐？

還不等她思考完畢。愛妮妮又笑嘻嘻地拉著灰地手指。放在那個戒指上。道。「這個可是空間戒指。能放好多東西。來來。快點滴血認主。」

灰只覺得手指微微一疼。一滴鮮血滴落。隨即傷口又立刻在普卡卡地光系魔法下癒合。

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如果是以前，她在巴達達發出風針的時候就會立刻躲開了，哪裡會任憑愛妮妮這樣拉著她，讓風針戳到自己手指？

果然她還是墮落了。

甜蜜蜜瞪大眼睛，磨蹭了幾下，想看，可又瞄了瞄愛妮妮，那跨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倒是米娜娜飛了下來，好奇的戳了戳黑水晶戒指，問道，「這個是空間戒指？」

「呵呵，是的。」小精靈長老撫摸著鬍子，道，「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滴血認主后，這個戒指就只會認灰，你一個人。即便是有人模仿你的精神烙印，也是絕對開啟不了的，必須要持有者的血液和精神烙印同時匹配才能開啟。」

粉晶晶大呼小叫，「哇！不會吧，那豈不是每次打開這個戒指，都要吸灰的血啊？」

小精靈們一陣猛呼，看向潘的眼光像在看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潘咳嗽了一聲，沒好氣道，「聽我說完。」

他小手一握，一截長杖出現在他手掌，煞有其事的敲了敲地面，他滿意的看到眾小精靈們安靜下來，繼而道，「這黑水晶戒指可不是普通的空間戒指。」

「它擁有一定的分辨能力，滴血認主后，它能夠自動判別誰是自己的主人，可謂是鍊金術的一大傑作！」

潘的解說讓小精靈們更糊塗了，難道這個戒指裡面還有個腦袋不成？

灰卻是明白的。這戒指就好比光腦，而擁有智慧的人類就相當於智腦。兩者的區別在於，智腦擁有一定邏輯和思維，可以思考，但是光腦只懂得辨別和執行命令。

她戴上戒指，按照潘的解說用精神力去探查裡面的空間，頓時眉頭一揪，讓粉晶晶看的擔心不已。

「怎麼了，灰？」

諾西西也緊張起來，只見灰緩緩搖了頭。雖她還是面無表情，但諾西西就是從她眉毛揪起的角度，看出了她不解的情緒。

不因其他，只因這個戒指裡面擁有空曠無比，令她無法想象的空間。

這一眼掃去，裡面猶如一片雪白無垠的空地，足足用了她五分鐘，還探知不到這個空間的底線。

要知道，她的精神力異於常人，已經超過了潘，甚至於接近世界樹的趨勢，然而卻探不到這個空間的極限。

諾西西聽了，放下心，小臉又虎了起來，道，「什麼嘛，空間大了不是好事么，什麼都放得下了。」

真是的，害的他白擔心了。還以為她精神力反噬了呢。

不對，他幹嘛要那麼擔心？

諾西西揉了揉胸口，很是不解。貌似最近他擔心灰的次數很多的樣子。

戒指里看似無垠的空間中，分門別類的放著許多棚子，架子。瓶瓶罐罐的架子上放得東西不多，書架上書本也寥寥無幾，倒是盛放材料的架子被塞得滿滿的，不知名的礦石、金屬、植物等等分別放置，還有一堆來不及整理的放在旁邊疊成小山。

看每個棚子物品前貼著的標註標籤，就知道這個戒指曾經的主人很是細心。

另外的架子上有存放了一些貌似是羊皮卷的東東，灰只不過用精神力一掃就放著了。

倒是整整齊齊串在一邊的二十三副鎧甲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些鎧甲清一色的款式，隱隱散發著神聖氣息，讓人感覺心平氣和。

小精靈長老又細細的教導了灰這個戒指的相關使用事項，這種空間戒指，即便是主人死亡別人也無法開啟，除非經過千年，才會自動打開。

特別是在潘告訴灰這個黑水晶戒指不僅可以放物，人也可以進入的時候，更是滿意的看到了灰眉眼抬起，驚訝的模樣。

嗯，很有成就感。

粉晶晶大喊不公平，她的妖精空間才多大，灰的空間戒指卻這麼大！

「不行，我要搬到你戒指里去住。」

潘哈哈大笑，解釋道，「粉晶晶，你的空間和這戒指是不一樣的。」

「妖精空間是可以不斷把外界的植物、土地等移植到裡面，自我成長的一個空間。」

「但是這戒指里的空間雖說能容納活物，但卻無法讓植物存活，所以說這戒指里的空間，充其量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連人也可以進入的人工儲存倉庫，是死物，但妖精空間卻是一片會慢慢成長的土壤。」

「在那裡，你可以呼風喚雨，種植花草，開闢湖泊，建造小草屋，可是比這單純的倉庫要有生機多了。」

小精靈長老的話讓粉晶晶笑的花兒似的，惹得其他小妖精羨慕不已。

誰讓他們沒有搶先和灰簽訂了契約呢？

接下來就好辦了，小精靈們送來的花環、寶石、飾物，包括水潭裡打撈過來的東西，全部被灰放進了空間戒指，不過只是隨意一堆，惹得粉晶晶抱怨不已。

「你可是女孩子，怎麼可以就這樣隨意一丟啊！」

「太邋遢了！不行，要分門別類整理好！」

於是投身到整理的工作中去。

小精靈長老也送給了灰一件珍貴的禮物，一盒滿滿的生命露珠。

最初粉晶晶就是用生命露珠救了灰的。

這露珠是這個世界的精華，每天世界樹的葉片上都會流下一滴，只不過一滴，卻蘊含著令人無法想象的生機。

透明圓滾滾的生命露珠，在大大的盒子中你擠我，我擠你，讓人看不出(/class12/1.html來有多少顆，但光看那足足有灰手掌那麼大的木盒子，她便知道裡面至少有百顆露珠。

無言，她深深鞠了一個躬。

魚寶寶把水葵看護的一隻卵送給了灰，力力和銳銳也不甘示弱，一個送了一大瓶自己的血液，一個送了十幾片自己的鱗片。

要知道大地香豬皮厚血少，即便是力力自己，為了能湊到這一手掌大小玻璃瓶的血液，也得耐著疼痛，忍著不發動金石之堅的防禦魔法，用荊棘在自己身上不斷刺上百多次，才能湊齊這麼多血液。

而銳銳，更是要忍著組織被剝離的痛苦，自己在尖銳的金屬物品上蹭動，把鱗片剝下。割去魚類的鱗片，就相當於硬生生把我們人類的皮膚從肌肉上剝離，那種痛苦可以立即讓一個成年男人棄甲投戈。

再看，魚寶寶滿身是傷，原本猙獰的相貌變得更加恐怖起來，甚至還有剛剛結疤的傷口，在它劇烈的奔跑下裂了開來。要能弄來水葵寶貝的卵，那可不是光威逼利誘就可行的，必須身體力行去和水葵交涉。雖然水葵一直在保護著魚寶寶的成長，可在面對自己的保護對象要偷取自己的另一個保護對象的時候，自然得奮起反擊。

然而這三隻小魔獸，卻沒有絲毫猶豫，只是為了給灰做臨行的準備。

另一邊，鬥鬥拖著大大的麻袋，竟然是把它最寶貝的，最捨不得的松塔全打包送了過來。

力力全身都是疤痕，銳銳禿了小半身體，魚寶寶面目更為猙獰，鬥鬥也渾身是泥，然而這樣的它們，看在灰眼裡，卻說不出的可愛。

她只覺得眼眶染上了濕意，彷彿全身籠罩在暖洋洋的什麼東西中，胸口熱乎乎的。

摸摸酸酸的鼻子，灰困惑於這種陌生的情緒，但卻出奇的不討厭。

這些可愛又單純的小精靈們，這些純樸又善良的小魔獸們！

為什麼他們會如此無條件的對她這麼好？為什麼他們會無條件的付出這麼多？

她不解，可她知道，也許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她才會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接納了毫無城府的他們，雖然表面上她表現的不明顯，可在她內心，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是真心喜愛著這些小東西們。

臨走，世界樹還特地打開了他那個寶貝樹洞，掏出了那測試魔法力的水晶球，以及幾片他的嫩葉送給了灰。

終於到了離別之時，粉晶晶和灰幾乎是一步一回頭的看向那些小精靈、小魔獸們。

受不了離別的氣氛，一個小精靈們抽泣起來，很快抽泣演變成一大片的哇哇大哭，粉晶晶也在灰的肩頭抽泣起來。

「好了，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面了！」長老故作威嚴，可紅紅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難過的情緒。

灰這次離開，並沒有說過期限。

想了想，她承諾道，「我定會回來。」

「嗯，一定要早點回來。」

「是啊，是啊，我們會想你的。」

「灰，灰，可不要忘了我們。」

「出門在外可要小心。」

「要注意保重身體啊。」

終於，在小精靈們七嘴八舌的囑咐下，灰和粉晶晶走進了世界樹打開的大洞。

最後一眼，灰看到的是哭泣著揮手的無數小精靈、慈祥而和藹的世界樹、以及抱在一起抽泣的小魔獸們。

她不會知道，這幅畫面深深印在她的心底，給她在成長的道路上帶來了無盡的勇氣。

被譽為大陸最神秘的幽靈森林，最近突然多了許多訪客。

莫莉卡手持鋼鐵小盾，一手一把和她身高差不多大小的大劍，正謹慎的走在小隊前方。

再前面一點，則是盜賊安諾特比在探路。

他聞了聞空氣，又用手在地面的濕土上捻了捻。

這裡才剛下過雨，沒有魔獸的腳印，空氣里也沒有血腥味。

他再用耳朵貼地，感覺地面的震動。

沒有轟隆隆的聲響，說明附近沒有大型魔獸群。

安諾特比鬆了口氣，揮了揮手，讓莫莉卡跟上。

「走。」

「嗯。」

薇薇安一手摟著自己的魔杖，一手拉著莫莉卡背後的衣角，跟著她慢慢前進。

她的身後，是狼族的切雷，以及她哥哥大衛。

幽靈森林之所以被譽為大陸最神秘的地方，不僅僅是因為這裡稀奇古怪的群獸亂舞，最主要的是這裡的天候、地域給人一種無法想象、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原因。

比如說，他們剛才還在的那片區域，是陰氣沉沉，狂風亂作，這裡一片區域卻是雨過天晴，正陽光燦爛，抬頭，在茂密的森林之間的細縫裡，還能見到彩虹的一角。

幽靈森林的氣候總是混亂的，也許你前腳還在炎熱中，下一腳已經踏入了冰天雪地。

這裡的區域變化完全沒有徵兆，只能靠盜賊強大的眼力去觀察四周的植物，地面的變化，來確定他們是否進入了下一個區域。

這裡可不像一般的魔獸聚集的森林那般，越往森林中心，魔獸越強，而是隨著區域的變換，魔獸的強弱也發生著變換。

一個區域里，要麼全是同等級的魔獸，要是只會是一隻強大魔獸的領地。

所以每到一個新區域，安諾特比最先需要確認的，就是這個區域里魔獸等級。

等級低的，自然是皆大歡喜，等級高，則需要掂量掂量，不行的話必須立刻退卻。

隨著眾人緊繃的神經，安諾特比一路前進，在一片小樹叢邊，發現了咕咕鳥的腳印。

咕咕鳥，不過是F級的低等魔獸，相當於雞鴨禽類之類的存在，常出現在人們的餐桌上，聽聞是咕咕鳥，眾人不由都鬆了一口氣。

「啊！前面有個空地，我們可以去休息一會兒。」安諾特比道。

「好啊，不過記得打上幾隻咕咕鳥，當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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