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蔣慧娟的心事

搞繪畫的畫人體是基礎，李強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雙曲線優美的大腿，之後就用鉛筆在上邊勾勒了幾條花紋，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覺得有些不足，便用稍淺的線條畫出了上半身，也沒畫細節，倒像是沒掛衣服的塑料模特。

程小東就在一邊看著，心裡琢磨，要是上身，下肢都穿這種貼身衣物的畫，一是不好看，二是行不通，那麼，上身要搭配什麼樣的衣服才好看呢？

兩個人坐在一邊，端詳著李強手裡的畫板，誰也沒說話，都在尋思這個構想的可行性，這時候李強的小女友玲玲看完了摩托，跑了過來，往李強的背上一趴，問道：「你倆在說什麼」？

李強正在想著如何搭配上身的衣服呢，給玲玲趴在背上，禁不住手以滑，便在畫板上畫出了一道曲線，恰好從畫上模特腰部一直延伸到腕子上，程小東眼前一亮，對呀，可以搭配蝙蝠衫！

李強不虧是程小東的死黨，在程小東想到的同時，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多了一個因素，是因為玲玲，想起那天晚上兩個人OOXX之後，玲玲穿著自己的襯衣在地上跑的情景，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兩人幾乎同時扭頭，對視了一眼說道：「有了」！

「有啥了」？玲玲有些莫名其妙。

「有你了」！李強在玲玲的額頭拍了一小巴掌，隨口敷衍道。

「小東哥，你的摩托真大呀，比我家鄰居木木的那輛可大太多了，而且他那個是90，你這個可是100呢」！玲玲才17歲，從初中直接考上的技校，在程小東眼裡還就是個孩子，得知李強已經把玲玲給弄上床之後，曾經鄙夷李強，真是頭畜生。

小姑娘正是活潑的年紀，看了程小東的摩托，兩隻眼睛都成了星星。

「等哪天我讓李強帶你去兜風」！小丫頭嘴挺甜，程小東權當是個小妹妹來哄，不過今天不行了，哥倆有了新想法，急於去找程東風實行。

程小東把李強帶到了程東風的服裝店就不管了，設計方面李強是專業人士，已經有了靈感之後，剩下的，就是跟程東風商量怎麼把設計稿變成真正的衣服了，程小東也插不進嘴去，索性在門外，斜靠在摩托上看風景。

和兩個守店的小姑娘聊了幾句，程東風就把他給叫了進去，爺仨圍在一起，程東風指著李強的畫板對程小東說道：「年輕人的心思我不懂，你們倆說行我就贊同，跟你閔哥聯繫一下，看你閔家嫂子那個廠子有沒有合適的布料，我看這衣服樣子咱自己做也簡單，先做出幾條來，咱們試試」！

「我覺得准行」！在程東風這裡，李強又琢磨了幾個花式，比較起來，三個人之中，卻是李強最有信心。

「強子，我看你乾脆搞服裝設計得了，在這方面，我覺得你挺有天分的」！程小東看了看李強，說道。

他這個死黨一向散漫，程小東看在眼裡，總想讓他找點事情做，可李強的性格散漫，並不適合按點上班，有了文化衫和體型褲這兩件事，程小東便如此建議道。

「你說晚啦，我正在學服裝設計，一周兩節課」！李強呵呵一笑說道。

「那好，我看啊，以後你們爺倆乾脆把服裝店升級，弄個服裝廠乾乾得了，我爸有經驗，你能搞設計，我覺得行」！程小東只是隨便一說，那兩個也沒往心裡去，誰也不曉得，當體型褲火爆全國之後，李強和程東風真的合作了起來。

傍晚，程東風和程小東爺倆回到家，用順道買的肉菜，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蔣慧娟下班后，一家人吃了個團圓宴，別人還好，程小東卻感到，蔣慧娟好像有什麼心事，情緒有些不高。

「媽，你是不是有心事」？收拾桌子的時候，程小東跟著蔣慧娟進了廚房，小聲的問道。

「男孩子少碰這些東西，廚房裡邊打轉，能有什麼出息，有沒有事情小孩子別問，去出去」！程小東的體貼，蔣慧娟覺得心裡暖融融的，只是工作上的事情，跟他說也沒用，找了個借口，把程小東轟了出去，在程家，男人興許會下廚做幾個菜，但是諸如洗衣服刷碗，蔣慧娟從不讓他們動手。

程小東灰溜溜的出來，外邊的爺倆看著他傻笑，在他幫忙收拾碗筷的時候，蔣慧娟就已經白了幾眼了，這會兒還湊上去亂問，不給嗆出來才怪呢。

摸了摸鼻頭，程小東只好挨著大西坐下，老老實實的看電視。

夜深人靜，聽著那屋大西睡夢中吧唧嘴的聲音，程東風用肩膀靠了靠妻子，小聲的問道：「小東心細，看出來了，我也覺得你今晚有些不對頭，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什麼事情」？

「也沒有別的事」！蔣慧娟往丈夫懷裡蹭了蹭，「今天你大哥找我，是因為貸款的事情」！

「貸款？他們工商局貸款做啥」？程東風詫異的問道，撐起了身子。

「小心著涼」！蔣慧娟趕緊按下了丈夫，拉了拉薄被蓋到程東風的肩頭，程東風肩頭有風濕的毛病。

「沒事兒，這還是剛入秋呢，說說，貸款他找你幹什麼」？程東風老實的躺下，手撫著妻子光滑平坦的小腹，問道。

「再往下一點」！

「嗯」程東風動了動，大手緩緩的揉動，聽妻子小聲的說道：「工商局想找外快，要建一座商業用的大樓，跟我們行達成了協議，要從我們行貸款一千萬」！

「這跟你有關係？你不是會計科么」？

「原本是沒關係的，可這次建樓，挑頭的是你大哥，我們行新近又下了文件，百萬元以上貸款，必須要有直接責任人簽字才可以發放，而且簽字人不能是主管行長」！蔣慧娟輕嘆了一聲。

「這個簽字要擔責任的吧」？程東風擔心的問道，銀行的事情他不懂，但是既然有這個要求，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也沒啥責任，我們行那麼多的貸款，信貸科的那幾個，身上誰沒有背著幾十份借據？只是我心裡不舒服，用到咱了靠前，不用的時候愛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小東分配，盧雲真的幫不上忙？笑笑的舅舅，他妻兄可是勞人局副局長！」

「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再提，至於簽字的事情，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簽」！程東風何嘗對大哥滿意？只是終究是一母所生，不好跟妻子太過抱怨。

「可古行長找我……也就是事後追一下而已，偏生還真是你一條腸子里爬出來的哥哥，我要是說啥都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不行的話，簽就簽吧，就是心裡不舒坦罷了」！蔣慧娟小女人性情，做事想事角度還糾葛在妯娌兄弟這團麻上。

「不簽，他工商局鐵了心賺外快，你不簽，他們也會找別人」！

「再說吧，困了，你手再往下點」！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