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昨天多更了,別漏訂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昨天多更了,別漏訂了)

章節名:第一百四十六章(昨天多更了,別漏訂了)

兩個時辰過後……

長華殿中,宮人來報了:「皇上,出事了。」

還是沒能困住她了……

皇后出宮,三千御林軍隨行,終是讓她逃了。

那日她說:倒要看看是你的籠子高,還是我的翅膀硬。

事實證明得如此快。

雲寧止失笑:「三千御林軍,她如何逃的?」窗外陰沉沉的天,映得他眸中大片大片的烏雲。

「各路江湖,山賊土匪齊聚帝京,就,」宮人哆嗦,心肝具顫,「就等著皇後娘娘招搖過市,替天行道。」

妖后橫生,多少人等著殺了痛快啊,這位倒好,送到刀口上去。

雲寧止一聲冷笑,周遭侍奉的宮人都是一顫。

「她倒是會借力打力。」

這語氣,少不了幾分寵溺。

「朕還是低估她了。」

這語氣,又少不得幾分無奈。

獨獨,沒有半分擔憂。

那替天行道的刀口,難不成是豆腐做的?

且說說這替天行道的刀口……

「那個狗皇帝!」

某個山寨子里,某位山大王,一聲怒罵,大手一拍,木桌上,女兒紅的罈子顫了三顫。

這一處,正是雲起帝都城外的黑風寨,幾十把桌椅,山賊匪寇江湖豪傑倒是難得相安無事,共飲一桌,這啊,還都託了某妖后的福。

「就是!狗娘養的。」

又是一聲罵,那叫一個豪氣衝天。

乍一看,幾十個粗漢圍著一個女兒家的,那姑娘欲哭不哭,楚楚可憐。

瞧瞧,那般小白兔的模樣,哪裡妖后了,誰說她妖后,這桌上十幾個山大哥咬他!

小白兔紅著眼,無害又無辜的模樣喲:「都是小妹命苦,千里迢迢尋親,遇上了這畜生,強擄進了宮中當了大司馬府小姐的替死鬼,什麼縱寵無二,小妹」說著,掩嘴嚶嚶抽泣。

手這麼一舉……露出三寸皓腕,上面,縱橫了一條一條紅痕,煞是觸目驚心。

某山大哥眼明,嘴快:「你這手怎麼了?」

容淺念瑟縮了幾下,一臉驚慌:「沒、沒什麼?」

其實真沒什麼,就是抹了點狗血與紫檀香的混合物。

又一山大哥咬牙切齒了:「是不是那狗皇帝?」

喲,真開竅的,就等著這句了。

容淺念眸子怯怯一轉,又紅了幾分,唇角一抿,發白中顫抖:「這沒什麼,倒是冷宮裡那三位姐姐,遮不住那一身的傷,竟叫他關去冷宮,小妹擔了這妖后的罪名倒沒什麼,只是那三位姐姐」抹了一把淚,揪著心口,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可憐了一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怎麼受得住那般折磨,尤其是那皮鞭,蠟燭」

皮鞭?蠟燭?

在外混的,誰還能不知道那一口,喲,這人面獸心滴喲。

當下,幾桌子人一個一個磨牙了,握爪了,拍桌子了。

山大哥罵:「那個殺千刀的狗皇帝!」

山二哥罵:「他媽的比老子還變態。」

山三哥罵:「畜生!」

山三嫂也罵:「他會遭天打雷劈的。」

「……」

容淺念低頭抹眼淚,嘴角勾起了。

你說,這狗皇帝會遭天打雷劈嗎?

當晚,一聲雷響:「轟隆」

風雨來的突然,卷亂了長華殿里的垂簾。

雲寧止臨窗站著,望著風雨,眸間儘是散不開的陰翳:「雨下得大了,她一個女兒家的,又懷著孩子,」

話,並未繼續,輕嘆著。

這操的是哪門子的心啊。

「皇上。」離說,「那可是容九。」

強調,那是容九!

就算是女兒家,就算懷著孩子,她照樣是能玩得別人褻褲都沒有的容九。

這一點,離堅信。然,頭頂一道冷光射來。

離低頭,弱弱地道:「屬下多嘴。」

「這會兒到哪了?」

又是一聲輕嘆,操了好幾門子的閑心。

離脫口就回了一句:「想必快到風清了。」

頭頂,又是一道冷光。

頭又低一分:「屬下多嘴。」離這回掂量了一番,又問了,「皇上既擔心,何不攔著容姑娘?」

離剛抬眸:媽呀,這臉黑的。

「屬下多嘴。」

今兒個是怎麼回事,說啥錯啥,這是造的什麼孽喲。

微微側身,雲寧止啟唇:「容姑娘?」

此三個字,不陰不陽,不冷不熱,不溫不火,只是……嗯,很危險。

離恍然大悟,立馬改口:「皇、皇後娘娘。」

某皇帝的冷臉,這才緩和了。

離字字小心:「皇上何不攔著皇後娘娘。」

「攔?」語氣無奈,「如何攔得住,她又怎是任人左右的人。」

這倒也是,那位主子上天入地的,確實攔不住,又問了:「難道不追?」

這到手的鴨子,哦不,這到手的皇后怎麼能讓她飛了。

「會回來的。」雲寧止唇角微揚,柔了幾分冷峻。

爺喲,你哪來的自信啊。

離這次識相地沒有多嘴。

「擺駕榮景宮。」雲寧止忽然說了句。

離愣了一下,接嘴:「娘娘不在榮景宮。」

前頭,某皇腳步一頓,片刻,說了一句:「若是不會說,便閉嘴。」

殿外又一聲轟隆。

媽呀,今兒個雷區好多啊。

離哆嗦了:「屬下多嘴。」心肝顫抖,補上一句,「屬下閉嘴。」

雲寧止這才緩緩走近了雨里,朝著榮景宮的方向。

「阿嚏!」

哎喲,主子,風大雨大的,當心著涼氣。離沒敢吱聲。

前頭,自家主子笑得很怪異:「那隻狐狸,指不定在怎麼罵朕呢。」

轟隆

離被劈了個外焦里嫩。

兩日後,風清萬里無雲,市井惶惶。

「小二,二兩牛肉一斤酒。」

「來嘞。」

這城外的小茶館里,難得有如此豪爽的女子,茶客匆匆撇了一眼,就見那女子戴了頂紅色紗帽,一身紅色的袍子甚是張揚惹眼,懶懶斜靠著椅子,挑起紗幔的一角飲茶,只見得她嘴角揚著,甚邪氣。

打量過後,茶館里,如常熱鬧,口無遮攔地三言兩語。

「勝敗誰說的准呢。」隔壁桌的兩個男人,飲酒,啃花生米,嘴碎,「三國烽火蠢蠢欲動,晉文公五十萬大軍駐守邊境,椒蘭殿十萬鐵衣衛平白躺了雪域這趟渾水,自顧不暇著,凌王倒是個見風使舵的,安分了二十多年,尋了個好時機。」

身側的男人憤慨:「這等亂臣賊子,皇上怎麼能容。」

「皇上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那人飲了一口酒,緩緩道來,「歿王妃一去,歿王爺倒了,昭明世子也倒了,就連遠在雨落的夏王也是一蹶不振,天家幾位優秀的王爺都被歿王妃勾走了魂,無心權謀,眼看著三國之戰就要打起來,風清還內亂著,各路蕃王附屬國都虎視眈眈,皇上有正好缺一個號令風清的君主,便由著凌王兵臨城下,凌王若有本事,奪了權,也不為是君主的好材料,若沒本事,也不過死了個空有野心沒有能力的王爺,左右慧帝是不會虧的。」

這說話的人,嗓門大,食客們都聽了去,當下碎碎念一片。

男人大嘆一聲:「誒,說來說去,還是歿王妃禍國殃民,活著,攪得風清不得安寧、雞飛狗跳的,死了,還得留一場紅顏劫。」

夾了粒花生米丟進嘴裡,端起酒杯欲飲:「誰說不是呢,歿王爺本來還有幾年好活,遇著她了,這一口氣」

話沒說完,嗖的一聲,只見一根筷子插穿了酒杯,直抵男人咽喉。男人嘴邊一抽,花生米漏了出來。

男人喝了一句:「誰!」

四下無聲,皆盯著那插進酒杯的筷子,半天沒人應。

幾個男人罵罵咧咧著:「見鬼了。」

「可不就是呢。」女子一聲輕笑。

眾人望去,一人一桌,二兩牛肉一斤酒,一個紅衣的姑娘,她緩緩放下筷子……

就一根筷子!

原來是她!眾人瞪大了眼珠,女子還是慢條斯理,站起身,素手緩緩撩開紗帽,回眸淺笑:「就是鬼。」

頓時鴉雀無聲,隨即

「鬼!」

「鬼啊!」

「見鬼啊!」

「……」

前後不過幾秒鐘,人散,鳥獸散,茶館里空蕩蕩。

媽的,要不要這麼誇張。

容淺念嘴角扯了扯,端起一盤花生米,丟了幾顆在嘴裡,罵道:「一群不省心的兔崽子,老娘這才走了幾天,就找欠了。」

京都不省心的兔崽子很多,忠親王府就有一個。

後半夜,王府外,敲門聲震天。

「咚咚咚。」

「誰啊,大半夜的閻王催啊。」

門一開,上一刻還罵咧咧的王府老管家,這一刻傻了,瞳孔放大:「歿、歿王妃!」

「乖喲。」

容淺念伸手,正欲拍拍老人家的肩,一聲尖叫:「鬼啊!」

隨即,咚倒地。

容淺念訕訕收回手:「可不就是閻王催。」伸腳,踢了踢地上的,「這就去了?」

這就暈死去了。

這夜啊,真鬼魅,一個紅衣人影,穿梭王府,所到之處,絕倒一片。

昭明的寢殿里,侍女百般哄著:「世子,您吃點吧。」

軟榻里的人,無力地趴著,一動不動,就吐了一個字:「滾。」

侍女哪能真滾啊,苦口婆心:「世子」

那人一個打挺:「再不滾,老子就咬舌自盡。」

侍女們,都嚇白了臉,紛紛散了。

忽然,一陣冷風颳起了流蘇,吹來女子幾分調侃幾分邪魅的嗓音:「喲,出息了。」

這聲音……

蕭鳳歌驟然回身,隔著流蘇垂簾,望見了一張臉,還是那樣的笑,那樣的眉眼,那樣的紅衣張揚,一如無數次魂牽夢縈的那般。

他看她,恍如隔世。

他喚她,小心翼翼:「小九。」

就怕是夢,一開口驚碎了,所以不敢眨眼,就那麼看著。

還好,還在。

燭火下,他怔了,桃花眼裡沒有風情,沒有流光,是淚,有淚,滾燙的。

傻子,這個傻子。

眼睛有點酸澀,容淺念仰起頭,罵他:「一大男人的哭什麼,就這點」

話還沒說完,他狠狠便抱住了她。

還是那一身騷包的袍子,怎麼就這麼礙眼,是那緋色太艷了,還是他臉色太慘了?

「誒誒誒,誰准你占老娘便宜了,給老娘滾遠些。」

她罵他,嘴裡總沒有一句好話。

然,沒有推開。抬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她想,這個該死的,什麼時候這麼瘦了?

他伏在她耳邊:「小九,我就知道,你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小爺的。」聲音有些哽塞,他蹭著她的發,像個孩子一般,「我認了,若不是我家老頭攔著,黃泉路上我不會讓你先走這麼久的,還好你來找我了。」

他不應該喊一句鬼,然後應景地昏倒嗎?

他說什麼?還好你來找我了……

傻子!他媽的傻子!

容淺念一把推開蕭鳳歌,冷著臉:「若是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餓死?」

蕭鳳歌笑著,臉上的稜角越發瘦得分明,痴痴看著她:「小爺不是怕你嫌棄我嗎,餓死鬼最俊。」

「蕭鳳歌!」她眼一紅,沖著他怒喊,「老娘嫌棄你。」

他微微一愣,抬眼,戰戰兢兢地看她,小聲喊:「小九。」

他啊,在怕她嫌棄他,因為她最喜歡美人了。

容淺念一聲嗤笑,眼一眨,眼淚就滾了下來,然後像個潑婦一樣大罵:「我他媽的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死相隨。」咬牙,「你說,我改!」

蕭鳳歌傻了,這是第一次,他見她哭。

容九啊,她從來不哭的,他曾想,若叫她為他哭一回,他就算賺了。

沒有賺呢,心都空了。

她還在罵,從傻子罵到白痴,罵到不孝子,各種不帶重樣的,吸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她咬牙道:「既然你這麼想死,老娘這就成全你!」

半個時辰之後,天快破曉,忠親王府鬧騰了。

「王爺,不好了。」

為了防著某個不孝子尋死,這幾天下來,老王爺就沒睡安穩過,乾脆就搬了張軟椅睡在寢殿外。

忠親王跳下軟椅:「那兔崽子又想出什麼死法了?」

稟報的小廝嘴角都抖了:「萬、萬箭穿心。」

「什麼萬箭?哪來的萬箭?誰敢射老子的種?」忠親王火燒了眉毛一般,上躥下跳急壞了。

「世子被綁在了宮牆上,凌王爺眼看著就要萬箭穿城。」小廝抹著冷汗,他家世子爺喲,找死也不要這樣找啊。

「兔崽子!長本事了。」

可不是,比起餓死,這兵臨城下的萬箭可本事多了。

忠親王一咬牙:「傳本王旨,出兵!」說著,就往外走,調兵遣將去。

身後,小廝跟著:「王爺,聖上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晉文公守邊疆去了,這整個風清,除了椒蘭殿,兵權就都在忠親王府了,惠帝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袖手旁觀的。

袖手旁觀?幫他選皇帝?

忠親王臉一黑:「滾他犢子的,老子的兒子沒了,他賠得起嗎?」

半柱香后,長信殿中,匆匆來報。

「皇上,忠親王府出兵了。」

惠帝大驚:「到底怎麼回事?」

「昭明世子被綁在了城牆上。」

說起這茬,可就怪哉了,莫名其妙神不知鬼不覺地那位世子爺就上了城牆,還對著城下即將穿心的萬箭一個勁地傻笑。

詭異啊!

一陣冷風吹來,更詭異了。

惠帝久久沉默,對外道:「傳朕旨意,退兵。」

這旨意才剛落,傳旨的宮人毫無預兆地倒下,眉間滲血。有女子冷悠悠的嗓音:「退兵?」一聲嗤笑,忽遠忽近,「你要虎毒食子,何以逼著別人與你一般人面獸心、禽獸不如。」

狂妄,不羈,似笑非笑里的狠絕。

這是那個女子常玩的把戲。

「容、容九?」一國之君,一個腿軟,嚇得臉色發白。

「對,是我。」

明火處,人影緩緩走來,杏黃的燭光,大紅的衣裙,一張英氣的臉,漸進照進光里,璀璨,奪目。

容九啊,這是容九,她張揚地從地獄里走來。

惠帝顫著手指,張張嘴,竟說不出話來。

她走近了,踢開殿門一針扎了腦袋的侍從,不經心般抬眸:「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人是鬼?」一聲淺笑,懶懶的,戲謔的,「白費您老為我發喪,給我做頭七,裝模作樣地普天同悲。您老還沒死,我這做媳婦的還沒給您披麻戴孝,怎麼忍心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呢。實在不好意思,讓您白高興了一場,我這禍害怕是要遺千年,非得讓你風清的江山搖搖欲墜了幾番,最好趁早改朝換代,不然怎麼對得起您老對我的厚望。」

本來說好每日九點左右更的,昨天更了兩更,所以打亂了時間,南子會慢慢調整,以後還是早上九點左右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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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寵之卿本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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