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鳳歌兒番外3
長大了,她才知道,為何,她開口第一句話喊的他的名字,為何抓周宴,她要的是他,因為,這都是她的命,她認……有些緣分,藏在回憶里,都是殤的,想起了冷冷得叫人心疼。?WWW.ZIYOUGE.COM?
夜深人靜,椒蘭殿里燭光清冷。
「喝了多少。」
「六壺離人醉。」
六壺?容淺念托腮,隔著床幔看沉睡的人兒:「可說了胡話?做了荒唐事?」
她家這閨女,酒量太次,酒品更次。
蕭鳳歌斂著眸子,燈火照不進眼睛里:「闖了大禍。」頓了頓,沉聲,「前日被送進忠親王府的世家女子,都進了魈魂窟。」
果然是大禍,容淺念揉揉眉心:「那一群老古董想必不會善罷甘休,諱亂皇族殘暴不仁的罪名,我家臨昭怕是擔定了。」抬起眸子,戲謔地笑笑,「鳳歌兒,你可要負責。」
片刻沉吟,他道:「殺人滅口。」
容淺念不可置否,這是解決麻煩最快也是最穩妥的辦法。
「只是小九,」語氣沒了剛才的殺氣,反倒多了無奈,「我該拿她怎麼辦呢?」
怎麼辦?若是別人,強取豪奪耍流氓什麼的都好說。
想了想,容淺念問:「她很像我吧。」
蕭鳳歌點頭:「嗯。」
太像了,以至於,亂了他的眼,他的心,一塌糊塗得不知怎麼是好……
他看著床上的小人兒,有些出神,容淺念抬腿,一腳就招呼過去。
蕭鳳歌結結實實挨了一記,俊臉泛黑:「小九,你對小爺可真不客氣。」
客氣?那是啥玩意?六壺離人醉,那可是她的老本!
「記住,她是蕭十四,就算是我容九生的,她也不是容九。」一記白眼丟過去,容淺念警告,「你要敢忘記,見你一次老娘踹你一次。」
蕭鳳歌苦笑,覺得被她踢的地方生疼生疼的,分明沒有用力的……
他想,這對母女,都是他的劫。
六壺離人醉,本該六日便醒,蕭紅蕘睡了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內,臨昭公主諱亂皇族的傳聞滾遍了風清天朝。
一個月內,忠親王府昭明世子一紙奏章,歿了朝中官員數十,朝堂跌宕腥風血雨。
一個月後,臨昭公主醒,帝都無半句傳言,一切如初。只是此後,忠親王府,如花美眷不斷。
之後,近半年裡,忠親王府夜夜笙歌,都道昭明世子為情落得醉夢生死。
每每,蕭紅蕘聽了,不動嘴,她動手。
自此,忠親王府隔三差五美人如雲,再隔三差五銷聲匿跡。
這日,風輕雲淡,歲月閑適,忠親王府里有美人嬉戲,輕笑如鈴。
「世子爺,奴家給你倒酒。」
「還有奴家。」
「爺,奴家喂你。」
三五成群,女子的嬌笑聲中,傳出男子邪魅的嗓音:「小美人,來,替爺喝了。」
「爺,討厭。」
「爺,不要了。」
「呵呵。」
「……」
遠遠看去,百花齊放的後院樓亭里,美酒佳人,男子左擁右抱好不愜意。
忽然一聲巨響——
「砰!」
案幾碎裂,酒杯傾倒,灑了一地清香,隨即,美人受驚,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這一出美酒佳肴戲妙人,就這麼毀了。
蕭鳳歌晃著手中酒杯,抬眸,蕭紅蕘便站在了不遠處的假山石上,紅衣搖動,手裡握著金色的彈弓。
那彈弓還是她十二歲生辰時,他送的。
拉弓,對準,離弦……
「砰!」
蕭鳳歌手裡的酒杯盡碎,酒灑了他一身,倒是未傷一分。這傢伙,手法越發精準了,他失笑。
這下,可嚇壞了蕭鳳歌身邊環繞的小美人啊,捂著小心臟,叫得那也是嬌滴滴,水嫩嫩。
蕭紅蕘掏掏耳朵,墊腳起跳,幾個縱躍便落在了樓亭里,對著傻眼的美人兒瑩瑩一笑:「乖乖噠,別叫哦,本宮不喜歡動嘴,喜歡,」揚手,晃了晃手裡的金彈弓,懶洋洋的語氣道,「動手。」
美人們大驚失色,嚇白了臉,自然也不乏忸怩作態的,一美人兒小鳥依人般姿態偎進蕭鳳歌懷裡,楚楚可憐地喚著:「世子。」
這一偎……在蕭紅蕘的心火上澆了油:「再碰他一下,老子打斷你的手。」
那美人兒嚇得一個哆嗦,跌在了地上。
上一秒還凶神惡煞的蕭家姑娘臉色說換就換,笑得無害:「別怕哦,人家不喜歡那些粗魯人的法子,知道之前那些來忠親王府伺候的姑娘現在都在哪嗎?」打量著那幾個失色的美人兒,她才繼續說,「本宮可是費了一番心力才將她們一個一個送進敬事房雙宿雙飛,好生慰勞慰勞姐姐們寂寞的芳心。」
敬事房?
原來,忠親王府那些銷聲匿跡的美人兒都被臨昭公主送去給太監當了對食。
當下,幾位美人兒便跪下了,求饒的話都說不利索。
蕭鳳歌抬眸,眸間像投進了石子,盪起漣漪沉浮,他開口,聲音卻格外得沉靜:「十四,別胡鬧。」
蕭紅蕘冷笑:「胡鬧?」眸子驟然一冷,大喝,「把這幾個女人都給本宮丟去軍營。」
身後,鐵衣衛躊躇。
以前她也鬧,耍狠,這是第一次。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他看她,視線灼灼。
蕭紅蕘不閃不躲:「誠如你剛才所說,胡鬧,你若要裝,我就來真的。」
她才不會死心,她只會狠心。
沉默了片刻,蕭鳳歌對著那些女子道:「都退下。」轉身,喚她,「蕭紅蕘,」
這是第一次,他喊她,連名帶姓,近在咫尺卻生疏得像隔了千山萬水。
蕭紅蕘怔了,耳邊,還是他的聲音,冷冷的,卻有些無力,他說:「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說得可真輕巧。
她笑了,全是諷刺:「為什麼我不可以?哪怕是替代。」
那些送來忠親王府的女子,多數是像一個人的,兜兜轉轉,蕭鳳歌還是在找容九的影子。
只是若要相像,誰又比得過她。
她啊,在妥協。
「十四,」沉默了久久,蕭鳳歌沒有看她的眼,「這世間總有些人有些事,記了太久,念了太久,便融進了骨髓,不是不願意剔除,只是心裡放久了,若沒了,人也就空了,那不是念想,是執迷,是痴魔,久而久之的習慣,若改了,我便也不是蕭鳳歌了。」
原來,那樣情深,那樣無可奈何……
蕭紅蕘張張嘴,說不出話來,只是,眸子,濕了。
終於,他藏了十幾年的傷,剖開了,赤、裸裸得毫無保留,他拂了拂她額前的發,往進那雙潮濕的眸子:「不是你不可以,是誰都不可以,你終歸是你,再像也不是她,若真要替代,誰都可以,獨獨你不行,你可知道,這世間,我最捨不得委屈捨不得傷害的,是你,因為捨不得,所以不忍你妥協。」
她抬眸,倔強的眼,梗塞的嗓音:「若是我願意呢?」微微揚起了頭,潮濕的眸子朦朧,卻沒有眼淚落下,她咬著牙,字字清晰,「因為你心坎里那個人是我娘親,所以我可以容忍,甚至慶幸是娘親,不然,我對你只是路人甲乙丙的女兒。但是蕭鳳歌,你心裡第二重要的女人,除了我蕭十四,誰也別想占著。」
真是個倔強得叫人心疼的傢伙。
她才十四歲,他怎麼捨得她受這情愛的傷,那滋味,他嘗過便夠了。伸手,揉了揉她軟軟的發:「小傻瓜,你姓蕭,我也姓蕭。」
「你撒謊!」
蕭鳳歌無言以對。
是啊,這理由,她怎麼會信,她像她的母親,眼裡從來便沒有世俗禮教,只是,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他能嗎?終歸還是捨不得這女孩兒如此。
「我可以不姓蕭,我可以不當公主,我也不要榮華富貴,我不怕全天下指責我不懂倫常,諱亂皇族。只是鳳歌兒,你可不可以看看我,我除了是容九的女兒,我還是十四。」伸手,蕭紅蕘用小小的涼涼的手中捧著蕭鳳歌的臉,錚錚看著,「我只問你,你捨不得我,可有一分只是因為我,與你的小九無關。」每一個字,艱澀得像在撕扯,「哪怕是一分。」
可有……
眼前,女孩兒淚眼婆娑,這是風清天朝的臨昭公主,生來便註定無憂不羈一生的,眼淚,不適合她。
久久,蕭鳳歌沉默。
那個答案,他不敢想,總覺得空落落。
這夜,伊始,涼涼的。
「回來了。」
宮燈下,女孩兒連影子都是失魂落魄的,火紅的裙擺都失了顏色,容淺念站在椒蘭殿前,等著她走近:「怎麼哭了,誰生出來的,這麼沒出息。」
雖這麼恨鐵不成鋼地罵著,容淺念還是走上前,就著袖子很不溫柔地擦著蕭紅蕘連臉上的淚。
「母妃。」聲音啞得不像話。
蕭紅蕘極少這麼乖巧的喊母妃,總是妖后妖后的喊,容淺念只覺得心頭都軟得一塌糊塗。
「嗯。」容淺念應得好像心不在焉,只是細聽,聲音有些許起伏。
「我能不能不姓蕭?」問得小心翼翼,剛擦乾的臉,淚流滿面。
眼睛有些酸,容淺念就懶得翻白眼,眸子一耷:「你爹爹該傷心了。」
蕭紅蕘仰著頭,倔強的樣子,聲音輕得好像要散去:「我姓蕭,鳳歌兒怎麼辦?」
「那麼喜歡他?」
她重重點頭:「嗯,比你喜歡爹爹還多,比他喜歡你還多,太喜歡太喜歡了,喜歡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才好?
容淺念想,若那人不是蕭鳳歌,就是綁也得把人綁來,她家孩子,能傷嗎?必須抽一頓再送去她家姑娘的床頭。
只是那人是蕭鳳歌……
蕭紅蕘自小便不愛哭,這夜,大概將十四年的眼淚都流盡了。
「睡下了?」
容淺念走出寢殿便看見蕭鳳歌站在殿外的月下,身影蕭瑟。
「大概哭累了。」她抬腳,想踹他一腳,還是忍住了,「還是第一次,那丫頭哭得像個孩子。」
「小九。」蕭鳳歌輕聲喊她,坐在殿門前,照不進月光,緋色的袍子黯然。
容淺念坐在他身旁,應了句。
他看她,眼裡全是無力,蒼白得近乎荒涼:「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他看她,一如十六年前,痴纏。
容淺念想,她一定是上輩子造了孽,情愛,那是個多傷人的玩意,玩得起便罷了,玩不起,沾了,那就是傷肝傷肺萬劫不復。
她心疼,為了那孩子,還有蕭鳳歌,說:「若捨不得,那就無所不用其極地護著,哪怕傷了自己哪怕負了天下人,也要毫無保留,掙扎扭捏作何,感情這玩意從來便沒有分界線,黑和白之間還有個灰色地帶,若是糊裡糊塗能萬事大吉又何必清清楚楚地傷人傷己,捨不得,很簡單,那就不舍下。」
他看她,竟然恍惚了,怔了半天。
「若還想不明白,賜你一個字,」容淺念毫不客氣,一腳過去,「滾。」
蕭鳳歌笑笑,還是風情萬種的妖嬈,只是有些落寞的荒涼,他念了句『小九』便什麼也沒說,轉身,走進了月色。
這個女子啊,沒有要他一生,只是打從一開始,便誤了他一生,忽然想起那日,他捧在手裡長大的姑娘流淚的眼,她說:「蕭鳳歌,你可以執迷十六年,我也可以。」
她說:「我只問你,你捨不得我,可有一分只是因為我,與你的小九無關,哪怕是一分。」
若真執迷了十六年……
想想,蕭鳳歌都覺得心疼。
一分,大概不止吧,到底有多少心疼是純粹因為她是她,他計算不清楚,就像對容九,是執念,是習慣,對那孩子,又何嘗不是習慣,本能得捨不得,便忘記了區分。
忽然,他想起了小小的她,軟綿綿地喊著鳳歌兒,想起了她說,若是糊裡糊塗能萬事大吉又何必清清楚楚地傷人傷己,捨不得,很簡單,那就不舍下。
風月里的清清楚楚,總歸是計算不清了。
天聖四十三年,七月初二,臨昭公主十四歲生辰,蕭容帝宴請八方,於天下前,一紙詔書,賜臨昭公主容姓,御封懿致長公主,尊第一皇女之貴,免入皇譜。
天聖四十三年,七月初四,昭明世子請旨領兵南疆,鎮守邊關。
一年後。
這夜星辰,椒蘭殿的屋頂,躺著兩個身影,看著星星。
「一定要去嗎?」
當年姐控娘親控的豆腐冰山小正太已經長成了絕美的少年,大有超過天下第一美人的趨勢。
蕭紅蕘眯著眼,任風吹著臉:「嗯,紅紅有很重要的人要去找回來。」
蕭白已經很多年不喊紅紅了,這騷年,越長大,越冰山了,用妖后大人的話說,高冷受有木有。
蕭白坐起身,看著睡在一邊的蕭紅蕘:「會回來嗎?」
蕭紅蕘掀開眸子:「當然,不止我要回來,那個人也得回來。」
遲疑片刻,蕭白問:「不能不去?」
蕭紅蕘回得果斷:「不能。」
「晚點去。」
退而求其次。
「不能。」
態度死性不改。
「帶我一起。」
再退而求其次。
「不能。」
繼續死性不改。
蕭白的俊臉有點變色了,所以說,就算長成了高冷受,骨子裡照樣是姐控!
俊逸的少年,抿了抿唇,語氣冷冰冰:「爹爹說,等我行了成人禮,便將這天下交付與我,你若不回來,我領兵踏平南疆。」
高冷受越來越傲嬌了。
蕭紅蕘笑得合不攏嘴:「瞧瞧,我家白白長大了,越發不可愛了,可千萬別讓你那童養媳瞧見,不然,雲曦那隻蝴蝶一定會來拈你這朵小嬌花。」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各種蹂躪蕭白俊逸的小臉。
蕭白臉都紫了,道了一句:「我去睡了。」起身就走。
誒,這是被戳到了痛楚啊,風清誰不知道素來面無表情的小殿下,只要提起黔西郡的雲曦郡主,就會變臉。
所以說,小時候被非禮吃豆腐很容易留下陰影的。
蕭紅蕘拂了拂衣袍,追上去:「和姐姐一起睡啊。」
七月的時候,南疆已經入了冬,飄起了小雪,夜裡,營帳外燃起了篝火。
「世子,風清有人來找。」
蕭鳳歌坐在火光前,抬眸望去。
昏暗裡,女子緩緩走出來,還是記憶里的模樣,一襲紅衣,沾了風雪,長發披著,凌亂極了。
「十四。」兩個字脫口就出了,手中的酒碗就那樣毫無預兆的落在了地上。
她走近些,站在篝火前,對他笑:「三天前我過了十五歲的生辰。」
她十五了,長成這般英氣精緻的模樣,踏了千山萬水,尋來了南疆。
蕭鳳歌起身,回以一笑,往日一般美艷,揉了揉她被雪水打濕的發:「真不乖,怎麼跑這麼遠。」
就著他的手,她蹭了蹭,繼續說:「在風清,女子十五歲便及第了,是我爹爹給我綰的發,我娘親說我可以嫁人了。」
蕭鳳歌怔了怔。
火光下,女子很美,笑瑩瑩的,臉色很白,眼睛卻亮極了,她說:「鳳歌兒,你娶我吧。」
他拂著她發間的手,顫了顫。
你娶我吧……
世間有多少女子敢踏過千山萬水就為了這麼一句毫無保留的話。
久久,沉默。
「鳳歌兒,你別趕我走。」似乎帶了央求,還有討好,蕭紅蕘眼睛紅紅的,倔強卻小心翼翼。
蕭鳳歌攏了攏女孩的衣襟:「回去吧。」
蕭紅蕘臉色驟變:「回哪去?風清?」一把推開蕭鳳歌的手,她惱了,沖他吼,「蕭鳳歌,老娘告訴你,除非你和我一起迴風清,不然我就跟著你死磕在南疆了,要我回去看你跟古箏那個男人婆在這裡恩愛雙雙把家還,老娘給你三個字。」咬咬牙,惡狠狠大罵,「滾犢子。」
她都忍一年了,天知道她早就想殺過來了,不把蕭鳳歌拽回去,至少也得把古箏那個情敵擺平!
篝火下,蕭紅蕘生氣的臉紅極了,瞪著眼咬著牙的模樣,蕭鳳歌笑了,問:「你不冷嗎?」
冷啊,冷死了,風清是夏天,這該死的南疆下雪,天知道她有多怕冷。蕭紅蕘磨牙不吭聲,死撐!
他看著她如此模樣,笑得越發歡快,牽起她冰涼冰涼的手,搓了搓:「我的帳子里鋪了暖玉。」
蕭紅蕘愣了。
帳子?
片刻,一把抱住蕭鳳歌的手臂,一個勁地蹭,蕭紅蕘笑得眉眼彎彎:「冷死我了,快把我打包帶走吧。」
蕭鳳歌沒說話,只是牽著她走出了篝火。
南疆的夜沒有星子,遠處的火光照著雪,有些微光,一路上她都喋喋不休。
「鳳歌兒。」
「鳳歌兒。」
「鳳歌兒。」
「……」
她喊得不厭其煩,蕭鳳歌沒應,緊了緊手裡的力道。
蕭紅蕘笑著:「我娘親說,這個世間,我第一個喊的便是你的名字,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蕭鳳歌拂去女孩頭上的雪,應了句:「那時你才一歲。」
「現在我十五了。」
他淺笑,將她帶進了他的營帳。
十五年了,他捧在手心裡的姑娘長大了,哪裡捨得她心殤,小九說,若是糊裡糊塗能萬事大吉又何必清清楚楚地傷人傷己,捨不得,很簡單,那就不舍下。
情愛,沾了,便不能獨善其身,他認了。
有些放不下的,深藏記憶里,有心不忍辜負的,挽留在歲月里,總有些要活在生命里,有些要留在生活了,就如此一生罷了。
本來想寫得歡歡喜喜,不知怎麼就淡淡憂傷了,所幸結局圓滿了,有些妞問我,到底鳳歌兒放下沒放下,南子的理解是放不下,只是,十四這孩子,也捨不得,就像最後一段話說的,有些留在生命里,有些留在生活了。妞們,番外完了,這只是南子給了鳳歌兒與十四一個開始,結局,留在你們腦中,你們去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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