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宮錦的兒子

114宮錦的兒子

她雖然說得很婉轉,卻又帶著急切地眼神看著他,似乎在期待他肯定的答案,卻又害怕,害怕那無盡的黑暗再次席捲著她。

「我想知道你心中的答案。」她的聲音很輕,似乎用盡所有的勇氣卻發出,似乎一觸即破。

那滿是期待而又隨時奔潰的眼神,他捨得讓她再次哭泣嗎?那天聽到她悲泣的聲音,宛如萬箭穿心,阿仇將手掌合上,把那隻發簪放進懷中。似乎放進去的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發簪,而是這世間最美的珍寶,他的手不自覺地輕輕按了一下,確保萬無一失,才鬆手。

這個算是答案嗎?他收下了,他卻不知道男子應該以玉佩回贈,他淡淡道:「走吧,去瑞國。」

一邊的阿婆無奈輕笑,這算是阿仇答應了吧。可是阿仇不動男女情愛,居然不知道將玉佩取下來,唉,以後再提醒他吧。

南宮芸無聲地笑了,那一刻,那種名為甜蜜的東西在唇邊蔓延,像那顆蜜餞,阿仇在她眼裡就是那苦澀中的一抹甜,無人能取代。她隨著阿仇去瑞國。

宮錦浩浩蕩蕩回了夏國,那昏君瞬間從龍椅上滑了下啦,眼珠子幾乎都崩了出來。

宮錦慢著張狂的步伐緩緩走上去,似笑非笑,微微一眯眼,似乎在打量他,卻又似乎在看別的,令人琢磨不定,那昏君嚇得哪來還敢爬起來。

「愛卿……愛卿怎麼回來了?」他結結巴巴,一臉賠笑。

眾臣看著皇上成這幅德行,無不掩面嘆息,只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宮錦眉梢一挑,「怎麼?本王回來皇上不高興?」

昏君哪裡敢說不高興?他猛搖頭,「沒,有愛卿在,朕的江山絕對能無恙,朕做夢都夢著愛卿回來輔佐朕,豈會不高興?」

宮錦嗤笑一聲,目光滿是寒光,漫不經心一腳將他踢下去。這個動作嚇得眾人都不敢抬頭看,宮錦這一腳絕對不輕,那昏君瞬間滾下台階,發冠珠簾紛紛散落了一地。

「你趁本王不在,抄了本王的府邸!你說說看,這筆賬,該怎麼算?」宮錦不再笑,冷眼掃了一眼所有人。

那昏君以為除掉了宮錦的人,為何大殿之內沒有人動?也沒有人敢上前扶他?甚至連出來指責宮錦膽大妄為的人都沒有。

「怎麼?這一年來,殺了那麼多人,不是很爽嗎?以為都是本王的心腹和手下?」宮錦冷笑道,目光如劍,直射那昏君。

昏君甚至一顫,心中隱隱感覺不對勁。

「什麼?難道都是你設計的?」

「你以為你可以那麼輕而易舉得到本王的名單?呵呵……名單上都不是本王的人,而是你的人,你自以為這些都是埋伏在你身邊的姦細,殺了他們,相當於自斷臂膀!」宮錦冷笑道,想跟她玩,這世間只怕還沒有人玩的過她!

宮鄴不是不想大動干戈嗎?她就將計就計,逃避唐念的同時,也是讓這昏君自以為得勢,剷除異己,而此刻,正是中了她的圈套,讓他自己除掉自己的人,這也算是完成了宮鄴說的,萬事以天下黎民為先,不會血流成河!

皇上大驚,伸手去抓丞相,將軍,禮部,刑部,沒有一個人敢動,「陳愛卿,王愛卿……」

他在大殿之中似乎企圖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人,可是就連他最信任的丞相都是宮錦的人,他還有什麼期待?

「哈哈哈……」昏君瘋狂大笑,那是一種悲涼和絕望,怒恨交加,怒視宮錦,咬牙切齒道:「宮錦果然是宮錦!朕栽在你手裡,也不算羞恥!」

宮錦漫不經心坐在龍椅上,淡淡道「多加一個字前面,南!」

她幽幽的話語,看似隨意,卻字字都令人無法忽視,字字都似乎是神音,南?南宮錦?南宮?前朝的皇室後裔?

昏君臉色瞬間慘白,癱坐在地上,外面還瀰漫著血腥味,帶著廝殺聲和哭喊聲,昏君仰天大笑,頭髮散亂,「南宮錦?南宮家的天下?沒想到夏國搶來的天下最終還是被南宮家的人搶了?哈哈哈……報應,報應!」

宮錦懶洋洋斜坐在龍椅上,目光冰冷刺骨,微微抬手,外面的人紛紛將他拖了出去,後果如何,自然和當年定國的帝皇一樣,五馬分屍!

而後宮,她早已經讓這個昏君無後,那些女人,該殺的殺,該放的放!夏國一夜之間恢復成了定國!

宮錦沒有去唐門,她篤定了唐念不會殺他們的孩子,就讓他好好陪陪他吧,誰讓他錯過了太多?

唐念得知皇宮宮變,天下時局瞬間變化,只是揚起一抹欽佩的笑意,果然是宮錦,心思如此深,天生是帝王之才!

唐爺爺抱著那小子,就再不離手,逗著那小子玩,洋洋得意笑道:「沒想到宮錦這小子的的孩子還真是有靈氣,天生是個練武的奇才,念兒,你什麼時候也給爺爺一個重孫?」

唐念不語,他分不清自己追逐那夜的女子,是因為那份被算計的怒氣,還是那一夜的事情,那一雙清純明亮的雙眼,充滿數不清的愛意,他沒有看錯,可是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如何會有那樣的情?

他想了很久,卻始終尋不到答案。

「你這個臭小子,爺爺叫你趕緊給爺爺抱一個重孫,你怎麼又當做聽不見?」唐爺爺吹鼻子瞪眼起來。

唐念只是淡淡看著他,「湊合拿他玩吧,看宮錦能撐到什麼時候?」

唐爺爺的鬍子被那小子一把揪住,他咯咯直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太美了,唐爺爺哪裡捨得拿他去玩啊,心裡莫名其妙地喜歡得緊。

「那可不行,那些毒物要是傷了他,我找誰玩?」

唐念只笑不語,心思全然不在這裡。

唐爺爺喃喃自語著:「怎麼感覺以前那些孩子根本不是宮錦的孩子?這個才是她真正的孩子?這孩子的娘是誰?」

唐念淡淡道:「沒問。」

唐爺爺又說了一句,「也許王府里那些女人都不是什麼好料,生出來的自然沒有什麼好貨,這個孩子靈氣十足,看模樣他的娘必然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唐念緩緩站了起來,「那你自己帶著他,我先回去休息了。」

那孩子一聽,立馬爬向唐念,他不願意離開唐念,一刻都不願意,唐念一離開他就大哭,眼淚都沒有掉下來,就是乾哭。

「哈哈……你不知道他是吃人心的惡魔嗎?別跟他,爺爺今晚帶你去看爺爺的寶貝,怎麼樣?」

那孩子一聽這老傢伙的寶貝,立馬就不哭了,似乎能聽懂,還甜甜一笑,立馬爬上唐爺爺的肩膀,揪他的頭髮。

唐爺爺疼得嗷嗷叫,卻只是罵了幾句,也沒有把他怎麼樣。

那夜,一抹鵝黃色的倩影,一閃而過,她的武功,潛入哪一出都不會有人察覺。

她的腳準備踢開那扇門,似乎這個習慣不太好,她收回腳,伸手推開他的門。

「孩子呢?」宮錦一愣,不是說孩子一直在他身邊嗎?怎麼只有他一個人?

「在別處!你終於出現了!」唐念抬眼深深看向她,那一瞬,他有一種錯覺,又是宮錦扮演的?不過,是不是宮錦,一會兒便知!

宮錦蹙眉,警惕地看著他,怎麼感覺這個邪魅的笑容有些,有些不懷好意?

「宮錦賢弟?還是宮錦的妹妹?騙了本少主一次,還能騙過第二次嗎?」唐念慢慢逼近。

宮錦咽了一口泡沫,該死的,她是來要孩子的,不是來……

「宮錦?」唐念微微蹙眉,他分不清這個人是不是宮錦,不過,宮錦是男的,而那個人,是女的!

宮錦隨著他的逼近,呼吸有些受阻,就連心跳,都隨之加快,腦海中突然想起那些畫面,他的溫柔,他的瘋狂,他的愛憐,他的狂歡,可是每一個畫面都像一根根扎進心裡。

因為那不是她,她宮錦,第一次那般卑微做了別人的替代品!這對於這麼驕傲的人而言,一種恥辱和痛?可是卻無法抹滅她心中對他的渴望。

唐念低頭看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眸,清澈而美好,帶著一抹無法驅除的哀怨,望著他。

是她!

宮錦已經無路可退,身子緊緊貼在牆上,眼中是怒,是憤,是恨,是怨,卻又是無奈。她根本沒有打算用這樣的方式得到他,可是,她別無選擇,她要救他!

「為什麼要離開?」唐念勾起她的下巴,望著那美麗的眸子,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所有。

她自嘲一笑,「難道要做他人的替代品嗎?」

唐念微微蹙眉,是的,那是他的闌兒,可是,她的闌兒不會有那樣的眼神,那種愛意濃烈,赴湯蹈火的付出,卻又帶著一股無形的剛勁,又偏偏優美入骨。

若說闌兒是幽香的幽蘭,那她,就是冬日的一朵紅梅。

「宮錦?」他又莫名其妙想到一個人,宮錦?難道又是宮錦在作祟?他的手突然轉移了方向,輕輕一挑,鵝黃色的衣裙紛紛散開。

宮錦眼中閃過一抹怒氣,那眼神,就是宮錦!

「果然是你,宮錦!」他以為宮錦又男扮女裝來戲弄他!

宮錦立即收起衣襟,背對著唐念,那背影,竟讓唐念又一瞬晃了晃神,竟然有種錯覺,她是女子?

宮錦冷冷和衣,「念兄玩夠了,也該將孩子還給朕了吧?」

朕?她在用身份壓他嗎?

唐念眼中全是怒氣,他可沒有心思去撕掉一個男人的衣服,他冷聲道:「皇上還是會自己的皇宮,記住本少主要的人!否則,你的太子,未必活過今夜!」

宮錦嗤笑一聲,「不就是毒死嗎?你唐門不乏毒藥,記得多喂點!」

她的兒子身上留著他的血,豈會被毒死?也許他下手那天,只會天崩地裂!

唐念劍眉猛蹙,他見過心狠的,還沒有見過宮錦這樣心狠的父親!真為那小子感到不值!

宮錦整理了衣裙,一腳踢碎他的門,大步離去,看似張狂的舉動,卻又偏偏染上一層濃烈的哀傷和凄涼!

月光下,她竟美得令人有一絲失神,唐念看著那破碎的門,咬牙道:「是不是該給你設計一扇裡外都能踢開的門?」

她的確沒有伸手開門的習慣,因為她從來都不需要開門和關門,自有人代勞。

唐念看著這靜謐的夏夜,太靜,靜的有些令人發狂!他不知何時也染上了宮錦的這個踢門的習慣,一腳踢碎那已經破碎不堪的門,這些徹底了!

那火紅的身影一閃而過,不知去往何處。

皇宮中,所有的東西都換了新的,宮錦躺在龍床上,翻來覆去,宮鄴一身風塵來到她的寢殿。

「這般著急喚我過來,所為何事?」

「突然覺得很無趣!」宮錦枕著手臂,閉著眼,懶洋洋道。

宮鄴對她十分溺愛,似乎她做什麼都可以,他伸手為她拉一下被子,笑道:「怎麼,夢想成真還不開心?不是想要奪回定國的天下嗎?如今就連寮國的十幾個城池都納入定國境內,還不開心?所有男子都臣服在你腳下,還不開心?」

「執掌大權,睥睨天下,似乎敵不過那一個痴迷和欣喜的眼神,難怪有句話叫做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宮錦淡淡道。

「江山如畫,固然美好,但是終究是冷的,自然敵不過那片刻的溫暖。」宮鄴淺淺一笑,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尖。

宮錦沒有害羞,揚唇一笑,「哥哥也該找個嫂嫂享受一下那片刻溫暖了。」

宮鄴輕咳一聲,手指輕輕一彈她的額頭,力道不重,卻帶著他的懲罰!

「哥哥,我已經將詔書擬好,明日,我便離開,我還欠慕容嘩和石闌一個解釋,還欠慕容嘩一個千年的情!」

宮鄴只笑不語,似乎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會支持,哪怕她將江山放在他肩上,他也只能任勞任怨地扛起。

千年的情,那是慕容嘩對南宮家的恩惠,宮錦一直銘記於心,她說過要幫他,就不會食言。只是這一次,羽琪未必還肯隨她前往,這件事情就不會如一年前那麼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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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寵帝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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