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章 又是顧滄海
郝連菲從顧滄海的房間落荒而逃后,第一時間給徐赫赫打電話,「赫赫,我完蛋了,怎麼辦?怎麼辦?」電話剛通,她就迫不及待對著電話詢問,語氣露出難得的慌張。
「乾媽,你這麼彪悍誰能讓你完蛋?」祁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臭小子怎麼是你接電話?」經過這麼一鬧,郝連菲慌張的情緒已經平復下去,強制的讓自己冷靜。
「爹地纏著媽咪不讓她下樓,所以我來接電話嘍!乾媽我好無聊哦!爹地媽咪根本不理我。」祁雷抱怨道。
祁澈這傢伙黏老婆到這種程度簡直沒救了,祈氏集團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乾媽,我去找你好不好?」
「別,千萬別!」郝連菲忙不迭的拒絕,「我很快就回香港,你千萬別來。」
「爹地說了,香港你就別回了,他已經調了人過去,你假休完就回北京,任執行ceo,他以前的工作,將由百分之八十你來負責,你也知道的,爹地要抽出很多時間陪媽咪,工作上的事,自然不能親力親為。」
「祁澈,你實在卑鄙無恥。」分明是壓榨她們這些沒有反抗力的打工一族。
「乾媽在別人兒子面前罵他老爹可不好哦!,還有,前幾天冷叔叔向我們打聽你的去處。」
「那你告訴他了嗎?」郝連菲的聲音不自覺沉了下來。
這幾年她一直避免見到冷雲峰,除非公司不可或缺的高層會議,這麼多年他早已成為心口一道不可磨滅的疤,縱然放下卻不能遺忘,每每揭開就痛的鮮血淋漓。
「當然沒有。」
「謝謝!」
掛斷電話,有些頹然的坐在沙發上,雙手煩悶的按著太陽穴,只覺頭痛欲裂。
麗都大酒店二樓的咖啡廳里,郝連菲百無聊賴的攪拌著面前的卡布奇諾,綿軟的泡沫被她連續不斷的動作攪成奇怪的形狀。
「爹地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郝連安把她找來,已經沉默了半個小時,看他猶猶豫豫的樣子,自己都替他著急。
「菲菲,你能原諒我嗎?」
郝連菲不忍去看郝連安痛苦的表情,頭也不抬的說;「原不原諒很重要嗎?你是我的父親這改變不了,但也只會是我的父親。」
郝連安渾身一震,年過六十依然保養良好的手看起來乾淨有力,互相交握隱隱的顫抖。
「以前是我的錯,雖然我沒有給你和娜娜相同的寵愛,但是在我心中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女兒。」
面對郝連菲冷漠的表情,郝連安放下姿態請求道;「我已經是癌症晚期,已經沒有時間在等你下一個十年回來,求求你留下來吧!陪我最後一段時間。」
「你說什麼?為什麼之前沒告訴我?」郝連安的話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被震的眼前發黑,其實過去這麼多年她早就不恨爹地了,只是有了隔閡的親情讓她不知道怎麼修復,內心也習慣了冷漠。
「我的病暫時不方便透漏,你妹妹都還不知道。」
國際鋼琴大師一旦重病勢必會引來不小的震動,郝連安身上還有許多的活動這些都要交接清楚。
「我考慮一下。」
送走郝連安她漫不經心的走在路上,冷風迎面撲來,讓她混亂的大腦一下子清醒許多。
留下來吧!就當是一個女兒對父親最後的一點關愛!
一輛黑色轎車由遠而近,緩緩停在她身邊,「大小,姐,請上車。」
郝連菲一頭霧水,車門打開,郝連娜正坐在裡面不斷沖她揮手。
「我記得,跟你關係一直不太好吧?」車裡的暖氣,讓她把身上的外套脫掉,似笑非笑的看著郝連娜,「你當初處心積慮的把我趕走,這次我回來明明你很不高興,幹嘛沒事就來找我?」
「看你過的不好,我就開心呀!」郝連娜還是像當初那樣,一邊展現最完美的笑,一邊說出最刻薄的話。
「那你的願望可就要落空了。」
汽車在黑夜中穿梭,很快來到國家大劇院門口停下,郝連娜率先下車,不高興的說;「今天晚上韓蕊在這裡有演出,一票難求,我帶你來看看。」
「明明很不高興,為什麼還來?」郝連娜有時是刻薄,但是很多想法卻很透明,很容易讓人猜到她內心的想法,這也是她無法討厭她的原因。
「因為顧滄海是特邀嘉賓。」
又是顧滄海!
大劇院坐無虛席,演出早就開始,她們來遲了,幸好郝連娜有兩張貴賓票,位置不錯。
說實話對於芭蕾舞郝連菲看來看去就那麼回事,郝連娜在一邊看的眼睛放光火冒三丈,而她則是看的昏昏欲睡。
「姐,你知道剛才的壓軸是誰伴樂的嗎?」郝連娜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都壓軸了?」郝連菲連忙起身要走,卻被郝連娜一把抓住。
「怎麼了?」
「韓蕊這個賤人居然請動顧滄海鋼琴伴奏,顧滄海從來沒與有參加過任何公關場合。」
又是顧滄海,郝連菲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你跟韓蕊不是閨蜜嗎?怎麼弄的跟仇人似的?」郝連娜要是能把這些心思全部當在音樂上,說不定早成大師了。
「沒有永遠的閨蜜,只有永遠的情敵。姐,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那麼恨你,全校女生為什麼都不喜歡你嗎?」
「不是之前我想的那個原因?」
郝連娜再度用看白痴的眼神盯著她說;「因為大家都說顧滄海喜歡的人說你,所以你才會變成全民公敵。」
「開什麼玩笑!」郝連菲一口否定,她以前連話都沒跟顧滄海說過,「以後別跟我提顧滄海。」
擺脫郝連娜的糾纏,她從劇院出來努力深呼吸,剛才郝連娜的話依舊回蕩在耳邊,明明知道是無稽之談,居然心止不住的砰砰亂跳。
郝連菲,你一定是因為最近聽顧滄海這個名字聽太多了,所以才會這麼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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