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關於焚寂煞氣

我還是見到了百里屠蘇，畢竟真的如我說的那般，我們體內的煞氣才剛剛平息，不可能那麼快就再跑出來為非作歹的，我們很平靜的坐下了。

他正在喂阿翔，似乎對我的到來毫不意外，見到我，便是一句：「何事？」

我答非所問：「你身體恢復得倒是不錯。」我十分難得的在百里屠蘇臉上看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只不過一瞬又恢復了往日的面癱臉，他道：「若是你來找我打架的，恕我不能奉陪。」

「呵~」還真是……我不得不說我真的很想再和他打一架，雖然說鐵柱觀那一次是我逼不得已，而且也沒有了記憶，但是我記得那種感覺，就像是掙脫了遠古的束縛一樣，爽到報表……大概是我們平時兩看相厭的程度多高，打架的時候就越恨不得把對方殺了才好吧。

就像現在，分明我們對彼此毫無惡意，卻偏偏要為了那並非屬於我們的恨意，執著於彼此。

「其實我也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關於焚寂煞氣的事情，我想你有必要知道。」他的手頓了一下，我便伺機奪了他的工作，專心狀的給阿翔餵食，小傢伙叫了兩聲，我差點被萌出血。

「焚寂善於操控人心，被焚寂煞氣控制住的人一般便算是廢了，你體內有紫胤真人的封印，才不至於會被焚寂徹底控制住，不過也是早晚的事情。」

「生靈素來有七情六慾一說，人的愛恨嗔痴都會成為焚寂控制他人的媒介，換個說法，若是沒有愛恨嗔痴的話，便可以不受焚寂的控制……只是，人活著，便會有情緒，便是一丁點的情緒都會被焚寂察覺，若是拜託了人世的愛恨嗔痴，若不是已經成神，便是……死去。」

我分明看見百里屠蘇的手握成拳，面上卻還是冷酷的面癱模樣，也不知是費了多大的精神才將情緒控制住的。只是，我已經決定將這一切告訴他，便沒有理由停下，包括他日後的結局……

「你現在還感覺得到焚寂煞氣，就代表你還未徹底的絕情絕欲，到了你死去的那一刻，焚寂煞氣才會隨著你消散……百里屠蘇，接下來的路也許會有很多人陪你一起走，但他們最終不是你，無法替你做出任何選擇，你的路是要由你自己來決定的……所以，請選擇吧！」

他只沉默了須臾，便笑出聲來，只一瞬，我彷彿看到了那個還未受巨變的雲溪少年，沒有了任何憂慮：「師兄曾經說過，手中執劍，方能保護珍惜之人。我知道該如何去做的。」

我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百里屠蘇是個聰明的人，他知道我在顧慮什麼，我顧慮的無非是他狠不下心，到了真正需要捨棄的那一天做不得決定。其實我倒是有幾分庸人自擾了，從電視劇中就可以知道，百里屠蘇心地不壞，哪裡會如同我憂慮的那般。

嘆息著搖頭，我道了一句：「有空再打一架吧。」就離開了。

腦中還迴旋著百里屠蘇的那句：「手中執劍，方能保護珍惜之人。」我看了看手中的劍刃，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帶著笑意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