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巨靈神崛起(1)
「是呀,玉帝也曾經努力,嘗試過幾次改革,可是,越改神仙們反而越見放縱。後來玉帝漸漸失去信心,也就放任他們我行我素,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再後來,不久以後,玉帝迷上人間的玩意——電腦,整天抱住它,從不離手,一聽說又有什麼新功能升級版的問世,必定第一個跟風去購買,把舊的淘汰掉,沉醉其中,不知自醒,實在讓人——」說到最後,李靖意示到自己說走嘴,聽上去居然就象抱怨起玉帝來一樣,這還了得,幸好不是在遠古時代,不然的話,就這樣非得被治罪不可。
李靖萬幸,自己住嘴得早,及時反應過來,要不然——要不然,又能怎麼樣?被治罪,大不了貶到下界去玩玩,沒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裡,李靖安定下心神,不再那樣心慌意亂。王母只是皺皺眉頭,並沒有出言責備李靖些什麼。
巨靈神站起身,嗡聲嗡氣地說:「我曾經倒是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道對不對,一直不敢明說。」
李靖斜巨靈神一眼,這個自己手底下的天將,打仗一般吧,幹什麼事兒還都粗心大意的,大家就連玉帝都解決不了的難題,他能有什麼好主意,弄他來聽聽會議精神,就已經是他莫大的榮耀,他不說話,也沒有誰拿他當啞巴,怎麼凈給他惹事,他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不都得他來兜住;他有什麼功勞,還不是自己搶去,向神仙們顯擺,實在可惡。
巨靈神還有滿腹委屈與牢騷呢,作為李靖手下的神仙,天將,立下什麼功勞,首先被當頭的霸佔;而出現什麼紕漏,全由他們這些下神頂罪,他只能算是他助手,基本上也就是一隻替罪羔羊——
李靖與巨靈神他們這兩個幾乎形影不離的神仙,觀點怎麼正好相反?唉,其實這也難怪,很好理解,神仙也是尋常人,和普通生靈的思想沒有兩樣,五家自然而然都是這個樣子。
而且,巨靈神無論幹什麼,李靖似乎都看他不順眼,這讓巨靈神感覺,彷彿只有李靖自己才是大能人似的,自己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小跟班,他的附庸品而已,實際上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地位。
巨靈神早就想反抗,不過就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才是天王,是大神,自己只是李靖手底下的一名天神天將,人家說話的口氣就是粗,辦事的方法就是欺負人,天經地義。如果有一天,可以爬到他頭上,他一定要加倍索取回來。
王母連忙把手指頭放到嘴邊,「噓」,示意巨靈神小點兒聲,如此大聲說話,莫非要吵吵的人盡皆知不可,太笨,就這樣愣頭愣腦的,只會打打仗的一名天神將軍,對於政治,對於治人,對於天策,還能有什麼好建議?。
頭腦簡單的神仙,巨靈神,不僅得不到李靖的重視,就連王母對之也不抱任何希望,別的神仙的態度可想而知,這全部是由於他自己做事一向不拘小節所致,怨不得其他任何神仙。
唯獨太白金星卻不這樣認為,也許,一根筋的人,更有什麼好主意,別的神仙都考慮得太複雜,太全面,或者直來直去的人,反而容易看透事物的本質,解決方法簡單,易行,而且行之有效。
現在是集思廣義的時候,需要任何一個神仙,只要心向天庭,心向玉帝,願意發表自己意見的,都可以隨便說話,說不定就能夠從中發現什麼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使得難題迎刃而解,那樣的話,對大家都有好處,不要一桿打翻所有神將,雖然武人除了練武,好象確實找不出其他可取之處。
不錯,這一次,令所有神仙們沒有想到的是,巨靈神的建議,給天庭甚至整個世界,哪怕就是在凡間為人的神仙們,都帶來巨大變化,引發重大革命,真是人如其名,巨靈巨靈的呀。
巨靈神自己原先也沒成想,今天這番言語一出,他的命運得到徹底改變,從此脫離李靖的控制,躍居神仙們重要的位置,羨慕煞許多小神小仙,就連那些大神大仙也要嫉恨。
接受王母的訓示,巨靈神湊近大傢伙,盡量壓低聲音,道出自己的想法與意見,「很多神仙不把上凌霄殿面參玉帝當成事兒,還以為天宮離開他們不行似的,太目無綱常法紀,卻又不用害怕任何懲罰,根本沒辦法約束他們,他們有恃無恐,還自以為自己——」
「這些大家都知道,說重點,解決辦法。」李靖毫不客氣打斷巨靈神的話,他是他的直接領導,就是敢說話。反正現在是太平盛世,不需要什麼天兵天將奔出去打打殺殺,就算天界發生什麼戰亂,自己和三個兒子的武功,個個都好得很,哪裡還需要一個巨靈神礙手礙腳,到時候功勞還得被他分去一份,他們父子還搶不過來呢。要干就干,要不幹愛去哪裡去哪裡,大爺管不著,還樂得沒有你在眼前清靜。
只是,這仙位,都是玉帝定好的,做李靖的手下可是做李靖的手下,他卻沒有權力說撤巨靈神就撤,說不要人家就不要,說打發人家走就打發走,由不得他做主。
既然人家李靖是頂頭上司,巨靈神即便有再多不滿,也只好忍氣吐聲,不言不語,大不了,不理睬李靖就是,但是,大面上必竟還得過得去,要是他給他小鞋穿也不好受。將士鮮血染就的,是主帥的功勞,還真希望有一天結束這樣的生活。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誰手底下幹活不是干,不是當老大的料兒,就只有聽從老大差遣作小弟,沒有別的辦法。為什麼唯李靖的命是從,表面上對他服服帖帖的,沒有半句怨言,只能在心裏面不服氣,還不是巨靈神想得明白這一點。再說,不幹武將,去幹什麼,天底下也許最不缺的是人,其次就是神仙。
這恐怕也正是解決問題之道,有些神仙不是不在意你們的位置,一心思戀凡塵的浮華與無拘無束無人管理的自由自在生活,下界走一趟就當作玩樂嗎,那好,就讓你們徹底玩樂個痛快,乾脆別再回來,永遠做個普通人吧,看你們怕不怕,還敢不敢不服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