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爭風吃醋
魯紫蘇這般溫柔的與自己說話,李恪頓時受寵若驚,忙不迭的答應美人的要求,恨不得將自己的一顆真心挖出來給美人瞧瞧,沒想到的是,魯紫蘇竟然是要他帶話給裴皓,李恪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耳畔依稀聽見風雪的「呼呼」聲,心裡翻來覆去的想道,不會的,文紀先生對她沒那個意思,不過,她好像對文紀先生有意思,怎麼辦?魯紫蘇接下來說的話,李恪一句也沒聽進去。
魯紫蘇背著李恪說話,久久沒有聽到回答,就忍不住回過頭來,掠發淺笑,嬌羞的瞧了眼李恪,只見他茫然的看著前方,正在喃喃自語,魯紫蘇輕聲問道:「殿下?」
李恪驚醒過來,條件反射似的回道:「啊?」
知道李恪在發獃,魯紫蘇氣不打一處來,杏眼一橫道:「哼,不想問就算了,殿下請自便!」說完魯紫蘇氣呼呼的站起身來,就往門外走去,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火氣。
李恪慌了,趕忙奔過去拉過魯紫蘇的纖細的手臂,哀求道:「都是我不好,我給小姐賠罪,小姐要打要罵都可以,千萬不要走!」
魯紫蘇大羞,一把甩開李恪的雙手,接著就一巴掌往李恪臉上扇來,李恪知道自己唐突佳人了,是他自己鬆開雙手的,這一巴掌他也沒有躲,話都說了,任打任罵,被美人扇一耳光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再說,紫蘇小姐如果沒打中,肯定一走了之,如果解了氣,或許會原諒自己。
李恪微微閉眼,靜靜等著那一巴掌的到來,好一會兒,那又溫柔又狠的一巴掌還沒來,李恪睜眼一看,只見魯紫蘇的一隻縴手停在半空中,那一巴掌她半途收住了,李恪心下大喜,想道,紫蘇小姐是不捨得打我啊,他連忙繞過魯紫蘇,擋在門前,深深的一揖道:「我給小姐賠罪,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見李恪不停的行禮賠罪,魯紫蘇就是罵不出一句話來,小臉憋的通紅,只能杏眼圓睜,怒視著李恪,小胸脯隨著呼氣一起一伏的,李恪抬首間瞧見,呆上了片刻,不巧的是魯紫蘇葉瞧見了,她順著李恪的目光看去,嘴一憋,幾乎哭了出來,她帶著哭腔嬌喝道:「無賴!」
李恪心說,遭了,趕緊收回目光,又要賠罪,可紫蘇小姐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走開!」
魯紫蘇推開李恪,也不提裙擺,直接奔了出去,只留下李恪黯然的站在原地,一陣風吹過,似乎有水滴在臉上,他仰頭看看天,烏雲自天際而起,一場風雨又要來了。
「不行,這樣不行,一定要去解釋!」李恪心念及此,轉身就去追魯紫蘇。
張坤等人躲在隔壁院子,聽著這邊的動靜,都探頭探腦的從窗戶里看去,只見陸紫蘇一手抹眼,徑直往瘟疫區跑去,後面李恪緊追不捨,說的都是些賠罪的話,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那個小四笑道:「殿下也是忒性急!」張坤怒道:「我們殿下才不是那種人呢!」王家兄弟也是一樣,一臉的憤憤不平,那小廝嚇了一跳,趕緊改口,嘴上還是留著壞笑。
李恪很快就追上了魯紫蘇,也不敢拉她,只是要擋住她的去路,說道:「紫蘇小姐,你聽我解釋啊,剛才我不小心,只是看了那麼一下下,現在都忘了,小姐就饒了我吧!」
魯紫蘇聽了更是氣惱,一跺腳,轉身就往會跑,李恪自然是跟在後面,兩人回到原來的院落門口,李恪又是擋住了去路,魯紫蘇又是轉身就跑,李恪苦笑不得,還是追過去,這時也不敢擋路了,只是跟在後面數落自己的不是,他心裡嘆息,這一輩子也沒說自己這麼多壞話,情之一物,來的好突然。
兩人不久就來到了進瘟疫區的關卡那裡,李恪一見,急了,紫蘇小姐如果進去,自己也要跟著進去嗎?他慌忙趕到前面,叉開雙臂擋住,做守門員的架勢,生怕魯紫蘇尋到空當跑了進去。
魯紫蘇一路跑著,心裡一直念叨,不理他,就是不理他,讓他傷心死!怎麼哭了?不能讓他看見!魯紫蘇一直以手掩住眼睛,通過指縫又瞧得不甚清楚,還好這一路上沒什麼障礙,這時候,她一時沒收住腳步,差一點就撞在李恪身上。
「他是故意的!」魯紫蘇氣極,不是轉身,而是往右邊跑去。
李恪一路上賠罪,這時候都有些口乾舌燥了,看到魯紫蘇淚眼盈盈的模樣,心裡都把自己判了死刑,還顧什麼乾渴,有一本書上說什麼來著,美人的心腸最軟了,我這般作踐自己,不相信紫蘇小姐不理會。
李恪再一次擋到魯紫蘇的面前,氣喘吁吁的賠禮道歉,他一邊追趕,一邊還要說話,當然很累了,突然有人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李恪首先看到的是魯紫蘇拿著手絹的手已經放了下來,驚訝的看著自己背後,李恪猛一轉身,掙脫那隻按住的手掌,轉身過來,只見面前站著一個身著灰布輕衫的青年人,二十歲上下年紀,身材高大,劍眉朗目,面目也頗為英俊,只不過有些雀斑,這人先是看了看魯紫蘇,再看向李恪,拳頭捏的緊緊的,眼中布滿怒火,這種表情,好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般。
李恪不認識這人,以外他只是路過,以為自己欺負了紫蘇小姐,這才來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於是他一抱拳,開口道:「這位大哥——」
話只說到此,李恪就感覺一股勁風向自己襲來,打的是自己的下巴,李恪不及思考,身隨心動,側頭避開,那人的一拳正好從李恪的下頸處肩膀上插過,鼓鼓的勁風掃在李恪的臉上,很是痛疼,李恪心裡一怒,就要反擊,但一想,這人是誤會了自己,若是打了他,那不是自認理虧么?我躲過就是了!
魯紫蘇見那青年出拳就「啊」的一聲輕呼,隨後握著手絹掩住櫻桃小口,妙目一直看著李恪,見他躲了過去,終於鬆開手來。
那青年人臉上的驚訝表情一閃而過,兩人之間只是隔了三四尺,又是毫無預兆的一擊,竟然沒有擊中!青年人呆了片刻,伸拳為掌,往李恪的頸子上砍去,好狠辣的招數,這一下如果砍中,李恪就是不丟小命也是半身不遂。
李恪也沒見青年人手上的變化,但他知道這隻手在自己頸邊是個威脅,於是迅速無比的雙手抓過那人打過來的胳膊,就想先制住他,再解釋也不遲。
青年人掌到半途砍不下去,手臂上竟然被牢牢的箍住了,伸不出來,他不罷休,另一拳就向李恪的胸口打了過來,這一拳還是那麼有氣勢,李恪不敢硬接,只好鬆開那人的胳膊,退後幾步,怒道:「你是什麼人,出手這等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