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披上火紅色的喜服，登上皇殿，殿上文武百官，六宮妃嬪到場，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氣氛，可自己這個做新娘子的卻是提不起半分興緻，頭上的鳳冠越發的沉重壓得自己喘不過氣，看似短短的跪拜路程也讓她寸步難行，看著坐在高位上的皇后，皇太后，面目慈祥，眼裡卻寫滿了不屑，周圍的貴客也竊竊私語，自己聽的越發真切：「她不是沉香閣的花魁，搖錢樹嗎？怎麼能配得上咱們聖上，真是沒有羞恥心。」舞毓聽這種話幾乎麻木了，她僵硬的端出一副幸福的小女人姿態，不知是誰踩住了自己的裙擺，就在自己要當眾出醜是，她閉上眼睛想自己還沒對付別人，就已經有人耐不住性子下絆子了。可這時候誰又會幫她，怕是這次的糗要出定了。」這是一個身影矯健的停在她身後扶住了她，卻又在眾人嘩然的瞬間退到黑暗中，站在一旁的子書利綺只是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生，等到舞毓站穩后才裝作關心虛扶了一下。而所有人都沒有聽到一聲輕微的埋怨，站在秀女中的媯潔妘腳跺地眼中滿滿的憤恨：「又被你逃過了，你給我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而舞毓早就知道是誰的伎倆，可剛才幫自己的分明是……那股熟悉的香氣，濃濃的安全感把自己包圍，她試圖在擁擠的人群中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怎麼樣搜尋都無濟於事。子書利綺將她的身子扳正，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你的情郎還真是會心疼人，不過過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女人誰都別想搶走。」還沒向眾人敬酒，子書利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他大口喝下一杯酒，含在嘴裡就朝舞毓逼近，子書利綺暗暗掐住她的下巴，用嘴喂她喝下腥辣嗆人的酒，舞毓咳嗽了兩聲，眼光撞上了阡陌，他的眼神中已經看不出神色，這讓舞毓很驚恐，自己原本是那個最了解他的人，可她看不到他的心，看不到了……」舞毓就這麼在心中重複著，大臣們被子書利綺的舉動嚇得不輕，不過誰敢怪罪皇上的疏忽，都認為是舞毓狐媚國君，對她是鄙夷至極，所有廢品更是嫉妒的發瘋，舞毓又怎會不知子書利綺的意圖：「他想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他日無需子虛烏有的罪名便可借他人之手置自己於死地，好高明的手段。」舞毓只好以不變應萬變，順從的完成一切繁文縟節后，回到自己的宮中，這是一座破落的宮殿，曾經住過很多的失心瘋的女人，不過舞毓並不在意，她早就料到子書利綺不會對自己客氣，雖然今天是新婚之夜，不過這座堪比冷宮的地方沒有人打掃，全是蜘蛛網，除了莫離沒有給自己一個粗使丫鬟，她看著周圍送自己來這的宮女太監幸災樂禍的表情，心裡沒有一絲怒氣，直接把他們當空氣對待。挽起袖子，讓莫離為自己摘下鳳冠，拿起牆角邊的掃帚就開始打掃，「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失去威信，讓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子書阡陌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我斗下去了嗎，好，我就和你玩玩，看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