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前奏

第三百四十四章 前奏

「爸爸要的證據,有一個地方絕對是有的,總比我弄到的那些小道消息強,你就沒有想過嗎?」

「哪裡?」

「信風部。」

慕容豪一愣,信風部是整個時空總盟的宣傳部門,那裡有不少讓人頭痛的記者,令他頭疼,應該也同樣會有令灸舞或者火焰使者頭痛的吧。

「我下午看到巫馬炎和火焰使者走在一起了。」慕容韋懶洋洋地說道,「巫馬炎那傢伙,手裡誰的把柄都不會少吧。」

慕容豪的頭腦也在高速運轉,巫馬炎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搞得定的傢伙,要想撬開他的嘴,正面是萬萬不能的。

「有小朋友告訴我,他的郵箱被盜了,他還問我算不算黑客做的。爸爸覺得呢?」慕容韋的樣子一如之前,弔兒郎當,彷彿從來也沒有發生過黑臉人事件一樣。

慕容豪厭惡地看了一眼這樣的兒子:「黑客?你以為巫馬炎的電腦是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兒嗎?」

「所以啊,要找一個靠譜的黑客啊,最好是巫馬炎信任的才行。你說信風使者怎麼樣?」慕容韋坐直了,有些認真地說道。

慕容豪陷入了思考。

「你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讓上司黑掉下屬的電腦,就算被發現了,下屬又能說什麼呢?而且,爸爸,你還可以順便看看,看這個信風使者到底是哪一邊的。」慕容韋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慕容豪眯縫著眼睛盯著面前的咖啡杯,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信風使者和火焰使者的關係向來很好,但似乎也對自己惟命是從,那麼這個人,到底會站在哪一邊呢?

慕容韋聳聳肩,站了起來:「那麼,我回房了,爸爸慢慢考慮吧。」他懶洋洋地走到門邊,打開門,卻站住了,回頭沖慕容豪詭異地一笑,「爸爸,你覺得小傑會不會也像我一樣,有你不認識的一面呢?」

慕容豪看向慕容韋:「什麼意思?」

慕容韋再次笑了笑:「沒什麼意思。爸爸晚安。」說完他便關上了門,隨後朝慕容傑的房門輕輕笑了笑,如果剛剛沒弄錯的話,那傢伙,應該是才溜回來吧,不過,那跟他沒有關係,該頭痛的該是爸爸吧。他又看了一眼書房的門,再次懶懶地笑了,便拖著拖鞋往自己房間走去。

慕容傑的確剛溜進房間,夜行衣也剛剛才換下。他走到書桌前,將窗帘拉上,又把兩個枕頭堆在窗戶前,然後擰開機了檯燈。

他拿出一張類似於地圖的圖紙還有一疊照片。這些都是他從藍海山莊得來的。地圖是從那裡的地下室里翻拍下來的;照片有翻拍的資料也有他實地拍的。這些日子,他已經把那裡地上地下的情形都摸得滾瓜爛熟了。

地圖上有一個位置被他用紅筆畫了一個大圈,那是軟禁慕容珊的地方,然後便是從那裡出發的幾條綠色的線,那是地下可通的通道,但沒有一條可以通向時空之門,連那個方向的都沒有;幾條黃色的線,是地上的路,雖然最後可以藉助水路,但就目前這樣的守備,要成功逃離也是不現實的。

慕容傑皺緊了眉頭。藍海山莊,的確比筱馨別院要好混進去,而且最要緊的是,慕容珊跟照顧她的那個老媽子已經很熟了,如果要逃跑的話,應該是個可以信賴的幫手。但這也很難說,這個老媽子會放在那裡,爸爸應該不會是為了讓三姑方便逃跑吧。這個人,該找個機會好好試試她才好啊。

幫慕容珊逃走,這不是一個可以速戰速決的事,得做長久考慮,好在慕容珊現在的異能已經大有進展,事情終歸是會有希望的。

慕容傑敲打著手頭的彩色筆,認真地思索著這件事……

接下來的三天,依舊很平靜,就是這種平靜讓灸舞越來越感到不安,那種不安,就像是守在一顆不定時炸彈旁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災難就會降臨,而且因為對方不出牌,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防範於未然。能做的似乎都做了,該想的也沒落下,但就是覺得懸著的心無法放下來。

小雨和柳佩都知道灸舞在擔心什麼,他們也有著同樣的擔心,只是還要裝出樂觀的樣子來安慰灸舞,卻反而讓灸舞更添了一層焦慮。

這天是葉思仁和雄哥的好日子,夏家人在老屁股忙得不亦樂乎,不過因為是第二次結婚,倒也沒請太多的親友,儘管夏美一直嚷嚷替父母補辦一個婚禮也該熱鬧一下,但夏宇這一關卻過不了,眼下金融危機席捲全球,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在婚禮上顯然不符合夏宇的價值觀。這也再次讓夏美驗證了夏宇的確是個勢利鬼。而偏偏雄哥和葉思仁都贊同夏宇的觀點,都老夫老妻了,幾十年了,兒女都成群了,還辦婚禮,的確沒什麼激情了,只是,大傢伙聚在一起熱鬧熱鬧罷了。

夏流阿公從頭到尾就一直在聲稱自己絕對絕對不會參加,可最後,卻被阿香在老屁股外抓包了。儘管很尷尬,但他還是半推半就進了酒吧。

原本大家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好不熱鬧,就連灸舞都一掃連日來的陰霾,把他的舞式幽默發揮得淋漓盡致。

酒吧里炫動的燈光,富有節奏感的音樂,讓大家很容易忘卻了今夕何夕,一個老屁股就是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只有歡聲笑語,最多的不和諧,也只是一兩個會造成某種想要扁人後果的冷笑話而已。

這個世界太過美好,每一個人都沉醉其中,誰也不願意被打擾,大家都有理由暫時忘卻現實中的煩惱,不去管滿目瘡痍的昨天,也不管危機四伏的明天,這裡只有眼下,在聲光交錯之下盡情舞動,在觥籌起伏之間肆意談笑。所有的人都希望時間可以停滯,就在這一晚,紛紛擾擾全都靠邊的這一晚,但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相信這是可能的。這的確不可能,紛擾就在第二天早上降臨到了灸舞的面前。

早上,灸舞正頂著一臉的「我沒睡醒」,極其不耐煩地遵從醫仙定的時間表,起床、穿衣、洗漱,吃棉絮一樣的早餐。雖然非常不滿,卻又無可奈何。昨晚瘋得太晚,違反了峽谷的門禁,還大言不慚今天一定不會起不來,那老傢伙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呢,真是衰到家了,要不要盯這麼緊啊?

「你不用對我橫鼻子豎眼,」看灸舞終於吃得差不多了,醫仙才緩緩開口,「我只想告訴你一件比較大條的事情。」

灸舞依舊懶洋洋不耐煩,他端起身邊還剩下半杯的牛奶,慢條斯理地喝著,看上去根本沒聽醫仙在說什麼。

醫仙等著灸舞把最後一滴牛奶咽下,才繼續說道:「尹佳走了。」

灸舞握著牛奶杯子的手凝在了空中,突然放下杯子就去取外套:「馬上去九五招待所!」還沒等醫仙反應過來,他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醫仙搖搖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殘局,開門走了出去。

九五招待所里,灸舞完全像一個朝長輩發脾氣的孩子,煩躁得不斷來回走動,就差沒把東西摔壞了:「為什麼不早說?你跑到我的房裡坐了這麼久,拖到最後才說,幹嘛啊?就沒有個輕重緩嗎?」

「我的輕重緩急和你的輕重緩急不同,再沒有比讓你按時按量進餐更重要的事了。」醫仙任憑眼前的小孩發完了脾氣,才不緩不急地開口道。

灸舞獃獃地看著醫仙,用力撓了撓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輕聲嘟噥著:「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什麼?說大聲點!」醫仙也坐了下來。

灸舞埋怨地看了一眼醫仙:「那你要我現在怎麼辦?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我就算找也沒地方找啊!說不定已經過了時空之門!」

「喂!這能怪我嗎?是誰昨晚不顧門禁不顧我的警告,還喝酒呢,誰准許的?又是誰自作聰明躲著我?」

灸舞自知理虧,半天接不上話。他懊惱地撓了頭一下。

「要我說,你也不用這麼著急。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腿在她身上,她要跑,你有什麼辦法?」醫仙換了一種語氣,安慰道。

「你說她什麼都沒帶?」

醫仙掏出一張紙條遞了上去:「孤兒院那邊通知我去處理那些東西了,這是她留下的。」

灸舞接過紙條,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我不是孤兒,所以不該住這裡,所以,我走了!」然後便什麼都沒有了。灸舞苦笑了一下,什麼嘛,好心當作驢肝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依我看,她十有**是回時空總盟了。這事,你就管到這裡止吧。各人有各人的命,我們給的生活,她不要,也只能隨她了。」醫仙勸道。

灸舞微微嘆了一口氣:「醫仙,是不是有些事,明明覺得可以阻止,卻總是會力不從心?」

醫仙愣了一下,忽然沖灸舞扁了扁嘴:「傻小子在總結人生經驗么?你這種感慨,還是等到八十歲的時候再來發吧。」

灸舞很不服氣地瞪了醫仙一眼:「要不是你知情不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所以呢?會變成什麼樣?你會派個人二十四小時守著她?還是直接把她關起來?對,我是知情不報,因為尹佳也該有自己的選擇。現在,狄阿布羅是完了,葉赫那拉也已經漂白,天外魔君自顧不暇,她會落入魔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還擔心什麼?時空總盟那裡好歹是她的家,她說得也沒錯,她並不是孤兒,讓她父親承擔起該承擔的責任也是對的。不管怎麼說,時空總盟還掛著白道的牌子吧。」

灸舞低下頭沒再反駁,他承認,醫仙的話有道理,對尹佳,他的確沒什麼可以做的了,最多也只能讓火焰使者或者其他的人幫忙打聽打聽消息罷了。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其實,醫仙預料得並沒錯,尹佳的確已經身在時空總盟了。只是,她完全迷路了。本來,出了時空總盟她還很清楚哪裡是哪裡,心裡也想著無論如何要去找爸爸,她要私下裡偷偷見爸爸一次,要把舅舅想賣掉她的事告訴爸爸,沒有其他的人在,爸爸應該會幫她吧?她不是孤兒,她還有爸爸呢。她一直都在心裡這樣自我安慰式地念叨著,本來,心裡的忐忑都好了很多,可是迎面過來的一輛安全局的巡查車很快讓她再次陷入了完全的手足無措。那是舅舅手下的車,這是閃入她頭腦里的第一個念頭,緊接著,幾乎是本能的,她轉身就跑。

尹佳像只無頭蒼蠅一樣,慌不擇路、她不敢停下來,甚至不敢放慢速度,更不敢回頭確認是否有人追了上來。她唯一知道要做的事,就是向前跑。她也說不清,到底跑過了多少條街,拐過了多少道彎。等她發現路越來越不熟悉,方向越來越難以辨認的時候,她已經只剩下坐倒在路邊喘氣的力氣了……

小絳的話:這周多更一千字,下周停更一次。索瑞,因為實在抽不出身,小黑沒有存稿了,現炒現賣實在保證不了質量。停一次吧。我會努力的。請大家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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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夜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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