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鬧事的練家
夜君陽和夜君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的聳了聳肩,發現夜筠離平日清澈的眸子里浮現出几絲淡淡的哀傷,也沒有點明。
「小妹,再過些日子,學院就要開學了,我和大哥都要離開,你和我們一起么?」夜君空忽然側過頭來問。
夜筠離眨了眨眼睛,搖頭道:「不了,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到那裡去,一點也不自由。」她知道她大哥二哥都是被學院破格錄取的天才,所以用年齡做幌子自然是一點用也沒有,而她不願意受拘束這個理由再好不過了,因為她大哥二哥向來護著她。
「你這丫頭。」夜君陽失笑。
「大哥,二哥,這事也不急啊,你看我才十一歲,學院的錄取年齡是十三歲,你們就再給我玩兩年好不好?」夜筠離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對面兩個少年的身上不停迴轉。
「行,那你記得,十三歲的時候就要去學院。」夜君陽抬手摸了摸夜筠離的頭,輕嘆一口氣,像是無奈又是寵溺。
「恩。」夜筠離點頭。
兄妹三人正向前走,只見二長老和三長老帶著一干弟子急匆匆的往前院趕,幾人不由的蹙眉。素日是極少見到這長老們行事匆匆的,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默契的三人同時點了點頭,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前院。
這個時節,庭院中的霧雲花開的正好,雪白色的一片,朦朧而又虛幻。明桐樹上綻放著的四季常開的淡粉色花朵,原本是完整又傲世群芳的立在枝頭,如今也是零零落落的散在了地上。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夜家對面的一群人,練闊和一乾子弟,當然,也包括練東源。
「怎麼,急著送死了。」夜滄海沉著眸子,一張剛毅俊朗的臉上出現幾抹嘲諷。
「夜滄海!」練闊捏著拳頭,眉頭緊蹙。
「不想死的給我帶著人滾。」夜滄海沉眉,冷盤道。
「要死的是你們。」練闊身後走出一個高大的男人,臉上戴著銀灰面具,嘴角勾起,「要在半個時辰前,你們便開始吸入無色無味的卷欽粉,沒有感覺自己全身無力並且靈氣渙散么?」
「真卑鄙!」有些弟子已經感覺到不適,狠狠瞪著男人。
「你可別忘了,夜家不知我們這些人!」有的弟子握著長劍,吼出一句。
「其他人也中毒了。」男人冷不丁拋出一句話,夜滄海瞬間變了臉色。
「你這種小兒科留著去對付你的手下吧。」不遠處,一陣稚嫩又好聽的聲音悠悠的傳過來,男人順著視線看過去,一身月白群的少女款款走過來,身邊的少年則是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你覺得本座是在開玩笑么?」男人沉眉。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少女微笑,眸子里卻射出冷冽的寒光,又猛然掃向練闊。
男人用精神力掃了掃四周,發現沒有他那邊人的氣息,當下冷哼一聲,回頭對練闊說:「練家主,你的情報有誤,本座和尊主交代的時候,必定如實,告辭。」
「西堂主!」練闊伸手想要挽留,只是男子連個正眼都沒給他,自顧自的走了。
「只剩你了?」夜君空玩味的站在夜筠離身邊,嘲諷似的笑著。
「夜家,今日必亡!」練闊捏著拳頭,眼中是陰狠的笑意。
夜筠離走出幾步,高傲的抬著下巴,一雙如水的眸子十分亮堂,聲音清脆而乾淨:「有幾個笨蛋會為了小小的恩情,而得罪整個帝國的煉藥師?」
話落,練闊朝著夜筠離看去,她手中一枚精緻的純金牌,上面分明刻著煉藥師公會的標誌,反面『焰炎令』三個燙金字體十分明顯。牌子下面同體晶瑩的流珠和金色流蘇,象徵著藥師總工會的最高地位。
不僅是練闊和練家的人,整個夜家的人都愣在了當場,門外原本氣勢洶洶的高階強者也同時卻步了。
焰炎令,那是每個嚮往成為煉藥師的人一生追求的東西。在場的人幾乎都在書上見過它,整個盛臨帝國擁有焰炎令的人覺得不會超過三個,擁有者必定都是聲望極高並且煉藥術出神入化,造詣極高的大師前輩。就算是出煉藥人才的盛臨帝國學院也不過只有副院長擁有而已。
且不光是盛臨帝國,就算是在其他兩個國家,擁有焰炎令的煉藥師都會被尊為上賓。
「騙……騙人的吧……」練家人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
夜筠離冷笑,不語。
「你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可能有這個東西,不是騙人是什麼!」練闊好像十分確定夜筠離在說謊,因為沒有人相信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有資格拿到帝國德高望重的煉藥師令牌。
「的確不是我的。」夜筠離努著嘴,因為這東西還有她師父墨殤的功勞,繼續道:「這是我師父的。」
好吧,夜筠離承認這一句話比這是她的更有說服力和震撼力,瞧著練家那邊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夜家恨不得下巴都抬到天上去。讓你以前看不起我們家小姐,讓你來鬧事,讓你下毒,我呸!
「好……好……好!算你們狠!」練闊連著說了幾個好,手袖一揮,氣沖沖的走了。
夜筠離無奈的擺了擺手,隨意將手中的令牌丟進了玉玨。夜家的幾人雖然知道夜筠離有個師父,可是背景也頗為厲害了些……啊不,是厲害太多了……
然後……夜筠離被拎到了書房,外面的風聲,夜風園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只是不同於夜筠離所想,她爺爺問的並非是她師父的事情,而是告訴她不要去理練家的人,這些天,練家到夜家談判鬧事,絕非是為了練東源討公道而來。
「這些年,夜家雖是龍頭,可是暗地裡,練家,文家,婁成家都是在暗地較勁,巴不得我們夜家轟然倒塌才好。」夜君空搖了搖頭,對這些事情也是司空見慣了,人慾無窮,誰不想一家獨大,坐擁整個月城財富,就算是他們夜家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這次練闊怕也是為了他兒子煩了心坐不住了,才提早來了。」夜君陽沉聲道。
「這樣一來,他和文家,婁成的合作關係十有**也是要破裂了。」夜滄海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練東源命不久矣,練闊的家主之位也是危險。」夜筠離摸著漂亮的下巴,淡笑著。
聽了夜筠離的話,眾人不禁奇怪:「練東源怎麼了?」
「練東源前些時間,不是修為猛增么?」夜筠離挑眉,「那是苗巫族的噬靈蠱,蠱蟲咬破靈脈,靈力自然毫無拘束的釋放,而隨著靈脈的破損口的增大,練東源最終也是會靈力空虛,靈盡身亡。」
「苗巫族?」夜君空撓了撓頭。
「讓你平日多看些書,你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打殺殺的。」夜滄海一巴掌拍到夜君空腦袋上去。
「爹,你知道?」夜君空摸了摸腦袋,幽怨的問。
夜滄海輕咳幾聲,對著夜筠離使了個眼色。
「苗巫族的行蹤詭異,並且手段和中原大為不同,他們善於蠱蟲的使用和制毒,幾乎人手一隻小笛,可以控制蠱蟲和皿蛇。」夜筠離淡淡道,對於這一類人她並非沒有見過,曾經好像是收服過這類的鬼降的,怨念極深,很是棘手。
「聽說他們的房子建在深谷里,每個人的房子底下都有一個地窖,裡面養著各種各樣的蠱蟲和皿蛇。」夜筠離想起來之前一個描繪苗巫的圖片,還是一陣惡寒。
「因為房間背陽,且深谷幽暗,苗巫族的人天生便身體具寒,十分厭火。服飾也與我們不同,他們的手上通常帶著被稱為召魂鈴的鈴鐺,最明顯的是,在酷寒的冬天,他們喜歡穿著單薄的衣服赤練在雪地里走。」
聽夜筠離說完,在場的人都愣了,如果說前年是驚訝,那麼後面就是驚悚了……
「苗巫族一直是被三大帝國列為危險禁止的人物。」
「練東源被下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大概也就只能活四五天了。」夜筠離稍稍嘆息,其實練東源來她們夜家可以是年少輕狂的行為,本性也不算壞,就這麼死了,居然還是因為她……這也太搞笑了……
「練家那小子最得他爺爺喜歡,當初練闊能當上家主也是有他一部分原因的。」夜風園開口道,又瞟了夜滄海一眼。
夜滄海自然知道夜風園又想把家主的位子給他,立刻避開眼神,「閨女,你可否有辦法救那小子?」
「或許可以試一試。」夜筠離輕輕點了點頭。
「救他幹什麼!」夜君空不滿了。
「二哥,練東源一死,練家就會亂套,趁亂生事,文家和婁成家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幾日前我才與練東源比試,沒多久他一命嗚呼,我們和練東源的事情沒有一點聯繫,也會被拉下水的。」夜筠離拍了拍夜君空的背,眸色漸深,「而且,我可能什麼也不用做。」
「什麼意思?」其他人也開始雲里霧裡了。
「據我所知,練家主曾經被困在苗巫族四年有餘?」夜筠離挑眉。
「沒錯,正是當時他們家族內亂,練闊被人拐到了苗巫。」夜風園想起練家那一段歷史,他的老友極為滄桑的表情,還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一個在苗巫生活了近四年的人,會不知道有人給他兒子下了蠱毒?」夜筠離的一句話,如同在平地上丟下了一顆炸彈,驚住了所有人。
ps:珣珣的時間有限,所以不能天天更文,但是斷更不能代表棄文啊……一旦珣珣一段時間沒有更,收藏就會掉一兩個,親們不要誤會啊,不是棄文,要是一本玄幻這樣就棄文了,那大概就是這個作者以後都不寫文了……(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