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黑衣人
李泰看著紫桐,眼神愈來愈朦朧:「和仙子相比,凡塵的美女子都只能給仙子當奴僕了,仙子天縱風情,已經讓李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猛然間伸出手來,握住了紫桐放在桌上的小手。
紫桐一驚,想要把手抽出來,無奈魏王握得太緊,她的小手在他的大手裡握著,根本沒有她用勁的餘地。紫桐猶疑了一下,嗔道「王爺喝多了吧,紫桐早已看透情場,可不是個痴情之人。」
李泰把紫桐的手抓得更緊了,隱隱的讓她有些生疼:「桐兒,你會喜歡我的,是不是?」紫桐猛然聽到李泰如此直白的表白,臉剎的又紅了。一下子艷福太多了,紫桐的腦袋有些空白。
李泰看著紫桐呆坐在那裡,粉紅的雙頰如嬌艷欲滴的玫瑰,嘴唇微抿,美目含羞。李泰只覺得自己心蕩神搖,不能自制。站起來就想走過去把那人兒抱在懷裡,來一番濃情蜜意。
紫桐看著李泰痴望著自己走過來,趕快站起身來:「魏王,喝多了吧,要不要桐兒送你回去?」
「桐兒,我喜歡你!」
李泰身上,自有一種強大的不容忽視的男性力量。
這種力量,讓暈乎乎的紫桐感覺想要依靠和依賴。她看著那愈走愈近的肩膀,或者她也願意在這肩膀上依靠和停留?在這個肩膀上暫避風雨?
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
紫桐一下子驚醒過來,大聲叫道:「魏王!」
恍惚中的李泰被紫桐的聲音嚇了一跳,停住了腳步。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桐兒公主的身邊,李泰俊臉一紅,知道了自己的失態,呆立在了原地。
紫桐看著李泰如小男兒一般地痴態。噗嗤笑了:「王爺。不要鬧了。什麼時候帶桐兒去見你父皇才是正經。我想太宗皇上地旨意。魏徵還是會聽地吧!」
「那我們現在就去吧!」李泰很自然地拿起紫桐地手。就向樓下走去。
嗚。紫桐看著李泰年輕地臉。那張臉此刻正是春風滿面。意氣飛揚。只能任他牽著自己地手。一路向皇宮走去。
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做煙蘿。紫桐進得這皇宮。一路左顧右盼。看到地。就是這逼人地氣勢與繁華。聽皇宮地侍衛說太宗皇帝此刻在太和殿批閱奏章。他們便來到太和殿。李泰叫人通報一聲。馬上就有人叫他進去。紫桐跟著走了進去。
唐太宗李世民正在看著奏章。見李泰帶著一個清麗地。明亮地。眉宇間有著絲絲冷意地卻如水一般柔美地女子走了進來。唐太宗一直喜歡李泰。覺得他文才武韜最像自己。只可惜他不是長子。當下便問道:「青雀。這麼急來找朕。可是有什麼事情嗎?」。(青雀。李泰小名。)
「青雀正是有事想求父皇呢。」
「青雀想求父皇三月十五那天留魏徵魏大人在宮內過夜。」
「什麼?為什麼?」唐太宗怔了一下,對於魏王的這個要求大感奇怪。
「父皇先不要問理由,總之是救人一命就是了,希望父皇能答應孩兒。」
唐太宗望向李泰身邊的女子:「與這個姑娘有關嗎?」
紫桐走進去,見唐太宗劍眉朗目,不怒自威,端坐在龍鑾之上,正是風華正茂的年齡,自有一種天然的風流瀟洒。見唐太宗問起自己,正想作答,李泰卻已經搶先回復了:「正是與這位姑娘有關,具體的原因,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以後青雀會慢慢的告訴父皇的。」
唐太宗看了堂下的兩人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好吧,朕答應你就是。」
紫桐從皇宮出來,拒絕了李泰的邀請,沿著朱雀大街走了過來。不久,就發現了站在一品樓樓下,化成一個書生的渭陽龍王。他雙眉深鎖,正在思考著什麼。見紫桐過來,也沒有說話,只是順著一品樓後街的路一直向前走去。大概走了十里左右,這裡已經沒有了城市中心的繁華和喧嘩,一些陳舊的民房高高低低的排列在這裡,路旁還有一些玩耍的小孩。渭陽龍王拐進了一條巷子,在巷子盡頭的一套房子前面停了下來。紫桐走到這裡,也感覺到了這裡面的氣息詭異得讓人心慌,還有一種濃濃的血腥味從房子里透了出來。
紫桐走近了渭陽龍王身邊:「父王?」
「這裡應該就是昨天德兒受傷的邪術的祭壇了,你小心一點。」
房子沒有鎖,陳舊的大門留著一條門縫,紫桐壯起膽子,走過去推開門,門板吱呀怪叫了一聲。
院子里長滿了蒿草,但是顯然是被人踐踏過了,東倒西歪的立在那裡。屋子裡的光線有些黑暗,紫桐跟在渭陽龍王身後走了進去。就在中間的正堂上,駭然的擺著一隻桌子,桌子四周和地上零零散散的全是血跡,桌子上橫七豎八的貼著許多符號,還有中間的一個碩大的香爐,裡面是凝固了的血液。牆角丟著四隻死了的公雞。渭陽龍王圍著桌子仔細的看了一遍,沒有發現和龍德有關的東西。
紫桐走進左邊的房間里,裡面是一張廢棄了的床和一些吃剩的酒肉,到處凌亂不堪,污濁遍地。她忍住噁心,退了出來。渭陽龍王已經撕起桌子上的一張符號:「這應該是茅山道士的經文,桐兒,都有誰知道你們的身份?」
紫桐便把當時所在之人都告訴了渭陽龍王。
「昨夜施法失敗,他們一定轉移了據點,這個祭壇,不是一般的道士能設出來的,光是這個雞血能替代人血行法,就可以看出此人道行高深,我們不可小覷。幸好他們昨日性急,身邊沒有德兒隨身之物,不然德兒就在劫難逃了。你以後出來,凡是那天在場之人,你都得多個心眼才是,千萬不可把自己的隨身物品隨便丟棄。」
「我心裡有數的,父王。」
「我們先回去吧,他們知道我們一定會追查到這裡來的,還故意留下了這許多證據,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都已經在暗處了。他們以後行事,只怕是會更加小心了。」
紫桐走出房子,忽然心內一緊,抬頭向身後望去,正望見一雙黑色的眸子在屋頂上冷冷的望著自己,看到紫桐的眼光,那眸子馬上不見了。紫桐又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向眸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紫桐追著那對眸子,那對眸子在前面忽明忽暗的極速移動著,瞬間就出了明德門,消失在了南方的黑暗裡。紫桐凝集起意念,一路向南追了過去。不知道追了多久,紫桐猛然立住了身影,那對眸子正靜靜的站在前面樹林中間的空地上,似是在等待她的到來。
紫桐心裡緊張,慢慢的走了過去,那眸子並沒有看她,只是落寞的看著遠方的天空:「我勸公主不要趟這趟渾水。」
「這是我的家事。」
「此事只和涇河龍王一家有關。」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那公主以後就好自為之吧!只怕下次,就沒有上次那麼好的運氣了!」黑色的眸子說完,就憑空消失在了這山水之間,任紫桐努力搜素,竟再也找不到此人的一點氣息,彷彿他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紫桐心下大駭,不敢久留,邁步向林外走去。聽這個黑衣人的語氣,難道紫桐公主上次就是被他所傷嗎?
走出林子,前面是一個村落,點點的燈火在明亮的月光下閃爍著,偶爾可以聽見幾聲狗吠,一種久違的平靜與溫馨讓紫桐忍不住放慢了腳步,走上了鄉間的小路。一聲小兒的啼哭從路那邊的一座房子里傳了出來,緊接著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小祖宗,你再哭,我就把你丟到山上的道觀里喂狼去。」
「道觀?」紫桐停下了腳步,望向身後黝黑的大山。大山靜靜的矗立著,只有山風吹過樹枝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明月別枝驚雀,清風半夜鳴蟬。什麼時候才能了卻這凡塵俗事,只聽這明月松濤?
紫桐聽到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紫桐公主從心底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紫桐現在已經能很熟悉的駕馭自己的身體了,便轉身馭風向山頂飛去。南方的山並不很高,很快紫桐就落在了山頂的一塊巨石上。只見身邊雲霧繚繞,耳邊流水潺潺,透過點點的月光,紫桐見著巨石的右邊,竟是一個石壁懸崖,前面是一條小溪,溪水蜿蜒的向山下流去,更前面一點的山腰上,隱約可見一座黑色的道觀。
紫桐走近道觀,見道觀後面的廂房裡,有一個房間裡面還亮著燈,紫桐悄悄的潛過去,立在了房間外面。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傳了過來,紫桐知道這房間裡面的人一定是紫桐公主熟悉的人。心念一轉,紫桐手中憑空多了一條青色的長綾,她伸手敲響了房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