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雪山神女回來了
桐看著漣漪抱過來的一大疊畫像,呵呵一笑,把畫到了桌子上,坐到一旁慢慢的欣賞了起來。
漣漪白了一眼那些畫的五顏六色的畫像:「公主你難道你真的準備找個老婆嗎?」
「不是。」紫桐看著圖頭也沒抬:「我是想把你們嫁出去。」
「什麼!」漣漪下一子衝過來抱起了全部的畫卷:「公主你還是這麼無聊,拿我們開心。」
「就惱了?」紫桐站起來摸摸漣漪紅撲撲的臉蛋:「把你嫁出去不好啊,你就不想知道一下人間的情愛嗎?還是……?」紫桐故意停了一下:「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啦?」
:「公主!」漣漪不依的跺腳:「就知道你恢復正常了就沒什麼好事。你又想折騰什麼事情出來?」
「我什麼也不想折騰,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問題。」紫桐依舊在桌子旁坐下:「濕婆既然把我送到了這裡,肯定是有他的目的地。他不是歷劫投胎去了嗎?那他是不是就是投身在了這個地方呢?就是他願意投身到貧民窯去,只怕閻王爺也是不敢的。所以……。」
「所以公主就趁這個機會查看城裡所有富人的資料?可是這樣你也看不出什麼來啊?」漣漪說著也在桌子旁坐了下來:「我看公主你就是太無聊了故意折騰我。」
「折騰你的日子還在後頭呢?」紫桐又卷開畫像欣賞起帥哥來。現這些畫像裡面,竟然沒有胡瀾的。「胡縣令沒有找媒婆來嗎?」
「沒有。」漣漪搖搖頭:「說實話,這些畫像里的人確實都比不上胡公子。」紫桐也覺得奇怪,那天胡縣令還巴巴的打了他的公子來拜府,他不就是那意思嗎?今天怎麼沉默了呢?
她把畫像又推給漣漪:「漣漪。明天把這些人家都查一遍。看誰家有出生半年左右地小嬰童。查到了告訴我。」紫桐總有一種預感。這裡。將解開她所有地生命之謎。
漣漪答應一聲走了出去。紫桐也轉身躺倒了床上。折騰了一天。實在是乏了。脫下外套正準備睡下去。突然她覺得脖子上有些怪怪地。習慣性地低頭看了一眼玉佩。看見玉佩上地那條小蛇正在慢慢地扭動。是地。是在幽幽地藍光里慢慢地扭動。好像還在長大。長大到小蛇地尾巴觸到了她頸部地皮膚。酥酥地。麻麻地。所以她才會有這種奇怪地感覺。
紫桐看著這怪異地景象。饒是她膽子大。也被嚇得停止了呼吸。她第一念頭就是伸手把這玉佩解下來。她不敢再看。伸出右手。閉上眼睛就往脖子上抓去。
可是。玉佩明明就掛在這裡地。怎麼會沒有呢?她再摸一下。還是沒有。她睜開了眼睛。一條藍光閃閃地小蛇正盤旋在她地眼前。整個房間。都蘊在幽藍里。
藍色地幽光里。一個白色地人影正在慢慢從雪蓮花里蘇醒。
紫桐也覺得自己地記憶在慢慢地蘇醒。原來那些夢靨里斷斷續續地片段此刻都清晰地連接了起來。
從一萬年前那焚燒的烈火,到一千年前那絕望的離開。不,一千年前她不是絕望地離開,她是心甘情願的離開……。她地記憶里,對濕婆居然沒有恨,只有成全。
一千年前,她的離開濕婆不是因為恨,是因為成全。因為愛。一千年前,她離開,只是為了助他更好地修行。她願意以她的苦難,成全他地夢想。或者換一種方式是陪著他苦修。
今天她站在這裡,是因為她執著的等待。她願意等待,哪怕是千年萬年或者更加無垠的歲月。
紫桐淚流滿面。
原來當初濕婆的苦修,是為了換來為他**的妻子烏瑪的重生。一萬年後烏瑪重生成了雪山神女,濕婆卻已經在一萬年的閉五音,絕七情六慾的自虐苦修里,忘卻了他當初苦修的目的。他只記得他的妻子已經死亡了,他不會再去喜歡別的女人,卻不知道雪山神女正是他重生的妻子。
甚至他在重新愛上雪山神女的那一刻在狂怒里對雪山神女痛下殺手。他以為自己這是背叛了自己萬年前對妻子的承諾:此生此世,永不相棄。
直到那一刻,雪山神女的鮮血映紅了他的雙眼。直到那一刻,潔白的雪地里只剩下灑落的遍地的鮮紅。
那一刻,他心若凌遲,全身如遭炮轟。不可抑止的肝腸寸斷里,他才從苦修的自閉里走了出來,打開如混沌初開的記憶,他現雪山神女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就是萬年前的烏瑪轉世,她真的就是她的妻子。他苦等了一萬年的妻子。
而當他醒悟過來,回憶起這一切,雪山神女已經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他動用了所有的法力,都無法再看到她的倩影。
他絕望得想自殺。不過他知道他連自殺也做不到。
藍色的幽光里,絕望的濕婆俯倒在雪地里,失聲痛哭……。藍光慢慢的開始消散,消散,濕婆的身影慢慢的模糊了,遠去了,看不見了。
屋裡又恢復了寧靜。
紫桐獃獃的看著重新回到她脖子上的玉佩,眼淚還在止不住的繼續流著,她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傷心過,有傷心,有苦澀,有激動,還有抑制不住的開心。
她不知道這是傷心的淚水,還是開心的淚水。
打開,一切都偏離了她想要的軌道。她知道她的那是雪山神女的靈魂在歌唱。
她終於等到了她想要的。
可是她呢?葉紫桐或者是紫桐公主怎麼辦?還有……孫真人呢?那麼喜歡孫真人的那個人是誰?是葉紫桐還是紫桐公主?
她只有一個人,一顆心,卻承載了三個人的感情和記憶,誰是誰的記憶?誰又是誰的真心?
腦海里,雪蓮花繼續在開放,那個如雪蓮花般純潔的女子款款站了起來。紫桐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漂浮。四周是永恆地潔白,梵樂輕揚,鮮花遍野。她一身素白,站在了喜馬拉雅山宮殿的那個窗台上。她的眼裡,是那樣滿足的微笑。裙裾飛揚,陽光燦爛。
紫桐看到她回過頭來對自己燦爛的一笑。不是,是她自己回個頭來對自己燦爛一笑。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
紫桐從床上醒來,太陽已經從窗檯照進了她的房間。就到了第二天了嗎?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這一覺,她竟是睡得這般踏實。除了那個夢。
是夢嗎?紫桐揉了一下眼睛,昨晚的一切那麼真實,會是夢嗎?她現自己是和衣躺在了床上。看著身上,是夢裡那熟悉地潔白。再摸一下頸部,玉佩還在。可是昨天,自己明明穿的是藍色地衣服。
紫桐搖了搖頭,開始回想昨晚一切的記憶。她站起來往梳妝台上的銅鏡望去。鏡子里,她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模樣。夢裡那個熟悉的面容,此刻正在她地臉上。她站在那裡,清靈純凈如太陽下的雪域,如那朵驚世綻放地雪蓮。
雪山神女的強大的意志力戰勝了一切,還是來了。她無可逃避的來了。避無可避的來了。
紫桐對著鏡子苦笑一下,現苦笑在這絕世的面容上,也是那樣風情萬種,誘惑萬千。她知道她絕對不能頂著這幅皮囊出現在這世界上。紫桐公主地美麗已經可以讓世人沉醉,她如果讓雪山神女這樣走出去,只怕很快這個世界就會多很多精神失常的男子。她不是可憐那些男子,而是雪山神女地聖潔是不容玷污的。她也不想玷污。
她依舊變回了原來男子地樣子,換上一身白色的長衫走了出去。
店鋪已經開門了,漣漪不在。這丫頭應該是一早就出去辦昨天她交代地事情了。雪山神女的魂靈和身體已經在她這裡合一了,或者說現在她就是如假包換的雪山神女了。可是她好像也不是很興奮,很激動。是因為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嗎?還是她在冥冥之中從來都沒有否認過自己是雪山神女的身份?
難怪她早前世不論她把自己怎麼塑造得平易近人,人們都說她渾身泛著冷氣,不經意間把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冷凍在三尺之外。
難怪所有的男生都說不敢靠近她。她還一直以為是因為她長得太狼狽,氣質太端莊的緣故呢。原來,一切都是雪山神女的意志搗的鬼。就是啊,她也不是長得那麼差勁嘛。
她現在毫無問的肯定她的前一千年的日子肯定全部是敲了木魚。一個讓男人自動免疫的女子,會有比這個更好的前途嗎?唉,她嘆了口氣,自己還真是痴情啊。不過現在就是她恢復了雪山神女的身份和意志,可是她本身的意志卻依然存在,她還是可以按自己的意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個,肯怕是她千年前沒有想到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法力精進了多少,或者說現在的法力有多麼高強。因為她剛剛想到濕婆,她的腦海里就出現了一個胖胖的笑臉,正睡在搖籃里。那笑臉上,額頭中央一彎新月,隱隱光。她再看一下地方,那大門上寫著一個很大的「朱府」
她想李霓不知道找到了魑魅沒有,稍微以用念力,她就看到李霓正愁眉苦臉的坐在松陽山的房間里。魑魅?哦。魑魅正和追魂道人在一起,在一個山上挖草藥。
她對著魑魅的耳朵說道:「回松陽山去,李霓在找你。」她看見魑魅一臉驚奇的回過頭看著她。當然,他看不到她,他看到的是迷惘。
就在紫桐楞神的當口,一個少年走了進來,就是胡縣令的公子胡瀾。
紫桐看出他是原來紫桐公主的堂兄,南海龍王的八王子轉世。
難怪紫桐那天一看見他,就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她對著還有些拘謹的胡瀾微微一笑:「胡公子早啊,咱們院子里去坐。」
兩人在院子里坐好,一個小丫頭馬上把茶斟了上來。兩人還來不及說話,漣漪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紫桐和胡瀾坐在一起,有些意外,看了一眼胡瀾馬上說道:「公子交代我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紫桐看到漣漪看胡瀾的那一眼有些羞澀,她想世間的緣分真的是無處不在。她向胡瀾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妹子漣漪,上次身體有恙,忘了給你介紹。」
胡瀾馬上站起來對著漣漪深施以禮:『「小生見過姑娘。」
「呵呵……」漣漪看著他的傻樣又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說你傻,你還真傻啊,獃子。用得著見這麼多次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