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蛙蠱
他想到楊梅說的話,為此深信不疑,因為他和她曾親眼見識過飛天狐狸、銷-魂婆婆金艷鳳的厲害,目睹了那蠱蛇從她鼻孔中鑽進鑽出的詭異,也看到那孩蠱在她身旁蹦蹦跳跳的奇特,也領教過金蠶蠱的兇殘,以誤中其蠱毒,致使雙目失明,若不是楊梅及鄭明、洛桑等人去尋得金蟾救了他,說不定他早已死在了她金艷鳳之手。他為之耿耿於懷,對楊梅說的金蠶蠱而記憶猶新。金蠶蠱形狀像蠶,通體金黃、燦爛,行之如指環,食之緞錦,如蠶吃桑葉,故為金蠶。
這種金蠶蠱蟲可以影響動物及人的神經系統,攻擊外來的陌生人,極其兇殘,令人防不勝防,會在不知不覺中其蠱。此蠱蟲狡詐陰險,藏而不露,很難發現,若是人給附著上中了此蠱,絕沒有辦法給簡單地破解了事,即使僥倖不死,也得被其害得脫下一層皮。
他如今發現此女屍棺內有兩隻蛤蟆,忽死忽活,忽有忽無,自然想到楊梅生前對他介紹的金蠶蠱的習性,想到與她在一塊生活的那些日日夜夜,酸甜苦辣,難以忘懷,由此蛙想到那金蠶蠱所幻化的蛙,為之反覆思索,這兩隻小蛤蟆難道從女屍右腹那道口子鑽了進去?其蛙死而復活,活而消失,定是蠱蟲幻化,可其是不是楊梅說的那金蠶蠱的化身呢?
他正在苦思冥想,予從中理出頭緒,忽見那女屍胸部塌陷,腹部隆起,其肚子越鼓越大,肚皮被撐得薄薄的,如此的透明,像蟬翼那麼薄,看見那兩隻不知去向的小蛤蟆,不出所料。竟真的鑽進了女屍的肚子里,那女屍右腹中的那個洞,極可能是其進出的口。沒想到那兩隻小蛤蟆在其女屍肚中竟一子成了兩隻大蛙,一上一下在那裡予以交配,嘴裡發出「哇、哇……」的叫聲,猶如嬰兒的哭聲。
劉勇恍然大悟,原來從女屍棺內發出的嬰兒的哭聲,竟是此孽障所為,從此種種跡象表明,此物定是蠱蟲之患無疑。若不除去,恐難脫身。為免受其害,他決定先下手為強,打它個突然襲擊,撿起三塊石頭,像射出的子彈樣,從他手裡「啪、啪、啪」盡數打出去,全打中那女屍的肚子,力量之大。幾乎將那女屍打成兩截。他以為這一下定能襲擊成功,要把那蛙蠱之蟲消滅。
「砰」的一聲響,女屍肚皮開裂,從裡面飛濺出一團團白色的棉花狀的黏液。裹著無數的蛙卵蠕動著,有不少的卵已經孵化了出來,成堆成蛋的幼小的蛙在裡面爬出,見風就長。愈長愈大,片刻功夫,竟成了大蛙。成千上萬,愈來愈多,數不勝數,哇哇亂叫。
劉勇大為驚駭,沒想到不僅一舉沒有把那蛙蠱蟲消滅,反而招來了這麼多的蛙蠱,蹦跳著向他迎了過來。劉勇正欲後退逃脫,沒承想,領頭的那隻較大的蛙,在距他近在咫尺之時,忽的支起四腿,鼓起肚子,發出了像嬰兒樣的哭聲,通體膨大,分泌出無數透明的腺液噴向他,同時散發出一股腥臭的氣味,使他不由得感到一陣噁心難受,想嘔吐,神經系統受到刺激,頓覺頭暈目眩。
幸虧楊梅事有遠見,臨終前還念念不忘他的安危,給了他避蠱毒之葯,今正供他用上。他急忙從身上掏出一粒含進嘴裡,雖不能完全解此蠱毒,但精神卻強多了,頭腦也清醒多了,加之他躲避及時,沒有讓其噴出的腺液黏到身上,才中蠱毒不深,無有大礙。
他心裡牽挂著朱秀雲,忙回頭看她是否中了蛙蠱之毒,見她平安無事,心中稍慰,也覺得奇怪。那些蛙蠱里三層外三層地擁向他,氣勢洶洶,欲向他發動攻擊,大有滅他之勢,而她的身邊,卻沒有一隻蛙蠱,好像懼怕她一樣,都遠離於她,不敢向她發動攻擊。
他為此不在為她遭受到蛙蠱的侵害而擔心,也不在為她瞻前顧後,令他手忙腳亂,他可以專心的對付眼前的蛙蠱,至於她是用什麼法術能阻止那些蛙蠱對她的侵害,或者她有著什麼避蠱的特異功能,或者她身上帶有什麼能避其蛙蠱的寶貝,他不知道,但承認一點是,一物降一物,是貓就能降老鼠,她必定有令那蛙蠱忌憚,及避而遠之的驅邪之物。
他雖暫時不擔心她的安危,但仍對他放心不下,吿戒她遠離,自身保重,不要顧忌他而參於其中,他自有辦法應付。他環顧四周,都是蛙蠱,蠢蠢欲動,在那不遠處,有一隻大蛙,通體透明,鼓著肚子,從嘴裡噴射出的腺液,黏津津的,漸漸彙集成一張透明的網,另一隻大蛙,也同樣將嘴裡吐出的腺液成為網狀,看來是那一對繁殖的蛙蠱之種。劉勇大驚,心說,若讓其兩大蛙吐出腺液連結成一張透明大網,向他劈頭蓋臉的給罩上,那還了得,豈不成了任其宰割的羔羊,失去自由,中其蛙蠱,必死無疑。
他想若能化被動為主動,必得先下手為強,予以治之,若得它們過來,恐怕會受其毒害。常說擒賊先王,他決定先除去那兩隻大蛙,因為它是群蛙蠱的帶頭者,說不定是那些蛙蠱的樞紐,若能剷除此大蛙,滅其行跡,那些蛙蠱就能自行解除,蕩然無存,他和她才能安然無恙,順利通過此地,否則,定會遇到更大的麻煩。
他想於此,便當機立斷,運氣於雙掌,向那兩隻大蛙打去。「砰、砰」兩聲,那兩隻大蛙被打得肚皮朝上,四條腿朝上亂蹬,從肚皮上裂開了一條縫,卻流出來像薄膜一樣透明發光的黏液,猶如保險膜一樣,緊緊包貼在它們身上,眼看著那蛙肚皮上開裂的口子漸漸癒合之後,然則一個翻身,回復到原來的樣子,凸出圓眼趴在那裡,鼓起肚子支起了四條腿,「哇、哇、哇、哇」叫著,倏地沖他蹦跳過去,轉瞬間。一隻大蛙蹦跳在他的身前,一隻大蛙蹦跳在他的身後,形成夾擊之勢,卻都屁股向著他,從身後猛地噴出一股尿液,向他身上射去。
幸虧他有所準備,急忙氣沉丹田,來個「一鶴衝天」,飛躍而起,雖然躲過了它尿液的侵襲。但嗅到一股難聞的屍臭之氣,頓感噁心難受,呼吸有些困難。他大吃一驚,忙調整氣息,伸掌再次向那大蛙打去。沒想到那大蛙頗有靈性,蹦竄跳躍,竟是如此的敏捷,劉勇竟然奈何不了它。
那大蛙蹦蹦跳跳,突然劇烈地抖動起來。互相發出陰森得讓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像是嬰兒哭急了的聲音,覺得忽近忽遠,忽高忽低。幽幽飄揚,迷人心志,令人產生憐憫與悲傷。
劉勇聽得此蛙鳴,心中更是慌亂。又是一陣眩暈和難受,他清楚是蛙蠱的魔法,愈是在這種時候。愈更是磨練他的意志和忍受力,若一旦意志消沉和頹廢,那蛙蠱便會乘虛而入,猶如泄閘的流水,洶湧的向他撲過來,他會更是難以應付。
他咬緊牙關,強打精神使自己振作,心想,我暫時制服不了你兩隻大蛙,不如改變策略,採取避重就輕,避難就易的方法,先掃除你的那些徒子徒孫總可以吧,然後在想法對付你兩隻大蛙,只要臨機應變,存有心計,總會能找出應對之法。他想於此,突然施展拳腳,上用拳打,下用腳踏,不大會,腳下被他踏死的蠱蛙不計其數,被他掌殺的蠱蛙也不勝枚舉。
可令他驚心的是,那些被他踏死的蠱蛙,竟如影隨形的幽靈般的沾附在他的腳上,踢也踢不掉,而且是愈粘愈多,猶似給他帶上了沉重的腳鐐一般,限制了他的行動,使他每邁一步,就得付出沉重的代價。
他掌殺的那些蠱蛙也都同樣的粘附在他的手臂上,而且是愈來愈多,就好像給他戴上了個拳擊套,使他的手和腳都受到了那蠱蛙的羈絆,在難應付自如,而且那蠱蛙越來越多,打死一隻,就又衍生兩隻,誅殺不盡,使他干著急,處於危險的邊沿。
就在他處於困獸猶鬥之時,只見那兩隻大蛙身上發出陰森森的光亮,發出不僅像是嬰兒哭聲,而且又夾著瘮人的鬼叫聲,令人心裡發寒,突然間彈跳到他的腿上,慢慢地上爬,往上爬,從他的腿部上爬到腹部,然後爬到他的胸部,使他感到鑽心般的疼痛,透入骨髓,有痛不欲生的感覺,可他手、腳都受到鉗制,難以反抗,眼睜睜看著它對他的肆虐。
那大蛙繼續上爬,幾乎貼住了他的臉,兩隻鼓得溜圓的蛤蟆眼苞勾勾地盯著他。他頓感周身麻木,不聽使喚,恍惚間,那大蛙的頭,竟成了一張白森森的鍋餅臉,頭上沒有毛髮、眉毛和鬍子,只有一張大嘴和一雙金魚般的眼睛,看上去更加詭異,正在獰笑著對著他,好像要蠶食他。
他為擺脫眼前困境,情急之下,決定咬破舌尖,用內力噴射出血箭來對付眼前的那張古怪而瘮人的臉,即使弄不死它,能傷它的眼睛也是好的,剛咬破舌尖,欲蓄積內力待要噴射之時,那鬼臉大蛙似乎識破了他的用意,倏然伸出舌頭打他的臉。他只得急忙閉嘴,歪頭予以躲避之時,從嘴角流出血來,正滴在他的右手上。
說也奇怪,粘附在他右手上的那些蠱蛙竟紛紛掉落下來,原來它們是怕血。他為之喘了口氣,來不得半點猶豫,及時出右手,用手指以閃電般的速度插進了爬在身上那大蛙的肚子,一探、一鉤,掏出一堆黏糊糊的透明的蛙卵,甩了出去,順勢一掌打在了那大蛙的身上,把它打飛出去。
沒想到那隻大雄蛙竟會變幻飛游,像是為那大雌蛙復仇似的,落在了原先雌蛙依附在他身上的位置,像鬼怪一樣的「哇哈、哇哈、哇哈」連叫三聲,因為近在咫尺,劉勇已耗費了一定的精力,感到氣力不加,頓覺頭暈目眩,萎靡不振,難以招架,漸漸陷於昏迷狀態。
朱秀雲看他情況不對,處於性命攸關的危險時刻,不由得心急如焚,為他擔起心來,她該怎麼辦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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