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腹黑王爺偷心計(1)
「由於柳沐霖的以死相逼,風旭並沒有滅千衡,埋下禍患。」
「柳沐霖不喜宮中生活,風旭將皇權交給太子風晏,隨她一起退隱雲遊,不幸被武林中人刺殺。」
「風晏初接皇權,軍心不穩,千衡趁機勾結其餘三國聯合攻打大燁,大燁戰敗成為千衡附庸國,風晏屍首被掛在城頭十日示眾。」
「千衡屠城三日,大燁都城共計十六萬無辜百姓死亡。」
「badend」
夏流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輕笑道:「你倒看得起我,居然給這個難度的。」
系統君打著太極不直接回話,迅速打了個馬賽克在那閃亮的s級難度標誌上。
夏流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起身步入光幕,一瞬間,場景完全變換。
三月微寒,大燁宮中卻早有幾樹紅杏早綻,似是幾點胭脂無意被塗抹而上,平添了幾分暖意。
「娘娘,今日風大,還是早些回去吧。」身後的婢女在她身旁勸著,她卻恍若未聞,還是站在那杏樹下沒有移步。
「您就聽畫影一聲勸吧,若是病了……」
夏流這才把目光移向身後的畫影,塗了艷麗口脂的唇一勾,與方才的清冷不同,竟是笑得格外妖冶:「嗯?若是病了又怎樣?」
語氣如常,只是帶著莫名的冷意。
畫影頭一低,不敢再正視這位入宮三月就被封為良媛的女子。
「若是病了,宮中也不過少了個無人在意的閑人罷了。」夏流自己一邊說一邊咯咯笑著,眉目間儘是風流媚意,眼中的落寞卻深了些。
遠處那人靜靜看著,轉身離去。
三月前正是隆冬,怡紅院的夏姑娘以一曲綠腰舞艷壓眾姬,更是被一神秘公子以三千金買下。
誰知那位一擲千金的公子竟是當今太子,風晏。
先帝早逝,當時擔心年僅十五的太子無法在朝中諸臣間立足,特命三王爺風旭為攝政王,把持朝中大事。而太子則待及冠之後再登基。
這一攝政便是七年,太子早已成年,風旭卻遲遲不肯交出大權,而太子風晏似乎也對皇位並無念想,只是成日賞花飲酒,或是……搜羅各地美人。
當今太子沉迷於美色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了,只是這樣直接將一青樓女子立為良媛,仍是在朝堂之上驚起了一番風浪。
而這次夏流扮演的就是這位青樓出身的夏良媛。
夏流在春.色初顯的花園中隨意漫步,身後的畫影不遠不近地跟著。
瞥到不遠處的一抹淺藍色,她目光一亮,裝著無意往湖中亭走去。
湖上波光微動,幾尾錦鯉在碧水中游弋,那女子著了一襲不合宮中禮制的白色深衣,神情冷淡地低頭看著那水中的游魚。
她身後站了一個身著淺藍色便衣的男子,烏髮高束,長身玉立,僅僅站在那兒便讓人無法移目。
他也看到了夏流,對視的一瞬間,她輕輕咬了咬唇,眼中竟有一絲不安。
身後的畫影急急上前,輕聲提醒道:「娘娘,那是攝政王。」
片刻,她便又掛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直接走到了亭中,屈身行禮,「見過攝政王。」
又微側身屈一膝,卻是朝向了那白衣女子,「見過太子妃。」
夏流微微垂著眸子,心中已經閃過了來這個世界之前的信息。
這個白衣女子便是太子妃柳沐霖,鄰國千衡的嫡長公主,同是也是這個世界的女主,為了和親來到大燁。
可惜男主卻不是太子,而是他的三叔,攝政王風旭。
風旭目光柔和,一抬手示意夏流起身,清朗的聲音彷彿清泉擊石,方一出口便帶了三分溫潤。
「可是太子新冊封的夏良媛?」
夏流抬頭應是,挑眉看著他。
風旭的眉眼溫和,仿若極淺極淺的清墨勾勒而出,棱唇微微上翹,蝶翅般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淡淡陰影。淺藍長袍上用銀線綉了幾朵流雲,本就是儒雅溫和的五官更被襯得清朗。
夏流忽然嬌笑,如若凝脂的肌膚上染了紅雲:「竟不知攝政王也關心這些小事,果真是太子的好叔父。」
風旭似乎聽不出夏流口中的嘲諷意味,從善如流微笑答道:「太子的事,我自然是關心的。」
夏流眸子一轉,看向了彷彿置身事外的柳沐霖,不緊不慢問道:「莫非,您連太子的妃子也要關心?」
風旭依然雲淡風輕地笑著,雙手背在身後不再看夏流,也不解釋什麼。
畫影擔心地看著夏流,後者面上露出不屑的笑,知道風旭不肯搭理自己以後,頗為識相地不緊不慢地行禮告辭了。
從亭中走出的時候,夏流面上神情有些恍惚,腳下一踉蹌險些摔倒。好在畫影眼疾手快地將她扶穩,這才沒在那二人面前出醜。
「迴流雲閣。」她垂首低語,眼中的落寞越來越深了,饒是畫影見慣了這宮中女人的百般酸澀,竟也覺得心疼。
夏良媛本是青樓賤籍,入了宮之後便有無數風言風語議論,太子的其他側妃也時不時尋事刁難於她。好在太子似乎很是寵愛於她,這才讓她的日子沒那麼難過。
但是自從一個月前,千衡公主來了大燁宮中成為太子妃之後,一切都變了。
柳沐霖與宮中所有女子都不同,她是清冷而孤傲的。或許正是這種與宮中格格不入的氣質吸引了風晏,自從她來了之後,太子便再也不曾踏入其他女子的院子半步了。
可憐夏良媛如此風華絕代的美人,竟成了太子用來迷惑攝政王的幌子。
夜深,畫影悄聲走到夏流床前,確認她已睡熟以後,腳下步子飛快邁開,竟是向著太子的重華宮潛去。
「這幾日,夏良媛並未與任何人有特殊接觸,也沒有任何可疑的行為。」
畫影跪在地上彙報著夏流的行為,而後又補充道:「今日在湖中亭,夏良媛與攝政王和太子妃碰見了。」
座上的男子這才有了興趣,目光下移看著畫影,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當時奴婢注意著夏良媛的神情,的確是不認識攝政王的。且……她似乎對攝政王頗為不滿,多次出言譏諷。」
風晏但笑不語,把玩著手中的一塊玉。
如此看來,之前倒是他想多了。這夏流,看樣子也是個空有容貌沒有腦袋的女人,風旭那般陰險狡詐的人,應該不會如此愚笨,安插這麼明顯的釘子在他身邊。
不過……小心些總不會錯的。
風晏道:「你且回去,繼續看著夏良媛是否有異動。」
「是。」
畫影退下,又悄悄回了流雲閣。
床上的女子依然熟睡,畫影鬆了口氣,替夏流掖了掖被角后輕手輕腳地離去。
只不過,畫影沒看到在她離開后,夏流就睜開了眼睛。
一直在房內待到夜深露重之時,夏流用被子在床上堆出人形,自己則是腳步輕盈地離開了流雲閣。
繞過荷花池與長亭,熟練地避開了侍衛,最後踏入一間熟悉的廢棄宮殿。
步履小心,布滿了灰塵的木門檻發出吱呀的聲音,夏流停在了門口,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席地而坐的青袍男子。
「阿流,過來。」他抬頭對著她招了招手,笑容清淺,墨色的眼眸在昏黃的蠟燭光芒下,泛著璀璨的光芒。
正是風旭。
「王爺……」夏流順從地走了過去,雙腿一彎,竟然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
風旭也不阻攔,只是含笑看著她,好似好奇一般問道:「為何要跪?」
「阿流無能,至今未能探清太子所謀之事。」
「不急,若他真是庸才,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靜了。」風旭風輕雲淡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今夜他並未束髮,潑墨般的黑髮就這樣隨意地散落在肩頭,清冷月色之下,似乎下一刻就要乘風而去。
夏流神色掙扎,最後閉上眼不再看他,聲音壓抑不住顫抖。
「還有……阿流今日不該多嘴。」
風旭輕笑,修長的手從袖中滑出,動作優雅地斟了杯酒,放在自己的鼻翼前嗅了嗅。
「哦?」
他只從喉間發出這樣一個音節,與平日一般,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麼。
「阿流只是嫉妒,嫉妒太子妃可以與您……」夏流忍住眼淚,有些倔強地盯著風旭。
風旭倚在老舊的窗邊,眉眼溫和帶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聽夏流說話,手中的酒盞移了方向,溫和道:「說累了罷?喝一杯。」
夏流接過那小小的青瓷酒杯,沒有半分遲疑,仰頭一口氣喝盡。
幾乎是一入口,腹部就開始隱隱作痛。同時系統君提示她中了慢性毒藥的聲音也在腦海中響了起來。
談笑間,賜你一盞穿腸毒酒。
「乖。」
風旭起身走到夏流的身前,很是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阿流別怕。」
就像是七年以前,他在那群乞丐中發現她一般,無比溫柔地揉著她的頭,告訴她不要怕。
可是,哪怕是他親手調.教的殺手他也信不過,需得看她喝下毒酒才安心。
【恭喜你獲得1點好感度,當前好感度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