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誤會
掛完了點滴,何小悅就辦理了出院手續,也把醫藥費還給了王琴,王琴推託了一番,最終還是推不過收下了。
「去我家坐坐吧。」何小悅輕聲說道。
「好吧,反正我也不太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王琴欣然答應了。
回到溫暖的小家,王琴還是大吃了一驚,她沒想到何小悅的新家會這麼小。
「家裡比較簡陋,你別介意啊。」何小悅輕笑說道。
「說什麼呢,雖然小,但溫馨嘛。」王琴微笑回答。
「那你坐著,我燒壺熱水來喝。」何小悅說著,放下包就進了小廚房,剛忙活著,忽然,腹部一陣劇痛傳來,她整個人都痛的顫抖起來,整個人站立不穩,重重的靠在牆壁上,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
王琴聽到動靜,快步的走過來,看見何小悅面色一陣陣青白,冷汗直冒,不由驚問:「小悅,你怎麼啦?別嚇我啊。」
「我肚子好疼。」何小悅痛的冷汗直冒,忽然感覺下面一熱,她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呆掉了似的:「王琴,我好像流了好多血。」
王琴嚇的手足無措,趕緊扶著何小悅往床上走去:「你先躺著,我叫救護車。」
何小悅痛的渾身顫瑟,在床上縮作一團,冷汗往下掉。
王琴拔打救護車,可不知道為什麼電話竟然一直佔線,她急的臉都白了,這麼緊急的時刻,她忽然想到一個人,於是趕緊打了紀維澤的電話,把何小悅這邊的情況大致的說了一遍后,紀維澤掛了電話就往這裡趕來。
王琴捏著手機,心裡慶幸,還好上次紀維澤問她要了電話,存了他的私人號碼,否則,這麼緊急的情況,她真的束手無策。
紀維澤二十多分鐘趕了過來,當他跑上樓的時候,額頭已經沾了熱汗,衝進房間,看見已經痛的快要暈過去的何小悅,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
「怎麼一回事?」紀維澤飛快的抱起她,就急步下樓。
王琴跟在他身後,焦急的說道:「小悅今天在醫院檢查說懷孕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大出血,可能…宮外孕吧。」
紀維澤的腳步忽然頓住,死死的盯著王琴:「你說什麼?」
「我說…小悅她…懷孕了。」王琴被他冰冷的目光盯著,心裡發毛,結結巴巴的說道。
紀維澤的臉色頓時變的陰沉起來,薄唇緊抿,腳下卻加快了速度。
腦子裡凌亂一片,懷中的何小悅小臉慘白,冷汗濕透了秀髮,整個人都幾乎要虛脫了一般,他的心就像刀子在絞一樣發痛。
是冷歐野,一定是他的。
他竟然把她傷害成這樣,這該死的混蛋,他真該遭雷劈。
轎車一路狂奔,終於把何小悅送進了急救室,果然是宮外孕大出血,需要立即動手術,否則她將會有性命危險。
「你留在這裡,好好照顧她,我有事先離開一會。」紀維澤在急救室的門外站立難安,一張臉色陰沉的可怕,眼睛充血,彷彿要殺人一般,王琴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可怕的表情,戰戰兢兢的縮在一邊,什麼話都不敢說。
「紀總,你要去哪?要通知小悅的家人來嗎?」王琴擔憂的問道。
「我會讓他來的,你先守著她。」紀維澤說完,高大的身影已經閃出了醫院的大門。
門外暖陽高照,卻暖不了紀維澤冷透的心,他跳了車,直奔冷歐野的公司。
何小悅那慘白的小臉還猶在腦海,那樣的脆弱,令人擔憂,而那個傷害她的混蛋,卻瀟遙在外,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原諒他。
紀維澤闖入冷歐野辦公室的時候,正巧看到冷歐野的辦公室沙發上坐著一個漂亮清純的女孩,而冷歐野正和那個女孩坐在一起,喝著咖啡聊天。
看到門被人無情的推開,冷歐野略有些不快的挑眉,就對上紀維澤怒氣騰騰的殺人表情,不由一怔,勾唇笑起來:「喲,稀客啊,你怎麼願意屈尊來找我了?」
「這個女人是誰?」紀維澤的目光掃過沙發上的林安悠,冷冷的質問。
冷歐野心思一動,邪氣的勾了勾嘴角,走到林安悠的身後,拍著她的削肩,微笑介紹道:「我新交的女朋友啊,需要介紹你認識一下嗎?」
「這麼說來,你是徹底的放棄小悅了嗎?」紀維澤聽到他的話,表情一震,冷笑問道。
「幹什麼?又為她的事情啊,我說你有完沒完啊,你要追求我的前妻,至少也該向我討討經驗吧,就你這態度,我還真不願意奉陪。」提到何小悅,冷歐野的語氣也極為不友善。
「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小悅為你犧牲到這種地步太不值了。」紀維澤恨的直咬牙。
「犧牲?她犧牲了自己,跟你睡覺了,她有什麼不值的?」冷歐野不屑的譏諷。
「在你心中,她真是那麼放蕩隨便的女人嗎?你還口口聲聲說愛她,原來,你的愛是那麼的膚淺蒼白,你根本不了解她,又有什麼資格說愛她?」紀維澤冷的發笑,笑冷歐野的天真。
「你說什麼?我不了解她?難道你還比我了解嗎?你只睡她一次,我睡她的次數可比你多。」冷歐野氣的俊臉刷白,怒聲反戈。
「冷歐野,你真該死,你腦子裡裝的都是水嗎?你為什麼不好好想想,為什麼小悅會忽然跟我在一起,難道你真認為她跟我睡過了?」紀維澤氣的抓狂,冷歐野的天真愚蠢,讓他想狠狠的打他一頓。
「難道不是?」冷歐野俊臉有些僵硬,訝然的望著他。
「當然不是,我承認一直對她念念不忘,但我還沒有禽獸到趁人之危的地步,小悅跟我是清清白白的關係,那天她來找我,只是想做戲給你看,有人在逼她離開你。」紀維澤臉色僵沉,雙眼充著血紅,如果不是想到何小悅那慘白的臉色,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但他就是要冷歐野慚悔,因為,這是他的罪孽。
「你說什麼?誰有能力逼她離開我?」冷歐野整個人都呆掉了,臉色僵硬。
「你說呢?你和莫琳琳之間的交易,不就是推她入深淵的黑手嗎?」紀維澤冷笑。
「莫琳琳找過她?」冷歐野渾身震顫起來。
「何止是她,逼她的人還有你那位好姐姐,小悅何其的無辜,竟然為了你這種混蛋,自毀名聲,你卻一次次的去傷害她,冷歐野,你根本不配再說愛她。」紀維澤既心痛又憤怒。
「我姐找她說了什麼?」冷歐野快要崩潰了,他沒想到事情的真象會扯上自己的姐姐,會是如此的殘酷。
「那你就該去好好問問你姐了,你知道小悅她現在在哪嗎?她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她要失去的是你們的孩子。」紀維澤說到這些話的時候,心痛的想哭。
冷歐野渾身顫抖,止不住的後退了一步,健軀搖搖欲墜,猛的衝過來,揪住紀維澤的衣領:「告訴我,她在哪?她在哪裡?」
「你不是不愛她了嗎?你不是有新女友了嗎?你還關心她幹什麼?」紀維澤狠狠的嘲弄他。
「紀維澤,我求你,你快告訴我,我要去找她。」冷歐野再沒有氣焰了,他此刻只想見到她。
「你求我啊?你原來也會求人啊,真看不出來。」紀維澤故意為難他,譏冷的嘲笑他。
「是,我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裡?」冷歐野低下頭,聲音撕啞,他跟紀維澤僵持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低過頭,此刻,他卻發現自己的驕傲,徹底的沒有了。
林安悠站在一旁,目睹這一場對話,整個人都呆若木雞,腦子空白一片。
紀維澤一直都想看到冷歐野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就是本能的想看他失敗。
此刻,他看到了,他挫敗了,他那意氣風發的表情全是痛苦與焦慮。
爭鬥了這麼多年,硬著脾氣看對方不順眼,可此刻,他竟然沒有一絲得意的感覺,只是覺的可笑。
「孩子是你的,你如果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獨自承擔,我保證,這輩子,你都休想再見到她。」紀維澤冷酷的威脅道。
「我不會再離開她了,我一直都相信她。」冷歐野的聲音很低啞,很沉重。
「她在市人民醫院,你去找她,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受傷害。」紀維澤冷冷的說道。
「謝謝你!」冷歐野低沉的朝他道了謝后,飛快的轉身離開。
紀維澤轉頭看見已經呆若木雞的林安悠,朝她淡淡笑了笑:「你真的是他女朋友?」
「我想,現在不是了。」林安悠的臉色有些僵硬,拿了包包,轉身也離開了。
紀維澤輕嘆了口氣,他雖然恨冷歐野,但他也知道冷歐野是一個感情很專一的男人,這一點,應該是遺傳了他的父親吧,姐姐嫁給冷曠天這麼多年,他的心裡記掛的始終是死去的前妻,這一點,他很是敬佩,只是苦了痴心一片的姐姐了。
希望冷歐野能夠好好的檢討自己,別再讓錯誤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