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我們一起走

回憶-我們一起走

坐在海邊的沙灘上,看著寬闊的海洋,吹著徐徐的微風,安溪緊了緊衣服,不讓那傍晚的涼風滲進衣服中。靜靜地,安溪閉上眼沉浸在兒時的回憶中……

那是,程錚5歲,安溪4歲,程錚到了上幼稚園的年紀,可是安溪還是有些早,但是兩個媽媽為了不讓兩個一起長大的孩子分開所以想讓安溪吃點苦。但是在將安溪送到幼稚園的時候聽到安溪那痛苦及委屈的哭聲,兩個媽媽的心瞬間軟下來,安溪的媽媽李如月不顧一切抱著我跑出幼稚園,直到進了家門,才放下懷裡緊緊抱著的安溪說道:「好安溪,不哭了。媽媽不送你去上學了,我們再等一年好不好,答應媽媽。明年你必須去找程錚和程錚一起上學,知道嗎?」安溪用那小手,抹了抹還掛在眼睫毛上的淚珠,抽抽搭搭的答應了媽媽的要求。

無奈,兩個家長決定讓程錚先上幼稚園,然後再過一年再讓安溪上學。也是啊,『兩個』媽媽都很疼安溪啊,怎麼能讓安溪這麼苦?所以呢,接下來的一年裡安溪是無聊加無聊,除了無聊還是無聊,每天看著放學回家的程錚那輕鬆的樣子,安溪真的有懷疑那所謂的幼稚園是不是真的這麼可怕!甚至是有多少次,安溪都想去嘗試一下那個當初被自己哭著跑回來的幼稚園。哎,可惜,到最後還是沒有勇氣。

「來,溪溪,媽媽給穿好衣服然後跟著程錚去上學,以後啊,你們就一起去了,一定要好好上課,好好聽講,媽媽不在你身邊要照顧好自己,聽老師的話……」母愛的偉大,其實是體現在一些小細節中的,在我們成長的過程中,不要忽視了親情的偉大……「嗯!我知道了,媽媽~那我走了哦,爸爸媽媽再見!」安溪背好小書包,晃著小手和爸爸媽媽說再見!「再見!」「再見!」

得到了兩聲回答后,安溪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家門。而程錚早已經背著書包在安溪的門口等著那個說「我一定要去上學,這一年鬱悶死我了,幼稚園苦我也一定要去!」的話的安溪了,這一年程錚很顯然比以前懂事很多,起碼知道了自立!見安溪出來了,便轉身先一步踏上了去幼稚園的小路。安溪剛想問聲早安,卻看見程錚已經走出去了,撇下因為程錚臉臭臭而撅起小嘴的安溪,不知道為什麼,原來幽默愛笑的程錚在上幼兒園以後就裝酷,不愛笑還一副拽拽的樣子,看的安溪好不自在。無奈,安溪還是小跑著拉上程錚的手,和程錚一起走。走在前面的程錚忽然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冰冷一驚,但是很快,便緊握手中的那個又小、又冰冷的手……

「小程程,幼稚園是什麼樣的啊?」原諒安溪受不了這種安靜的畫面……

「一會看看不就知道了。」程錚只是很有耐心的回答著安溪,這一幕,在很早很早以前程錚就已經開始適應了,因為……不得不適應!

「那好不好玩啊?」童年愛玩的心,任何時候都不可抵擋!

「天天想著玩,去那是去上學的,不是去玩的。」程錚似一副生氣的表情看向那個還在幻想的安溪。

「……」無奈,安溪乖乖的進入了幻想中,手心裡傳來的暖意讓安溪覺得心安不少……

安溪靜靜的享受著這份莫名的心安,這份暖暖的感覺就在安溪不經意間,駐足在了安溪的心上。只是那時的安溪並不知道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某一天將自己的心,毫無保留的獻給了程錚,只是安溪也不會想到,那份全心全意、熾熱的心到最後,就那樣變成了冰冷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兩個人一天一天的長大,可是兩個人還是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寫作業。一切都沒變,改變的是現在不用安溪去拉著程錚的手,程錚就會下意識或許本能的拉住了那雙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一點暖意的小手。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了兩個人都上了小學的時候還沒有改變……

只是,程錚不知道的是,在程錚如往常一樣拉著安溪的小手走進那所小學的時候,安溪看著那個比自己手大好多的大手就在想:「這雙手,一直牽著我走了3年,程錚的手很溫暖,會讓我覺得很心安,這個是不是就是大人們嘴裡的喜歡呢?嘿嘿,程錚,不管什麼哦,我以後一定要做你的女朋友,一直讓你保護我,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即便是程錚到了上一年級的時候,也是每天牽著安溪的小手,送安溪上幼稚園以後再去自己上學,這個似乎成為了習慣,一個不可以輕易改變的習慣……

記得那時候安溪上二年級,自然程錚上三年級,有一個小男孩,或許是想表達一下對安溪的友情,可是程錚卻誤以為他是要欺負安溪,二話不說衝到那個男孩的面前就是一頓打,那個小男孩顯然是在沒有準備的時候被打,反應過來后也回打過去。兩個小身影在地上來回滾轉,兩個人的小拳頭相互揮舞著,一旁的安溪,獃獃的愣著,等到發覺過來的時候,才大喊著:「喂!程錚,你們兩個幹嘛啊?」「快點住手!」安溪不管怎麼喊兩個人也不停手,安溪又是著急有事無能為力,無奈,安溪只好去找人幫助。可是在安溪剛轉身跑開的時候,程錚卻突然停住了手,追上了安溪的腳步,一把拉住安溪的手說:「安溪,你有沒有怎麼樣?他沒傷到你吧?」說著,還用目光吧安溪從頭到腳環視個遍。安溪聽到程錚說著句話的時候卻明白了為什麼程錚會打架,也為了程錚的這句話而瞬間流淚。可程錚看見安溪哭了以為那個男孩真的欺負了安溪,「那小子欺負你了?你等著我再去打他一頓!」程錚剛想回去再打那個男孩一頓的時候,安溪卻突然拽住了程錚的手,無防備的鑽進了程錚的小懷抱,程錚被安溪的舉動有一些些驚嚇,隨即就聽見安溪說:「沒有,沒有,沒有,程錚,他沒欺負我。」程錚有些不明白,既然沒欺負她,那為什麼哭呢?「那你為什麼哭了呢?」「我只是看你被打了,他沒有欺負我,只是想和我做朋友,你們兩個就打起來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喊,你們也不放手,我怕你受傷啊!」安溪抽抽搭搭的回答著程錚,程錚聽到安溪的話以後,頓時生出一種歉意,原來那個小子是想和安溪做朋友啊!但是聽到安溪擔心自己的時候程錚似乎覺得心頭生出一股暖意,然後捧起安溪哭的像花貓一樣的臉,笨拙的擦去安溪臉上還懸挂的淚珠,拉起安溪的手,往家走去。一路上,程錚緊緊的攥著安溪的手,安溪第一次默不作聲,靜靜的低頭走著,當程錚剛邁進家的時候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你小子又去打架了?是不是?你這一天怎麼就不學好了?安溪怎麼哭了?是不是你又欺負安溪了?」還沒來得急解釋就被程媽一頓罵,程錚心裡這個憋屈啊!!!「沒有,阿姨,程錚是為了幫我才打架的,你不要怪程錚了好不好?」安溪著急的打斷程媽的話,為程錚解釋著。顯然,程媽在聽到安溪的話以後,一臉的愧疚,在看到程錚臉上那些傷的時候,默默的轉身取出醫藥箱給程錚上藥。安溪一直在一旁看著,程錚一直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說一個痛字,安溪以為真的不痛,但是當看見程錚臉上極力忍痛的表情就再也不相信不痛了……或許是因為都還是小孩子的原因,沒多久,程錚的傷就好了,可是安溪卻把那個畫面、那個受傷的程錚的樣子深深地記在了心裡,慢慢生根,直到現在,那極力忍著疼痛不出聲的程錚仍然在我的腦子裡存在。

夜晚的風,已經有些許的涼意,安溪站了起來,把領口的衣服緊了又緊,可還是驅走不了那傍晚的涼意。轉身,安溪在那個小時候一起和程錚玩耍的小船里,坐了下來。小船是閑置的,常年放在那裡沒人用,這一放,就是十一年。現在,那艘小船仍然閑置在那裡,常年的風吹雨打讓他的船身有了斑斑銹跡和破舊,看著那船上面一個角落,那是一個角落不自己檢查根本不會看見的地方。那是安溪小時候和程錚一起刻的字:程錚永遠保護安溪。字跡歪歪扭扭,但卻鏗鏘有力,像是下了決心一樣。他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長短而消失,反而像是在做一個證據,一個不可毀滅的證據。這些字,任何人看見后恐怕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完美的詮釋,可是只有在安溪的眼裡,那一排歪歪扭扭的字是那麼的醒目和刺眼……

大概月亮也感受到了安溪的悲傷,悄悄的躲到雲彩里,不願在看到安溪的悲傷……海浪還在一層一層的拍打,夜晚的涼風也肆意的飛舞,似乎都是今晚的焦點,可是只有在哪角落裡的一抹小身影,似乎在與世隔絕……那樣一個不入眼的角落,沒有人靠近,更沒有人感受到那的悲涼,只是這一切是開始還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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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一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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