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胤G的委屈
硯台「哐當」一聲落在我腳邊,裂成了兩半,連我剛上腳的新鞋子也毀了!旁邊兒那位中標的太醫,痛苦的捂住胸腔倒下地去,痛得臉色慘白。我拿手背擦了擦臉,沾了滿手的墨汁,方才回過神來。好哇,胤禛居然敢丟硯台來砸我,虧得老娘命大,才有了半尺誤差!
我氣咻咻的抓過五斗柜上的琺琅花瓶,殺氣騰騰的扯出裡邊花枝,就著半瓶養花水朝這對姦夫淫婦投擲過去,恨不得裡邊兒裝的是硫酸。又是「哐當」一聲,剛巧砸在胤禛身前的書桌角上,霎時間碎屑與水滴四濺。
第一次,很罕見的,所有人沒有聽從胤禛的命令,像腳上長了釘子似的杵在原地。
年韻詩驚惶躲閃不及,一下子重重絆倒在地毯上,就勢將掩在胸前的衣物朝眾人飛拋過來,其中那件大紅肚兜在半空中十分奪目。那肚兜兒樣式小巧,乃是由單層輕紗所制,質地又軟又柔,中間綉看幾朵精緻的五色大牡丹,可謂艷麗至極。
若是穿在身上只蓋得住肚腹一部分,仍可將**留出來讓人揉摸,看來她今天也是下了血本。可惜呀可惜,她現在身無寸縷,連遮羞布也找不到一塊兒,如今躺在地上,別說是露點了,連背後也叫人看了光一個精光。
「鈕祜祿.蘭兒,你太過分了!」胤禛氣得臉色通紅,怒氣沖沖的拾起旗袍替年韻詩掩住身體。
年韻詩聽見胤禛開口訓斥我,遂將臉埋在胤禛懷中哭得呼天搶地,「王爺,我不要活啦!」
「我過分,明明就是你先丟硯台砸我的!你們白晝渲淫不拴房門,還好意思怪別人,又不是我把她剝光了塞進你懷裡的!」我被他氣得頭暈目眩,指著年韻詩破口大罵道,「我呸,這會子又來裝三貞九烈!就你那副身材也好意思脫光了叫人大白天欣賞!整個兒一個太平公主,皮膚又干又黑,腰上全是贅肉,屁股不挺不翹還往下墜,兩條大腿壯得像大象。我要是你這德行......」
「鈕祜祿.蘭兒,你給本王住嘴!」胤禛眼神冰涼的死盯著我,臉色鐵青的咬緊了兩頰的肌肉,「誰給你這個權利來侮辱我的女人了!搞清楚這裡是我的房間,一開始就是你不請自入!現在給我滾出去~~~~~~~~~~~~~~~」
「這......這是怎麼啦?」四福晉在霧晨的攙扶下走進來,抬眼看見年韻詩衣冠不整的半靠在胤禛懷裡,轉而裝作無事一般摟著我肩膀輕笑,「怎麼又同王爺吵架啦,瞧瞧你這張臉花成這樣兒,還不趕緊洗洗去!剛才還高高興興差人過來替我加菜呢,這會兒......」
「哼!!!!!」我現在沒心情同她應酬,憋著滿眶的淚水拂下她搭在我肩上的雙手,一言不發的跑回了自己房間。抬眼就看見擺在桌上的菜品,眼淚再忍不住狂飆下來,上前幾步揪著桌布使勁兒一掀,湯湯水水連碗帶碟全砸在了地上。
四福晉在隔壁房中聽見我砸得噼里啪啦也是一驚,看著獃磕磕發怔的一群奴才,不由得冷聲罵道,「這是成何體統,也不知道迴避一下!」
看完熱鬧,那伙子看客才如夢初醒,呼啦啦的湧出了屋子。
四福晉命霧晨到門口守著,這才開始質問胤禛與年韻詩,「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弘時還病著呢,一點兒也不知收斂!」
「不知廉恥,穿好衣服就給我滾!!!!!」胤禛反肘一掌把年韻詩推翻在地,「你吃了催情葯嘛,大白天的就發情!本王的臉全讓你丟盡了,賤人!!!!!」
「那......妾身也是受害者呀!」年韻詩從未見過胤禛如此冷酷的面孔,手忙腳亂的抓住衣服往身上套,「照我說就是那個蘭格格最可惡!若不是她吼那一嗓子,那些人也不會一擁而入!」
「你還有臉怪別人!」胤禛一巴掌摔在年韻詩臉上,指著她咬牙切齒的罵道,「誰允許你隨便進我房間了?」
年韻詩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瑟瑟發抖,小聲啜泣的顫抖著分辯,「嗚嗚......人家也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算了,王爺!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打再罵也挽回不了什麼!」四福晉恨鐵不成鋼的朝年韻詩揮揮手,「回你屋子裡去好好反省,別在這兒惹爺心煩了!為了邀寵連身份都不顧,往日我是這麼教導你們的么!」
年韻詩哽咽著朝四福晉與胤禛伏了伏身子,捂著臉拉開門垂頭喪氣的走了。
「唉~~~~~~~~~~~~~~~這叫我該怎麼說呢,年格格是你的女人,你與她燕好也無可厚非!可蘭兒終究是小孩子心性兒,你多少避忌一下吧!」
四福晉無語的搖搖頭,「這種節骨眼兒上,居然被她撞一個正著!現在可好了,鬧得人盡皆知,額娘那邊兒定是頗有微詞,恨你不檢點!」
「什麼我與年韻詩燕好,明明就是她撲過來的,爺還做了冤大頭呢!爺原是有些睏乏,便叫蘇培盛去倒茶。誰料這死奴才推說屋裡沒了熱水,得下樓去茶水間現燒,本王就放他走了。爺正挨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忽聽見有人輕手輕腳的推門進來。」
胤禛也是滿肚子委屈,見四福晉一臉不信的表情,只得隱忍著解釋道,「爺還以為蘭兒與我鬧著玩兒呢,就趴在桌沿上沒啃氣兒,想逗逗她。誰料她進屋以後一路走一路悉悉索索的脫衣裳,爺就更篤定是那丫頭了,換做別人沒那麼大的膽子!」
四福晉抽出絲帕掩嘴偷笑,「是了,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啦!想必是你前幾日削了她分位,想用這法子討你歡心!」
四阿哥越說越憤怒,「她脫得只剩一件肚兜膩在我懷裡就吻,等爺嗅出不對勁兒睜開眼時......她居然連最後一塊兒遮羞布都不要了!我本來是打算推開她,誰知她抓著我手就往自己胸口上一陣猛揉!唉,你也知道她平常沒那麼主動的......爺唬得一愣神,蘭兒在這當口就推門進來了!」
四福晉聽見隔壁傳來的陣陣哭罵聲,「那......那你還不去跟那丫頭解釋清楚,我瞧她氣得不輕呢!」
「她也太過分了,當著眾人一點兒面子也不給我留!」說到這個胤禛也是一肚子氣,「居然敢扔花瓶過來砸我,也潑辣得忒過頭了!哼!!!你聽聽......這會子還在摔東西!」
「四爺,不好了!」蘇培盛上氣不接下氣的衝進來稟報道,「蘭格格收拾東西,說是要走呢!八斤半和如霜兩個怎麼勸也勸不住,你快過去看看吧!」
「勸什麼勸,好似今天她一點兒錯也沒有!」四阿哥身子一背扭過頭去,「她若還嫌臉沒丟夠,就由得她鬧去!」
四福晉見胤禛不肯讓步,焦急的跺跺腳直搖頭,「罷了,罷了!我過去看一看吧,真真兩個冤家!蘇培盛你跟我過來!」
......
八斤半摁住箱子不許我動,「姐,你冷靜一點兒!」
我使出吃奶的勁兒推擠他身子,「給我讓開,想造反是不是!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了,收拾東西走人!」
「蘭兒,你這是做什麼!」四福晉連忙撫著我後背替我順氣,「聽我說......剛才的事兒不值得生氣啊,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兒!」
「我不是想象的,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氣咻咻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簡直混賬,居然拿硯台砸我,還好我命大!」
「他......他不是預備砸你,你誤會啦!」四福晉連忙解釋道,「是那個太醫一進門就緊盯著年格格不放,爺看不下去了才出手教訓他!」
「他現在當然說什麼都可以啦!」我對四福晉這種說法嗤之以鼻,「我還能爭辯說剛才那個花瓶原本就是要砸書桌呢,是他們離得近才殃及到的。」
「這個......」四福晉一時氣結,「蘭兒啊,爺他都告訴我了!今天的事兒怨不得她,都是年韻詩惹出來的。」
我頭一偏冷笑道,「敢做不敢當,只管往女人身上推!孬種!」
「好哇,你背地裡就是這麼看待本王的!」胤禛正準備進屋,聽到此言一拳砸在門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我心裡隱隱有一絲懊悔,但見他滿臉的口紅印依然沒有洗去,火氣再一次翻騰上來,兩隻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的答道,「是呀,我敢說就不怕承認!」
胤禛黑著臉輕飄飄的擠出一句話,「不管你怎麼想,爺沒有碰年韻詩!你愛信不信!」
「我當然信了!哈哈~~~~~~~~~~~~~~~」我嗤笑道,「那是我進去得及時嘛,若是再晚片刻,只怕裡邊兒的情形更精彩!」
胤禛指著我的臉,氣得手指尖直打顫,「鈕祜祿.蘭兒,你......你不可理喻!你要走便走,省得我看見你就噁心!」
「彼此彼此!!!!!」我衝到他面前就將他往外攘,聲嘶力竭的嘶吼道,「這裡是我的房間,你給我滾出去~~~~~~~~~~~~」
胤禛抬手欲摑,「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我紅著眼圈兒墊高腳尖,將臉伸到他手邊兒,「你打啊!」
「你、你、你......我告訴你,你今天敢走!」胤禛胸膛劇烈起伏著,「你今天只要離開這延爽樓半步,我們就徹底絕交!」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況且今天本來就是他偷腥被我抓了現行,現在豈能被他恐嚇住,「絕交就絕交,今兒個我還非走不可了!」
「哼!!!!!」胤禛沉著臉拔腳就走。
四福晉急沖沖的追了上去,「爺!!!爺!!!!!」
蘇培盛欲追被我提名喝住,我沉吟片刻問道,「你是四爺的貼身近侍,為何剛才不在屋裡伺候?」
蘇培盛以為我要拿他開刀,連連擺手喊冤,「蘭格格,不關奴才的事兒呀!奴才去泡茶,回來就看見年格格在房裡,自然是要迴避的呀!」
「好,還好意思喊冤!」我氣極反笑,大聲命令道,「八斤半,收拾東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