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

我還記得

二三十年前吧,我剛拿到海洋之心的時候。」

「這裡除了你沒有別的生物進來么?」

「絕對沒有,這座金字塔的入口一直由我的先輩們看管的,到我這一代只有我一個。」

「你沒有配偶?」

「呃……我老婆去南極玩了。」黑麟面色微有些尷尬,「不過她這三十年裡是不會進金字塔的……」

「為什麼?」諸葛墨解,「這還分雌雄?」

「呃……不是的,她……有小黑麟了。」麟面部厚重的皮甲上竟泛出了點黑紅。

諸葛墨宸看半晌,突然明白過來。

黑麟的繁殖能力極弱,此每一頭有幸懷孕的母黑麟都會盡量避免去一些危險係數比較高的地方,而機關詛咒頗多的金字塔顯然更是險地中的險。

「不?難道這裡還有別的怪獸?」王書瑤抓著諸葛墨宸的手更緊了。

黑麟轉頭欲罵。卻突然止住聲音。金色地眼睛古怪地望著王書瑤。口吃道:「你……你……你不是蛇精……」

「廢。我當然不是蛇精!」王書瑤鬱悶。

聽到黑麟詫異地聲音。諸葛墨宸也不禁循著前者地目光看向王書瑤。一看之下眼神立時深了。此時王書瑤地蛇尾竟由適才地銀白色變成了璀璨奪目地金黃色。浮動間隱隱有青光掠過。而這青光流動地規矩看似飄渺實則極有規律。細看之下竟與他們左側地一幅壁畫條紋極其相似。

對於黑麟地言語王書瑤可以不在乎。但是諸葛墨宸投來地目光她卻絕對地在意。感受到後者目光里地異樣。王書瑤低頭看了看自己色變道:「啊!我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剛剛不是這樣地啊!宸。我怎麼了?」

黑麟亦萬分錯愕。兩條粗厚地濃眉緊緊蹙起。使得原本便十分猙獰地面孔越加猙獰它雖縮小了身形面貌皮甲等卻未有一絲變化。它走下兩階台階。退到王書瑤身前。鄭重道:「難道你竟是傳說中女媧娘娘地後裔么?」

王書瑤一片迷茫。抬眼去看諸葛墨宸。顯然對後者抱有十二分地信任。

自從她得知自己竟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由什麼外星球的聖女思想複製而來之時她對事物便已然失去了判斷力後為當她完全適應自己的新身份時又遭遇了一連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腦海里更是被攪得一團漿糊昏腦脹,唯有拋開一切,什麼也不去想,總而言之,她心裡只認定了一件事,凡是諸葛墨宸說是那便是是也是,若諸葛墨宸說不是也是。

站在王書瑤旁邊的諸葛墨宸雙目寒芒一閃,顯露出他極為精進的沉厚功力淡道:「她不是什麼女媧後裔。黑麟,別大驚小怪了續去找海洋之心。」

「可是……這太像了啊……」

「喂,小怪獸!宸都說不是了,你還嗦嗦說什麼,快帶我們去找海洋之心,你該不是故意拖延時間吧,我們這都找了幾天了呀?這金字塔到底多大啊?怎麼我感覺走來走去都是在繞圈啊?宸,你覺得呢?」

「這金字塔確實很古怪。」諸葛墨宸猛地朝黑麟射去一道厲芒,冷冷哼道:「黑麟,你該不會不明白你此刻的處境吧?」

聞言,黑麟被厚厚的皮甲包裹住的臉龐立時扭曲變形,顯是受到極大侮辱,憤然道:「你當我們黑麟是那些毫無原則的卑賤低等的生物嗎?」

「那為什麼我們走了幾日仍是止步此處?別告訴我金字塔內部會有這麼大。」

「金字塔內本來機關就多,路又曲折。就是我父親進來也有可能迷路,何況我們,這有什麼好稀奇,你未在這裡生活過當然不會知道。」

「你把海洋之心放置何處?」

「本來應該是在這附近的,只是現在這裡似乎變了樣了,多出了許多壁畫,不知道為什麼。難道……」

「難道什麼?」

「莫不是我們觸動了什麼詛咒吧?」一想至此,黑麟心跳猛地漏跳一拍,關於金字塔內詛咒的恐怖險惡它的先輩可沒少告誡它。

此時它心裡存了這個想法立時越想越對,驀然又停了腳步,反覆打量身後的王書瑤道:「啊,你……你不是女媧娘娘的後裔……」

「廢話!小怪獸!你怎麼回事,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是,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招?」王書瑤道。

「我耍花招?」黑麟撇嘴不屑道,「哼,我堂堂神獸會用得著耍花招?」

「嘻嘻,還神獸咧!明明就是個襯托奧特曼的小怪獸么。」

「你……吼——」

「啊——宸——」正當兩隻拌嘴的當口,三人身下的石頭突然猛地下陷,集體直直地掉了下去,敏捷強橫如諸葛墨宸竟也一時沒能避免。

…………

陽光明

枯葉如蝶翩飛。

林雨萱走出公司,沿著行道樹緩步向公交站牌走去。

一把溫和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萱!有空嗎?」

林雨萱心裡一怔,聽出是殷裴卓的聲音,自從去年他發生那件事情后她還沒有跟他見過面。

她轉頭,微眯著眼睛。

夕陽下,殷裴卓眼神溫柔。

一大片枯葉從他頭頂倏:飛過,卷著美麗的波紋。

他微笑著站她的面前。乾淨的面容,清爽的平頭,淺灰色的襯衫,有著成功的職業男人獨有的成熟魅力。

「萱,」他低啞地喚她,「好久見。」

林萱從驚愕中平靜下來。她望著他,他笑得有些漫不經心,恍惚間令產生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她微微吸了口氣,淡淡地笑睛清澈迷人,「好久不見。」

優的西餐廳里,幽暗的光線,柔美的音樂有浮動在空氣里的隱隱約約的潮濕花香。

客人不多。

林雨萱和殷裴卓對面而坐。

「最近好嗎?」殷裴卓烏黑的眼裡有著眷戀的深色泡沫。

「很好啊。」林雨萱放開了手裡攪動著奶茶的小湯匙靜地微笑,「你呢?」

「嗯,也很好。」

淡淡的沉默,彷彿無話可說。

「你——」

「你——」

過了半晌,兩人卻又突然同時開口。

「呵呵。」

「呵呵。」

再度的相視而笑

「你先說——」

「你先說——」

又一次異口同聲。

有隱約的傷感在心頭蔓延。

「呵呵實也沒有什麼可說……」林雨萱輕輕嘆息。

「你……還記得我么?」

林雨萱抬眼,微微上揚起嘴角「記得。你是不容易被忘記的。」

「呵呵,這樣就好,」殷裴卓笑,笑里滲著哀傷,「聽說,你跟南宮影在一起?」

「嗯?」林雨萱微驚「嗯。是啊。你認識他?」

「嗯。」殷裴卓淡淡應道。

「您好,打擾一下。」穿著精美製服的服務生端著一杯漂浮著奶油的愛爾蘭咖啡走了過來。

殷裴卓微笑地對服務生道了謝服務生走開后,才抬起那濃密的睫毛:「萱記得這杯咖啡么?」

林雨萱端起桌上的奶茶,微微了一口淡淡道:「記得,但是,不愛喝了。」

殷裴卓的眼睛有一瞬間的黯然,隨即又恢復了溫和,「嗯,少喝點咖啡也。」

「你有什麼事嗎?」林雨萱看著他。

「一定要有事才可以么?」

殷裴卓靜靜地看她,等著她開口,她卻將頭低了下來,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是他呢?」殷裴卓的神色莫測,「不要是他,萱,他不適合你。」

「我自己知道。」

「你不知道。」

「我知道。」林雨萱抬起頭來,胸口微微一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呵呵,」殷裴卓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你很喜歡他?」

「嗯。」林雨萱低頭撥弄著自己的奶茶,回答地有些漫不經心。

「你真的喜歡他嗎?」殷裴卓突然伸過去拉住她的手,緊緊抓著,「真的,那麼喜歡他嗎?他對你好嗎?」

林雨萱的心驀然抽緊,只覺得有股滾燙的熱流從對方的手心直逼過來,一直逼近她的心裡,她微蹙著眉,用力掙扎著想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怎知他卻孩子般地握得更緊。

「我好後悔,」他輕輕地笑,「真的好後悔……我們還有可能么?」

林雨萱忍不住避開了他的眼睛,然後又覺得自己好笑,終於又轉過了眼睛,淡淡地迎向他,眼神裡帶了點嘲弄,「殷裴卓,你剛上大學么?難道你不知道說我們還是朋友不過是一種假象嗎?」

「萱……對不起……」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對不起我什麼?你沒有對不起我。」林雨萱灼灼地望著殷裴卓,眼神里升起一股冷漠,「放手。」

「為什麼會這樣?」殷裴卓苦笑,終於放開了手,「這都是我的錯。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如果你是要跟我說這些的話,我想我並不願意聽。」林雨萱拿起桌上的紙巾,仔仔細細地將手指、手心、手背都擦拭乾凈。然後,她拿起身邊的包包,起身說道:「不好意思,影還在等我,我要回去了。」

「萱,」殷裴卓又抓住了她的手,「祝你幸福。」

「謝謝,也祝你幸福。」林雨萱抽回了手,這次,他沒有抓緊,「我想,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她推開了門,卻正好撞見了外面同一名時尚美女一起倚在車邊相談甚歡的南宮影,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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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往往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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