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戲弄

不說我在心中考慮著如何整治那三個紈絝子弟，那個下人已經回到了樓上，將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自己的主子。在聽下人說話的同時，那三個紈絝子弟還看著我們這邊，臉上卻不是我所想像的得意笑容。只見中間的那個紈絝子弟在聽完了下人探聽到的消息之後，臉色變幻了幾下，然後悄聲向身邊的另兩人道：「張兄，黃兄，對方的身份有點棘手呢。那洛陽知府和家父還有點交情，若是……」「唉，柳兄此言差矣！」右手邊的一個白衣年輕人手搖摺扇，一副故作風雅的模樣道：「既然和對方有點交情，那不正好上前結交一番？嘿嘿，想那女子最多也就是洛陽知府的女兒罷了。若是柳兄有意，正好結一門姻緣，如此豈不妙哉！」「是極！黃兄說得是極！」另外一人附和道：「柳兄，不會是你沒有膽量上前吧？若是如此，不如讓與小弟好了。」「哼，誰說我不敢的——」那個「柳兄」話一出口就知道要糟，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那麼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說起來，一個洛陽知府罷了。以柳家在京城的權勢，不要說一個小小的知府，就是一郡之首也得恭恭敬敬的。再說了，真要出了事情，身邊的這兩位同樣脫不了干係。想到此點，「柳兄」臉上浮現了自信的笑容。長身而起，「柳兄」不緊不慢地走向我們這一桌，優雅地向我們——中的無雙一禮，道：「這位姑娘，剛才下人意外聽得姑娘乃是洛陽知府府上之人，不知確否？」「是啊，公子。」無雙眨著一雙大眼睛，「天真」地道：「難道你認識我們知府大人？」「這個，倒是不曾。」微微一頓，「柳兄」繼續道：「不過嘛，家父和洛陽知府乃是故交。卻不知姑娘道這京師來有何貴幹？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為兄可以襄助一二。」「真的嗎？太好了！」無雙一副雀躍的模樣道：「洛陽知府乃是我的舅舅，這一次我們就是奉他的命令前來京城拜見丞相大人的。可是——」無雙突然之間停下了話頭，一臉悲戚的模樣，讓我看了不覺暗中豎起大拇指。無雙還真是有演戲的天賦！若是放到現實中，什麼金馬、奧斯卡，還不是唾手可得？這不，那個「柳兄」馬上中計，不由問道：「世妹，有何困難敬請道來。為兄在這燕京城不管怎麼說都有點臉面，若是不太重要的事情完全可以擔待一二。」「可是、可是，我把舅舅用來送給丞相大人的禮物給弄丟了。聽舅舅說，那要好幾萬兩銀子呢。」聽了這話，那個「柳兄」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倒不是為那幾萬銀子的禮物，而是為一個洛陽知府明目張胆地結交當朝丞相，那可是有結黨營私的嫌疑。而與此同時，我則是配合輕喝一聲道：「表小姐！」聽聞我喝聲的無雙微微一呆，然後一副無辜的模樣，一副出處可憐之態，讓邊上的「柳兄」看了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世妹，勿需擔憂。為兄雖然不才，不過區區幾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另外，為兄和京城內排行第一的珠寶行『碧雲軒』的二公子黃毅乃至至交，選取一件恰當的禮物還不是簡單。」「太好了！」無雙不由地拍手慶幸道：「這下子好了，否則若是回到洛陽，舅舅一定要責怪於我……」就這樣，無雙和自稱當今戶部侍郎柳三重的獨子柳天涯成為了世兄妹，另外柳天涯兩名豬朋狗友的黃毅以及禮部侍郎三子張遠強也算是認識了。四人並成一桌，享受著「雙星樓」最美妙的食物，至於我嘛則是在另一桌上獨自享受。飯後，一行人前往了「碧雲軒」，柳天涯用兩萬兩銀子購買了一座和田玉佛，這還是五折的價格，由此可見玉佛的真正價值當在四萬兩銀子。買完玉佛，差不多到了晚餐時間。在無雙的要求下，一行人再次來到了「雙星樓」，原因嘛很簡單，那就是「雙星樓」飯菜實在可口，讓無雙吃了回味無窮。在這一頓晚餐期間，無雙頻頻向三人敬酒、倒酒，以了無痕迹的手法將我提供的一種藥物加入了酒壺之中。至於無雙自己，雖然同樣喝了那種酒，可是事先已經吃過解藥的她，當然不會有任何的事情。我並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取三人性命，可是卻不能不因為三人的不軌之心好好地懲戒一番，所用的自然是《毒藥篇》中一種十分特殊的「九香軟骨散」了。在江湖中，「十香軟骨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要吃下這種毒藥，就算是內功再強，武功再好，也要軟倒，直到幾個時辰之後藥力自動消散。一般，這「十香軟骨散」是用來撒的，概因它的味道十分特殊，放入酒水之類的食物中很容易為人發現。江湖中有一個用毒高手對「十香軟骨散」情有獨鍾，卻又感慨於「十香軟骨散」這個明顯的缺憾，於是花了九年的時間，將「十香軟骨散」改造成為了「九香軟骨散」。這新的「九香軟骨散」，具有「十香軟骨散」的藥效，甚至猶有勝之，內功差點的人在事後很有可能內功全失。與此同時，卻是去除了那股特殊的味道，變得毫無味道，即便浸泡入水中也是如此，除非用醋。而服用「九香軟骨散」過量的人，將會長時間渾身癱軟，沒有半分力道，生活自理能力喪失，和植物人的差別就是具有清醒的思想，可以吃，可以喝。當然這個「長時間」並不是永遠，按照我交給無雙的「九香軟骨散」份量，分攤到三人頭上，基本上可以令三人在五年之內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一般人，是根本無法支撐過五年時間的，實是比殺了三人更好的懲罰方法。在無雙的頻頻勸酒之下，三人不知不覺之間喝下了好幾壇的「狀元紅」，到後來根本就不需要無雙來勸酒，他們自己爭搶著倒酒。三人在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雙星樓」，而我和無雙在對方離開之後，飛快地回到了已經被三人知道的落腳客棧，拿了包裹就溜之大吉。進入一間成衣店，改換一下裝扮，然後又用蹩腳的易容手法將原本嬌俏可人的無雙變成了一個髒兮兮的男孩，而我則是扮成一個行腳商，住進了一間小客棧。第二天一早，我和無雙離開了客棧，在「燕京城」有名的地方遊玩，到晚間的時候才感覺到城中的氣氛有些緊張，四處可見打聽一男一女兩個穿得無比光鮮的人，當然特別註明其中的女子乃是一個美女。甚至於，我和無雙都被走過的官差查問過，結果當然是毫無收穫了。將那個官差打發走，我和無雙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繼續我們的遊玩。不過為了掩飾我們兩個人這一情況，我們又雇傭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漢子，相互之間以兄弟妹相稱，一起遊覽這京城「燕京」的繁華之地。如此幾天過去，官府抓不到人，一如既往地使用貼榜通緝這一招，城中的那種緊張氣氛漸漸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還是京城所具有的那種繁華、熱鬧氣息。期間，我們到城門口看了一下我和無雙的畫像，就像當初通緝我的那一次，上面的畫像和我們一點都不像。要不是無雙恢復原貌實在太惹眼，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就算是我們恢復原貌站在城門口，那裡的城衛軍也無法看出我們和畫像之間的相似之處來。在這幾天之間，我們也不忘打聽一下「威遠鏢局」局主孫群龍的事情，卻得到了對方押鏢在外的消息，讓我好生遺憾，原本我可是準備借花獻佛將從那三個紈絝子弟那裡騙到的玉佛送給他的。至於現在嘛，還是算了，這玉佛太扎眼，若是進入有心人的眼中，我可就反倒害了孫群龍這個救命恩人了。既然孫群龍不在，而我們已經將燕京城遊覽了一遍，自然不想再呆在這個是非之地。商議了一下，我們出「燕京城」的北城門，北上關外，去找「漠北雙凶」那剩下一凶的麻煩！和現實中的北地類似，越到北方越是乾旱，特別是在這十月的炎熱日子裡，騎馬趕路時那是整一人造「沙塵暴」。我並沒有什麼，甚至我希望大熱天的趕路以酷熱來考驗我的耐力以及鍛煉我的內功。可是無雙卻是一個姑娘家，女孩子都是愛美的，無雙當然也不例外，於是原本每天定下的「日行百里」的目標在第二天就被丟到了不知道什麼地方。白天的大部分時間我和無雙都是用來睡覺，但是一旦到了晚上，借著熱氣消退下來的空擋，我們卻是不緊不慢地趕路。晚上行路，自然不能太快，一天能夠走個四五十里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更不用說有時候我需要下線了。不過也正是因為我們的晚上行路，遇到了一件足以改變我和無雙各自人生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