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痛意，遍布全身
過路人有的還會停下駐足，如果是男的，定會猥瑣地直勾勾的盯著她白花花的大腿。女人則是不屑的諷刺。
「嘖嘖，看那女人，真是不知檢點，竟敢穿成這樣上街。」
「這就不知道了吧，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現在的人啊，不知臉皮有多厚，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個比一個高明。」
「就是，看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啊，就知道是男人的，這就是典型的叉開大腿，什麼男人都能上的賤貨。」
……
人越來越多，緊緊的圍在林小默周圍，周圍密密麻麻的人幾乎要把她淹沒。
有些男人還趁機故意往她身上靠，爪子不安分的亂摸。
簡小可紅了眼，她拼盡全力的大喊，「走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看啊，這就是夜色的花魁，砸她！」
然後眾人便像把手中的東西全數往她身上砸，沒東西的直接拳打腳踢。
痛意，遍布全身。
一盆髒水潑到她身上，一時間，涼意傾透皮膚，直達每個毛孔，還有濃濃的惡臭味。
簡小可捂著耳朵搖著頭往後退，骯髒的水浸入頭皮，髮絲，順著臉頰往下流，那樣不堪入目。
她覺得喘不過氣來，耳朵嗡嗡的，人們惡毒的話語像夢魘般纏繞耳中，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是多麼不知廉恥的女人。
她只覺得冷，心是冷的，冷到忘記了全身的痛楚。
簡小可低垂著頭，長發遮住了大半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小手不安地篡緊衣角，死死的盡量往下扯，恨不得越長越好。
突然一雙猥瑣的手伸過來，摸上她的大腿。
「嘿嘿，小妹妹，既然是出來賣的，一晚上一百怎麼樣？」
簡小可像只受驚的小白兔避開，驚慌地抬起頭，對上那張滿口黃牙，色咪咪地笑得滿臉贅肉一顫顫的臉。
「老黃，這種貨色你也要，也不怕你老婆知道。」
「去去去，這小娘們嫩著呢。」
「滾開。」簡小可往後退了一步，沖著他們大喊，「再不滾我就報警了。」她緊張地摸上襯衫的口袋。
可是口袋是空的，根本沒有手機，她明明就記得放這了。
「嘿嘿，你是不是在找這個？」胖男人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手裡晃著一個粉色系的手機。
簡小可這回是真的害怕了，手機落到了他手裡，身上又是身無分文。
但她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識相的話最好還給我。」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男人說著便慢慢逼近。
簡小可害怕地望著四周，想要求救。一張張漠然的臉冷透了她的心。
看來，她只能自救了。
看著男人越逼越近，簡小可一咬牙，抓緊衣服，看好一條路便沖了出去。
幸虧那一盆髒水，使她整個人都臭氣熏天，人們一見她跑過來，便自動讓出一條路。也虧那猥瑣男還能看上她。
簡小可撒開雙腿拼了命地往前跑，在這過程中，還不忘拽緊衣服不讓自己走光。可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而且扯動了兩腿間的傷口，所以她跑得並不快。
大街上，一個胖男人緊緊追著一名只穿了一件襯衫的女子跑。
這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簡小可一邊跑還不忘回頭，沒想到那胖子真的追上來了。一邊跑還不忘一邊喊「臭娘們，站住！」
要看就要追上她了，簡小可慌忙地環顧四周，心一狠就往不遠處的路邊有人的地方沖了過去。
她只能期待，有好心人能幫她一把了。
一輛豪華的名車停在路邊，後面跟著一排的同牌子的車。車子周圍整齊地站滿了排排一身黑衣，戴著墨鏡，面容嚴肅的保鏢。有幾個還是高鼻子，白皮膚，黃頭髮的外國人。那氣勢，儼然是從地獄里出來的恐怖分子。
簡小可剛想要擠進去，就被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攔住了去路。
「那個，讓我躲一下行嗎？」簡小可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胖男人，焦急的開口。
從他們迷茫的表情來看，很顯然，他們沒聽懂她的意思。有兩名還上前一把拽過她，想要把她拉開。
簡小可緊皺著眉頭，看著那胖子向她又來，一臉不懷好意。
「嘿嘿，大哥，這是我老婆，我要把她帶回家。」胖子對著人高馬大的保鏢一臉笑意的說。
「你們千萬不要相信他，被他抓住了，我就逃不了了。」簡小可蒼白的臉上帶著害怕。
「老婆，你就別生我氣了，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偷藏私房錢，以後我把錢都交給你保管，我們回家。」說著那胖子便要拉簡小可過去。
簡小可用力地掙扎，「求求你們，救救我。」
可是那保鏢皺了皺眉之後，便放開了她。
簡小可僵住身體，臉上掠過絕望。
「走，老婆，我們回家，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胖子拉著林小默的手，扮演著合格的「丈夫」。
簡小可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開口，「你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人才。」
「好好好，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咱們先回家。」胖子討好地說道。
「放開我。」簡小可厭惡地瞪著他。
男人突然湊過他肥胖的身體，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放開你，我傻嗎，你最好聽話，咱們找個地方，好好伺候爺，我舒服了，自然會放過你。」
簡小可皺緊的的眉慢慢鬆開，說時遲，那時快，她俯下身子在男人的手臂上狠狠一咬，幾乎用盡了全力。
男人立即「嗷嗷」叫地鬆開了她的手。
「臭婊子，你敢咬我。」
簡小可看準機會便往一個方向跑去。
她向來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就算希望再渺茫，她還是會一試。
「站住，站住！」胖子在後面邊跑邊喊。
簡小可跑向從商店裡緩緩出來的女子，大叫一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