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五百八十五章跨越邊界

老師和學生站在正在拆卸的城牆上，看著遠處，看著近處。

風從兩人身邊穿過，阿爾敏率先提問：「進擊巨人真的能看到未來么？」艾倫的瘋癲之語，其他人聽了也就當做瘋子低喃，但阿爾敏卻不由思考，因為他嘗試著去相信昔日好友。

「可以的，進擊巨人的使用者都可以看到未來。」杜蘭很肯定地說道：「不僅看得到未來，同時艾倫因為體內有始祖，又接觸過王血，所以他甚至能干涉歷史，被他干涉過的人都會感覺頭疼。」

阿爾敏沒想到會這樣，難怪三笠時不時會頭疼，難道就是艾倫在干涉么？然後他想到自己也有過頭疼的經歷，不由愣住了，難道自己也做過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么？在不知不覺之中被艾倫干涉？

可就算艾倫有這個能力，那他又為什麼要發動地鳴，難道是因為他看到了未來是島嶼的覆滅？所以才不顧一切發動地鳴？

「為什麼不和我們商量？」阿爾敏不明白如果艾倫能看到了糟糕的未來，那可以大家一起商量啊，為什麼他這麼剛愎自用，不聽勸告？

「我想是因為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吧。」杜蘭說道：「他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可他早就忘記追求自由和維護正義了。越是臨近死亡，越是抓不到幸福，所以越來越瘋狂，最終他的行動目標既不是報仇，也不是為了國家，而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一點。要用最殘酷的方式在世界和你們的心中留下印象，甚至是希望三笠能為他單身十年。你會接受他這種做法么？」

如果是為了全世界，艾倫也不用做什麼謎語人，直接和夥伴們討論就好了。就是因為有見不得人的目標，使用地鳴來實現自己的小劇本，所以艾倫才會這麼神秘。他其實就是在安排後事，用僅剩的生命搞一出大戲。

反正大海的對面都是敵人，那就成為大戲的犧牲品算了。

阿爾敏愣住了，此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腦海深處出現了一些記憶：「我想起來了，艾倫回來之後，和我談過話，他要我成為英雄。可是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才想起來，看來艾倫真的對我的記憶做過篡改。」「他發動地鳴，然後我去阻止，之後我成為英雄。他怎麼能這麼做？這根本不是創造和平。」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沒錯這個計劃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成功。除非艾倫踏平大陸，殺死所有人，否則艾倫的行為只會導致島嶼受到反噬。」杜蘭說道：「不過艾倫是不會想到看到的未來，不代表就一定會變為現實。在歷史的洪流面前，擁有超能力也不能為所欲為，所以他失敗了。」

阿爾敏也想到艾倫現在已經被關在監獄里接受教育，只剩下幾年的生命，而三笠也已經去世，地鳴更是沒有發生，頓時知道未來是屬於每個人的未來，並不是某一個人可以決定的，現在每個人都在為更美好的未來努力，艾倫就算能操控記憶也不能改變。

「我明白了。」阿爾敏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未來巨人會變成什麼，還會成為威脅么？」

「風險和機遇並存，只要你們用科學的態度對待巨人，不偏見不恐懼，承認巨人的奇特就好了。巨人之力源於怪誕蟲，而怪誕蟲源於偉大的自然，就和黑金竹、冰爆石一樣是自古就存在。你看那些大樹，就是因為怪誕蟲的原因才會長得如此高大。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只要通過科學研究就肯定能了解怪誕蟲的前世今生，說不定在其他地方還會發現和怪誕蟲差不多的神奇生物，有一整個全新世界在等待你們的探索。」杜蘭說道。

「科學。」阿爾敏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他一定會堅持科學的。三人組就剩下自己一個了，但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當時在杜蘭的課上，自己讓艾倫認真聽講的話，一切或許就不會這樣了，艾倫不會崩潰，三笠也不會犧牲。

馬萊國失敗了，戰錘巨人被兵長俘虜，全國光復。本來那些馬萊人以為自己會被關在隔離區，但並沒有，艾爾迪亞人還有其他國家的難民建立了一個多元化的國家，只是對馬萊人的首惡進行了懲罰，並沒有擴大打擊面，針對每個馬萊人。

更不會有隔離區，格里沙和大兒子一起努力建立了新的國家，一個消除偏見的國家，讓所有人都加入到一個包容的體系之內，一起建設，而不是搞對立，搞對抗。

在兩千年的煎熬之後，一條全新的道路浮現出來，馬萊和島嶼也終於合為一個國家，接著就是大力發展基建，不斷研究巨人，讓人類去往更多的領域。

凱尼阿克曼也放下了屠刀，他現在已經放棄必要之惡的想法了，而是以全新的身份參加到了建設工作中，成為了一個關榮的醫生，用他對人體解剖的豐富經驗，成為一個外科醫生，專門幫人去治療跌打損傷。

工作中，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必要之惡真的只是自我感動，人類的幸福根本不可能就通過殺死一兩個人就實現，而是需要無數無私奉獻的人去一起努力才行。所謂用必要之惡守護世界，只不過是偷懶的想法，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當然有時候遇到刺頭，可選的暴力還是能用的，對這些討厭的傢伙進行恫嚇，強迫他們改變。

尤彌爾和希斯特利亞舉辦了婚禮，尤彌爾作為對話者，和始祖對分了怪誕蟲的力量，協助科學家研究巨人。大家對巨人的習性也是越來越了解，成果也越來越豐厚，應用到農業中去，大家有吃不完的糧食。運用到基因改造中去，大家可以提升免疫力。

就這樣過了一百年，人類終於走入了宇宙，第一批能在宇宙中存活，只需要曬太陽不需要呼吸的新人類即將去往月球建立據點。

而阿爾敏這位老人在兒孫環繞之中去世，手中還抱著那本記錄了大海、沙漠的啟蒙書，只是這是最新版的書，裡面還記載了宇宙。宇宙是比牆外世界更加廣大的空間，阿爾敏沒辦法去了，但他相信自己的兒孫們一定能踏入宇宙的。

恍惚之間，他又和艾倫、三笠回到了大海邊上，他們三人站在涼爽的海水中看著大海對面。

艾倫開口要說：「海的對面……」

阿爾敏上去就給了艾倫一拳，把他打倒在水中，然後阿爾敏開心地笑了起來，笑聲傳染了身邊的朋友，就算被打了一拳，但跌坐海水中的艾倫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