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第兩百五十七章感慨赴死

「號外，號外——瑪利亞牆慘遭突破，巨人襲城，駐屯兵團奮力抵抗。」

「巨人突破瑪利亞牆，數萬百姓罹難，數十萬家庭無家可歸。」

「難民湧入露絲之牆，物資緊張，物價飛漲。」

「國王下令組建奪牆軍，誓要奪回瑪利亞牆。」

「瑪利亞牆一片慘象，奪牆軍士氣高漲，勝利指日可待。」

「奪牆軍開拔，目標瑪利亞牆。」

一片愁雲，手裡拿著木質的槍桿，頂著一個生鏽了的鐵矛頭，這就是奪牆軍大多數人的裝備。

火牆只有正規軍才有，而正規軍的任務就是趕著奪牆軍向前，誰敢後退，立刻槍斃。

老弱病殘組成的隊伍，這些對於國王來說已經完全沒有用了，沒有力氣開墾田地的人只會浪費糧食。

當然隊伍里也有少部分青壯年，他們用自己的生命為自己家裡的人換取了留在露絲牆后的權利。大多數青年都是父親或者母親，而他們的孩子或是幼小不能做事或是天生弱小不能做重活。所以他們願意以命換命。

二十五萬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分成了四個方向朝四個方向前進。

不得不說國王分散兵力是非常不理智的，本來就沒有什麼重武器，還將隊伍一分為四，簡直不智。可是國王有自己的考慮，他根本沒有抱著奪回瑪利亞牆的希望。他分兵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擔心二十五萬人全部嘩變，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分兵之後，就算嘩變也不會是全部，那他還可以周旋周旋。

黑壓壓的隊伍已經是抱著死志，他們沒有人覺得自己能在巨人的嘴巴下逃生。多想回去城牆的後面，可是身邊全是騎著高頭大馬，手握鋼槍的憲兵隊，只要有人有異動，就會不客氣地開槍。

在朝南去希干希納瓮城的奪牆軍力，有一個大叔，他的名字是查理斯。他是為了自己的老父親能活下去，自願加入奪牆軍的。當初逃離瓮城的時候，就有人找他一起去找杜蘭，可是他為了自己的父親拒絕了。可是現在想來自己也真是天真，自己那個時候就聽杜蘭說過，城牆一定會被打破，一是被巨人打破，二是被他們自己打破。想來，那個時候自己也不過像聽了一個笑話，杜蘭說過要是城牆被巨人打破，活下去的人不僅要面對巨人，更是要面對軍隊的壓迫。現在杜蘭的話聽來就像是預言一般準確，查理斯的眼睛一亮。當時破城的時候似乎不少人都去找杜蘭了，杜蘭一定有辦法會讓他們活下去的。現在既然沒有選擇了，那麼衝進城牆去，找到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

不過只以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回到希干希納瓮城的，自己必須找到同伴。只要一起互相幫助，一定讓更多的人得救的。

於是在夜裡休息的時候，查理斯將神奇杜蘭的事迹廣泛傳播，同時他還學著杜蘭的樣子開始演講，不過現在的他講起來比起杜蘭更有說服里和煽動性。

篝火燒的很旺，瑪利亞牆被突破不過兩天，現在倒也不用擔心遇上巨人，還沒有這麼快。

查理斯右手斜舉，「為了瑪利亞。」

其他人奇怪地看著站起來的查理斯，憲兵團也看到了，不過他聽到查理斯說是為了瑪利亞，也就沒有阻止。要是有人出來鼓舞氣勢，憲兵團的人也是樂得看到的。

「我的名字是查理斯，今天我在這裡有幾句話不得不說。請大家注意聽著。」其實除了嘆息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所以查理斯的聲音在周圍傳開了，「也許大家都覺得我們要死了，也沒有必要聽我說什麼。那麼請容我說一句，大家有沒有考慮過死到底是什麼？我曾今聽一個人說過，想必現在這個人也還在希干希納瓮城裡帶著人和巨人戰鬥。他說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我們為什麼而死。以前我並不知道這句話的意義，現在我明白了。我也害怕死去，可是我願意接受死亡，因為我為的是在露絲牆后的老父親。為了父親，我自願站在了這裡。想想我的父親能夠活下去，那麼我也就不害怕了，因為現在我的行為已經改變了一些事情。那麼大家想想這還不過是我一個人，我們這裡有超過八萬的人，八萬個我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集體。只要所有人都找到能讓我們為之戰鬥，為之犧牲的東西，那麼我們的力量將擊碎巨人，奪回瑪利亞牆。」

查理斯看著那些茫然的目光，說著說著突然感覺自己胸口有一股火焰，一股力量，他要宣洩，要吶喊。同時他也想到當出杜蘭在演講拆掉城牆的時候，自己的目光是不是也是如此。是的，現在到了，杜蘭所說的背水一戰，破釜沉舟的時候了，查理斯的聲音徒然升高。

「一個偉大時代已經到了，一個不依靠城牆的時代到了，一個依靠我們雙手開創的時代到了，我們必須屈服，必須忍辱負重，必須服從於命令的時代到了。我們要奮鬥，不知疲倦，不知懈怠。我們的對面是巨人，是怪獸，在他們的眼裡一個我們如此渺小，可是八萬個我們將是偉大的，將是超越巨人的。讓我們把頭高高揚起，堅定一個信念。今天我們的戰鬥，是為了我們的孩子不在被巨人吞噬。現在並不是我們要發起戰爭，而是戰爭已經在百年前就開始了。我們和巨人，註定了只有一方能活下來。那麼我們的選擇只有一個，高舉我們的武器，把我們所有人的力量凝聚子一起，聽從唯一的命令，那就是戰鬥，戰鬥，不死不休。我們的身體會死，但意志不滅，為了瑪利亞，為了自己，為了人類——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就像是瘟疫的病毒，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整個南軍被查爾斯的演講給帶動了起來。雖然很多人都是幾天之後才聽到其他人重複查理斯的講話的。

可是現在愁雲已經散去，他們不再是去送死的人，而是為了人類而戰的人。死並不可怕，只要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