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第五百一十章矛盾

知道自己的弱小，有些人打顫自卑，有些人奮起強大自身。

石之軒無疑是后一種人，知道自己的弱小之後，他奮起直追，在被揍的過程中不斷地學習進步著，現在實力排名已經上升了兩位。

不過還是有太多的敵人了，石之軒親眼看到排名第一的戰士一劍斬下山頭，在這個世界可是沒有這樣的戰鬥力的。所以石之軒對於自己能成長到什麼程度更加期待了。

到了那劍士的水準，已經更像是法術而不像是武功了。真氣運轉壓垮一座房子已經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了，想要毀掉山頭那是絕無可能的。

以前石之軒是不信的，可是眼見為實，不得不信。但也有一點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就是到底怎麼樣才能增強自己的真氣威力。

石之軒雖然看上去年輕，不過三十，可是事實上已經年過半百，對於練武人來說，巔峰已過去，以後只會一日不如一日。該怎麼樣提升自己的實力還是有待商榷。

「破碎虛空。」石之軒想了不少，可是最後還是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這四個字上。可是到了他這樣的層次，再想要提升實力，可謂是難於上青天，即使他學的是《天魔秘策》，現在想要達到邪帝向雨天的高度都不可能，更不要說破碎虛空了。

所以石之軒在興奮之餘，還很苦惱。

熊貓阿寶坐在高處，將一切收在眼底。在他看來練武主要看的就是身體。就像超級賽亞人孫悟空和地球人克林，兩個人的學武天分相差無幾，可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巔峰的孫悟空可以秒殺巔峰的克林。

石之軒的天賦絕對比角斗場里的所有人都要高，可是因為他有一個普通人的身體，所以不管怎麼練都不會超過生化人的。

他能打敗排名墊底的兩個生化人，是因為他們根本只會一些拳腳，連內力都沒有。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除了身體，還有內力。這些生化人就是專門為了運行內力而生的。同樣的量的內力，生化人能發揮九分的話，一般人只能發揮五分。

石之軒要想贏，就必須精確地控制自己的身體，做到真氣不被浪費，那才是更上一層樓的辦法，而不是想辦法增加真氣。

而且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之後，對於真氣的凈化也是有好處的。身體是硬體，決定了武功威力的上限，所謂根骨歷來就是被修鍊的人最看中的資質，而不是智商。

早晚石之軒也會發現這裡的人和他的不同之處的，到那個時候他會想到強大自己的辦法的。總之現在還是讓他繼續被人虐待吧。

「又有遊俠傷人的事情了？」寇仲也不知道這個月處理了多少件這樣的事情了。自古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寇仲想要建立一個法治社會，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練武的人，那三兩句話不合，大打出手的事情可是不少，更不要說還有不少高手作亂。三流武者也能對付幾個普通人，二流一流高手更是能幹翻一衙門的衙役。對付這種不習慣約束的江湖人士，可是執政者要面對的不可避免的事情。

寇仲以前也是江湖人士理解這些人，可是現在立場不同了。他需要的是穩定的社會環境用來發展經濟，可不能讓這些武林人士破壞了這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

禁武？不現實。寇仲可不想自己被第一個禁掉。這樣，還是召開會議，大家一起討論下好了。

找來自己手下臣子謀士，嘰里呱啦一頓討論，寇仲他們有了結論，只能把武器禁掉，然後嚴打。犯罪的武林人士要抓起來服刑還要廢除武功。

寇仲也只能盡自己的努力來穩定這半個國家，突然他變了。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在統治者眼裡看來是和這些武者一樣胡作非為毫無章法。可是他以前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被管束，和那些江湖人士一樣。

兩者身份之間的變化，讓寇仲感覺就好像自己的靈魂被硬生生地掰開成了兩半。互相不容，互相厭惡。

「江湖，朝堂？」寇仲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到底喜歡哪個了？

宋缺就站在寇仲的旁邊，說實話他很看好寇仲，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只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不過是到處挑戰成名的用刀高手，一直到了自己有了孩子之後才慢慢安定下來接管宋家。可是寇仲還不滿十八，卻已經要經歷兩段大相徑庭的生活了。自己的女兒竟然看上了這麼一個人，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宋公，若是讓你挑選，你會選擇哪個？」

「江湖和朝堂之間挑選么？」宋缺問道。

「是的。」寇仲現在需要一個人來指引他。

「決定人的一生的往往不會是他自己。我年輕的時候，在遊歷的時候雖然也不會去想要回去擔憂宋家家業，但卻會擔心的老父老母。若以宋家比作朝堂，那麼即使我身在江湖，心裡卻不得不惦記這朝堂。之後我接管了家業，為了保住家業不斷工作，闖蕩江湖的衝動也就漸漸忘卻了。可是我卻從來不曾斷過江湖的消息，因為要保住家業，那麼江湖的所有總總卻不能不管。江湖和朝堂有些時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我自己是宋家家主還是天刀宋缺呢。」宋缺說著，視線穿過天花板看到了天空，「其實江湖和朝堂並沒有分的那麼清楚，我這麼說，你懂了么？」

宋缺給出的答案讓寇仲低下了頭，他需要時間來思考。

寇仲從踏出江湖到獲得如此成就，成為統領一方的少帥也不過花了一年不到的時間。期間他經歷了很多事情，今天突然全部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里。如此的清晰，就好像自己又經歷了一次。

宋缺的話讓寇仲感觸很深，他理解宋缺。但寇仲不是宋缺，宋缺能看開一切，將宋家和江湖看成一樣的東西，可是寇仲不行。因為感覺大大地不同，寇仲這個人直覺很靈，就是因為直覺他才活到現在的，憑直覺決定自己的好惡，這就是他一向的做法。

可是現在他的直覺突然失靈了，在江湖與朝堂之間，他竟然做不出選擇。在江湖中的時候，嚮往朝堂的身份與權力。在朝堂之後，卻要打擊自己最喜歡的江湖自由。矛盾啊，完全找不到平衡點。

寇仲也只能一直這樣矛盾下去了，因為他想要的權力和自由之間本身就不可能統一。不過如果一直這樣，他的武功可早晚要出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