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來二熟三調戲
莫非來的正是在勾欄里赫赫有名的頭牌風箏公子?
我不免覺得有些招架不住,太陽穴突突跳著,語氣也緊張了不少,「您有事么?」
「昨夜你似乎被打狠了,只怕是今日傷勢不輕,我給你送葯來了。」
「沒啥大不了的,不礙事的。我歇息一下便好了。」我忙擼緊衣衫。
門外一時間寂靜無聲。
「公子我就說了,他整一隻白眼狼,虧您待他還這麼好,花了這麼多銀子,天未亮便專程跑來為他查看傷勢又差人出去為他買葯。結果他倒好,說翻臉就翻臉。」一個清亮的嗓子抱不平。
「休得胡說。」
「嗟!本來就是。他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都不記得公子的好,方才還在人多的地方說您是娘娘腔。他才娘娘腔,他們全家才娘娘腔。」那年輕小廝的語氣高昂頗有些義憤填膺。
「哦?」淡淡的語調帶著一分的漫不經心,這位被喚作風箏的男人立在門外似是笑了,就連斥責小廝的聲音都是那麼的好聽。只見他道,「你就是這般與他說的么。不妥不妥。」
是啊。
不妥呢。
我身子抵在門上,頷首在心裡響應著。
誰料那好聽的聲音頓了一下,接了句話,此話像是在提醒那小廝似的,「以後記住,上自高祖下至玄孫的九代直系親屬都得算進去。」
「……那豈不是九族?」那小廝接話接得快。
一聲輕笑從外頭傳來。
「抬舉他了。」
天籟般的聲音盤旋於我耳邊,猶如怒火在心頭燒啊燒,讓我腳一彈,跳了起來。
「你才娘娘腔,我呸,說你全家你九族的娘娘腔還算抬舉你了。」一腔磅礴怒意迸發后,我砰地把門開了。
正對上,一雙清澈且隱隱含笑的眼睛。
我一激靈,頭皮便陣陣發麻,立馬知道中計了,眉間蹙了一下。心頭火被滅了一半。
一主一仆站立著。僕人一臉收債的表情,輕哼了一聲,眼都不帶眨一下,倒是那主子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眼若有似無地瞥向我上半身的某個部位。
糟糕,瞧我這記性,綁胸布忘綁了……
我呆立在門口,悲憤之餘還不忘拿手虛攏了下衣衫,簡直是欲哭無淚。
「想不到單隻休息了一日,你便又生龍活虎了。」風箏公子拿眼淺掃了我一下,嘴角一盪,微笑。
這一笑,笑得我好不緊張。
我將撐門板的手縮了回去,一手拽緊自己的衣衫子,低頭吶吶地堵在門前,往後退了兩三步,「你進來吧。人別來多了……一個人就夠了,我困了。」
風箏公子望了我一眼,熟門熟路的摸著進了房,把門虛掩了,小廝被他安排在了外頭。
「你開門倒是挺快兒的。」
我不答話,拉聳著腦袋。
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況且我也是一初醒,喪失了記憶的龜公,哪有眼前這位呼風喚雨的頭牌那麼大本事,論起功力來……無論是察言觀色,賤嘴罵街還是諸如勾心鬥角之類,我都弱了一大截。
此番,也認栽。
「你隨便找個地方坐著吧。」
我還未轉身,手便就被他牢牢地握住了。
我心裡一跳。
他瞄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我為你擦藥。」
「你來我這兒,在門外尋思站了半天,原來只單單給我送葯?」我心裡一陣感激,這才給了好臉色正眼瞧了他。
他只是笑。
從紙窗外透進來的淡光灑在他秀長的發上,渾身上下都有股別樣的氣質,是那種家教很好,讀萬卷書清雅出脫的美公子。
此刻我的爪子……不,是手正被他執起,不經意間指腹輕微摩挲著我的手背,感覺軟軟的,並不令人生厭。
我抬目,怔了怔,這才真正看到了這個傳聞中比紅牌化蝶名氣還要大的公子,他眉目間清明靈秀,有多美也說不上,但這氣質卻是無人可比的。
一件靛青色的外袍格外的襯膚色,裡頭是素白的內衫,著在他身上,一派俊朗。他目光溫柔,只望著我笑。
他這一笑,我的三魂七魄都離了殼只剩三……
即便是美男當前,我也沒忘把衣衫弄緊了些。
「你冷?」
「不冷。」
「莫不是傷沒及時處理好,感染了風寒。」他留意了我一眼,就要探手去試我額的溫度。
我十分抗拒,忙將他的手拍掉了。
他見我遮遮掩掩的,便也沒說什麼,嘆息一聲,便轉身把留有一縫隙的門也關了,一併拴上門閂。
我一驚,斜吊著眼,望著他,「你……你你栓門作甚。」
「你呀,已經不是那龜公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面的人做,這些傷也儘快找個大夫看看,免得拖久成疾。」
他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我人拉到他的面前。一併將我那寬大的袖子一股腦兒地撩起,卷至了肩頭。
「我發覺。」我怔怔地出了聲,正對上他的清眸,「你到不與我客氣。」
「自家人還客氣啥。」他微微一笑。
誰……誰和他是自家人了。
我臉紅了,掙扎著卻很悲哀的發現……他和化蝶壯士不都是出來賣的么……為何一個比一個力氣大啊。
他就這會兒的功夫,手裡也不知道沾了些什麼膏狀的物什,塗在我手臂上,清涼過後便是火辣辣的疼。他說得到是溫柔,下手卻一點都不輕,麻利得像是在做推油。
我憋著氣,咬緊牙關,恨得我目光緊盯著坐凳兒腳。
「聽說你又失去記憶了,看來一點也不假。」他瞄了我一眼,半晌悠悠然地說了一句。
——————————
俺取名無能,以爪捂頭……對於這些章節名,你們就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