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吃否,不吃否
哎呀,這談情說愛的,怎也不關門。」
話音剛落,化蝶款款入,手裡端著木質矮腳托盤,上頭擺著兩隻青黃釉碗,也不曉得碗里裝著什麼。
「我記得房門是關著的。」我質疑。
「那就是不經用呦,一推就開了。」化蝶眼裡含笑。
我頓時悵然萬分,「敢問壯士,你用了幾成內力推?」
「瞧你,把我說得蠻子一樣,其實我還是挺溫柔的。」化蝶故意很「溫柔」的走了進來,儼然下足了功夫,步態輕盈,步步生蓮花。瞅了我與白少鷲一眼,擠入我們之間,晃了晃肩,生猛地把我們分開。
委實讓我有些青筋外冒。
「聽說你晚膳吃得甚少,我給你備了甜湯。」化蝶俯身將托盤放在石桌上,端著一碗放入我手裡,覷向白少鷲,捋發笑,「不知道白少俠也在這兒,所以沒準備你的。要不我再去吩咐下人?」
「不用,夜深我該回房了。」白少鷲冷冷地看了一眼化蝶,走了幾步卻又停住了,轉而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立馬溫柔了起來,「雖說甜湯滋補,五果湯又健脾暖肺,但你身上有傷,不易多吃。」
啊……
我自中了招毒掌后。人人都道我身虛體寒。該多吃些暖身地才好。可沒聽過甜湯相衝這麼個說法啊。
我斂眉深深覺得疑惑。正待要問個清楚。豈料白少鷲飄然而去。公子溜得還挺快……於此同時一股淡淡地香氣。隨風化入空氣中。
「什麼味兒?」化蝶蹙眉。食指捂在鼻子上。
我小虎軀一震。這位壯士每每施展迷惑催眠術地時候。都要燃香伴之。因此對香氣尤為敏感。
「他剛才拍了我地肩。」
「是啊。」
「他愛養什麼?」
「毒物。」
「除了醫人還擅長什麼?」
「下毒。
」
「那便是了。白公子做派端正甚少逾禮,想來他撫在我肩頭,拍的那麼一小下,定是意味深遠。」我眼珠轉動,笑道,「莫不是下毒了?」
「哎呀,他大爺的。這可怎麼是好。」化蝶眉狂抖,探出手便想捉著我看個究竟,卻在中途停住了,一雙手愣生生地止在半空。「不對勁啊。白少鷲那小子與尊上是故友,待尊上這般好,還說要為您療傷,不可能出爾反爾加害您。」
「說得有理,那便是準備毒你了。」
我眉目舒展,端的是四平八穩,總歸是放下心來。
「來,我們一起喝甜湯吧。」我眼彎彎,上前一步。
「不不不,別過來。」
化蝶戒備地望著我,後退著,一溜縮,奪門而逃了。
我笑著騰出手,把門給閂上了。
瞅了一眼被拍過的地方,不經意地吹了吹,些許白色粉末飛揚,落入碗內。
「五果湯可是個好東西,一人嘗怪沒味的。「我滅了燭火,移動視線,望向被月光照得亮澄澄的床榻。嘴邊露出了一抹笑容。
已過深秋。
壁上有些許濕氣。
石階彎彎曲曲,似乎比記憶里地還長得多。
「子墨兄,我來看你了。」聲音在地底下盪著再回入耳中,分外的清冷。半晌沒見回答。
只見這個殘廢男人坐在輪椅上,背對著我,手袖一歪,拿手抹了把嘴。
我微覺奇怪,疾步上前。他轉身望著我笑得溫柔。手指搭在輪椅上,屈指蹭了蹭。
在他不遠處,正有一隻蜷縮成團,通體碧綠夾雜銅錢花紋的蛇。七寸處皮被撕開,破了個洞,已經無血可流,此刻它難受地翻滾著,枯草被卷在了身上,痙攣抽搐著,活不久了。
我怔了怔,勉強回神,很體貼道:「要不要漱口?」
「多謝。」子墨伸手遲疑片刻,望著我笑,躍過拿了另一碗。
我盯著他的唇。
平日因為能喝的水不多,他唇有些干
下喝足了血,被滋補得很是腥紅。
子墨微挑眉,端起飲了口,姿態優雅,神情有些嫌惡,「讓你見笑話了。
今日孽障畜生多了些,也不曉得毒蛇怎從氣孔里爬了進來,險些傷我。如你所見,凡是對墨某不利者,我將付以十倍百倍的報復。」
我有些動容,手往懷裡掏了掏,拎出條絹,拿指捻著,替他把嘴邊的湯汁擦了擦。
子墨目不轉睛地望著我,「你覺得我很殘忍?」
「先前這小毒物還想咬我來著,你也算是幫我咬回了。」我歪著腦袋看他,「適者生存。沒什麼殘忍不殘忍的。」
他默默的笑了,捧著五果湯飲。
「這幾日毒蟲蛇蟻恐怕是會多出不少,明兒我給你帶些硫磺和熏香之類的,也好防身。」我一手按在他膝頭,隨手把空碗擱放在案頭。俯身蹙眉問,「你地傷怎麼樣了。」
「托你的福,已經不疼。」
……啊,莫不是好得差不多了?
我擰眉有些糾結。
真乃失策啊,這可有些不好辦。早知當初就不給他拿葯。
子墨的手搭在我腦袋上,緩緩移到後頸,「今天派內似乎很熱鬧。」
我微有些詫異,目光澄澄,望著他道:「你能聽得到外面的動靜?」
「石室內開了很多的氣孔,外頭的人若離得近了,偶爾能讓我聽到一兩句話。聽聞百家天師的弟子來了?」他地俊臉離我甚近,瞳孔倒映著我。
「嗯,他來為我療傷。」
我眼珠轉轉,望向他,「同來的還有幾位大師。」
「是么……」他望著我,淡淡的笑。把我的那份五果湯也盡數喝完,兩碗全數空了。他挑眉,纖長如玉的食指擦了下嘴。
「今日,尊上來訪似乎不只報平安,送湯水這麼簡單。」他神色漸漸有所轉變,眼眸溫柔地望著我,雖然在笑,但笑意已不能入眼。
當下已到了挑破之時。
不怕,我不怕。
我還怕一個廢人不成。
在他迫人的氣場之中,心頭騰升的退縮之念嗖地漲高又被我生生壓下,幾番掙扎后,我正視他道:「托你的福,靈符已找到。青紙,玄硯,硃筆,白墨也已齊聚,誓死效忠本尊,為我所用。這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又生出了一些些煩惱。既然子墨非白墨……那你究竟是誰?」
「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四師之一,笛兒你當真是忘了個精光。無妨,再告訴你一次。」
他這聲笛兒喚得委實順口,令人覺得熟悉異常。
子墨嘴角上翹,笑得風流,一手撈住我地腰,揪入懷,我一時不察,竟硬生生的跨坐在他的腿上,我呆了呆。他單手撫上我的臉,「你的警惕性,比我想的還要低。」
又是這種遮羞人的姿勢,
他彷彿逗弄我逗弄上癮了……
我扭。
我扭扭啊扭再扭。
他臂力極驚人,被其擁緊,動不得分毫。我突然身子一僵,略感到絲詫異,便不敢動了。
「笛兒變乖了,知曉不扭了。」他笑著,手扶在我背上,下滑之後大掌托住我地臀部,壓住按牢,我騰地一下臉被燒紅了。他拿眼斜睨,「這種程度的葯下在甜湯里怎麼能難得倒我,況且,你也不理會這葯是用來做什麼的?」
於是乎隔著布料我明顯感到,他那抵在我大腿根處的玩意愈發腫脹了。他表情溫良,眼神溫柔,嘴一笑,坐在輪椅上禁錮住我,腰腹挺動,壞意一頂。
我趴在他懷裡,呻吟。臉紅了。
「本人姓薛名凰寐字子墨。下次你可得記牢了。」
真糾結。粉紅PPP沒達標,可是好不容易撈到一條H魚,到底是放生,還是還是讓它H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