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不可能的戰勝
?「我——叫臨淵君。&79{}我——是獄族戰神!」
身穿盔甲的男人睜開雙眼那一刻,是橫跨數千年的光『陰』,重臨人間的第一眼。
這一眼讓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邊的顫慄,宮殿中那些強大的妖獸以及上古生命竟是被嚇的趴伏在地如同寵物般瑟瑟發抖。
一種讓人十分不安的氣氛瀰漫在大殿中,白陽橫身擋在了竹遠遠之身,低聲道:「若有不對,你先離開。」
竹遠遠眼神堅毅,沒有回答,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若戰,並肩而戰,若亡,共赴黃泉!
白陽心裡嘆了口氣,知道她『性』子堅強,絕對做不出臨陣脫逃之事,當即也就不再『浪』費口舌過多奉勸,雙眼緊視著站在那黑『色』玄『門』之前的盔甲男人,調動起渾身的真氣,想要『激』發戰意。
沒有錯,在面對這個強大到有些恐怖的男人時,白陽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多少的戰意,就好像面對一座無法跨越的高山,一片無法橫渡的海洋,和遠闊無邊的天空那樣心中無力。
這個男人很強——
「挑戰黑夜玄『門』,需得先過臨淵君這一關。」盔甲男人向前一步,他腳下碎裂的地面被他重重一踩,『激』『盪』出無數的粉塵。他的聲音漸漸恢復了人類的感覺,不再如同鐵石般發出那種金鐵『交』鳴之音。
他的話讓白陽心頭微沉,暗道此戰難免,不由開始思考對策。
只是那名叫臨淵君的男人絲毫不給他考慮的時間,手掌向虛空伸去,猶如從空間里拉扯出一股力量,然後狠狠拍在他掌中的重劍上,令那重劍嗡鳴一聲,最後覆蓋在表面的石塊脫落在地,顯現出那無比寬闊的劍身,以及那些充滿了神秘力量的遠古文字。
那似乎是來自一個從未出現在太古世界的種族,以及那個種族特有的符文力量。
同樣是以雕刻之法將符文力量深種在武器當中,但那些神秘的文字就像是有一股特殊力量加持,光是劍身上散發出來的玄光,就給了白陽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神器榜第十六,戰天!」
主宰看到那把重劍的同時,竟是忍不住一霎失聲,叫出了那把武器的名字。
白陽表情一楞,卻還不等發問,就已經見那男人如同鬼魅般瞬移數丈,來到了他的面前一劍斬下,這當頭一劍猶如山嶽壓頂,海天傾覆,無與倫比的壓力伴隨著那滅頂一劍全部『逼』壓向了白陽!
白陽渾身汗『毛』豎起,每一個『毛』孔都炸開,面對如此強大的力量,想要暢快淋漓宣洩自己體內真氣的衝動也讓他悶哼一聲,橫握青天雪落,毫無保留的一招神月破蒼穹,揮頂,破劍!
鐺!
一聲巨響,整個空間都因為這兩把劍鋒的『交』碰而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波』紋,一道光弧擴散出去,整個宮殿的光芒都暗淡了些許,同時伴隨些許塵埃灑落,緊跟著出現的就是恐怖震動以及一個炮彈般倒退出去的人影。
白陽腳下如同生根死死扎在地面,而他的整個人卻因為巨力壓迫而向後飛速退去,腳下劃出了兩道深刻痕迹。
望著自己的雙腳拖出的一道碎裂痕迹,白陽咧了咧嘴,右手幾乎抬不起來,被那股巨力傷到了筋骨。
而他的血液卻從未如此滾燙過,因為他從未遇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這個名叫臨淵君的男人,強到不可思議!
「年紀輕輕便可接我一劍,你不錯。」
臨淵君將重劍佇在地面,那深邃絕望的雙眼看了看白陽,平靜道:「可是這一劍我只出了一成力量,全當是給你的一個警告。實力不足,妄想挑戰黑夜玄『門』,這是一種找死的行為。趁我還沒有想要履行自己的職責之前,速速離去吧。」
聽到這番話,白陽站直了身體,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絲鮮血,並未表態,只是眼眸中充滿了戰意。
他想要求證自己如今的實力,那麼挑戰一個如此強大的對手,就是最好的辦法。
臨淵君似乎沒有想到,一個弱小至此的少年,居然敢再次朝自己揮劍,以至於他的神念已經捕捉到了白陽的動作,但卻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白陽的劍尖已經刺破氣流,點在了他『胸』前的盔甲上。
那件盔甲顯然也不是凡品,在被劍尖點到的同時,亮起一道光芒,細細密密的符文紋路向外擴散,立刻將白陽這一劍的全部力道給收攏,並且加倍反饋回去!
感受到劍鋒上傳來的那股力量,白陽沒有畏懼,運轉萬『浪』『潮』汐訣,口中發出一聲清嘯聲,伴隨著一聲隱秘龍『吟』,數道氣機貫通天地,他長發飄然,眼眸明亮,雙腳因為力量的加強已經難以再繼續站在地面,而是浮在了半空中。
那一劍的力量正在逐漸增強,強大到白陽必須要將它送出去,刺破眼前的一切!
他動用了所有的底牌,真正全無保留的出手,使得那個強大到有些恐怖意味的臨淵君都有些驚訝。
可驚訝歸驚訝,在絕對的境界壓制面前,無論白陽爆發出多麼強大的力量,都沒有辦法讓臨淵君退後一步。
他就像是一個強壯的大人,在看著一個小孩子無力的揮動自己的拳頭,縱然可笑,但也確實有趣。
臨淵君雙手重疊,覆蓋在劍柄上,那重劍狠狠佇進了地面,沒入其中足有一尺,雙眼盯著白陽傲然道:「小傢伙,你若能夠破開我這獄族傳承戰甲,今日我就認可你的實力,准你進入黑夜玄『門』!」
「啊!」
白陽再次清嘯了一聲,手臂再次朝前伸去。
這個動作看似單一,實際上在方才那一個呼吸間,他已經連續刺中男人『胸』前那塊盔甲數千次。
千次震動,全數被那盔甲上的符文紋路給吸收,並且化成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回擊,白陽在攻擊的同時,也在受著自己刺出的力道還回來的反噬。
他的臉『色』越來越白,但眼眸卻越來越亮!
近了!
劍尖再進一分,那黑『色』的盔甲,也向內凹陷半寸。
臨淵君的表情不變,卻『露』出一個極為瀟洒的笑容。
白陽的鼻子里流出了兩道鮮血,隨即耳朵,嘴角,甚至連皮膚上都崩裂出一道道細細的傷口,那黑『色』盔甲的反擊力量實在太強,以至於他內外受擊,很快就受了不輕的傷害。
竹遠遠在旁邊看到這一幕,搶前一步想要將白陽拉回來,但她的手掌剛剛伸出,就被一股絕強的氣息給震退十餘步,再抬頭時,方才震驚的看見白陽與那臨淵君身周縈繞著一股近乎透明的氣『浪』。
那氣『浪』正是白陽在與那件盔甲的『交』鋒余『波』。
喝!
白陽氣貫周身,一劍再刺!
臨淵君的盔甲終於凹陷了一寸,而他此時也收起了笑容,表情似乎有些惘然。
————————————————————————————————————————
————————————————————————————————————————
宮殿天空那片翠綠『色』的海洋泛著陣陣『波』『浪』,時不時有些古怪的魚類從水裡躍出,卻不受大地牽引,不會墜落下去。
一些飛鳥劃過天空的水『浪』,驚的那些魚類四散而逃,勾勒出一副極為愜意的自然美景。
但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那些飛鳥好似感覺到了什麼,拚命撲扇著翅膀逃離了宮殿的範圍。
隨即宮殿上空的翠菩提之海出現了一道巨大漩渦,無形氣流捲動海水,讓海棉面向內中壓進了數十丈,顯然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正在影響著這一切。
嗡!
一聲猶如琴弦綳斷的嗡鳴從宮殿里散響,隨即便是一道環狀的烏光橫掃萬里,從宮殿里擴散出去,甚至將天空中那片翠菩提之海的海『浪』都給掃平,讓海面猶如鏡面般的光滑平整!
轟隆!
宮殿裡面,傳來了如同山嶽崩塌般的巨響,很多飛鳥都被這陣巨響給震暈過去,紛紛墜落。
粉塵散盡,白陽腳下已經出現了一個丈深的大坑,他幾乎失去了意識,滿是鮮血的手握著青天雪落劍,跌落在大坑裡昏『迷』過去。
在他面前,一個穿著破碎盔甲,『露』出『精』壯上身的男人『迷』惘的低頭看著自己那損壞的盔甲,片刻後方才回過神來,看著跌落深坑中那個滿身鮮血的少年,一臉震驚。
竹遠遠揮散煙塵,衝進深坑裡將昏『迷』過去的白陽護在身後,像是一頭小狼般死死盯著臨淵君,只要他敢有任何不利於白陽的動作,那麼她便會拼盡全力與他死戰。
臨淵君好奇的看了看竹遠遠,對於這個更弱的小丫頭顯然沒什麼興趣,他慢步走到深坑裡,越過竹遠遠,僅憑自身的氣勢壓制,就能夠讓她動彈不得。
他想看一看昏『迷』過去的白陽,可還不等伸出手,便有隻小手拉住了他的腳腕,恐怖的力量甚至將他那破損的盔甲給捏得吱吱作響!
「離他遠點,否則我就殺了你。」
他回過頭,迎上了一雙極為瘋狂且堅定的眼神,以及那冰冷到漠然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