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行雲流水先是按照記憶去了林子里的一叢草叢裡，摘了幾個果實，然後去了早上他落水的河邊。

還沒等他走近，大老遠的就聽見了幾個小孩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看到行雲流水來了，是幾個小孩連聲也不敢出了。

去年他們去葯魚的時間比今年的早了好多，被大人抓到的時候不僅被教訓了好久，還被村裡人狠狠的打了一頓。所以今年去葯魚的人少了很多。

他們本來約定的是早上去葯魚的，結果早上的時候木虎和木純發生了點口角，後面的事導致他們沒能去成。然後他們有約定待會去，結果被行雲流水抓了個正著，現在又說要帶他們去葯魚。

木虎的體形大，他又愛調皮搗蛋，這一帶的路熟得很，自然是他在前面帶路，其他人則是跟在木虎身後。

和木談關係好一點的小男孩靠近木談，悄悄的問木談：「小談，他真的不會去告訴村裡人嗎？」

「不會的，我爹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話的。」木談也小聲的說。

「可是......」小男孩還想說什麼，但這時候已經到目的地了。

木虎調的是河下游風景的水潭，不算濃密的樹林圍著水潭。

這次木虎學乖了，去年他們被打得那麼慘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直接在上游的河裡葯魚，葯順著河水呼呼往下流，那要毒滿了整條河。那條和是他們平時用來吃飯喝水的。雖說這葯的分量被水這麼一稀釋藥性少了很多，但架不住河裡的魚被毒死的多呀！

「把你們手上用來葯魚的葯全部拿出來。」

幾個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又看了看行雲流水嚴肅的臉，看了好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懷裡揣著的葯給拿出來了。

不過還是有幾個頑固分子偷偷將一些葯藏在身上。當然，最後還是被行雲流水給揪出來，也不罵他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拆開他們裝葯的包一看，行雲流水被氣笑了。其實他們口中的葯魚就是毒魚，把毒藥往河裡一撒，不一會魚就翻白眼從水裡浮上來了，只不過，這魚全是死的，水也被污染了個全，要是水少點、葯多點的話喝了雖然不可能弄出人命，但至少得去掉半條命。這還是發現早、救治好的結果，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葯。

行雲流水把這些毒藥全給收起來了，拿出原先採了的果子，沒人三粒分到他們手上，至於剛才私藏藥品的孩子，他只個他們發了兩粒。

「流水哥哥，這是什麼呀？」問話的是剛才路上和木談講悄悄話的小男孩。

「巴豆。」行雲流水回到，「巴豆有可以治病也可以害人，他有能讓人拉肚子的作用，不過多了會要人命，孕婦吃一點就會有事。現在的巴豆差不多熟了，他可以用來葯魚。不會像你們用藥那樣有太多的隱患。但是要記住，巴豆是可以用來葯魚但不能用太多。於也要少葯點。如果葯魚的地方小魚太多就不要葯了。葯多了小心你們以後都沒得吃！」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七月下旬的巴豆用來葯魚最好，那時候的巴豆藥性不是很大，可以較大量的用來葯魚。不過七月下旬的巴豆也不能用得太多。最多只能用一小盆的量。要是太多，以後你們連葯魚的機會都沒有。」

幾個小孩似懂非懂的點頭，行雲流水看了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什麼。他也沒想這樣就讓他們杜絕什麼情況，只是想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一顆種子，在以後出現還可以挽回的情況下，讓他們醒悟過來。

「好了，你們自己玩去吧，他巴豆磨成漿，用水稀釋掉。」他說完，一群小孩急不可耐地跑去找了好幾塊石頭。

行雲流水找了一棵樹，靜靜地靠坐在樹上。

白霧已經漸漸散去，金燦燦的陽光灑在樹冠上，點點的光斑灑落了一地。

行雲流水覺得他有些困，在還沒有穿越前，他也是常常像這樣坐在樹蔭下，翻看著古書。暖洋洋的氣溫讓人也變得懶洋洋的。這樣想著......他就真的睡過去了。

行雲流水再次醒來的時候，小孩們已經把草編的籃子裝滿了魚。他們葯了好幾次魚，自然知道葯魚的技巧，所以沒一會他們就葯了好多魚。

木純羞答答的來搖醒他，小聲的說：「流水哥哥，你要來和我們來玩『燒蛋』嗎？」

「燒蛋？」行雲流水被勾起好奇心，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看所謂的「燒蛋」。

行雲流水走到他們的燒蛋處的時候，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蛋，有小巧玲瓏的鳥蛋，有圓滾滾的丫的的，紅殼的雞蛋。在蛋的旁邊還堆著一堆白色的粉末。

行雲流水上前去檢查了一下，那堆白色粉末是生石灰沒錯。

木虎和幾個年齡、個子都比較大的男孩將蛋和生石灰混合在一起，木談嚴肅著張臉站在他們旁邊，手上拿著用樹枝和樹葉做成的君旗，葉子上還有模有樣地刻了一個木字，圍觀的孩子和上「戰場」的孩子臉上也是嚴肅的表情。

木談拿著軍旗，一聲令下：「將士們，沖啊！把敵人打得片甲不留！」

黃色的液體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然後落到那堆蛋與生石灰的混合堆里。尿液落到石灰粉末上，馬上就冒出了白煙。

行雲流水看得目瞪口呆、嘴角值抽，他們還在那裡比誰的尿液尿得遠。

「虎子，這次我尿得比你遠，這次該我當將軍了。」

「呸！老子還沒發威呢！你憑什麼當將軍？！今年的將軍還是老子的。」

「嘰嘰喳喳……」

「嘰嘰喳喳……」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的話，行雲流水真的想捂臉呻.吟一聲：「誰告訴你們這個辦法的？」

「我爹和我說的，這樣燒出來的蛋可好吃了！」

「我爹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他還和我一起烤過。」

「我爹也告訴過我。」

「我也是。」

「嘰嘰喳喳……」

「嘰嘰喳喳……」

生石灰和水反應后溫度會比水的沸點要高，煮出來的味道自然也好，不過……

行雲流水轉身去讓木純打點水來，木純雖然有疑問，不過還是乖乖的去用葉子盛了水來。水拿來了，他又把蛋裹在生石灰里。「嘩——滋——」滾滾的白煙冒出，聲勢一點也不比木虎那邊的小。

行雲流水還沒好，木虎那邊好了。小孩們一哄而上，熟練地取出燒好的蛋，用水洗洗把殼剝了就往嘴裡塞。他也嘗了一個，味道還不錯，就是有些尿騷味，不過都是些孩子，味道自然是不重的。

直到白煙少點，接近沒有的時候行雲流水才用樹枝把石灰挑開，露出裡面圓滾滾的蛋。一群小孩有眼巴巴地跑到這裡來看。

他把熱乎著的蛋拿出來，輕輕敲裂蛋殼，白白嫩嫩的蛋白就露出來了。行雲流水把蛋一次遞給身邊的小孩。

「哇！流水哥哥弄得比木虎哥他們還好吃！」木談在那叫。

「好好吃，還沒有尿騷味！」跟著木虎「上戰場」的幾個人也再那叫。

行雲流水剛才只弄了二十來個鳥蛋，這幾個孩子還在長身體，這些蛋根本經不他們幾個吃。機靈點的已經跑去拿水燒蛋了。至於那些一開始燒的蛋，到他們準備走了的時候還在那孤零零的躺著，要不是他提醒著，這些就徹底被人遺忘了。雖然也沒差多少。

行雲流水跟在孩子們的後面慢悠悠的走著，前面的孩子提著滿滿草籃，一臉開心的跑著、跳著。

「力子！！」一聲包含著怒氣的吼聲打破了這一寧靜，嚇得他們全部停下了腳步。

「還他娘，去叫村子過來。」前面的男子快速的吩咐了一句自家婆娘，快步朝他們走來，黝黑的臉上是止不住的怒氣。

行雲流水反應過來快速，走上前去拉住那個怒氣沖沖的男子。

「你給老子放開！」男子朝他吼了一句，然後用力掙脫開，男子的力氣比他大得多，一下就掙開了。

男子衝到木力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臂，「啪啪」兩聲響亮的巴掌就打在了木力的屁.股上。嘴裡還念叨著：「叫你去葯魚，去年打的還不夠是不？！」

男子說教訓這木力，手上的力度可沒小，反而有越大越重的程度。

行雲流水上去勸：「木力他們沒用毒藥葯魚，用的是我給他們的巴豆。」

木力爹一聽，驚訝的瞪大了眼，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停下了：「巴豆？！」

行雲流水解釋說：「巴豆有讓人腹瀉的毛病，現在的巴豆還不是很熟，藥性還較弱，葯魚用它來葯最好不過了，這樣魚也不會死得太多，小的我都讓他們放回去了。」

木力聽了眼中倒是閃過一絲驚訝。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個蒼老的聲音堵住了他正要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