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禍從口出
男子一聽說要一百大板杖責立刻慌亂了起來,這一百個板子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索性一咬牙,直接爬到風邑宸的腳旁,扯住他的腳哭嚎道「皇上,小人是與馨兒真心相愛的,望皇上放我們一條生路吧,皇上。」
萬福看著男子的臟手握住皇上的腿,一甩拂塵,狠狠一腳將他踹在一邊「大膽刁民,死到臨頭還口出狂言,真是不自量力,更是罪加一等,來人啊,拖下去。」
「慢著,皇上既然此人說是與萱婕妤相愛的,那為何至終都未見到萱婕妤人呢,倒不如請來問出事情的緣由。」一旁的德妃側坐在皇上的下方,端著茶杯仔細的品嘗,一副閑然自得與世無爭的模樣,殊不知是真假。
「不可能,我家娘娘自然不會做出此等污穢之事。」馥兒手持寶劍,揚聲的指著德妃,她可不怕誰,若是有人敢欺負,定將來人打得落花流水,連他爹媽都不認識。
望著跋扈的丫頭站在正廳里大呼小叫的,梅妃不甘的訓道「放肆,萬歲爺當前,怎由得你亂撒野,來人,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
「你,你敢」馥兒拔出劍鞘,亮出銀晃晃的劍身,手中的劍像是隨時都會騰空出鞘一般。
梅妃看著廳內寂靜一片,無任何的聲響,也自然是知道,皇上並沒有將此事放在眼裡,也就是擺明了觀點。
索性就很自覺的帶著貼身丫頭退至一旁,安分的坐著看戲。
萬福看著皇上始終沉靜著,未發表任何意見,也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來人,將你家主子帶上來。」
他對著馥兒喚道,因為他可是知道馥兒的身份,所以也沒有多少的忌諱。
「是」馥兒接收了萬福眼神傳來的信息,不動神色的向著內室的榻上走去。
快步的走過榻上的人一動不動,像是熟睡般側對著裡邊的牆壁。
「娘娘」馥兒輕聲的喚著。
榻上的人銀絲垂在玉枕上,無一絲的反應。
「娘娘,娘娘,」馥兒看著榻上的人依舊沉默了,有些出其的驚訝,她狐疑的望著萬福。
萬福低著頭小聲的附在皇上的耳畔低言道「皇上,萱婕妤似乎發生了不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且叫都叫不醒。」
「哦?怎麼回事」風邑宸向榻上的人兒望去,轉念一想,發生如今這麼大的事件,馨兒怎麼會沒有任何的反應,莫不是,不好。心頭的惴惴不安了起來。
「哼,皇上,依臣妾看,還是由臣妾前去叫醒萱婕妤吧」雲妃面上的神采奕揚,嘴角狠狠的揚起恨意,一個從三品的婕妤,不過是妾而已,位分不高,架子倒不小。她握著拳頭,大步的向著床邊走去。
「萱婕妤,皇上駕到,怎的如此無禮,還不起身,速速行禮。」她呵聲的斥道。
約莫幾分,看榻上的人紋絲未動,她不免有些急躁,這下可不會給你留面子,於是,伸出手一把快速的掀開被子。
榻上的白皙的肌膚,一絲不掛的呈現在眼前,她嘴角的笑意更是得意了幾分。
「雲妃娘娘做的有些過分,怎能如此不顧,露出娘娘yu體?」馥兒立即為榻上的人兒蓋上被子,一邊指著她的腦門直接的劈了過去。
雲妃步子輕盈的好在躲了過去,幸好有些武功的底子,不然,就這麼一掌劈下去,嬌俏的容顏可是不保。
她雙手叉腰的站在一邊,不饒人的吼著「做出如此不要臉的行徑,現在知道臉面了,早幹嘛去了。」
「雲妃娘娘說話可要憑心,不要信口雌黃」
「呵,信口雌黃,都已經眼見為實了,露都露出來了,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告訴你,閉上你的臭嘴,不要學烏鴉一樣圍著叫個不停,越是無知的人越是野蠻。」
兩人站在床前吵得不可開交,敵我雙方均是誰也不讓誰,一時間勝負難分。
風邑宸頭疼的看著兩人的硝煙,一個是咋咋呼呼的師妹,一個又是太后指婚的遠方表妹,真是既頭大,又是無奈。
「都給朕滾出去。」雄厚的聲音都渾然天成般的氣魄,無形的壓迫著眾人。
「皇~上,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欺負到臣妾的頭上,顯然是沒把宮規放在眼裡」雲妃扭動著身腰款款的走來。
梅妃站至一旁,忘形的說道著「陛下,如今萱婕妤觸犯宮中大忌,與外人私通,理應處以極刑。」
沉默,偌大的內室里繼而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許久,從床底下散出不安的聲響,風邑宸肉飛眉舞的嗅著鼻子,滿懷笑意的坐著,靜等著。
「哦?到底是誰要懲治我呀,說話可是要有真憑實據,否則便是禍從口出。」沉悶的聲響在地面上襲來直至回蕩在樑上,悠長不散。
「誰,到底是誰」雲妃匆色的望著四周,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在主導著發言權。
梅妃與他人倒是鎮定的待著,心中明知這種把戲就是糊弄她這種沒有頭腦的人的。
「倒是敢做不敢當了,是嗎?」珂馨掀開床底的的帘子,灰溜溜的從底下爬了出來,犀利的說著。
看著內室的一群人,均不是省油的燈,回想起白天的那封信上寫著『陷害捉姦』四個大字,她倒還真是無緣無故的做了冤大頭了。
「娘娘。那床上的人是。「馥兒看著珂馨不由得一愣,驚訝的瞪著雙眼。
她得意的高裂著嘴角,仰天長嘯,「哈哈,這個嗎?」她指著床上側躺著的物體,挑dou的問著馥兒。
她用力的扯開被子,將被中的人顯在眾人的眼裡,隨後便大手一般將人搬著在正廳內,並隨手一拽給套上了個衣服,這個時代的人總不能去強迫他們去接受**的石蠟像吧。
「哎,這是誰,怎麼一動不動啊。」
「是啊,好像還是個人呢?」
她揚起手肘子倚在石蠟的肩上笑道「這個是石蠟像,本姑娘只不是根據自己的形象,隨便的捏了個,沒想到,今日居然派上用場,若不是得它相助,怕是今日本姑娘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了,是吧?雲~妃~娘~娘」
她重重的拖著尾音,給她好一番警告。
「本宮剛才可是不明事理,所以在此給萱婕妤娘娘致歉了,還望海涵。」她畢恭的微著一臉佛口婆心的善顏,常在宮中打滾了這麼幾年,又怎會不知其中的暗謀呢。
「雲妃娘娘如此知禮?」她狐疑著打量了她的全身。
馨兒跐笑著一甩腦門輕扭著細腰,向正位上的風邑宸走去,耍美人計就你獨門嗎?我要會,她拎起前腿上的裙擺,拱入雙手搭在桌尖坐在正廳堂上的某人懷中。
她脈脈的看著他,嬌嗔道「陛下,雲妃娘娘如此誣賴妾身,如今還帶著個不明的人物前來指責我,況且她還一口肯定的妾身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是不是對妾身聲譽有損,繼而影響到陛下呢?」她蜷在他的懷中,崛起小嘴,擺弄了手指,好一生的委屈。
風邑宸垂著眸子,看著懷中的馨兒當真是可笑無敵,平時野蠻驕縱的丫頭,難得今日如此懂進退,知道近權勢而解其身,倒也是乖了些許。
他坦露著不拘的笑對著懷中人兒道「馨兒所言不虛,好,那你說要朕如何處罰她們,盡可開口,朕一一應允。」
他甩著長袖胳膊,凌空一揮,氣勢磅礴,直直射人。
下方的雲妃聞言便是臉色一綠,心中也是不提的打著鼓,皇上能說出此話,必然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若是她不肯放過,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輕饒了自己,這可怎麼辦?
馨兒輕佻著眉頭,細聲道」沒想到今天這麼配合,難得呀,超人!」
俯視的翹挺的鼻樑,薄唇紅美,他的一手連帶著長袖的衣袍,從外圍直直的將她包在懷中。
「朕如今幫了你,可你還是要還得,所謂想要出人頭地,就得十分努力」眸中閃動著邪惡的柔光,足足像是要將她掏空吃盡一般。
攝人心神的神情,問何人能心若止水呢?
她不服的僵著嘴「那就請皇上擦乾你的綠豆眼,仔仔細細的看著今夜妾身如何伺候皇上。」
心中盤算的壞墨水如山海般湧來,她輕聲的嘆著氣,暗道自己可不是好惹的,必定要你請神容易送神難。
「咳」她清了清嗓子,提高著調子,威儀凜然的說「說者故意,隨者肚明,聽者黨伙,今日來者之中,跑不了幾個」
跑不了幾個,陣陣回蕩的餘音陰魂不散的繞在雲妃的耳畔,像是一道又一道的催命符,想到皇上的那句任由她處置的金言,更加的惶恐不堪,風邑宸一向說一不二,所言之語一旦開口,必定是六親不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