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文禮到了
古塔舊城外,海浪河邊。
十一阿哥帶著騎射隊過來,就聽一片喊殺聲,前面,近一千人的火槍擺開陣式,前排射擊完,便立馬後退,裝彈,此刻後排便穿插上前,進行射擊,倒是彌補了裝彈慢的缺陷。
而火槍對的對面,卻是一個大清的騎兵陣式,將寧古塔撤出的百姓和物資牢牢的護在後面。而由於火槍隊的射擊太過密集,騎兵隊的幾次衝擊都沒能成功。
十一阿哥來的正巧,正好包了火槍隊的後路,一揮金黃的龍旗,那騎射隊的隊長就帶著人衝上去,火槍隊兩面做戰,立時就敗下陣來,丟下上百具的屍體就竄進了一邊的林子里。
騎兵不善林間作戰,十一阿哥無奈,只得放棄追擊。
兩隊大清騎兵會合,十一阿哥驚奇的發現居然是馬上要上任的寧古塔都統,納喇文禮的人馬。
「文禮兄,你怎麼這麼早就了,而且還這麼巧的堵住了火槍隊,要不是你帶隊堵住了這幫俄國人,我怕咱們的百姓就要遭殃了。」十一阿哥心有餘悸的道。
文禮翻身下,沖著十一阿哥行禮,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合十一阿哥道:「我是在路上收到這封信,抄小路過來的。」
十一阿哥展開信件,卻皺了眉頭,信里將俄國的蹤跡摸的十分精楚,而讓十一阿哥惑的是,信的最後,畫的是一個納喇家的印信這裡道畫納喇家印信的只有文茜和自己吧,可顯然,這信不是他寫的,文茜就更不可能,那是誰送的呢,但不管如何,這送信之人無立了一個大功。
文自十一阿哥帶隊離開后。那心裡總是七上八下地。只是手上地活兒挺忙。她也就顧不上了炙。上藥。包紮。一氣呵成耳邊仍能聽到城外金鐵地交鳴。
「哎喲。倒霉沒殺兩個老毛子呢。我自己就挂彩。回去不定會讓俺老娘揍屁股蛋子。」一個十六七歲地小兵靠在帳逢邊地地上。一條腿架著。顯然是傷了腿。
「你小子挫唄。以後好好練練讓那位十一爺看中。收進那機槍隊小子就有地神道了。瞧今兒個那機槍打地是讓老毛子地火槍隊沒脾氣。只可惜槍隊地人數太少了。要不然哪能讓老毛子這麼橫。」一個四十歲左右地老兵。狠狠地吸了口煙。吸完后。那煙筒又在地上使勁地嗑著。
「就是。。。」那小兵贊同道。隨即卻又沒脾氣。撇著嘴道:「唉。就怕是沒希望了。我可聽說了。那機槍隊。清一色全是鄂倫春獵人。」
「咳。。。」老兵重重地咳了幾下才道:「那是因為人家那槍打地准。你瞅著吧。這一場戰下來。機槍隊揚名了。那自然要擴編。你好好地琢磨琢磨。把準頭練好了。准進。」
「對啊。。。就聽你地。我好好練練。」小兵說地興起。一拍大腿。卻不想正好拍在傷口上。不由地一陣齜牙咧嘴。
文茜聽著這兩人的話,那臉上不由的露出些笑意,看來,前段時間,爺花的錢還真是花在刀刃上了,看到那小兵腿上又湛出的血水,便走過來,一邊幫那小兵重新包紮傷口,一邊道:「不管幹什麼,你總得先把傷養好。」
「嘿嘿。。。」小兵傻傻的摸了摸腦袋。
城外的喊殺聲漸漸的息了,今天進進退退的斯殺了一天,兩方都累了,養精蓄銳的,明天再戰,但雙方都防著對方會在晚上偷襲,結果,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文茜回到家裡,天已經完全的黑了,文茜坐在那裡,竟不知幹什麼好,小鳳兒趴在她的腿邊,這兩天,小鳳兒也顯得特別的聽話,不聲不響,不哭不鬧的,總是拿著她那黑的眼睛看人
「側福晉,別擔心,十一爺不會有事的。」金嬤嬤在一旁勸道。
「怎能不擔心呢,這打起戰來,刀槍總是沒眼的。」文茜深吸一口氣道。
就在這裡,就聽院子的門頭暗啞的請安聲:「主子爺回來啦。」
文茜整個人一激冷,象是突然間找到主心骨似的,扯著常服的下擺就沖了出去,院子里,點點星光下,十一阿哥揚著微笑,卻是一點事也沒有。
文茜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后,也就如往常般,接過十一阿哥的披風,迎著十一阿哥進門,不過那手卻被十一阿哥拉住道:「文茜,看看我身後,誰來了。」十一阿哥笑著,眉眼微微的彎著,顯得心情極好。
文茜看了看十一阿哥的身後,是一張熟的不能再熟的臉,居然
文禮。
「哥哥。。。」文茜輕叫著,嘴角笑著,眼角卻有些濕潤,好久不見的親人,見著了總是格外的百感交集。
文禮仍是如同小時候幫拍了拍文茜的腦袋,輕笑道:「怎麼,不請我進去,你哥哥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哎呀。。。」文茜一聲輕叫,這才回過味來,連忙拉著十一阿哥和文禮進屋,只是仍滿臉激動的看著文禮的身後。
「我是帶著騎兵隊加速前進的,你嫂子她們還要隔兩日才能到。」文禮自然知道文茜再找些什麼。
「哦。」文茜點點頭。
幾個進了屋。
十一阿哥和文坐下,文茜親自去廚房炒了幾個拿手好菜,想了想,又溫了一壺酒,文禮可是無酒不歡的。
幾個人吃吃喝喝,雖沒太話,卻也其樂融融,十一阿哥和文禮邊吃邊談著戰局。
文茜吃好,就幫文禮收拾了個房間。
才八月的天氣,可這寧塔的氣候卻是越來越冷了,自天黑起,那風便越刮越大,象是鼓足了勁似的,文茜動了幾下,就覺得那手跟冰似的,聽二蓮說,往年的這個時候,可沒這麼泠,真是亂世,天氣也做怪了。
想便讓二蓮和小英燒了炕。暖暖的,能讓人一夜好眠。
然而,夜裡,文茜醒過來,是冷醒的,昨晚臨時燒的炕,火頭不夠,這時只有一點點溫溫的,看了看邊上的十一阿哥,卻是睡得正沉,想來這段時間累的。
這樣的溫度,文茜是沒法子睡了,起身,準備往炕里添些碳,披了裘衣,剛推開門,卻覺得外面天白了,這什麼時辰啊?難道天亮了嗎?看了看堂屋七叔送的洋鍾,這還是子時剛過呢,好奇的推開門,卻驚奇的發現下雪了,那地上,屋頂上,樹上,厚厚的一層,今年的雪來的好早啊。
這時,文禮拿著油燈從屋裡出來,看到文茜,便:「怎麼,睡不著?」
文茜搖搖頭,接過文禮手上的油燈:「冷醒了。」隨即又問:「哥哥怎麼起來了,是睡不習慣嗎?」
「不是,快去叫十一爺起來,這場雪對於這場戰事來說是一個轉機。」文禮有些興奮的道。
是啊,那些俄國人可沒想到今年會這麼早就下雪,他們的野外帳篷可擋不住這如地獄里刮出來的陰風,何況這麼大的雪。
沒等文茜去叫,十一阿哥便起身了,看到雪,他的反應同文禮一樣,穿了衣服,連一口熱湯都不及喝,兩人便出門去了官署。
天亮了,果然傳來消息,那支俄國人火槍隊退了,全城的人都鬆了口氣。街上的行人也開始多了,撤去舊城的百姓也陸續的回來。
而十一阿哥和文禮卻是一天一夜也沒有回來,文茜去問過官署的人,說是十一阿哥和文禮帶隊追擊敵人去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十一阿哥才一身疲憊的回來,只是精神卻十分的振奮,一進門,便將小步跑過來的小鳳兒高高舉起,原地轉著圈,把小鳳兒樂的呵呵直笑,拍著小手。
「好了。。。好了。。。鳳兒下來,你阿瑪累了。」說著,文茜便接過小鳳兒,放她下去,拍了拍她後腦勺道:「去嬤嬤那邊,可別淘氣哦。」
「哦。」小鳳兒很誇張的一抬頭一低頭應道,然後又眯著兩個小月牙道:「娘,你等下來講故事哦,你上回講到豬八戒吃人蔘果,呵呵,那隻豬真笨,吃東西居然不知道嘗味道。」小鳳兒一臉歡快的樣子。
文茜點點頭:「去吧。」小鳳兒便被二蓮領了下去。
吃飯的時候,十一阿哥硬是喝了好幾杯酒,直到半酣之時才停。飯後沖了碗大葉茶,十一阿哥隊啜著,一幅十分滿足的樣子。
「今天這一戰,真是痛快,我和文禮在枹子峽,堵到了那火槍隊,昨晚一晚時間,我們利用天寒地凍,硬在是枹子峽築起了一道冰城牆,幾個機槍點一布,將這支火槍隊活活的堵死的枹子峽里。」十一阿哥說到這裡便不說了,再說下去就血腥了點,他不想讓文茜聽這些。
「那恭喜爺,大獲全勝。」文茜舉著茶碗,做出敬酒樣,然後一口喝乾,那架式倒是有些爽氣。
至於十一阿哥未說的部份,她也不去問,其實,小道消息流傳很快,在十一阿哥還未回府時,她就聽到小英說,那群火槍隊被全滅了,沒一個活口,這自然是大快人心,因為,這股火槍隊入境的時候,整整屠了三個游牧部族,人畜無一活口,殺人償命,自古不變之公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