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你有沒有想過陸梓宸？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沁然依舊沒有看見殷雅的影子，打電話過去，這一次終於是接通了。
可是接電話的人卻不是殷雅。
「柏林？昨晚殷雅在你那？」聽到柏林的聲音，沁然有些意外地問。
柏林顯然是沒有睡醒，還沒有回答，殷雅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奪過手機放到耳邊，「沁然，什麼事？」
「我搬回來了，昨晚沒見你回來就給你打個電話。」沁然走到窗邊拉開窗帘，朦朧的天色烏雲密布，今天的天氣就和她的心情一樣糟糕。
「你不是在陸梓宸那邊住著嗎？」殷雅掀開被子下床，光裸的身子上密布著吻痕，看得一邊的柏林更是心神蕩漾。
「我搬出來了，你在市中心幫我購置一套公寓，這邊我不打算住了。」沁然眺望著遠處的景色，錦城灣背山靠海風景宜人，可是因為是陸梓宸的地盤，她已經不想在這邊住了。
「好，我等會就回去，你下午才有通告，再睡一會吧。」殷雅明白沁然和陸梓宸之間的問題，現在沁然終於能夠搬出來，她是鬆了一口氣。
沁然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昨晚她半睡半醒，壓根就沒有休息好，現在醒了又是毫無睡意，眼帘處一片烏青，她煩躁地撓了撓頭，洗漱完便下去準備早餐。
殷雅很快就趕了回來，看見沁然安之若素地端坐在餐桌旁享用早餐，拍了拍小心臟在她旁邊坐下，「怎麼沒有準備我的？」
「我以為柏林已經餵飽你了。」沁然含笑的目光落向殷雅，繼續優雅地切割著面前的西多士。
殷雅沒好氣地瞪了沁然一眼，撐著下巴問，「你和陸梓宸究竟怎麼了？分手不是沒分成嗎？難道你徹底惹怒他了？」
「對，我惹怒他了，所以我現在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雪藏我。」沁然調皮地眨了眨眼，讓人看不出她有一絲失落的神色。
可正是因為沁然如此的正常，殷雅才覺得沁然是真的有問題。
她倒是希望她表現出一點點的傷心，也不希望她強顏歡笑。
「你可是萬晨的搖錢樹，柏林可都把你這一年的工作安排好了，就算要雪藏那也是明年的事。」
沁然擦了擦嘴，「那就好，反正在巴黎是怎樣就怎樣，以後我的生活里不會有陸梓宸這一號人物。」
殷雅瞧著沁然冷靜淡然的姿態，微不可見地嘆氣，陸梓宸是萬晨的總裁，沁然是萬晨的模特，兩人平時肯定會遇到，難不成真要徹底地成為陌生人？
現在和陸梓宸鬧僵對於沁然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既然她不想再和陸梓宸在一起，殷雅也不能過多地干涉，只希望以後真的能回到最初的狀態。
下午的時候，沁然出席商場活動，結束之後剛坐上商務車，母親的電話打了過來，她已經到了錦城。
沁然愣了愣，沒想明白為什麼母親會過來錦城。
「沁然，媽已經下機了，現在讓司機送我去別墅，你工作完就回來。」李夢邊走出機場邊說。
「媽，你怎麼過來了，一個人嗎？」沁然吩咐司機直接把車開回別墅，腦袋靠著椅背看著窗外的建築。
「你爸他本來也是要過來的，可是翟城那邊有太多事情要處理，只能是我過來了。」
沁然應了一聲，想到母親過來肯定是因為她的緋聞，沁然皺著小臉，怎麼麻煩事一件接一件也不消停會。
掛掉電話，旁邊的文茵問，「Gina姐，今晚你和名都雜誌的總編約了飯局，現在要取消嗎？」
「你看看能不能改到明晚？」
文茵翻了翻日程表，「明晚有一個慈善晚宴要出席，恐怕時間並不足夠。」
「那還是今晚，我盡量早點結束。」
文茵點點頭，讓司機把車開到飯館。
*
晚上沁然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臨近十點，殷雅下午就已經回去，她和李夢因為沁然的關係見過幾面，兩人在客廳聊著，李夢有問到沁然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的事情，殷雅全說都只是傳聞，不過是有心人在背後使壞，李夢半信半疑，畢竟那些報道連照片都拍的一清二楚，裡面的女主角的確是沁然。
李夢看見沁然回來，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臉色冷了幾分，幸好顧庭沒有和她一起過來，否則以老爺子的脾氣，說不定馬上就把她帶回翟城。
殷雅朝沁然做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聳聳肩便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沁然認命地在李夢旁邊坐下，「媽，你過來前先給我打個電話，好讓我安排時間去接你。」
「媽是不想影響你的工作，你的那些報道我和你爸都看到了，你和周家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顧家和周家向來是世交，兩家早年便已經有了想要聯姻的想法，只是沁然遲遲未從巴黎回國才一直擱置著這事，現在看著沁然似乎和周家的兒子都糾葛不清，兩家人想著既然他們都認識，那麼是否可以把聯姻的事情提上日程。
「沒事，那都是記者在瞎掰的呢，你們可別相信。」沁然吐了吐舌頭，她真的和周惟毅還有周少淺一點牽涉都沒有，那些報道說的天花亂墜硬是要給她安個罪名，不把她的生活攪得一池亂就不安心。
「不是都有照片了嗎？我看那些照片都是真的吧？」李夢擺明了不相信沁然的說辭，「周家兩個兒子我看著都挺出色的，少淺那孩子在國外可是對你照顧有加，現在他和趙家那邊的婚約已經取消了，我看著要不你倆就訂婚了，也好了了兩家的心愿。」
李夢從小也算是看著周家的孩子長大，兩個孩子現在長大了都是一表人才，配她的女兒綽綽有餘。
沁然皺緊眉頭，沒想到母親過來就是要給她說這事，心情更加的煩躁，「媽，你說到哪裡去了，你女兒我還年輕著呢，還沒到要訂婚的時候。」
「你現在可都23了，你看看菲安，和你一樣大都已經結婚幾年了，現在先定著婚，然後結婚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沁然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媽，我現在還沒有合適的對象。」
「這不都已經上頭版了嗎？怎麼了？周家那倆孩子就沒看對眼的？」李夢追問著，最近老爺子對於沁然的婚事催得緊，周母與她是多年的好友，兩人都覺得現在是一個聯姻的好時機。
「沒，我誰都不喜歡，媽，這件事你就別管了，我還沒打算訂婚，更沒打算結婚。」沁然不耐地站起來，扯開話題道，「你過幾天就回去吧，這一段時間我的通告都排的滿滿，空閑下來會回去的。」
李夢皺了皺眉，對於沁然的態度十分不滿，這孩子現在的性格與以前相差甚遠，她當時如此執著地要進去模特圈已經令顧家的人不滿，現在還一直傳出這樣的緋聞，她怎麼能不擔心。
「沁然，不是媽逼你，顧家一向最注重的就是家族的名譽，你現在鬧出了這些事情，你爸可是怒氣騰騰，你現在要不就把婚事定下來好讓他安心，要不然就只能退出這個圈子了。」李夢語重心長地道。
雖然知道沁然對於這個圈子的熱愛，但是沁然畢竟是顧家的千金小姐，總不能一直在模特圈混下去，同齡的千金小姐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可是沁然依舊在這個圈子闖蕩著，這傳出去並不是一件好事。
沁然冷著臉，半晌都沒有出聲，李夢不禁有些擔憂，她一向疼惜這個孩子，一丁點的責備都不捨得，現在要不是這件事已經傳到了翟城，雖然沒有人知道Gina就是顧家的二小姐顧沁然，可是以後沁然總該是要回去的，現在她不能不為這孩子打算。
「媽，你讓我想想吧。」沁然抿著櫻唇，半是妥協地道。
顧家這幾年來待她極好，她也不想要顧家蒙羞，但是周少淺和周惟毅都不會是她的選擇，那麼誰又是她的選擇呢。
「媽暫時留在這邊，雖然你現在的緋聞都已經被處理好，但已經對你的人氣有了影響，你爸的意思是讓你退下來，這個圈子不適合你。」模特圈是女人的戰場，各種勾心鬥角不斷，沁然本該能夠好好享受顧家給予的豐衣足食的生活，現在卻要在這個圈子裡承受著各種磨難，李夢不捨得，顧家的人更不捨得。
「給一點時間我考慮。」沁然淡淡地道，站起來回去了房間。
她早就料想過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在模特圈長時間發展，只是現在要她離開，她壓根就一點準備也沒有。
她的事業已經達到了巔峰，在國內模特界的地位早已無人能及，可是她依然愛著這個華光璀璨的T台，這個秀台是無數女人的夢想，她當初付出了無數倍的努力才走到了今天，她不想要就這樣離開，雖然她已經沒有遺憾，可是她還是想要堅持著自己曾經的夢想，盡自己所能走得更遠。
李夢望著沁然落寞的背影，黯然地嘆氣，這孩子要是一直乖乖順順的，她也就省心了，可是偏偏，她就是喜歡刀光劍影地活。
沁然走上二樓，正要回房，殷雅忽然從房間里探出腦袋，一把拽住了沁然的手臂把她帶上了天台。
「這麼冷還帶我上來吹風？」沁然跟著殷雅的腳步來動天台，瑟瑟寒風撲面而來，沁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不是帶你上來吹風，是帶你上來散心。」殷雅關好了天台的門，從一旁的角落裡拿出一打冰鎮的啤酒，兩人在石桌上坐下，殷雅拿出兩個玻璃杯，把啤酒往石桌上一壓，瓶蓋滾到了地上。
沁然望著淡黃色的液體盛滿整個酒杯，淡淡地笑了笑，「我好得很，你擔憂什麼。」
「你媽可是旁擊側敲了我很多事情，不過我可是一丁點都沒透露，你想想該怎麼報答我！」殷雅豪爽地與沁然碰杯，一口氣喝下了一整杯啤酒。
「我報答你的還少嗎？」沁然睨了她一眼，「我現在倒是覺得你更讓我擔憂，說說，什麼時候和柏林好上的？年前不是還義正言辭地跟我說要拒絕他，怎麼這會都滾床單了？」
一聽到柏林的名字，殷雅的態度就無法淡定了，不過還是強裝鎮定地道，「我拒絕不了，所以就答應了。」
「怪不得柏林最近總是一副桃花臉，原來是被愛情滋潤了。」沁然拋了一個媚眼給殷雅，臉上滿是笑意。
殷雅撇撇嘴，柏林算是她這麼多年生活中的一個意外，有一個男人對你窮追不捨，你擺脫不掉也拒絕不了，那麼就順著自己的心意嘗試一次，但也僅僅只有一次，因為她從來都不會在男人身上浪費自己最寶貴的時間。
愛情於她而言，永遠都不會是首位。
「幹嘛說我，明明是要說你的，伯母似乎有意想要你回去吧，你怎麼想？」殷雅並不想過多談論柏林，把話題扯開。
「沒什麼想法，婚姻和事業只能擇其一，如果是你，我知道肯定是事業，而我也以為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事業，可是想要說出口的那一刻才發現，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洒脫，要我嫁給自己一個沒有感覺的男人，我竟然無法做到。」
她以為她早已對愛情死心，也不會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愛情，可是在母親問她話的那一刻，她竟然猶豫了，她毫無疑問無法割捨對T台的熱愛，可是同樣地，她還是不想要犧牲自己的婚姻。
明明誰都不愛，也不會再愛上誰，那麼嫁給誰於她而言都是沒有差別的，那麼她究竟猶豫的是什麼。
「你的心裡有了牽挂的人，所以你才猶豫了。」殷雅肯定地道。
以往那個在T台上所向披靡風華萬千的超模Gina是從來也不會把任何的事情放在心上，從來也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羈絆住腳步，可是現在，因為心底有了雜念，所以在做決定的時候不自禁地去考慮更多。
「你知道的，我不會對陸梓宸有感覺。」
「可是你已經對他有感覺了不是嗎？沁然，問問你自己的心，很多事情旁人都看得出來，但卻是當局者迷，你這幾天工作雖然狀態很好，可是靜下來的時候你會不會想到的是他？不要欺騙你自己，陸梓宸這麼出色的男人，每一個女人都會動心。」
沁然愣怔著，冰冷的酒液在喉嚨里流竄，苦腥味瀰漫，她覺得有點眩暈，眼前似乎迷迷糊糊地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眨了眨眼，她又徹底地消失了。
她有沒有想過陸梓宸？
有，可是想起了就是愛嗎？
不，因為曾經如此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所以抽身離去的時候總會有一絲的留戀，她只是不適應。
殷雅看著沁然迷茫的表情，無奈地搖頭，沁然心底的執念太深，怨恨太深，註定了她無法拋開一切去談一場真正的愛情，但是愛情來了，又有誰能夠抵擋得了它的魔力。
每一個女人總會被這麼一個男人羈絆住腳步，從此只為他牽挂。
「反正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或許我應該好好考慮媽的意見，也該退下來了。」沁然沉默了半晌后沉沉地道。
如果離開了模特圈，她就真真正正地和陸梓宸沒有任何交集了，對他的心思也不會如此的深刻。
殷雅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滿地盯著沁然，「你現在可是輝煌時期呢，我跟你說，你可別在這個時候退出模特圈，我的下半輩子還指望著你呢！」
雖然近來沁然的人氣下滑，但是她本身的地位在模特圈就已經無人可以超越，沁然的名字往哪裡一放，哪裡就是財富，她是萬人敬仰的超級天後，她是模特圈最無法替代的存在。
「你的下半輩子不該交給柏林嗎？我可不會跟他搶。」沁然白了她一眼，「我留下來，然後就要和周家聯姻。」
「周家？周惟毅還是周少淺？你擺了於恬一道還真是連周少淺也遭殃了，現在趙家提出取消婚約，正好合了那妮子的意，她似乎想要陸家和周家聯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趁虛而入，不過要是你也摻合了，那就有好戲看了。」殷雅幸災樂禍地道。
「我媽屬意周少淺，可是我和他之前那麼熟悉，突然之間變成了這種關係挺彆扭的，至於周惟毅，簡直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我正想要離他遠遠的，才不會自投羅網。」總而言之，周家的人她一個都不想嫁。
「那就選陸梓宸，既能夠留在T台，又能夠抱得美男歸，嘖嘖，怎麼我就沒你這麼好命。」
沁然一腳踢向沁殷雅，敢情她是來給她找堵的，越說她就越煩，「我再說一遍，我們已經分手了，並且以後也沒有希望在一起，別給我提他。」
殷雅瞧著沁然慍怒的表情，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但是這寒夜漫漫，兩人總不能一直在這靜坐，殷雅忍不住又碎碎念道，「沁然，你要是敢退出模特圈，那麼我也就去嫁人了！」
沁然哭笑不得地望著殷雅，「殷雅，我可是巴不得你嫁人呢，你看看你都快奔三了，大概也只有柏林會要你了。」
殷雅怒氣騰騰地瞪著沁然，「哼哼，誰說我要嫁柏林了，我好歹也是巴黎赫赫有名的殷家大小姐，至少也得嫁個名爵，哪能輪到柏林！」
沁然「噗嗤」笑了出聲，「好好，到時記得給我發請帖，柏林就免了，免得到時他去砸場子。」
殷雅也笑了出聲，兩人背靠著背坐在天台，月亮的光投灑下來落下一地的碎銀，儘管寒意凜凜，但是至少還有朋友為她分憂。
*
周日的晚上，沁然應邀出席周氏在錦城舉辦的一個慈善晚宴，此前她並不知道這個晚宴是周氏舉行的，後來文茵把請柬交給她，並且把周惟毅的原話告訴她，她才知曉這場晚宴的緣由。
周家主母瑾麗一向熱衷於參加慈善事業，這幾年來一直在為錦城的慈善事業奔波，獲得許多榮耀，這場慈善晚宴就是由她發起的，目的是呼籲錦城的富商能夠為貧困山區的孩子貢獻一分力量。
禮服是周惟毅派人送過來的，而這場晚宴周惟毅邀請的女伴就是她。
沁然望著寶藍色的請柬，她記得這場晚宴萬晨的幾位模特都在受邀行列，而方悅就是其中之一。
皺了皺眉，沁然本想要拒絕周惟毅的邀請，可是剛拿出手機，他的電話就已經到了過來，「Gina，收到禮服了？」
「嗯。」沁然應了聲，「你身邊難道就沒有女伴嗎？我的身份恐怕並不合適當你的女伴。」
現在外界並不知道沁然和陸梓宸分手的消息，而且不久前沁然還和周惟毅鬧出了緋聞，現在兩人一同到場，恐怕又能夠給媒體天花亂墜報道的機會了。
「這是我母親還有顧夫人的要求，我也只是聽從命令。」周惟毅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讓沁然無從反駁。
沁然抿著櫻唇，暗嘆道，要是你周大少不點頭，誰能勉強你！
「我的車子會在下午五點到別墅接你，你先打扮好。」周惟毅完全不給沁然反悔的機會。
沁然撇撇嘴，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李夢從二樓下來，身上穿了一件淺綠色的復古旗袍，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雖然李夢已經年華漸老，但是歲月似乎不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一張精緻的臉依舊風韻猶存。
「媽，你現在就過去了？」沁然走過去扶著母親。
「嗯，我和周夫人約了下午茶，晚一點直接過去晚宴，你和周家那孩子好好處著，今晚好好表現。」李夢拍了拍沁然的肩膀，和藹地笑著。
沁然撅著小嘴，今晚母親也過去，她就算想要耍脾氣也要顧著母親的面子，她只希望周惟毅可別給她這麼高調。
下午五點，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準時開進了別墅，沁然走出別墅，司機已經打開了車門，沁然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後座的男人，他穿著深藍色的手工西裝，金色的紐扣泛著光澤，再搭上他那張英俊的臉，耀眼得令人窒息。
沁然挪開目光，淡漠地坐進轎車，與周惟毅保持著一段距離。
「你怎麼親自來了？」沁然本以為公事繁忙的周總不會親自過來，沒想到他竟然出現了。
「如果我說是我母親一定要我親自來接你，你信不信？」周惟毅勾起一抹淡笑，墨黑的眸子凝著沁然精緻的小臉。
沁然扭頭看向窗外，半晌才回答了他的話，「信，周總一向是出了名的孝順，當然要聽母親的話。」
周惟毅低沉地笑了出聲，「我好像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沁然，既然我們兩家有意聯姻，我們不妨就試著發展下去，說不定會是一個好結果。」
沁然轉過頭，一雙水潤的眸子看向周惟毅，嘴角掀起譏諷的弧度，「周總想要和我發展？也不怕會傷了自己弟弟的心嗎？」
「沁然，我知道你不在意少淺，那麼我也不會在意，不過如果你選擇的是他，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周惟毅進退得宜地道。
他有把握，沁然不會去選擇周少淺。
沁然淡漠地沉下臉，冷意在眼底蔓延開，她所了解的周惟毅從來都不是大度的人，和他在一起，她無法掉以輕心。
寂靜在車廂里蔓延著，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出聲，直到轎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兩人來的時間不算早，酒店門口早已停滿了一輛輛名貴的轎車，勞斯萊斯緊跟著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門口。
前面的轎車下來兩個熟悉的身影，沁然轉過頭，正好看見男人冷峻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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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疊資料摔在桌上，易川冷笑一聲。
「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嫁給他。」
秦朵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忘了，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曾經那個沒錢沒勢的普通男人了。
他是易川，易家最熱門的繼承人，查她這三年的事情輕而易舉。
但她也不再是以前的秦朵了，他們之間，不可能了。
易川嗤笑，不可能？在他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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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花前月下，她頭一次天真無比的問他，「你到底懂不懂愛？」
他俯身吻住她，吻得她幾乎氣絕，他眼角眉梢笑意勾魂，「愛是用來做的，不是用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