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玉鳴之心
「開飯?,」昂揚的男聲從一個小四角亭中傳來。天心雖然不忌葷,但猶好水果,不想正中女士們的口味,加上四角亭內格調雅緻,這一餐眾人吃得眉開眼笑。
有詩云:一張八仙桌,數種水果泥。四圍紫羅藤,花香微浸鼻。三五良知友,或坐或笑立。唇紅因奇味,欲語還復迷。
餐后,林怡蘭和黃蕊的好奇病一發不可收拾,逮住童雅往清靈靈的山間去了,何玉鳴看看天心,欲言又止,往林黃二女的方向追去,在她的記者生涯中,資料的獲得有一種最簡捷的方式,那就是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林怡蘭和黃蕊早知道天心的神奇,所以要審童雅,只不過是女兒心在作怪。何玉鳴就不同了,奇特的經歷、如畫的仙景,她突然發覺腦子不夠用,自己已經將想象放大了百倍。但童雅的輕聲細語,每個字都像拳頭,擊得她無法思考,一切都已經超出了常理,超出了她的範圍。突然間,她覺得自己是個盲。
仔細端詳著童雅,她不能發現什麼可以解釋她的疑問的答案。三女不分軒輊,但那個神秘的男人(她不敢稱男孩或男生了)對童雅過於鍾愛了,為什麼?
還有那個內能,可笑自己到處跑,求獨家,卻把學校里這個新發下的教材給忽略了。看看眼前放開的三女,在這靈氣盎然的仙境中,體態輕盈,俏笑嫣然,膚凝如脂,溫潤如玉,整個人隱現光澤,大眼含情,明艷無雙,偏偏肅立中,英姿乃現;嬉笑間,又見嫵媚。以此形態,出現人間,怕不妲己臨世,迷亂男人。
論容貌,自己不輸她們,但論靈秀,就沒法比了。何玉鳴忖思著,看來是那個什麼內能的功勞了,不知自己這個算不算大齡的青年能不能學。
幾人在童雅的帶領下,來到白雲居中心的「敦煌」大廈前,林怡蘭、黃蕊和何玉鳴已經見怪不怪了,有什麼就想當然吧。一樓主廳里,天心正在仿生光腦前用神念「寫」計劃,見幾人進來,忙站起獻殷勤,問要不要休息。
窩是窩心了,可這可惡的笑容!林怡蘭、黃蕊和何玉鳴頓覺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芳心在其中塌陷。
「雅雅,帶她們去挑房間吧。她們要住上一陣子了。」
從山水園林式的中國古宮廷樓閣,到純粹歐美現代風格的富豪別墅,一切的是那麼賞心悅目,生活設施樣樣俱全,美麗的建築群落要說有什麼缺陷的話,那就是人太少了。幾女看得眼花繚亂,決定四人住在一起,每周輪換一處,領略各式風格,直至找出最喜歡的住處。
相對喧鬧擁擠的上海,這裡太優雅也太安靜了。在上海,擁有一處自己的小窩,是許多仕男仕女,特別是外來工們一輩子的願望。這一點,還在校門內的林怡蘭、黃蕊和童雅不是很了解,但何玉鳴卻深有體會,作為外來妹,自己這個算得吒叱風雲的記者,幾年來的辛苦打拚,名頭響了,存摺上增加了不少錢,但依然是個公寓佳人。當然,自己要是願意做花瓶的話,別墅和其它什麼的不會欠缺,但那沒有榮譽感,絕對不是自己的性格。
這時,何玉鳴真切體會到天心的天心集團將是自己一生中最切意的抉擇。可是,看著身邊幾個嘰嘰喳喳的學妹,心中的無力感又在加深,畢竟自己不是初出茅廬,可以氣沖斗牛,少年弟子江湖老。老,不,應該是對自己與熟知環境經磨合后的一種定位。正如現在,自己又得與新環境重新磨合了。
「何姐,想什麼呢?」童雅走近。
「沒想什麼,這裡太有夢幻色彩了。」何玉鳴彷彿發現什麼,轉開話題,她可不想學妹笑話她們之間有代溝。「你的手鐲好別緻,在哪買的?」
「買,沒處買,向他要的!」
「誰?」
「能有誰?心哥呀!」童雅眨眨眼,拭下玉鐲,套向何玉鳴的手腕,「這玩意兒沒得賣,不信呀,你試試就知。借你戴小會兒。」
暖融融的氣勁沿手臂直透心坎,疲累瞬間被橫掃而空,全身舒坦。何玉鳴訝異地看著手腕上的鐲子,真正被折服了。這樣的玉鐲,從做工到功能,拿到拍賣場,會是一個怎樣的天價。
「這可不是一般的手飾,我也能要嗎?」
「沒問題,大姐二姐都有,只要撒撒嬌就行了。」
「撒嬌,」何玉鳴臉紅起來,面對這樣的天價極品,她實在很難定位撒嬌的程度!「學妹,……」
「我說學姐,伸手向他要就行了,撒什麼嬌!」林怡蘭、黃蕊早站在兩人身旁,以為何玉鳴不好意思,忙加以提點。
「這麼簡單!」何玉鳴不敢相信。
「對啊,難不成學姐想……有什麼高招?」林怡蘭臉上泛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差點說出「獻身以求」四個字。
「你笑得好噁心!我可沒你們皮,」何玉鳴不是省油的燈,急中生智,半笑半嗔。「好,我就向他要,不過不是白要,我替他打工,一年不要工錢。」
「切,虛偽的女人,不要白不要,何必要跟錢過不去嘛。唉!」林、黃、童三女異口同聲同嘆。「你讓我們難做!」
何玉鳴覺得好笑,代溝就是代溝,在她的眼裡,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不過,看三個妮子這樣,莫非自己真的有許多東西可以白要嗎?要是那樣,可不能放過,珠寶首飾,女人就是喜歡嘛。
「你終於覺悟了。」三女纖縴手指在美女記者眼前晃來晃去。
「悟了。」何玉鳴想到那個男人,心有戚戚焉,全忘了這白雲居上,怎能以常理度量,幾個小妮子就聰明多了。
正在仿生光腦前努力勞作的天心突感背心涼颼颼的,環顧,無人,隨即又投入到他的宏偉計劃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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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首都機場。
許明堂陰沉著臉走出機場,遠遠地看見覃龍也從機場的出口走出,「他怎麼來了?莫非上海也……」
「許書記,幸會幸會。」
「噫,是覃市長,你那兒也被雷擊了,傷得重嗎?」許明堂從上午忙到登機,根本就沒有時間看報看電視,見到覃龍這時候也來到北京,竟不覺將心中的疑問問出。
「也,許書記,莫非蘭州也……」
「唉,走吧,到中南海給總書記、總理說去。」
毫無疑問,新的反腐政策的制定,許明堂、覃龍此行起了直接的促進作用。總書記長江、總理黃河早有準備,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詳細地詢問被雷電擊癱擊死的官員的具體情況。
「老許,你說說,這次蘭州倒了多少官員?」
「總理,是我的工作沒做好,出了這麼多貪官,有些還是我最信任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蘭州這次倒了大約三分之一多,九人死亡,其餘全癱。根據那些出現在我辦公室的詳實資料,死者中的3名,罪在身處重要崗位不作為;另6名則是犯下強姦罪,其中有一人只犯了一次,但也給雷電擊死了。其餘的,深癱者,不作為者居多;中癱者和輕癱全為貪官。」許明堂道。
「總理,上海的情況也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沒有死人。」覃龍插話,「許書記說的蘭州的事的起因是一對男女,上海的事起因雖然不同,但最終施行雷電的還是這兩人。總書記,總理,咱們國家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的異人了,會不會對國家不利呀!」
「小覃呀,這點不用擔心。你們既然來了,也就不要忙著回去,中央最近草擬了一份新的反腐政策,你們根據一市一省的情況,給提提修改意見,總之,一切從嚴。另外,關於這對男女的事,要注意保密。」黃河嚴肅道。
一個月後,秦風的監察司開始在新官吏法的尺度中監察天下:一、機關企事業官員問責,政績的考核以民生水平為標準,不作為者,輕者判刑,重者死罪,隨時監察,一年一結。二、凡以不正當手段斂財10萬以下者,處10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10萬至20萬者,處終身監禁,剝奪政治權利終身;20萬以上者,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隨時監察,一年一結。三、官員強姦,被投訴者,一經察實,不論身份,即行處死。隨時監察。
總之,在總書記長江,總理黃河的努力下,全國人大除批准成立與時俱盡的政策研究室外,賦予了監察司在吏治方面極大的權利:所有犯法者,已察實的,監察司給出處理意見,凡低、中、高法院的宣判不得低於此意見。如果出現官官相護情形,監察司這時可執生殺大權,受理一干人犯。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新官吏法的出台,首求當官者必須要有執政理想。在史書的記載中,該法貫徹三月,天下官吏未有聞秦風不變色者,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情況滅絕。社會各種高素質人才走向企事業單位,中國進入超高速發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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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居,「敦煌」大廈一樓主廳,天心將一份人事計劃遞到何玉鳴手上。
「代部長,上海人打盡,全看你了。」天心笑道。
計劃書很怪,面向全國,不論男女老幼學歷文憑工農商學兵,凡有一技之長者,皆可前來應聘。首批招聘高級職員1000名,特注,海外mba學歷不要。
何玉鳴一方面驚訝計劃的龐大複雜,一方面又奇怪mba熱到現在還在熱,天心集團居然不要。她置疑道:「董事長,mba人才,真正有經驗的,上海也不是很多,我先前還在擔心能否招足,這下我放心了。
「mba人才,不是說他們不好,是他們掌握的那一套模式不適合天心集團。而且,要是咱們把這些人全收攏了,上海其它公司怎麼辦?我要推行的是一種迥異於現在東西方管理模式的理念,那些人來到咱們集團,反而是種浪費。因此,招聘首批高級職員,應盡量中國化,年輕化。他們必須擁有很強的接受力,接受為期3個月的技能強培訓,而後半年還得在實踐中不斷充實自己。總之,集團以後的招聘原則就是中國化。」
「那我到各大學去招就成了?」
「也不成,這一批高級職員需要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大學生,從第二批開始吧。」
「行,我會盡量辦好。」何玉鳴有點急不可待。
「代部長,不用這麼急,你先將自己的事處理好,然後組建集團人事部。從現在起,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我盡量滿足你。」
「真的,那,那就先滿足我一個手鐲吧。」
「撲哧,」旁聽三女毫不淑女地笑起來,這位學姐好玩,臉皮嘛,不亞於她們,屬於一點就透的那種,她們喜歡。
天心也笑起來,女性,尤其是何玉鳴這樣的漂亮女性,對首飾珠寶的喜愛就跟傳說中的龍一樣,不倒手絕不甘心,好在這只是小事一樁。他拿出三粒培元丹,遞給林怡蘭、黃蕊和何玉鳴。「你們先服下丹藥,隨童雅去練功吧。至於首飾,一會兒給你們。」
看著手上這粒比自己的小指頭還要小的藥丸,香是非常香,但也太小了,這怎麼看都像炒豆的丹丸能起多大作用?林怡蘭、黃蕊和何玉鳴都在懷疑,三人把眼天心,期望有個答案。
「林、黃怡二總裁,原先已有基礎,服下后稍加修鍊即可進入內能二階。代部長就要難一點,除會更加靚麗耀眼外,可以打好修鍊的基礎。」天心想了想,對著何玉鳴道,「這樣好了,你組建人事部期間,雅雅跟著你,指導你修鍊內能。」
三女對看一眼,何玉鳴上前,「董事長,你能不能也像稱呼雅妮子那樣叫我們名字!什麼總裁、部長的,我們聽著彆扭。」她開始展現出自己獨有的屬於「辣」性的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