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量子力學論穿越重生
「你說我們班的丁晴是不是失蹤了?怎麼這麼久都沒來學校了?」
「不敢來了,請假了唄!圓圓的案子學校和警方還在查呢!」
「可班長說她就請了一個星期假,後面都沒請了,打電話關機,也聯繫不到家裡,學校已經做失蹤報警了。」
「那查到了嗎?」
「沒聽到消息,真要是失蹤了,還真不好查,又不是本地人,誰知道是不是得罪什麼官二代給怎麼了。」
「那有什麼好說的,操心那麼多做什麼!發明大賽馬上就開始了,你報名的作品準備好了沒有啊?」
「當然了!」
樂圓圓的爆炸毀容案和丁晴的失蹤案,隨著時間的推移和SAT一年一度的發明大賽的接近,漸漸沒有了當初爆漲的關注度,只偶爾被人拿來當飯後話題聊起下,聊不出個所以然後,換個話題就被淡忘掉了。
上午第一節課下課後,憐舟冷頂著兩個黑眼圈來找鞦韆雪。
看到鞦韆雪安然無恙地坐在教室里,他狠狠松出了一口氣,最怕就是教室里找不到她的人影,然後有人告訴他鞦韆雪沒請假也沒來學校的消息。
「昨晚你是怎麼帶我逃出來的?」
憐舟冷昨晚半夜從酒店迷迷糊糊醒來,意識回籠后,想到傍晚看到的事,他嚇得一個機靈瞬間睡意全無,立時打鞦韆雪電話,卻只聽到關機音,看時間才發現原來已經凌晨三點,問了前台,前台說是一個中年男人將昏睡的他扶進酒店的,中年男人幫他辦好了入住手續就走了,還是酒店服務人員把憐舟冷扶進的房間。
追問下去才知道,那位中年男人是計程車司機,辦入住手續時就讓客服人員給醒后的憐舟冷帶句話,說鞦韆雪送他來的。
憐舟冷猜鞦韆雪應該是沒出什麼事的,但一回想昨晚在那棟昏暗小樓里看到的景象,他卻不得不擔心鞦韆雪有沒有被黎夢塵那個變態卸掉幾個零件什麼的。
他很好奇,當時他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單憑鞦韆雪一個人,是怎麼帶著他逃出來的?
也想確認下,鞦韆雪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身體上的,或者……心理上的。
「逃?」鞦韆雪奇怪地抬頭看他,「為什麼要逃?你是我和黎同學扶到計程車上的。」
憐舟冷啊了一聲,皺著眉狐疑地問:「她和你一起?她沒有對你做什麼事?」
「跟她動手的是憐舟同學,又不是我,她為什麼要對我做什麼事?」
「這樣?那她怎麼跟你說的?」
鞦韆雪微轉了轉眼珠,看了看周圍,而後把那張表情無辜的臉湊到憐舟冷耳際,壓低了聲音:「黎同學說要給你點教訓,因為你偷看她洗澡,還一句道歉都沒有,就知道跑。」
憐舟冷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嘴角抽搐得厲害。
好半響,他才用手揉了揉抽變形的嘴角,故作輕鬆地問:「所以,她也沒請你上樓坐坐,就直接跟你把我送回來了?」
鞦韆雪理所當然地道:「你都不醒人事了,還上去坐什麼?」
「哦,這樣啊……」
憐舟冷還是放不下心。
明知道只要他醒過來,鞦韆雪就有可能知道昨晚發生的事,而黎夢塵卻扯了這樣一個謊言騙過鞦韆雪一時,沒有把鞦韆雪抓起來,也沒有對他做什麼變態的事。
是在利用鞦韆雪做誠意,互相試探對方的信任?
可能嗎?
他和黎夢塵頂多算得上認識這麼個人,幾個月前,楊蘭命案時因為鞦韆雪被列入嫌疑犯名單,憐舟冷幫著一起找線索時和黎夢塵打過一天交道,這之後,他只是偶爾看到她和鞦韆雪在一起,兩人幾乎沒有過正面交流,談何信任一說?
可如果不是,那她為什麼把自己這個知道她秘密的人放出來?
就這樣輕鬆地把自己的籌碼交到別人手裡,一個那樣危險的人,有什麼理由讓他這樣做?
憐舟冷兀自疑惑地視線停在鞦韆雪那張治癒氣息特強的臉上,他眯了眯眼,別告訴他,黎夢塵那個疑似有精神病的女人就是捨不得對鞦韆雪這樣一個充滿著神聖治癒氣息的人下不了手,但又不能兩全其美的情況下,以鞦韆雪在兩人心中的分量做籌碼,來交換對方的信任?
那種殘忍的變態也會有不忍之心?
想不出確切原因,憐舟冷不再糾結於這點上,不管是怎麼樣,黎夢塵那種人,以後最好離她遠點,鬼知道她這種不忍之心有沒有第二次,或者會不會後悔?
「憐舟同學你怎麼了?已經上課了呢。」
第二節課的上課鈴響起了,憐舟冷看了鞦韆雪一眼,表情嚴肅地慎重囑咐她:「千雪,以後不要再跟那位黎夢塵來往了,不要問為什麼,你一定要聽我的,不然會很危險。」
鞦韆雪好看的眼睛看了他一秒,輕輕笑道:「以前也有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不過對象是憐舟同學呢。」
……
翌日,SAT一年一度的發明大賽如期而至,大賽過後便是期末大考,又臨近暑假了。
鞦韆雪並沒有作品報名,是以找了個最靠邊的位置興緻缺缺地盯著看台,眼睛掃過看台上幾位作品評審及各大領域的幾位講解教授,鞦韆雪竟意外地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純黑色西裝,低調的黑金色袖扣,細碎的黑髮下,清俊蒼白的臉龐專註地注視著看台上學子們輪流拿上來的作品。
每當有物理機械領域的作品被蓋下紅章或打下紅叉時,都會由他與作品發明者互動解說作品的製作原理,就其功能性深化講解可投入生產的可行性、操作性和市場接受力等各種宏觀微觀問題。
他視線專註,偶爾會習慣性地執筆在紙上記錄些東西,清冽的嗓音透著淡淡的威嚴感,淡漠的眼眸中極少見地充斥著專註認真的璀璨星芒。
鞦韆雪遠遠地望著,直視著那雙閃爍著星光的黑眸。
似有所感,黑眸的主人驀地抬首朝人群里望來,穿過重重人海,略過無數雙視線,直線鎖定在鞦韆雪一雙大眼眸上。
兩雙清澈如剛清洗過的眼睛遙遙對望了幾秒,而後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地放開了鎖定,就像早餐時兩人坐在同一張桌前,抬頭不經意間互視一眼,平常得外人看不出波瀾。
人群里起了小小的騷動。
「哇!剛剛時教授看我了耶!」
「才不是咧!是在看我!」
「我怎麼覺得是在看我呢!不過感覺不靠譜的樣子,時教授又不可能認識我。」
「所以我們的感覺都是錯的吧,錯的吧……」
很顯然這位年輕好看的物理學家很受青睞,SAT圖書館都有一些書記載著這位史上最年輕科學家的事迹和研究成果,不過上面並沒有像其它科學家一樣印上他任何一張照片,所以突然以這種方式亮相,就像突然的驚喜,讓人忍不住地心馳神往。
不過就算是花痴,SAT的花痴也只會含蓄地利用自己喜歡的話題去跟時一卿對上話。
所以當大賽結束后,相比其它領域做講解的幾位老教授身邊圍著的人,時一卿這邊圍的人要多得多,幾乎水泄不通。
就算時一卿並沒有這麼帥,並沒有這麼看一眼就覺得氣質獨特,他也還有中國最年輕的科學家這一讓人仰望傾慕的身份,面對面見到一位科學家,多難得的機會啊!
所以小夥伴們平時積累了多少學術問題,全拿來當今天的搭訕話題吧!
想要聽時教授給他們講解心中推敲了多日未能解惑的問題啊!
「時教授,我想請問,發明大賽的作品為什麼只限制於實質作品,而沒有虛擬理論作品呢?我計算出一個關於死人屍體加以利用,可轉化成自然力量發電產石油的理論,時教授能幫我從功能性和政治體系背景方面分析下可行性嗎?我這裡有草稿。」擁擠的人群中,一位戴眼鏡的男生將伸長了手將幾張紙往前遞,結果眨眼被人擠掉在地上,幾下踩不見了,男生彎腰去撿,人很快就被擠出外圍。
幾位女生見狀立時往前一擠,搶上最佳位置,然後站在時一卿面前提出自己早已探索多年的問題。
「時教授我想請教您個問題,關於時下最流行的穿越、重生現象論,在量子力學上,有沒有一些大膽的設想呢?」
「對啊對啊!我們知道分子學的設想方向是大腦開發波率大小問題影響人操控物質的力量,那量子力學又是往哪方面做的設想呢?有論證到哪個階段呢?」
「時教授我想請問……」
時一卿崩著面容,越過人群,沒有找到鞦韆雪的身影,有些不耐這樣的狀況,不過可能是看在這些提出的話題的份上,時一卿收斂了點平時的脾氣,投入專業,他沒有生活那麼小氣,而且面對的還是一群孜孜求學的學子們。
微抬了抬手,他清冷透著淡淡威嚴的目光往人群一掃,人群立時往後退散一步,變得安靜不少。
在見到他嘴唇張開的一剎那,人群頓時熄聲,只有他清冷低沉的嗓音響起。
「發明大賽的作品為什麼只限制於實質作品,而沒有虛擬理論作品,這點我無法給出答案,有疑問的去問你們大賽主辦方組織,至於理論的功能性和現有政治體系背景下的可行性,你把郵箱留在你草稿上,稍後拿來給我,我看完給你回復。」
話音一落,就有一女生迫不及待的插嘴。
「那量子力學在穿越重生論的設想論證階段到哪一步……」
時一卿掃了她一眼,那人立馬噤聲。
「穿越與重生,是近十幾年科研界最具爭議性的研究課題,因為有分子學和量子力學兩種概念完全不同的理論設想結果。分子論的認證階段你們應該有在SAT科研論壇關注過,人類大腦開發普遍不超過百分之十,然而就已經主宰了這個世界,利用大腦,人類可以控制越來越多的物質及生物。而分子論的設想,一旦人類大腦被開發到百分之二十、三十、五十、九十、百分百,會出現什麼現象。
答案是,可以控制一切由分子組成的物質。
而超過百分之五十,控制的形式由行為變成意念。
而達到控制空間與時間,也未必沒有可能,這就會實現你們所說的穿越和重生。
而量子力學的方向是重力學的平行空間論,也就是打破祖母悖論的設想。
祖母悖論,指的是如果我們通過時空隧道回到了過去,遇見了我們的祖母,而我們又不幸地害死了祖母,那麼既然祖母在年輕的時候就死了,未來的我又從哪裡來?既然沒有了我,我又怎麼會回到過去害死祖母?這樣便產生了一個悖論。
而平行空間論,可以打破這個這個悖論。
穿越主的意識波源自於這個空間,他穿越到的過去,其實只是跟以前歷史相平行的另一個空間,他殺的是那個平行空間中的人,他在那個空間所做的一切,都不會改變這個空間的歷史。
另外在心理學還有一種幻覺空間論。
所謂的穿越類似於一種精神病。
你的意識波受到一種特殊的磁力波衝擊,導致你的腦意識產生了一種近於真實的幻覺,你認為的你在另一個空間所發生的一切,其實是你臆想出來的。」
「臆想出來的?」
「精神病?」
人群里有些嘩然,對於普通人,或許這個答案更能讓人接受,然而對於這群SAT專以探索未知為生命力的科研學子來說,這個設想就像在侮辱科學。
鞦韆雪矮小的身影隱在人群中,聽著那清冷專註的嗓音,她有點晃神。
她的重生,也是臆想出來的嗎?
沒有所謂的前世,爸爸媽媽沒有去世,陳威沒猥褻過她,雨萱表妹和姑姑沒有害過她,姑父一直就不是鍾潤成……
可是,半歲時姑姑喂她吃的難道不是讓她神經變遲鈍的葯嗎?
她沒有吐掉的話,她的人生不是和記憶中前世的一樣嗎?
要不是因為給她取名字,八歲的時一卿姐弟在醫院多呆了一會兒,回去的路上怎麼會恰巧遇到爆炸中的媽媽,若是傳出了媽媽的死訊,爸爸不會一直找她而是會像前世一樣殉情。
神經遲鈍的她沒有辦法破壞姑姑和鍾潤成的相親。
她不會有靈素藥店,不會引起京城三大家族的注意,不會認識時一卿。
沒有這些改變,所有的一切,不是都跟前世一樣嗎?
有這麼準的臆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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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昨天發錯內容的章節暫時還無法進行內容修改,昨天發現發錯了后,我就修改了下題外告知,但修改時因為標題中加了不該加的字眼導致審核沒通過,然後第二次修改後,審核時間會延長。
等了一天,到現在還處理審核中,也就是狀態鎖定了,暫時無法進行內容修改,所以十七隻好先發後面這章了,只是暫時大家會接不上內容,可能需要等幾天才能修改掉,多次修改的審核期限是最遲一星期,到時候大家看標題,如果有(已修改)就是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