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陰差陽錯,六年的痴戀
看到景惜唇角溢出來的鮮血,慕司絕眸光一凌,上前拉起她,「你在幹什麼?」
她身子一軟,眯著眼睛又要暈倒,慕司絕抱住她,氣得對床上的人吼,「你還裝,她都咬舌了。」
咬舌了?
一聽這話,床上身負重傷的權湛野按住胸前起身,忍著痛拉著景惜的手喊,「景惜,景惜。」
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景惜強制性的壓抑頭腦的昏迷,努力睜開雙眼……
當看見權湛野坐起來了,還滿臉焦急的看著她時,她愣了,整個人也精神了。
「阿湛?」她伸手去握他的手,整個人一下子坐在他旁邊,兩隻手到處去摸他,摸他的臉,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當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他胸口的熱度時,她猛地縮回手,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他,「你……你沒死?」
權湛野靠在床頭,握緊她的手,微微一笑,「你這麼捨不得我,我怎麼會死呢?」
她喉嚨一澀,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他沒死?他在耍她?
景惜頓感火冒三丈,生氣的抬手就去打他,「混蛋,你竟然騙我!」
「啊?」
她一拳打過來,剛好落在他受傷的胸口,他吃痛的吟了一聲,皺眉瞧她,「再打下去,真的會死的。」
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她該死的竟然心疼了,趕緊伸手解開他的衣服,看看有沒有傷到。
她一挨過來,他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摟在了懷裡,恰好也錯開了他受傷的那個位置。
「傻瓜,你怎麼想到要咬舌呢?」他伸手捏著她的嘴唇,眉頭輕皺,「張嘴我看看,嚴重嗎?」
她閉著嘴不張,看著他突然生靈活現的出現在她眼前,她又不爭氣的哭了,一下子伸手抱住他,像個剛走出迷霧森林的孩子。
「阿湛,你真的沒死嗎?你真的還活著?」她實在有點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前一刻,慕司絕說他死了,她跪在他的屍體前哭得肝腸寸斷,竟然絲毫沒發覺他是裝的?
這個男人怎麼那麼壞啊?好的時候欺負她,生病了還在欺負她,實在太討厭了。
「我若死了,怎麼還知道痛啊?你輕點兒,我受不了你這麼熱情。」雖然沒死,不過他也去鬼門關走一朝了,那感覺,說不出的晦氣。
景惜一聽他說痛,趕緊放開他,小心翼翼的觸摸著他的傷口,「對不起,我下回再也不幹這種傻事了。」
話音落下,眼淚也跟著無聲的滑落下臉頰。
權湛野伸手抹掉她臉頰上的淚,淡然一笑,輕聲詢問,「那……不要離開了,嗯?」
她含淚點頭,「嗯!你沒死就好,但是以後不要再這麼嚇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走了,所以……」
「所以你想跟我一起走?」
她不想再說了,靠在他一邊的肩膀上,挽著他的胳膊,這行為,足矣證明,她不離開了,要守到他好為止。
然而
見他們倆又和好如初了,慕司絕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轉身,靜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剛出來,兜里的手機就響了,他掏起來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慕司晨歡快的嗓音,「哥,我又過來嘍!媽咪讓我帶一樣東西給嫂子,你們什麼時候下班啊?」
嫂子?
想到現在的景惜又回到權湛野身邊去了,慕司絕心情說不出的煩躁,突然就冷了聲音,對著電話里說:「我跟你嫂子分手了,你以後也別提這事了!」
「啊?分手了?喂,你們怎麼就……」
「晨晨,大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告訴媽咪跟爹地,我會在今年找到一個適合我的結婚對象的。」
「不是,哥,怎麼就分手了,你都不知道爸媽有多激動,你這……」
慕司絕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手機捏在手心了,心裡是說出的鬱悶。
最後,他甩手離開了,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不要再見到那個叫景惜的女人了。
每次都說好的,放棄,放棄,結果一看到她,他就亂了方寸了。
那女人,真不知道是給他施了什麼魔法,叫他被迷得如此神魂顛倒。
看來,還是得去相親,趕緊找個女人結婚了,估計就不會再去惦記著她了。
慕司絕下班后,直接驅車回了公寓。
他沒想到,慕司晨竟然會在公寓里等他。
他回來的時候門沒鎖,輕輕扭動銅鎖門就開了,闊步走進來,客廳的沙發上放著司晨的LV包包,沒人,想必是去衛生間,或者浴室了。
他也沒叫她,走過去將手中的西服隨手一扔,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本想倒點兒水喝,卻無意間看見旁邊的LV包包里,放著一張照片?
他隨手拿起來一看,怔了!
再低頭,LV包包里放著一本雜誌,他伸手抽出來,一眼就看見了雜誌上的類容。
標題赫然寫著『權亞新季珠寶發布會,總裁親臨現場接受記者採訪』。
阿湛?
司晨的包包里,怎麼會有有關阿湛的東西?尤其是他手中的那張照片,慕司絕困惑了。
正在這時,慕司晨搓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房間里走出來了,看到沙發上坐著的慕司絕,她眉頭一蹙,衝過來立馬搶走慕司絕手中的照片。
慕司絕眼疾手快,一下子躲開了她的搶奪,他問她,「這照片是怎麼回事?」
司晨彆扭著撒嬌,「不要你管,把照片還給我!」
「我問你是怎麼回事?」他生氣了,這讓司晨很怕他。
沒辦法,只好怯生生的低下頭,一五一十的說:「我暗戀的對象。」
「暗戀的對象?」
「是啊!」司晨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晶亮而透明,盯著慕司絕說:「權亞的總裁,你應該聽說過吧?才30歲,跟你一樣高大威猛帥氣,而且多金,據我所知,還是黃金單身漢,哥,你說我追他的話,會夢想成真嗎?」
慕司絕怎麼敢想,他陷在景惜身上差點無法自拔,妹妹竟然也跑去暗戀權湛野?
他們倆兄妹要不要這麼作死?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立即呵斥司晨,「打消這個念頭,馬上收拾東西回去。」
本來一直以來,司晨都是很聽話的,而且大哥也從未凶過她,現在得知她暗戀的對象了,他非但不支持,竟然還凶她,要她趕緊走?
司晨惱了,瞪著他問,「為什麼呀?他是A市的首富,我是W城首富的千金,我跟他很門當戶對啊,哥哥你為什麼不准我喜歡他?」
「他不是你能喜歡得起的對象,晨晨,聽哥哥的話,好男人很多,回家去,別再回來了!」
司晨不願意,氣結的摔了手上的毛巾,一屁股坐他旁邊,「我喜歡他六年了,雖然他可能已經忘記我了,不知道有我的存在,可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六年了?」慕司絕又是一臉的吃驚。
司晨點頭,記憶一下子拉回到六年前,舊金山的那次大雪相遇。
她說:「當年,我才十六歲,那是在舊金山的一條街道上,你也知道,我很喜歡下雪,那天舊金山的街頭雪很大,而且還是舊金山三十幾年的第一場雪,街道上人很多,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被人用雪球砸傷了眼睛,是他把我從地上扶起來,給我一張手帕,問我疼不疼。」
「我本來不習慣陌生人碰我的,可是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他了。」
她說著,從自己的包包里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裝著的是一條絲綢的手帕,她遞給慕司絕,撅著小嘴說:「你看,這是他當年送給我的手帕,上面有一朵紅色的雪花,很美,我以為他是暗戀我的對象,可是那次一別,我就沒再見過他。」
「哥哥,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一直在舊金山嗎?我就是為了在那裡等他,就在那條街道上等他,我留學的四年,也選擇在舊金山,完全是為了他。」
「後來,我突然在電視上看到他了,那是五年後了,那時的我才知道,原來他成了一個大集團的老闆,但是,這些一點都不妨礙我喜歡他,所以我毅然決然的離開舊金山回來了,其實,我來這座城市已經有一年了,在這一年時間裡,我一直在權亞上班,在珠寶設計部,我還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助理,每天拚命的在他的公司里工作,多麼的期望有一天我能夠看見他,或者憑藉我的努力,成為一名合格的設計師,我相信有朝一日,我要是設計出一件獨一無二的作品了,發布上市了,有成就了,出了名了,或許他就會注意到我了。」
她說著說著,小臉突然變得很憂傷,看著慕司絕,滿目的懇求著,「我知道我很傻,可是我就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哥哥,你不要凶我,也不要阻礙我好不好?」
「……」
慕司絕直接給栽了,就她說的這些,他怎麼還忍心去阻止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