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誰是誰非,恩恩怨怨何時了
興許是害怕景惜沖了冷水後會感冒,慕司絕離開房間去了廚房,熬了一些薑湯,等景惜從房間里出來后,就端去給她喝。/class-7-1.html
誰知道一個中午,一個下午,景惜始終沒現身。
慕司絕不由得擔心起來,把薑湯放在床頭柜上,走過去推開浴室的門。
看見的,卻是景惜早已昏睡在了濕滑的地板上。
他急得一下子抱起她喊,「景惜,景惜……」
或許只是身心有些疲憊,累得暈過去了。
被慕司絕這麼一喊,她睜開雙眼,模模糊糊的看著他。
「阿湛,你回來了?」她的意識很清楚,她愛的是阿湛,而並非是那個叫慕司絕的男人。
以後,她都不想在單獨接觸那個叫慕司絕的男人了。
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
聽到她口中喊的阿湛,慕司絕心口一窒,疼得難受起來。
儘管在乎,可他並沒有表現什麼過分的舉動,扶起她說:「我送你去床上。」
景惜轉眼盯著身邊的男人,注意看,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幾乎是下意識的將他推開,一個閃身躲去了旁邊。
慕司絕看著她的舉動,不解。
景惜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錯開說道:「你怎麼還沒離開啊?現在都晚上了吧?」
她記得她睡了很久很久,天都黑了,以為慕司絕應該走了,怎麼還在?
她現在莫名的煩躁跟他同處一個屋檐,總感覺很不自在。
「你希望我離開?」
慕司絕看著她疏離自己的樣子,心裡真不是滋味,明明倆人都和好如初了,怎麼又有距離了?
他不想跟她有距離,尤其是被她推開的感覺。
「不是我希望,難道你不覺得你留在這裡很不合適嗎?慕司絕,你還是走吧,等我有時間了,我再聯繫你,到時候再給你拍攝。」
她背對他,真的連面對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慕司絕也不想死皮賴臉的留下來了,端起他熬好的薑湯,送到她身邊說:「那你先把這個喝了,喝了以後,把衣服換下來,以後,別再那麼大意睡在浴室里了,地板上很涼,會感冒的。」
她斜視,看著他端來的薑湯,她心裡明明就很感動,可卻不願意接下來。
「我知道了,你放那裡吧!」
「景惜!」他突然用種特別嚴肅的口吻喊著她的名字。
景惜扭頭,驀地抬頭看他,他亦也盯著他,目光深邃,黯然,卻顯得多情憂傷。
「你是怎麼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冷?」
有嗎?
景惜也特別煩躁她現在這樣,突然就接過他手中的碗,強迫自己面對他,裝著什麼事也沒有,微微一笑,「我哪有對你很冷了,太晚了,你回去吧!」
「就這麼想我走?」
「……」景惜實在不明白他幹嘛要這麼問,不想他走嗎?那他留在這裡又合適嗎?明知故問。
「太晚了,你回去吧!」她執意說道。
慕司絕不想走,轉身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他慢悠悠的恐嚇道:「聽說,這裡以前死過人,而且,每當在半夜的時候,總是會聽到有人在海的那邊哭泣,喊叫……」
「你說什麼?」
景惜渾身一哆嗦,走過來站在他旁邊,看著完全無盡的夜色,莫名的,她也突然覺得害怕起來。
事實上,她並不膽小。
可一個人身處這麼大的房子,而且,她今天還是第一天住進來,要是晚上真有人在海的那邊哭喊,她會不會嚇傻?
「我說,這裡鬧鬼,你真的要我走嗎?」慕司絕看著她,眼睛里儘是戲謔。
景惜是被嚇到了,以至於忽略了他眼底的戲謔,突然一把拽著他的胳膊,膽怯的說道:「那你陪我到客廳去看電視吧?」
他莞爾一笑,點頭應了。
沒想到,女人這麼膽小,輕而易舉的就被給騙到了。
看來,這招挺管用的。
晚上十點,倆人坐在偌大的客廳里,悶不出聲,都盯著牆壁上的電視看。
看著看著,誰的肚子咕嚕一聲,打破了這靜謐的氣氛。
慕司絕扭頭看向景惜,景惜也同樣看著他,她顯得有些尷尬,又慌忙錯開目光,盯著電視看。
估計是覺得她餓了,所以慕司絕什麼都沒有說,起身去了廚房。
景惜目送他過去,也沒喊他,他剛消失,她就拿出手機,撥打權湛野的電話號碼。
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他應該不忙吧?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他,想必是她這個妻子該盡的義務。
而此刻的權湛野,正在西雅圖的酒店裡,忙著用電腦跟手下人聯繫,搜尋香嬋的蹤跡。
旁邊的私人電話響起,他隨手撈起來冷聲喝道:「我說了,沒有她的消息,就別他媽的一直打電話過來。」
「……」
景惜愣了愣,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半響,確定那是權湛野的號碼啊?可是,他幹嗎那麼凶?
她小心翼翼的,試圖出聲道:「阿湛……」
聽到女子嬌柔的聲音,權湛野一愣,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這才有些錯愕。
他沒想到,她會給他打電話過來。
他關掉電腦,握著手機走到窗戶邊,問她:「你一個人在那邊還好吧?」
「嗯!」他回答了,而且聲音也比剛才好,景惜溫聲絮語的說:「我挺好的,不過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想我了?」他挑逗的問,本來今天要是再找不到香嬋,他憤怒得都想殺人了,此刻突然聽到她的聲音,他的心情出奇的就好了起來。
感覺跟她聊天,他心裡說不出的平靜,愉快。
「我是想你了。」
景惜握著手機,捲縮在沙發上,慢慢的跟他聊,「你現在還忙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沒有,再等我幾天,幾天後我或許就能去找你了。」
「哦!」幾天還好,要是幾個月,她可等不了。
「對了阿湛,為什麼要送我來海邊別墅?在家等你不好嗎?在這邊距離市區挺遠的,我要買什麼都不方便。」
「我不是讓杭肖幫你準備了所有需要的東西了嗎?怎麼?他沒有準備?」
「不不不,他都準備好了,我說的是,我這裡出門不方便,我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裡吧?我想去上班。」
「景惜!」他突然嚴肅了口吻,對著電話里說道:「哪兒都別去,就在那裡等我,你需要什麼就讓杭肖給你準備,聽話,嗯?」
「可是……」
「你要是不聽話,那我以後就不回去見你了,你捨得一輩子都看不見我嗎?」
「……」多麼小孩子的口氣啊,景惜悶笑一聲,點頭應道,「好,我聽話,我乖乖在這裡等你,那你可別讓我久等了。」
「嗯,我會儘快回去找你的。」
權湛野剛說完這話兒,突然看見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了什麼,緊接著,房門被徐少白推開,他還沒來得急問,只見徐少白直接破門而出。
他警惕起來,跟著追了出去。
「景惜,我現在有事,先掛了,回頭我再打給你。」
還不等景惜回答,他直接掛了電話,剛奔出酒店,就見徐少白驅車離開。
他隨後也上了車,驅車緊跟其後。
倆人如此心急如焚的好似在追趕著是,想必是手下人找到香嬋跟容肆的線索了。
此時,西雅圖凌晨五點的時間。
幾輛黑色轎車訓練有素的停靠在某醫院門口,徐少白跟權湛野剛下車,馬上就有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上前,俯首道:「已經確認了,就是他們,不過好像小姐生病了,被送去了搶救室。」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徐少白早已心急的奔進了醫院,隨後,權湛野也跟著去了。
醫院走廊上,相隔五米遠的距離,當看到搶救室門外的人的確是他們苦苦尋找了幾個月的容肆時,徐少白早已按耐不住體內的憤怒,掏槍,上膛,冰冷的槍口直指容肆的腦袋。
一步一步的靠近過去,彷彿下一秒,就會置他於死地。
權湛野趕過來看到這一幕,想都不想的衝上前一把拽過容肆。
剛把容肆拉開,徐少白的無聲子彈就從槍口裡沖了出來,要是容肆沒被拉開,估計他的腦袋已經分裂了。
第一槍沒有打到容肆,徐少白怒得俊顏扭曲,再上膛,扳動扳機……
權湛野容顏溫怒,一個利索的高抬腿,直接將徐少白手中的槍一腳給踢飛了。
他拉過容肆站在他身後,瞪著徐少白說:「你能不能冷靜點兒,至少讓我們知道香嬋她怎麼了?」
徐少白怎麼能冷靜,恨不得將容肆碎屍萬段,他衝過來要揍他,權湛野不攔了,事實上,他也恨不得揍死容肆。
知不知道,他們找了他們倆多久,現在讓徐少白髮泄一下內心的憋屈,又何嘗不好。
可沒想到容肆還能還手,徐少白扔他一拳,他反過來也扔了徐少白一拳,絕望般怒吼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陰魂不散,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就是因為你們,你們一來,她就流產了,徐少白,你就是殺害我兒子的罪魁禍首,你還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