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 結局(終)
夏昀捂著臉,很是委屈的撇嘴,小心翼翼的揪了一眼夏溪說:「幹嘛打我……」
「好疼……」夏溪皺了皺好看的眉黛,表情很是糾結的說。
夏昀很是緊張的上下其手,語氣里含著滿滿的著急與心疼:「哪裡,哪裡疼!是又發病了嗎?還是肚子疼?」
夏溪心下一松,不是做夢!一雙氤氳的撲閃撲閃的,似是會說話一般,很是無辜的揚了揚手,糯聲說道:「手疼,幫我吹吹……」
夏昀抽了抽嘴,瞪了一眼很是無辜的夏溪,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嘴邊吹吹,溫柔的說道:「還疼不疼!打在我臉上我就當饒痒痒,可你不知道我會心疼!看看都腫了……」
夏溪嫣然一笑,為蒼白的臉添了一份亮麗,心裡酥麻一片,伸手摸向夏昀的臉,喃喃道:「你可知道多少個夜夢裡,你揮之不去的存在我的腦海里。夏昀,你才是我世界里那一縷曙光……」
夏昀怔了怔,伸手覆蓋夏溪的手,眼裡的一抹深情溢於言表,不由的痴痴說:「夏昀與夏溪分不開,暮然回首,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一直是你……」
夏昀小心的為夏溪穿戴好,抱著夏溪出了魅墨樓,他們終究要回屬於他們的地方……
宴會上,夏昀與夏溪坐在一桌上,上座的添烙心見氣色不錯的夏溪,會心一笑,舉杯對著夏昀示意沉聲說:「夏昀,自此之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夏昀淡淡的一笑,一場錯愛,何以情深!罷了,罷了!何必庸人自擾,獨添她人傷感呢!神態自若的拿里酒杯,對著高坐上的添烙心示意說:「謝添香女皇成全……」
一杯見底,轉眼對著夏溪笑了笑,安撫性的握住他的雙手,夏溪回以同樣的笑,兩人對視默契十足。
添烙心見此,掩下心底的傷感,軟下語氣對夏溪說:「朕敬夏主夫一杯,之前多有誤會,請多多包涵……」
夏溪一怔,端起酒杯小聲回敬說:「女皇陛下,多謝這幾月的照顧……」是的!他是夏家的主夫,不是万俟魅,他明白添烙心的意思,她在像眾人說明他僅僅是夏家的夫郎,而不是盛寵的魅貴君。
「慢著,別喝!酒里有毒……」這時一身男聲唐突的響起,眾人都不由的看向殿門外跑的急的男子。
夏昀也轉頭看向門口,驚訝無比喚道:「阿啞……」
阿啞循聲看去,不由的愣愣了,隨即笑了笑,再次撇頭對高坐上的女皇陛下說道:「母皇,酒里有毒。」
這時坐與下首的韓笑大笑,撫了撫衣袖淡定的站起身走至大殿中央,輕蔑一笑說:「陛下……拿命來」藏於袖中的匕首出鞘,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高坐上的添烙心,兩人糾纏對打。
場面無比混亂,大臣們都害怕的縮成一團。夏昀擁著夏溪退後到安全地帶,見夏溪臉色慘白,忙寬慰道:「沒事,沒事……」
夏溪托著有些笨重的身子,見添烙心與韓太醫打的難捨難分,便對著夏昀說道:「昀兒,幫幫她吧!就當這幾月對我照顧有加的恩義吧……」
夏昀無奈,但也知夏溪心地善良,有些擔憂的將他放置在紅柱後面,千叮嚀萬囑咐說:「好好地站在這,等這事一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夏溪笑了笑,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道:「去吧,我在這等你……」
夏昀點了點頭,飛身參與其中,雖說兩人打一人,很是不道德。但對夏昀來說,道德這東西是狗屁,自然無所謂。
夏昀有了武功,也算是上乘!一劍下去將韓笑刺傷了,添烙心也沒想到群臣之中只有夏昀敢前來護駕,暗嘆自己做人失敗之後,也聚精會神的對敵。兩人相互抵制,韓笑受了傷,體力不支節節敗退。
於此同時白月燁急忙奔向大殿,見此場景著急萬分,眼見韓笑要被夏昀給打敗了,瞥眼看向紅柱邊站著的夏溪,狠下心拔了頭上的金釵,靠近夏溪。夏溪一時沒有防備,被白月燁挾制,本是虛弱的身子被這一嚇,臉色更加不好……
「住手,不然我就殺了他……」白月燁沉聲說道,打斷了大殿中糾纏的三人。
夏昀收了劍,心下無比擔憂夏溪的身體狀況,見他毫無血色的臉,急忙說道:「你快放開……」
添烙心也不由的一驚,她從來沒想到白月燁竟會如此大膽,黑著臉沉聲說道:「你想做什麼,快放了魅兒……」
白月燁心下苦澀,早料到添烙心心裡只有万俟魅,即使他靠著這張相似的臉盛寵二十年又怎麼樣!終究不是万俟魅啊!對上那雙深沉的眼,白月燁沉聲說:「你可知道,我處心積慮的進宮就是為了殺了你!當年你殺了韓家二百二十口人,我外祖父是冤枉的!為了殺你,我不惜改變了容顏,當了二十年的替身,今日就了結了吧……」
夏淺淺與万俟魅也匆忙趕來見夏溪受制於人,心下擔憂無比。万俟魅虧欠最多的就是夏溪,急忙說道:「你快放了溪兒,他是無辜的!我才是真的万俟魅……」
這話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七角戀關係還真是複雜啊!添烙心也驚呆了,她試圖從夏溪和這位容易普通的男子身上找尋万俟魅的相似之處,卻怎麼也理不清。
万俟魅見此,扯開面具,一張與夏溪同樣的臉出現在眾人視線里,只見他解釋道:「放了溪兒,你要挾制的万俟魅是我!白月燁,當年我們有過一面之緣,你不會不記得吧……」
白月燁心下疑惑不解,撇眼看向身邊的夏淺淺,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幽幽的說:「万俟魅啊!万俟魅啊!你可知道當年是誰給我換的容顏,就是你身邊站著的這名女子。當年若不是她,我還進不了宮……」
万俟魅不由的愣了愣,無所謂的笑了笑。當年之事已經過去了,無論誰對誰錯,珍惜眼前之人才是最重要的。
白月燁見添烙心不明所以,苦澀一笑說:「女皇陛下,你愛了二十年之久的男人就在眼前,你卻不相識,真是可悲啊!當年你暗殺万俟魅的時候,可曾想到他懷了你孩子!當年你納我入宮時,你可想到為你生下孩子的万俟魅曾來找過你!……」人生如戲,人人都在戲台上,入了戲的人才是最可悲的!他是可悲,添烙心亦是。
添烙心不由的後退,這個消氣對她而言震驚之大啊!她感覺怎麼那麼的不真實……
「表弟,我們今日殺不了添烙心,只能死!別管真的假的,拿他做要挾……」韓笑捂著傷口對著白月燁沉聲說道。
添烙心見此,不屑一笑,是真是假已經跟她沒什麼關係了,夏溪身邊有夏昀,万俟魅身邊有夏淺淺,她身邊有什麼,只有這座江山。她又怎麼可能受制於人,不由沉聲說道:「暗位聽令,將反賊拿下……」
眾人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結果,只嘆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夏溪見此定了定神,如今他只能自救,趁白月燁一時失神,用力推開白月燁,邁步想跑,哪裡想到白月燁伸手一扯,夏溪掙脫甩開他的手,一時用力過猛撞向柱子……
夏溪腹部被撞,虛弱的倒向地……夏昀見此,厲聲嘶吼道:「溪兒……」飛身奔向夏溪,在夏溪倒向地面之時接住了他。
夏溪肚子一疼,感覺下腹一陣暖流沿著衣裙下流,他虛弱無比的握著夏溪的手說:「救救我們的孩子,救救我們的孩子……」
夏昀慌亂無比,伸手摸到夏溪衣裙上沾染的血跡,無比驚慌的說道:「溪兒,溪兒,你怎麼樣!我們這就去找大夫……」
夏昀驚慌的抱起夏溪,她什麼都顧不得,她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心裡有個聲音再不斷的吶喊,她的溪兒要走了,沿著大殿路徑上滴滴落下的血跡,刺紅了眾人的眼。
夏淺淺急忙攔住瘋癲裝的夏昀,伸手把脈,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對著夏昀喃喃道:「蠱蟲發作,孩子保不住了!能不能活,已是未知數……」
這一番話重重的敲擊在夏昀的心裡,她不斷的搖頭說:「不會的,不會的……」
夏溪捂著心口,他似乎也明白自己活不了了,也好!隨著孩子去了,也不會孤單!只是最捨不得的還是夏昀啊……若沒了夏溪,夏昀還能活著嗎?他想不到,猜不到!他累的想睡過去,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懷住夏昀的脖子,虛弱的靠在夏昀的胸前,斷斷續續的說:「昀,昀兒……我想回家!青竹院里的青竹很漂亮,還有,還有……魚塘邊種著的桃花已經開了吧!我想去,去看看……」
「好,好,我們回家……我帶你回家……」夏昀心痛的說道,抱著懷中的人走出大殿,飛身離開了皇宮。
世界上有一種愛情,就如一道和煦的陽光,暖入身心,它的名字叫夏昀。
世界上有一種愛情,就如一行溪水漫漫,流淌於心,它的名字叫夏溪。
或許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只是人遊走世間的一種歷練,那麼若愛了,請深愛;若不愛,請離開;若不能愛,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