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最初29

繞著一大個小區跑20圈對女生來說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錢妍跑了不到一圈就撐不住蹲在地上了，沒有力氣再跑下去，呼呼地大口喘著氣，「變態啊，跑那麼多圈，，不行，不能一直這樣吧，能不能想個辦法啊……」

彭妮的體力比起錢妍來要好很多，跑在很前面的她看見錢妍落在後面以後，就跑回去扶她，可是被錢妍拒絕了，「我不需要。」

彭妮放慢跑步的速度，和錢妍並肩跑步，「錢妍，也許我們——」話還沒有說完，錢妍就加速了步伐，像逃跑一樣遠離彭妮。

彭妮看著越跑越遠的錢妍，「也許，我們的矛盾不是那麼難以解決，我們都需要被原諒，也許……你還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面對過錯選擇了逃避。」

司徒糖拿著自己剛做好的壽司，在石垣旁邊站著，看到錢妍快跑過來的時候，熱情地向她招了招手，「錢妍，加油！你一定行的！你一定可以的！我支持你，等你跑完了20圈，就可以吃到我給你們做的壽司了哦。」

錢妍白了司徒糖一眼，心中暗想，「這是個傻子嗎？明顯著是在嘲笑我跑20圈還要罰抄三字經。」

好不容易20圈結束了，錢妍家派來的轎車也停在了路邊，正當錢妍準備趕緊到車子里去休息休息，吹吹空調，就被石垣叫住了，「先集合五分鐘。」

看到彭妮和錢妍跑得狼狽的樣子，石垣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呃……首先，我要說的是，你們的體質真的是太差了，也許你們哪天應該看看米塔塔是怎麼跑步的，所以，這更加堅定了我要你們這段時間每天跑20圈的決心，太有必要了，真心的。其次，跟第一點是有關係的，你們都知道之前我讓米塔塔和凌澄歌一起晨跑的事情吧。所以，除了這兩個人，我現在要正式宣布，三年級十七班的其餘同學不管是什麼樣的特殊情況，打雷了還是下雨了下雪了，每天，必須在傍晚吃過晚飯後跑5圈，請轉告其餘同學。(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呵呵，如果沒吃晚飯呢，是不是就不用跑了？」錢妍鄙夷的看了石垣一眼。

「你們的一日三餐是由司徒糖負責的，這跟我沒有關係，如果你們不吃晚飯，跟我也沒關係吧，總之，吃不吃飯由你們決定，我沒有硬性要求，但是跑步由我來決定是，是必須的。我話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吧。」

一陣沉默。

石垣把眼神對準錢妍，繼續說話，「……第三點，鑒於你們今天每個人的表現，我決定……我們換一個玩法吧，可能更能夠喚醒某些人的罪惡感和良知。彭妮照舊，20圈，錢妍，從明天開始22圈，另外，我要求你在15天的期限到期的時候把三字經一字不差地背給我以及全班同學聽。不要覺得我不公平，你應該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裡。」

「如果我背不出呢。」

「呵呵，那就繼續每天10遍10遍的抄啊，直到你真正有心去背。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你明天的態度依然那麼差，那後天就跑24圈，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兩圈兩圈的加，但我奉勸你最好做事之前先想想後果，照這樣下去，15天之後，你要跑幾圈，呵呵，可能一整天都跑不完。」

「哼，算你狠！」錢妍負氣離開了。

司徒糖小跑著追上去，「錢妍，嘗嘗我做的壽司吧，很好吃的……」

彭妮沉默地看著錢妍的背影。

石垣看了一眼錢妍，又看看彭妮，「彭妮，能跟我說說你現在心裡的想法嗎？」

彭妮苦笑了一下，「看見錢妍就像是照鏡子一樣，其實我也很固執，很容易自我，但從不願意低頭承認。」

「沒錯，不僅僅你和她是很像的，整個三年級十七班的同學就像同一個人一樣，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表現著心裡的叛逆，比那些能夠正常上學的學生更渴望得到諒解和關愛，彭妮，我作為一個老師，不僅僅關心的是你們的學習成績，更關心你們的健康成長。我不希望你們在青春的道路上迷失方向，越走越偏，越走越遠。我還沒有孩子，可是我覺得你們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很多次都讓我氣得心痛，就說樂采夏吧，一個那麼大的女孩子了，為什麼就不懂得保護自己呢。欠債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覺得那是她的命，真的讓我心寒，不僅僅是因為你們，還因為你們那些自以為都盡到了責任的父母，你們當中，有像米塔塔那樣不屑父母的關愛的，也有像你這般急於向所有人證明父母對你的愛的。如果可以，我寧願讓你們多跑幾圈，想著身體上的累，就不會有那麼多精力去玩弄心計！」

「老師，可能我們的個性都太倔強了，沒有想過這些都是心計，只是不屈服，對任何阻力的不屈服，我們以為這是成長中的勇敢，卻忘了琢磨這樣的不屈服需要付出的代價，或者，對別人可能會造成的傷害。」

「唉，所以啊，我希望能夠把你們都拎回正軌，這個可比跑圈要難做多了，呵呵。」

由於石垣只是簡單地監督女生跑步，並不會去公寓，所以米塔塔和凌澄歌的生態園改造計劃在暗中進行地極其順利，工人們的工作效率也很高。

顧砄愷偷偷站在生態園裡抽煙，四處看了看，突然發現那面牆上多了一幅畫，畫面的內容是一隻大公雞，畫得倒是挺大挺出彩的，只是……為什麼畫雞呢？

就在顧砄愷感到奇怪的時候，慕媯出現在他身旁，「我畫的。」

「你？畫畫水平不錯嘛，跟我們畫的比起來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啊，但是怎麼會想到畫一隻雞呢？難道是懷念石垣在生態園裡養的十隻大公雞？」

「呵呵，重在不是雞，是雞啄的米。」

「啊？」顧砄愷走近一看，才看到牆上還有一個個很小的黑點，「米？」轉過身，慕媯已經走進屋子了。

慕媯走到男生宿舍的門口，就看到凌澄歌坐在床上彈奏吉他，而米塔塔就坐在床的另一邊笑看著他。慕媯試著撥打米塔塔的電話，才發現米塔塔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是因為和凌澄歌在一起，所以連手機都沒有必要開機了嗎？」慕媯失望地決定去打棒球。

彈奏了幾曲后，凌澄歌看到米塔塔依然是專註地看著自己，他的眼神一直是溫柔的，儘管他知道米塔塔對音樂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甚至可以說一竅不通，看到她明明無聊卻堅持陪伴自己的樣子，凌澄歌停止了彈奏，「幾點鐘了啊？」

米塔塔回過神來，拿出自己的手機，「手機自動關機了，估計沒電了呢。」話說完，手伸進了凌澄歌褲兜里，拿出他的手機，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多了。該吃晚飯了。」

凌澄歌看著距離自己那麼近的米塔塔，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動，微笑道，「還早著呢。」話說完，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米塔塔趕緊遠離了一點距離，用手堵上凌澄歌的嘴唇，「等一下。我、我也有害羞的時候啊，先把門鎖上吧，讓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啊。」

凌澄歌看著米塔塔下床去關門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甜蜜和寵溺。

結果，可想而知，兩人經過激烈的運動后，都躺在床上睡著了，忘記去吃飯了。

「砰砰砰！」池景用手敲了好幾下，甚至都用腳踹了，也沒看見人開門，「裡面誰啊，開門開門！大白天，不對，大晚上鎖什麼門呀，老子要換衣服，快給我開門！」池景看著自己襯衣上被酒醉后的彭妮吐了后的傑作，心裡懊糟至極，這女人不是不喜歡自己嗎？為什麼會在酒醉後走到他面前抱著他，明明她旁邊就坐著安左言啊。

顧砄愷也碰巧來到寢室，「怎麼回事啊？裡面有人嗎？」

「不知道啊，我他媽敲了半天門裡面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會吧，是不是門壞了啊？」

「靠，不是門壞了，是被裡面的人反鎖了。」池景仍然在不停地敲門。

「熟人的話應該馬上就會開門啊，媽呀，是不是遭賊了呀。可別把我藏起來的煙給偷了。」想到這，顧砄愷也開始敲門。

凌澄歌被門外的敲門聲叫醒了，一時之間忘記了躺在自己身邊一絲不掛的米塔塔，下床去開門，「誰啊，有門自己不會進來嗎？」

門開了以後，池景和顧砄愷瞬間驚呆了，眼前的凌澄歌身上什麼都沒穿，連一條內褲都沒有。

池景和顧砄愷都尷尬至極，偏偏凌澄歌還是沒有知覺。池景嘴角撇了撇，「兄弟，你該不會一下午都在房間裸睡吧，什麼怪癖啊，有礙室容。趕緊讓我進去，我衣服都快臟死了，根本沒法出去見人！」池景話說完就和顧砄愷一起衝進了房間。凌澄歌下意識的把門關上了。

顧砄愷看到凌澄歌床上還有一個人，笑呵呵地說道，「喲，有客人啊。」話說完，才發現不對勁，床上的是一名女子。

池景剛拿了衣服要去洗手間，聽到這話，腳步一頓，仔細地看了那人一眼，故意壓低了聲音，「天吶，米塔塔，凌澄歌，這是什麼情況啊？」米塔塔依然在安靜的熟睡中，池景只能看向凌澄歌。

凌澄歌想起了在睡覺之前發生的事情，先轉過身把門鎖上了，又很淡定的跟眼前已經化成雕塑的兩個人說，「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個樣子。是兄弟就保密。」

「佩服佩服，你們居然已經進展到這個地步了，娘的，老子我還是處男呢！」池景看看米塔塔，又看看凌澄歌。

凌澄歌表示對這兩人很無奈，「那你們還在這裡幹嘛，是不是該出去啊？」

「別呀，我衣服還沒換呢。」

「那就換完衣服趕緊給我閃，別讓青梅看到你們兩個人。」

「行行行，哎，我說哥們兒啊，該叫醒他了，不然再過一會兒整個男生寢室的人都知道了，整個班也就那麼幾個人。」

凌澄歌幾乎是咬牙切齒，「你趕緊去換衣服。」

等到池景進去換衣服了，顧砄愷還賴在房間里，凌澄歌用特別不友善的口氣說道，「你還在這兒幹嘛？」

「呃……呵呵，哈哈，我去望風。」顧砄愷尷尬地走出了房門，凌澄歌繼續鎖門。打算等池景那傢伙走了以後再叫醒米塔塔。

顧砄愷剛一出門就看到了打算進寢室的慕媯，於是馬上攔下了他，「等一下，慕媯啊，池景這傢伙晚上吃多了在裡面拉肚子呢，現在寢室里那個味道那叫一個熏人呢，我勸你還是別進去了。」

「沒關係。」

「哎呀別進去了，可臭了呢，還是別進去了啊。」

「裡面有什麼是我不能看見的嗎？」慕媯警覺地看著顧砄愷。

「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啊，好像我故意不要你進去一樣，你如果不當我是兄弟，你就進去吧。」

兩個人在門口大眼瞪小眼，過了幾秒鐘之後，慕媯終於離開了。顧砄愷等到他走遠了，驚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都快嚇尿了。」

池景開了一個小小的門縫，看到門外只有一個顧砄愷之後，放心的出來了，然後兩個人就迅速逃離了案發現場。

這就是接下來幾天里，米塔塔詫異池景和顧砄愷每次看到她都會有種像傻子一樣的笑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