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衝突――約定(4)
獨孤雖然冷淡,但還是很快的在班裡頭與同學混成了一片,簡簡單單的校園生活就這麼平淡地過著。高二有高二的煩惱,那些男生還在默默地心裡念叨:為什麼我心目中的女神還沒有出來活動,還沒有走過我的窗前,還沒有降臨我的身邊。高三有高三的煩惱,幼時的幻想顯得格格不入,自己怎會幼稚?早已在為自己的將來做準備,自己要考什麼大學?將來還要考慮從是什麼職業?
侑介抱胸坐著,重重地「嗯……」了一聲就眯上了眼睛微微仰起了頭,似乎在思考。「不行,決定不了。」想著想著,侑介都快冒出了冷汗。雪寒走到他的桌前,到沒有引起侑介的注意,突然地出聲有點嚇著他了:「在煩惱報哪所學校嗎?」
「啊!」侑介非常吃驚,聲音都快蓋過所有噪音,「什,什麼啊。原來是你。」看到來者稍微降低了自己的大嗓門。
「那你決定好了嗎?」侑介反過來問著雪寒,似乎想參考一下。雪寒有點猶豫:「嗯,算是吧。」「然後,你有什麼事?」「我是想問這裡應該寫誰的名字……」雪寒將意願單放在了桌上,用纖細的手指指向了「監護人簽名」的地方。
「說起來你老爸因為工作一直到國外出差來著。」侑介說道。雪寒在一旁答道:「說是在下個月的結婚典禮之前都回不來。」「這樣啊。」似有些意味深長,「老媽的結婚典禮就在下個月了啊。」「嗯,因為很久沒見了有點等不及了呢。」雪寒似乎有點激動,有點興奮。「我們家也差不多。」侑介笑了笑,贊同道。
「總之先寫雅哥的名字上去吧。我去拜託他一下。」似乎扯開了話題,侑介又及時地回到了原題。因為雅臣是長子,拜託他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嗎?」雪寒似乎還是有點猶豫著,要確定萬分才肯決定,「我也寫……」侑介打斷雪寒磨磨蹭蹭的話:「當然了,父母要結婚,我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嗎?別客氣!」「這樣啊……也對呢。謝謝你,侑介!」歪著頭笑起來的小千可愛極了,侑介臉上浮起兩抹紅暈,彆扭地撇開頭,似不想讓雪寒發現:「又,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我很高興。那麼,在家裡再見。」
雪寒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已經放學了,教室里除了打掃衛生的同學已經沒有其他人了。「咚咚。」教室的門被外面來者敲響,緊接著就看到一位同學走了進來,愜意地靠在門框上,出聲問著雪寒:「姐姐,我來接你了。」
「哦,獨孤。」雪寒看到了獨孤的到來,理好手提包就打算走。走到門口,看著獨孤已經站好了身子,就緩緩走出教室門,不忘轉頭對侑介說聲再見。
兩人走了,似不帶一絲雲彩地走了,但留下了瞬間被一群男生包圍住的侑介:「欸,你看到了嗎?我好像看到了高二的學妹了!」「對啊,我記得她剛到學校的時候,他們那個班級每一節下課都轟動全校了,害得教導主任都來維持紀律!」「欸,為什麼她會來找雪寒?估計她們是姐妹吧。我看侑介是她們倆的哥哥,艷福不淺啊!」「啰嗦!」
所有話題都被侑介的怒吼結束,被掃興的男生一鬨而散:「真是的,有妹妹了不起啊?」
留下的侑介後悔莫及:「我為什麼要自掘墳墓啊!父母結婚了的話我們不就是……真是莫名其妙!」……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侑介為什麼後悔起了雪寒的事兒,似乎那些男生絲毫沒有打擾侑介的思考,而侑介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真是遲鈍的孩子呢。獨孤不知為何又折路而返,而恰恰聽到了教室里發出的聲音。
回到了那個家,見雅臣休息之餘,便拜託他,監護人上簽字。自然雅臣很願意,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印上了印章。「給,這樣就好了。」
「在你忙著的時候還來麻煩你,真是抱歉。」雪寒不知為什麼,性格總是有點「軟弱」,把所有的事都歸為自己的錯。「哎呀,就拜託簽一個名字,用得著這麼禮貌。」獨孤淡淡地說道,「不過,監護人……」
「哦,獨孤,爸爸說他結婚之前都不打算來了,而意願表似乎最近就得交了,所以就拜託雅臣先生了。」雪寒向獨孤解釋道。
獨孤坐到了紅皮沙發上,但離倆人距離還是比較遠:「吶,為什麼姐姐知道關於那個人的所有事。」硬生生地將疑問句改成了陳述句。
雖然雪寒極想解釋,但卻被獨孤生硬打斷:「姐姐,那位先生,能幫忙裝修一下房間嗎。我可不想待在鬼屋裡。」
「喂喂!你這什麼態度!給你一間屋子住已經不錯了,還想挑三揀四?太沒禮貌了吧!你搞清楚這是誰的家!」衝動的椿聽了獨孤的話,莫名其妙地大吼道,似乎對獨孤很有偏見,而之前卻不知為何沒有表現出來。
「椿……」雅臣想讓椿停止他的宣洩,獨孤雖後來出現,但始終還是雪寒的妹妹。「呵呵。」獨孤笑了笑,嘴巴扯出的笑是苦笑,是無奈地笑,「對啊,給我一間屋子就夠了,你們能給我這個條件也是因為我親愛的姐姐吧。」
聽了獨孤的話,雪寒急了,雖然對這個妹妹沒有什麼熟悉感,但是還是很珍惜她的。現在突然與兄弟鬧了起來,怎麼制止。
「嘿,我說,你們是不是偽裝不下去了,終於想要爆發了?」獨孤說話的同時,所有兄弟再一次地聚在了客廳,「哎呀,我真的惡魔一般的存在,對嗎?你們也受不了了對吧。呵呵,我也是啊,你以為我想呆在這個破地方?這裡有什麼好的?有你們這些『兄弟』的存在?太小瞧我了吧!我這幾年過得都是無人陪伴的生活,你以為我珍惜你們,這也就是雪寒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說罷,原本就沒帶什麼行李,直接拿起手機離開,不再回頭,不再看最後的一眼。就這樣,獨孤似乎,再也找不著了……
「為什麼會這樣?」梓有點疑惑地問道,「為什麼椿會突然吼獨孤?」
「我告訴你們,有人告訴我……」椿講述著為什麼想趕走獨孤的原因。大概也就講述著有女生說,獨孤其實是外面沒人要的女孩,能到麟家裡也只不過因為她堅持是麟的女兒,麟只是被迫地收養。而獨孤有了這個名分之後,開始做盡壞事。現在來找雪寒,只不過想找機會,將雪寒,殺死。
「這不是真的!」雪寒聽了為獨孤堅持立場,「椿先生,你為什麼寧願相信外面的女生,也不相信獨孤呢?」
「喂!你沒看到剛剛獨孤就是因為事情敗露才惱羞成怒嗎?這就是證據啊!」椿似乎在無理取鬧,說著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話。
「椿,」雅臣默默地說,「這件事是你做錯了。你不能因為外人的流言蜚語而拋棄了我們的妹妹。」其實,殊不知雅臣留下獨孤也是因為偏心與雪寒……
獨孤一人走在大街上,雖不落魄,但也不精神。早已猜到了不是嗎?那些雄性都是虛偽的。那個人不也是?當初的收養到成為了現在被趕出門的理由,說不定自己不被收養現在能獲得更好。
說不定……
只是說不定而已,或許自己就早已不在人世了不是?自己的媽媽,爸爸,你說,他們為什麼早逝……算了,去看看也好。只是默默地看著墓碑,只有單薄的身子頑固地站著,只有一人微薄的氣息還尚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