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探密林
第二天,皮德和馬瑀早早的起來了。皮德剛出門,就聽到一陣吼叫。
「怎麼現在才出來!」馬瑀瞪著皮德。皮德反應過來,屁股趕緊往後收了收:「師姐,我怕自己給你拖後腿,於是一直在外面修習,忘了時間,結果很晚才睡覺。」說著假裝捂住嘴,打個哈欠。
馬瑀沒有理睬皮德的狡辯:「收拾好沒?微星長老叫我們去找找他。快點!」皮德拍了拍衣服:「早收拾好了,師姐帶路。」馬瑀的一點好心情又讓這有些……無恥的皮德破壞了。
皮德跟著馬瑀上了山,找到了微星長老。微星長老正在打坐,馬瑀和皮德走動的風聲驚動了他。
「是馬瑀嗎?」微星長老沒有睜開眼。
「是的,長老,皮德我已經帶過來了。」馬瑀說。
微星長老起身,看了看皮德,緩緩從袖中取出了一軸羊皮卷。
「這劍門派的禁區乃是整座大陸上最危險的地域之一,其危險遠遠不像在外面聽說的那麼簡單。當初幾百人全副武裝的軍隊進去都無一人生還,這震驚了這個大陸。我們劍門派駐守在這裡后,當年五位長老中的三位長老曾帶領幾十名優秀的弟子進入,想一探這林示區。結果進去后那些人再無音訊,過了一個月,一隊弟子巡山時,發現一個月前進去的一名弟子躺在密林外,而且已經死了,身上留有這軸羊皮卷,記錄了林示區內的路徑,地形。這軸羊皮卷是我們劍門派用三位長老和數十名精銳弟子的姓名換來的,今天我把它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活著出來,救活莫小萱,好解救劍門派啊。」微星長老用手莊重的把羊皮卷放到了馬瑀手中。馬瑀和皮德看看被微星長老視若珍寶的密林地圖,謝過了微星長老。
「等一下。」微星長老好像想到了什麼,「密林中劇毒花木太多,這是絲革夾,那是我們劍門派精心研製的衣服,布料外層十分堅硬,不容易損壞,裡面很舒適,你們穿上它進去,也能讓你們免受花木毒害。」說完從身後取出兩件略微寬大的衣服。皮德仔細打量,絲革夾通體漆黑,外面圓滑,輕輕叩擊會有清脆的響聲,穿上這種衣服,估計一般的刀刃劃一下都不會有事。
「嗯,我知道了。」馬瑀回應微星長老。看看皮德。皮德接過絲革夾目不轉睛的盯著它看。「快跟上!」一聲怒吼伴著一記重腳。
兩人套上絲革夾,在上百名弟子的陪同下來到了林示區。
「皓力,你們回去吧,我們不會有事的。」馬瑀對來送別的皓力說。此時禁區外眾多劍門派弟子匯聚,他們聽說大師姐要進入密林,早早就來了。
「師姐,要不你還是不要去了吧,不能為了一個莫小萱,自己丟了性命啊。」天恆擔心地說。眾弟子明白,這林示區是無比險惡,這麼多年了,沒有一個能過活著出來的,即使是帶出地圖的弟子也是身負重傷才出來,最後倒在密林外就死了。這麼多弟子沒有一個想過大師姐能夠生還,所以幾天這裡的氣氛倒像是永久的告別。
「別擔心我,我一定能出來的。」馬瑀安慰這個別自己低一頭的師弟。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自己此次進入密林,凶多吉少,幾乎沒有什麼生還的可能性,何況這次還要完成找到毒源的任務,更是難上加難,想想這個來帶自己回去的皮德也要跟著自己送死,心中還有些過意不去,一路上馬瑀都在勸皮德不要進去了,可皮德非說自己去才能找出毒源,堅決要親自進去,馬瑀也不好再勸了。
馬瑀拉起皮德不在說什麼,頭一甩,踏進了密林。
「師姐保重!」眾弟子欠腰,齊聲道。
密林。一片茂密的樹林交錯才一起,濃密的枝葉擋住了太陽的絕大部分陽光,只有極少數陽光通過枝葉艱難的抵達這裡。四周各種奇花異草,多多鮮花妖艷的擺動,如果在外面,任何一個路人都會引不住摘下一朵來仔細欣賞的,只要他不畏懼死亡。
皮德和馬瑀在密林中小心翼翼的行進,馬瑀拿著劍掃視四周,皮德拿著地圖,仔細的尋找路線。馬瑀時不時湊過來看看地圖,跟皮德議論下接下來想哪裡走。
地圖上禁區呈狹長狀,一條細小的河流彎曲的穿梭在禁區密林里,彎彎曲曲,十分細小。馬瑀緊盯著四周的叢林,不放過任何一點微弱的響聲。皮德手裡拿著地圖,頭也不抬,目不轉睛翻來覆去的看。「看什麼看啊,都看多少遍了。」馬瑀不耐煩的說。皮德頭沒有抬起來,一聲不吱。馬瑀有些驚訝,這要說話,就見皮德蹲了下去,伸出手去要摘一朵花。馬瑀大驚,反應過來一腳踹倒了皮德:「你瘋啦!這些花都有毒,碰到就死了。」馬瑀大叫。皮德站起來,拍拍衣服,甩了甩手:「這花沒毒,放心吧。」說完摘下了那朵花。
馬瑀一陣頭暈,這麼多年來,自己看遍了劍門派有關林示區密林的書籍,所有書籍上均記有林示區密林中花草還有劇毒,只要花草接觸到人的傷口,就會迅速侵入人體,即使是花草沒有接觸到傷口,毒素也會附著人皮膚表面,慢慢滲入人體內。而第一次進入密林,之前甚至對其一無所知的皮德就敢妄下斷言,說密林中的一株花沒有毒,而且還親自摘下,若無其事的觀賞,馬瑀真的受不了這個人了。
皮德手中一株淡藍色的花開的十分妖艷,皮德仔細打量。馬瑀看著瘋子一樣的皮德:「你……你沒事吧。」馬瑀有些擔心。「當然沒事,這株花真沒有毒。」說完皮德攥緊了那株花,擠出幾滴汁液,抹在了肘下。「你有沒有注意到,在禁區密林中一條溪流,按照你們記載的那樣,如果禁區中花草有毒,那麼這養育著一片密林植物的溪水就一定是有毒了,可是如果是花草有了毒,那麼這裡的土壤也一定是有毒了,這裡自古就生長著毒花毒草,說明這些花草一定體內產生了對毒素的具有免疫的抗體,才能存活至今天而且如此繁茂。但你看那邊,花草隨看似茁壯,但摸起來枯糙,顯然是將要死亡卻被某種物質支撐,支撐它們的,就是毒素,但且你看這裡。」說完,皮德把抹上了汁液的肘下給馬瑀看:「這裡沒有產生有毒的反應,說明它一定是無毒的。最主要是那邊土地呈灰褐色,灰褐色上面的花十分茂盛,這是它們體內使毒素變成了對自身有力的物質,使其延長壽命,而這片土地同那邊的土地不同,這邊土地呈自然土壤的黑色,花朵按自然規律死亡,說明這裡沒有毒素侵入過。」
皮德一連串的話弄得馬瑀有些暈。「我說,皮德,能不能簡單點,我真的聽不懂啊。」馬瑀無奈的說。「唉,就是這裡的花沒有毒。」一句話,簡單明了,畢竟沾上了這花汁液的皮德的皮膚沒有任何反應,足以說明這沒有毒。「那剛才你沒用汁液試驗之前,你怎麼知道這沒有毒的?」馬瑀還是有疑惑。
皮德擺擺手,面無表情:「這叫直覺……」兩秒后,馬瑀的腳重重落在了皮德屁股上。
皮德撅撅嘴:「至於么,老踢我,道行深還不許表現一下啊。」馬瑀一陣眩暈,本來對皮德醫學上的造詣剛有點敬佩,瞬間就消失了。
「要是信我就跟著我走,這河流只毒素的主要傳播者,毒源就應該在河流的上游。」皮德吹著口哨向上遊走。馬瑀正要跟上,一道黑影閃過。
「小心!」